最近比较火的一本小说《疯批暴君今天宠妻了吗》,作者是苏允淮,主角是木轩姬居月黎哲姬和策。主要讲述了:顺天十四年,又一年杨柳依依,春风和煦。一场春雨过后,天净物华,生机勃勃。长乐宫中,木轩斜坐在摇椅上,犯着春困。倏忽,一道影子盖在身上,接着,温暖的毛氅落到她身上。木轩睁开眼,近距离看见姬承英的脸,她下…
《疯批暴君今天宠妻了吗》精彩章节试读
第9章
顺天十四年,又一年杨柳依依,春风和煦。一场春雨过后,天净物华,生机勃勃。
长乐宫中,木轩斜坐在摇椅上,犯着春困。倏忽,一道影子盖在身上,接着,温暖的毛氅落到她身上。
木轩睁开眼,近距离看见姬承英的脸,她下意识欲起身行礼。姬承英按住木轩,说:“不用拘礼。”
“春日虽暖,在外面睡,还是容易风寒。”姬承英给她盖了盖毛氅,坐在木轩身边。
“陛下,臣妾没那么娇弱。”
话是这么说,木轩却觉着身子酸乏,懒懒地不愿起来。
看到木轩娇嗔的模样,姬承英笑了一声,不自觉流露怜爱柔情。
这时候,只有青薇敢上前打扰。青薇身后的宫女端着一叠整齐的画像,静默行礼。
“娘娘,画像已经送到了。”
“画像?什么画像?”姬承英伸手,宫女连忙上前,恭敬举上。
姬承英随便拿了一卷,展开。木轩坐起身,说:“臣妾想让居月早早定下来。出嫁是不急,但这好苗子要早早留下,免得满京才俊皆有红袖。”
“是吗?”姬承英不怎么认同木轩的话,但也没有拂了木轩的意。
“林相家的小儿子,林缄还不错。黎哲与居月亲密,但境北王府树大招风,不宜尚公主。”木轩试探着姬承英反应。自西荒山事后,木轩心急于姬居月的婚事。现下得空,木轩准备为姬居月寻个婚事,断了姬承英立姬居月的心。
姬承英懒懒地翻了翻画卷,对画卷上的青年才俊不屑一顾。
姬承英并不急着嫁女儿,听木轩开口,姬承英迂回,他服软退步,说:“这事呢,还要看居月喜不喜欢。她若是愿意,朕便无话了。”
“陛下此言当真?”木轩希冀地抬头。
“当真。”姬承英拖长了语调,承诺道。
皇后有意为中宮公主姬居月寻觅驸马的消息一出,京中上下皆动心思。天山圣宫中,白衣绣星辰,素纱飘动。姬居月静坐看书,不见焦躁。宫女奉上茶,退下。姬居月喝了一口,皱眉。
“怎么这个味道?”
“殿下,这是国师的吩咐。国师说您即将册封圣宫祭司,要习惯卜罗花的味道。是以,国师吩咐今后只给殿下上卜罗花茶。”青梅回答道。
“殿下。皇后娘娘派人来问,不知哪张画卷合殿下的眼缘?”泳菀进殿,行礼。
姬居月倏忽心烦,借题发挥,冲青梅冷硬地说:“以后上清水。孤不喝茶便是!”
青梅被甩了脸色,不卑不亢,无声福身。泳菀年纪小一些,才当值不久。她打了个寒噤,滴溜溜转着眼睛,不敢说话。
转瞬,姬居月意识到自己无端的脾气,软了声音,说:“你们自去吧。孤单独待会儿。”
天山常素冷,这时却有些燥热,临窗吹进的风都带着热气。
姬居月翻了翻桌上的密折,抽出压在最底下的折子。这折子被压了很久,墨迹都泛上旧色:公主西荒山遇伏,疑为宁荣亲王、靖北王世子所谋。
惊心动魄的黑暗中,黎哲破开荒草荆棘,满身泥尘,如天降神兵。西荒山皎洁的月光,穿透层叠密林,流淌成盈盈光河。粗壮的树枝上,她不舒服地半躺着,枕着黎哲的外袍,静谧的林间,偶尔有夜鸟飞过,她心中慌乱,与黎哲海谈。在黎哲的目光中,安心迷糊过去。
姬居月锤锤脑袋,扫走让她心乱的记忆,目光又落到桌上层叠的画卷上。这是长乐宫送来的,说都是青年才俊、世家公子。
姬居月忍着烦躁的心情,展开一张画卷,瞥了一眼,不由莞尔。这张是黎哲的肖像,水墨丹青,描不出他三分风采神韵。
姬居月合了画卷,搁置一边,又展开一幅。姬居月的笑意僵在脸上,连展了几幅,俱是黎哲的画像!
