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将军说他只深爱我一人》第10章 沈府的答案
沈愉宁难得好眠,因为天气渐冷的原因,她还让云霞给她多添了一床被子,盖在身上暖洋洋的。
但是陆京延却是一夜无眠,他向往常一样,睡不着得时候就会守在沈愉宁得窗前,沈愉宁有时知道他在,有时不知道,只是这一次,沈愉宁怕是都不希望他再出现在她面前了吧。
陆京延忽然就想到了他们十岁那年,那时候陆京延虽然名义上是养在皇宫里的,但是根本没人能够管的住他,整日整日的在宫外疯玩,还带着沈愉宁一起。
那天沈愉宁趁着父亲在检查自己二哥的功课,偷偷溜出了沈府,走过一条长街,陆京延的马车早就等候在街口。
他们约好了要去放风筝,在郊外的草地放风筝,在草地旁的小溪里捉鱼摸虾,陆京延不让她下水,她就气的用水泼他,春意盎然,阳光四溢,年岁正好。
疯玩到了傍晚,沈愉宁根本不敢回家去,然后陆京延又和往常一样,带着沈愉宁来到长公主府,早就等候的婢女们像往常一样,将陆京延睡的寝殿旁边的偏殿收拾出来,沈愉宁洗漱过后,躺在床上。
陆京延坐在床边盯着她看,沈愉宁不知道突然从何处来的忧愁,“公主府可真大,陆衡,你想你的母亲吗?”
沈愉宁突然翻身,趴在床上,用手托着下巴,眼睛里倒映着晃动的烛火,忽明忽暗,陆京延好似看呆了,沈愉宁伸出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忽然有些失落道,“想的。”
沈愉宁又躺回去,“没事的,以后我都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好不好?”
陆京延不相信一般追问,“真的吗?一直陪着我?”
沈愉宁大概是困了,语气含糊,“对,我们一直陪在彼此身边。”
“我要睡了。”
陆京延又笑了,沈愉宁只是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有人熄了灯,然后脚步声渐渐走远,关上了门的声音,便进入了梦乡。
那天也是一样的,大概是沈愉宁说了那句话,扰的陆京延一夜不眠,就在门外坐了一整晚。
心好像被什么东西填满,是暖的,是热的。
天光大亮,沈愉宁今日的打算就是宅在府里,哪里也不去了,退婚一事解决,才真的让她真正感受到了她重生一世的真实,此时此刻,她才真正的感受到了“新生。”
沈家二哥已经找了沈愉宁好几回,次次都遇不到她人在府中的时候,今日倒是真的抓到了机会。
“小姐,二公子找您。”沈愉宁在窗边的榻上小憩,吃过午膳后,家里专门做衣服的管事来找她,问她两日后进宫要穿的衣服,要做好的话,就现挑,要是不想要成品,那就要重新挑料子,挑颜色,赶制出来。
沈愉宁在以前,肯定要兴高采烈的挑上许久,今日的她也是高兴的,只是对这些东西都不太有热情了,“你让母亲选吧,选好了,直接给我送过来就行。”
管事的走了,沈百安来了。
沈柏安,是家中二子,比沈愉宁年长三岁,十八岁,准备参加科考,考取功名。
他因为一直都留在家中,算是陪着沈愉宁一起长大的,所以与沈愉宁的关系是极好的,
他身形高瘦,长相随了沈家夫人的江南女子长相,温润却不失男子的刚毅。
沈愉宁微微睁眼看着站在眼前人,微微睁开眼睛,恍惚间像是看见了陆京延那个讨厌鬼,吓得瞌睡都全溜走了。
“二哥!”沈愉宁看清来人后,也瞬间清醒。
沈柏安笑了,“我让云霞必要喊你的,看你能睡到什么时候!”
沈愉宁有些羞愧,也笑了,低下头去。
“你什么时候来的?”沈愉宁从榻上坐起,然后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沈百安。
“云霞刚换的。”
沈柏安笑着接过,“这些天,天天往外跑,在忙什么呢?”