“青梅——”姬居月变了神色,起身,喊道。
青梅隶属明宫,不怎么做当值宫女之事。姬居月往外走了几步。绕过屏风,泳菀远远应着:“殿下,臣女这就去找青梅姐姐。”
“等等——”
“殿下?”泳菀快步跑来。
“近日黎哲来过吗?”姬居月问道。自从西荒山一事后,她刻意疏远黎哲,想不到黎哲竟敢这般行径。
泳菀想了想,说:“世子殿下昨日还来过呢。当时,殿下应该在药圃。”
“他真是——”
姬居月抿唇,眼中浮上怒色。
擅闯天山别院,偷换画卷,还有什么是他黎哲干不出来的?
“去靖北王府。”
靖北王府中,姬和策摆弄着花架,浇下汩汩的清水,花叶清露,香远清怡。
“别浇了。这满园的花都被你折腾枯了。回你的宁荣亲王府,折腾你自己的花去。”黎哲躺在摇椅上,懒洋洋地说道。
“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心疼起花了?”姬和策放下花浇,擦了擦手。
“世子——公主殿下——殿下——”
小厮的话远远传进来,通禀的话还没落。姬居月已经怒气冲冲踏过二门。姬居月快步,踩碎一地炙热的阳光。
“怎么今儿这般着急?”黎哲起身相迎,打趣。
“居月,怎么了?”姬和策擦干净手,惊讶问。
与姬和策四目对视后,姬居月微微敛了怒气,气焰消了几分。她冷面,冲黎哲说:“让人都出去,本公主有话说。”
被忽视的姬和策也不恼,笑咳一声,眼中却泛上忧色:他们之间,终究是有了裂痕。
黎哲瞥见后面抱着一叠画卷的泳菀,弹弹身上不存在的折皱,明知故问:“怎么了?”
“黎哲。你好大胆子!”姬居月抱过泳菀怀中的画卷,冲黎哲扔过去。画卷凌乱地散在空中,落在地上,摔成断卷残篇。
“你可想过,若本公主告诉父皇,你该如何?该以何罪论处?”姬居月眉眼含怒,气势甚是凌厉。
事厉声色,盛气凌人,宛如迎骄阳而绽的花一般,光华璀璨。
“公主,这是臣平生所愿,臣不得不为。”黎哲微笑,上前几步。
“平生所愿?你愿什么?”姬居月是来算账的,一时没过心,口快道。
“寤寐思服,辗转反侧。”黎哲波澜不惊,恍若山间湿润晨风,轻飘飘绕过伤人茎刺,拂动花瓣。
“公主勿动怒。且容臣说一句。非臣自负,这天下,唯臣与公主相配。”
姬居月的脸被春阳晒得发烫,她看不惯黎哲这幅自信的模样,嘴硬说:“本公主倒不这么觉得。本公主有山阴之风。”
山阴公主曾言:男女虽殊,陛下六宫万数,而妾惟驸马一人,事太不均衡。故而,得面首三十。
姬居月嘴上一套,心里一套;惯是强硬,不肯让一步,失了面子。
不仅姬和策了解她,黎哲也了解她的性子。黎哲脸上的笑丝毫没变,反而更深了几分,说:“公主此言,臣记在了心里。”
姬居月冷哼一声,眼神高挑,说:“你记住便好。这种事,以后不要做了。否则,休怪本公主无情。”
“那公主真的不考虑臣了吗?”说这话时,黎哲的眼神含有认真的深意,目光落在姬居月身上,生怕错过她表情的变化。
姬居月竟无法脱口回答,她捏紧手,说:“本公主选谁,与你何干?”