沈愉宁示意他坐下说,沈百安就坐下来。
“去见了两个朋友,是那次火灾结识的朋友。”沈愉宁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
云霞从外面进来,又被沈愉宁眼神示意出去守着。
“那次还多亏了二哥,不然我这条命怕是就交代在那酒楼里了。”沈愉宁真心实意的感谢。
“下次出门,记得多带些随从,我不是每次都能到的这么及时的。”沈柏安像是回想起了那天的场景,惊心动魄,心有余悸。
沈愉宁说,不会再有下次了。
沈柏安笑意更甚,“出了一次意外,我家阿宁都变得沉稳了许多。”
他打趣道。
沈愉宁在那一瞬间,心中闪过一丝的慌乱,她的二哥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
然而沈柏安下一句话,才是他这些天一直想找沈愉宁问的问题,可以说整个沈家都在迫切的等一个答案。
“妹妹,为何突然要退了与京延的婚事?可是他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的事?”沈柏安语气又变得担忧起来,他的妹妹是他看着长大的,不是这般无理取闹的人,若是要退婚,必然只是陆京延那边出了问题,而沈愉宁的性格向来就是不解决事情,只解决人。
沈愉宁看着哥哥这般小心翼翼,心中自然是难受的,毕竟所有人对于她和陆京延都是十分看好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若不是沈愉宁自己曾经真的经历过一遍,她也是怎么也不会相信的,陆京延会成为杀害她全家的仇人,如今他与白今瑶大概已经相约好了,没有了她这个阻碍挡在他们之间,以后,他们也会像前世一样幸福美满,琴瑟和鸣吧。
“二哥哥,你相信我吗?”
沈柏安点点头,他直直的看着沈愉宁的眼睛,给她安慰,也给她底气。
“既然你相信我,那就和父亲母亲说,这个婚我是一定要退的,若是不退,日后我们整个沈府上下,都将没有活路可走,你要相信我,我知道,我做这件事出发点是为了我自己,但是牵连的是整个沈府的利益,甚至牵动整个朝堂,父亲若是还想问,你让他想想前朝的文武之争时两大世家的惨状,他应当就能想明白,我不会害大家,此次事情皆有我一人而起,我已向太后约定,陆京延也已经同意退婚,两日后的宫宴上,我也会向陛下说明,降罪也好,赦免也罢,不会牵连父亲,也不会牵连沈家。”沈愉宁的眼神坚定又明亮,给与沈柏安一种难言的沉稳与信任。
沈柏安只觉得妹妹好像在他没看到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间句长大了。
“愉宁,你说的事情不管真假,我都相信你,父亲母亲也是一样,不管你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告诉我们,大哥常年在外,我会连大哥的那份一起,保护你,保护这个家。”
沈柏安和沈愉宁就这样坐着说话,做到了傍晚,多数都是沈柏安在问着,沈愉宁在回答。
沈柏安问,“那退婚之后呢,妹妹有什么打算?”
沈愉宁突然有些羞涩,话在嘴边却不知道怎么说出来,她可以在云霞面前毫无顾忌的说出她要远游,可以跟陆京延说出,她要去云游四海,她要去见外面的世界,但是她不知道,要如何与她面前的至亲开口。
“哥哥,退完婚以后的事情就要交给你与父亲,还有大哥了,其实我,我其实,想出一趟远门……”
沈愉宁无法再说下去了,她怕她说的越多,他们阻止她的决心就越大。
沈柏安却是十分感兴趣的样子,见沈愉宁停住,有些疑惑的看着她,“怎么不说了,是还没想好具体怎么做吗?”
他的反应与沈愉宁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他好像一点都不反对,反而还有一点期待。
“二哥,我还没想好对策,我怕父亲母亲知道了不同意。”沈愉宁十分委屈的说出了心中所想,语气低落,神情落寞。
沈柏安思考片刻,便有了想法,“到时候你就说你因为退婚实在是郁结于心,想要出去散散心,先到京城周边逛逛,然后再趁机远走。”
沈愉宁听后,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她的二哥,平日里克己复礼,一板一眼的,到这种时候竟说些馊主意。
“二哥,你为什么这么支持我阿,我一个女孩子出这么远的门,你不阻拦,竟然还帮忙想办法?”沈愉宁也是十分的不解。
沈柏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因为我也与你一起啊!”