“若是西荒山一事,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不要再置气。臣愿用余生向公主赔罪。”黎哲紧追了一句。自微服回京后,姬居月接手明宫,避他与姬和策如蛇蝎。照面时,她也刻意疏远。黎哲便明白,姬居月是知道了西荒山一事。
黎哲并不觉得西荒山伏击是什么大事。他的本意,就是为了娶她。孤男寡女,总是说不清。仗着靖北王府无可替代,黎哲无所畏惧。
本该是一句“谁稀罕你的余生”,姬居月却微微一顿,沉默。
姬和策的心忽然揪在了嗓子口,他好像从来没这么紧张过。就连那夜,木轩发现他是背后主谋,召他去长乐宫问话时,他也不曾这么紧张。
西荒山事后,他们三人心照不宣,不曾捅破窗户纸。这时,黎哲却轻易将这张纸捅破,让三人赤裸裸地面对。
“西荒山?那是什么事?”姬居月捏住衣袖,装傻,灿然一笑。
听到姬居月的而回答,姬和策眼中忧色更深。
黎哲也笑了一声,看着姬居月装傻充楞,知她没消气。
“居月,留下喝杯茶?午膳到皇兄哪里去?”姬和策清清嗓子,微微笑。
姬和策的笑容一如既往,和煦而温柔。他总是这样温笑,像是细雨,无声润化;像是春水,干净清澈。然而,姬居月却发现她根本看不透姬和策,不知道姬和策在想些什么。
为什么设计西荒山伏击?为什么想要她嫁给黎哲?那黎哲呢,只是单纯想娶她,还是别存深意?
千万疑团划过脑海,姬居月不问。她只是摇摇头,说:“不了。天山还有事。我先走了。”
姬和策心中一叹,温声说:“居月,父皇今儿下旨,命孤不日就藩。”
姬居月心中咯噔,空落落,突兀又怅惘。姬居月一顿,不舍与依恋一齐涌上来。她却违心地说:“江南三郡,风水养人,皇兄定会身体安康,终年宁荣。”
皇家嫡出的公主,好听的话信手拈来,只这神情不像是愉悦。
“好。那就承你吉言。”
姬居月没有看姬和策的表情,她先转了身,吩咐说:“泳菀,回天山。”
姬和策、黎哲目送着娉婷身影消失在花影回廊,各怀心事。
黎哲笑意犹然不散,得意地说:“她不是为本世子偷换画卷而生气。她是气本世子胆大包天,来提醒本世子不要惹陛下动怒。”
“你们青梅竹马,怎么也有些兄妹之谊。本王听说,母后属意林缄。”姬和策毫不手软地给黎哲泼冷水。
兄妹之谊、林缄。
这两把刀往黎哲心上乱戳,瞬间便让黎哲的笑消散。
“今秋的恩科过了,林缄进了殿试,外调三年,没有娶她的机会。若是考不进殿试,他也没脸见居月了。”黎哲不在乎地说。
“但林缄尚了公主,恩科也不必考了。”姬和策微微挑眉。
“没有功名,接了陛下的赐婚,这就是吃软饭。但凡有点儿骨气,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居月。”黎哲冷哼。
“哦。那你有功名吗?靖北王世子的身份,还不是你投胎好?”姬和策反怼。
“靖北边防,迟早是本世子守。虽然孤现在没有战功,但以后我必战功赫赫。你看,我父王不就如此。”黎哲自信,话中狂傲。
姬和策无意又瞥一眼高墙回廊,一笑不语,转了话题,说:“听说,今日林缄约了居月论道。”
“这段日子,她避着你我之时,多和林缄相处。说不定,现在就是去见林缄。”
黎哲急匆匆往外走,被摔了一地的画卷绊了个踉跄。
“诶,不留本王用膳?”姬和策笑得急了,又咳了几声。
“王爷想吃什么尽管吩咐,本世子不奉陪了!”说着,黎哲招呼小厮,低声吩咐了几句,便不见了人影。
姬和策的目光落在残碎的画卷上,笑意又深了几分。
许是听了黎哲的吩咐,姬和策的亲随奉烟轻手轻脚地进来,喊了声:“殿下。”
姬和策瞥了他一眼,奉烟低下头,忽觉姬和策目光似有深意,让他脊背发凉。
明宫与司礼监的存在,让帝皇几乎无所不知。靖北王府的谈话,呈现在金龙殿案头。姬承英一目十行,颇觉好笑。
姬承英带着这折子到了长乐宫,挑了几句狂妄的话,一字字念给木轩听,逗得木轩连连笑。
年幼的姬维台竖起耳朵,听了几句,一知半解,脑袋被木轩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母后……”软软糯糯的撒娇声,让木轩的心瞬间化了,她又揉了揉姬维台的小脑袋。
“陛下,臣妾准备在办个折柳宴,广邀青年才俊。若是居月有属意的人,借着折柳的机会,也好说话。”
“什么时间?折柳节那天吗?”姬承英摇摇头,“那天不行。你得跟朕在一起。”
木轩无奈一笑,脸上还有些微热的羞红,她说:“臣妾准备定在折柳节前夕,京郊的避暑山庄。”
“避暑山庄水多风潮,你受得了吗?”