轮到沈愉宁懵了,沈柏安想与她一起出去云游四海?
不真实,也一点都不现实。
他们就再沈愉宁的院子里用了晚膳,然后沈柏安被沈夫人的人催了好几次,终于烦的不行,然后回去复命去了。
“小姐,今天陆公子也邀你赴宴,但是你和二公子说的太起劲,我就i没敢打扰。现下天都要黑了,宴怕是也已经散了。”云霞在沈柏安走后,进来禀告。
以为会被沈愉宁说一顿,没想到沈愉宁竟然夸她做的好,做的对。
“以后关于他的事情,我一个字都不想再听到,云霞,懂了没有?”沈愉宁说道。
“小姐,还有一件事。”
沈愉宁都准备进行夜间洗漱,然后上床睡觉了,后天便是宫宴了,她还需要养足精神,才能应对啊。
“什么事?”沈愉宁忍不住打了一个哈欠,用手轻轻捂上嘴巴。
“白日里,陆公子还送来了一整套衣裳,说是送给你,在宫宴上穿的。”云霞抵着头说道。
沈愉宁有些头疼,“不要,以后我参加宴会的衣服都不要陆京延准备的了,母亲会操心的。”
云霞说是,“那衣服呢?”
沈愉宁本来准备说扔了,但是转念一想,陆京延准备的那必定是上好的布料,哪怕是成衣,应该也能卖不错的价钱,而且只要说是经了陆京延的手,这京城多少官家小姐趋之若。
“拿到偏院放着吧,兴许日后还有用。”
云霞将盒子交给其他的侍女,然后伺候着沈愉宁洗漱。
烛光摇曳,人影晃动,长发飘逸的女子,站在床边,慢慢的脱下外袍,然后手放在了里衣服系了结的地方,刚要用力,忽然听到一男声,“别脱。”
带着笑意,是从桌旁传来的。
沈愉宁下了一跳,想要发火,但是怕招来沈府的其他人。
陆京延,你找死啊?沈愉宁压低了声音,是真的气急了,脸都气红了。
陆京延并未对着沈愉宁床的那个方向,而是反方向而坐。
沈愉宁气呼呼的跑去窗边查看,语气急躁,“我明明关了窗的,你怎么进来的?”
陆京延笑得不停,“你没上锁。”
沈愉宁更气了,“你到底来干吗?”
不和你的白今瑶缠缠绵绵,为什么偏要在她睡觉脱衣服得时候来!
“不干嘛,我都已经同意退婚了,也不用再在意你的名声了,想来便来了。”陆京延说的每一句话都十分欠揍,加在一起,更甚。
气的沈愉宁拿起桌上得杯子砸他,他一边躲一边笑,“不闹了,不闹了,我给你送吃的,让你尝尝和之前得味道有没有不一样得地方。”
说着拿出了一包桃花糕,打开放在了桌上。
“我一天没看见你,心里不舒服,所以才来看看你。”陆京延终于正经的说了一句。
他说这句话时,全神贯注的看着沈愉宁,他的眼睛里倒映着跳动的烛火,也倒映着沈愉宁。
沈愉宁忍不住的翻他白眼,装深情,有什么必要吗,不累是不是?
但是她终究没有说一句话。
“陆京延,你是不是闲,你和白今瑶的事情都说好了?我们都没有关系了,你还是不打算放过我吗?”沈愉宁不耐烦道。
陆京延也习惯了她突如其来的一些与他毫无关系的发问,耐心满满,“阿宁,我真的和那个白府的小姐没有任何关系,你若是不信,我会证明给你看的。”
“梅花糕记得吃完,早些休息了。”陆京延说完就走了,像一阵风,带上了窗户。
沈愉宁还来不及说什么,人已经走了,她几步走到窗前,死死的锁上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