“陛下当臣妾是纸糊的吗?”木轩满带笑意的脸泛着微红,红润的面色掩盖了不足的病弱之气。
“我、我也要去——”
“当然要带着你啊。”木轩放柔了声音,浑身散发着慈爱的光芒,温柔地冲姬维台笑。姬承英笑意更深了几分,心涨得发暖。一时,连姬居月的婚事都不想管了。
儿孙自有儿孙福,他让木轩一步又何妨。
只要她高兴。
召安的避暑山庄位于北郊,临山傍水,风景如画。春来冰融,水汽充足,临湖一排柳枝条婀娜。
皇后娘娘这次的折柳宴,邀了几位重臣嫡女,此外便是鲜衣怒马、翩翩少年。京中上下,皆以折柳宴的请柬为荣。无它,折柳寄情,天家选婿。再者,皇后邀的几位重臣之女是待嫁的年龄。
林默玉,丞相之女;周书,吏部尚书之女;黄湘,刑部尚书之女。这三位,皆是姬居月的伴读、玩伴,与姬居月交情匪浅。
如花似玉的娉婷女子,各有各的风情,或内敛或端庄或朴素或开朗,唯姬居月天潢贵胄的风采夺目耀眼。
她被贵女、侍女簇拥,走在杨柳路正中,踩碎春日正艳的光,踩荡无数光纹涟漪。
霎时,满院公子,一片静寂;转瞬,他们又刻意掩饰着拘谨和不自然。
却有一人迎面上来,远远,拱手,说:“殿下,好久不见。”
白玉束冠,面容俊雅,锦竹云纹的袖口涤荡春风,仿佛迎面山间清露、雨中精华。
“默之,你也来了。”姬居月并不意外。
林缄,林相幼子,字默之。
才子佳人,正是一幅水墨佳画。
黎哲有意踩着时辰来,还特意穿了一身绯色卜罗花纹袍,艳而不俗。黎哲与姬和策踩在姬居月身后,正好赶上林缄上前问好。姬居月艳烈矜贵,林缄清雅俊逸,黎哲这一身绯色倒显得多余突兀。
姬和策笑了笑,瞅了眼脸色难看的黎哲,说:“还过去吗?”
“过去。”
一抹绯色,硬生生插进林缄与姬居月之中。林缄规规矩矩行拱手礼,黎哲说:“还以为林公子心系恩科,不来这折柳宴了。”
“皇后娘娘亲笔邀约,晚生怎好推辞?”
林缄平静叙述,显得黎哲阴阳怪气。听闻木轩亲笔邀林缄赴宴,黎哲与姬居月都是一惊;姬和策意料之中,微笑不变。院中青年才俊低声议论,姬居月身后的三位伴读神色各异。相府嫡女林默玉端庄沉稳,不动声色,任人打量。
“母后亲笔——”
姬居月心中不自在,正想问,姬和策却打断她的话,意味深长地问:“居月,母后在哪里?”
“给王爷请安。”几位贵女这才察觉姬和策的存在,纷纷见礼。
“皇兄也来了。孤正有事找皇兄呢,皇兄可随居月来一趟?”
姬居月敛去惊色,灿然微笑,对姬和策说。姬居月眼神上瞟,略显慌乱。姬和策知她是想用他做借口,离了这不自在的宴会,点头随姬居月去。
黎哲目送姬居月与姬和策并肩而去,立即被几位玩得好的公子围住。
远处,惠风和煦,柳絮飞扬,湖水微澜,初绽娴花,袅袅动人。
小说《疯批暴君今天宠妻了吗》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