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繁华皆如烟的主人公是冷月翎御暮晗,这本小说的作者是网络作者谨俞。简介:冷月翧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酒杯,只听一声轻响,酒杯在她手中裂开,鲜血混着酒水流到了桌案上。慕容子书姣好的面容上流露出担忧,“王爷,您的手流血了,臣侍……”还未说完,冷月翧冷冷的推开了他,“滚开!”温君然注…
《人间繁华皆如烟》第10章 殊怀
冷月翧紧紧的握着手中的酒杯,只听一声轻响,酒杯在她手中裂开,鲜血混着酒水流到了桌案上。
慕容子书姣好的面容上流露出担忧,“王爷,您的手流血了,臣侍……”
还未说完,冷月翧冷冷的推开了他,“滚开!”
温君然注意到那边的事情,捏了捏冷月翎的手,俯首贴近她的耳朵,“王爷,我想去同子书坐。”
呼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耳畔,染红了她的耳尖。
悦耳的声音被刻意压低,带着少年特有的清越,好像夏日的一捧清泉,落在人的心间,令人心驰神往。
松了牵着他的手,“可。”
随后,温君然对诸位大人告罪一声,往慕容子书所在的方向走去。
冷月翎没有同这些人纠缠的心思,和她们周旋几句便找了个借口脱身去寻自己的宝贝爹爹。
尘亦枫挥退了所有宫人,华丽空旷的大殿只留他们二人。
“见过父君。”
“跪下。”尘亦枫病恹恹的斜倚在榻上,说起话来也是有气无力的。
冷月翎一撩衣袍,双膝跪地。
“可知为何?”尘亦枫似乎累极了,说话也只能极尽简短,尽量的简明扼要。
“儿臣知错,儿臣一不该隐瞒行踪,令父君担忧。”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了冷月翎的认罪,冷月翎顾不得检讨,慌忙起身为他顺气,“父君切勿动怒,儿臣心中有数。”
“有数?这就是你的有数?消失整整十日,却从秦楼楚馆传出你同安国公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争一个妓子的消息,你置温家公子于何地?你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按照原本想好的说辞,冷月翎讲了自己一路的遭遇,最终只有一句重点——她被岚星救了,为报救命之恩,主动为他赎身,纳他为侍。
明知道她是在胡言乱语,最后还是作为父亲的尘亦枫低了头,允了岚星进翎王府。
“本以为你去道观几日会反省,你却又私去剿匪。”
“没有皇上的旨意,没有朝廷粮草,亦没有朝廷兵马,虽剿匪成功,为大功一件,却留有后患。”
“我现今虽身体不好,但我仍希望你能够把你的筹划告知于我。”
每说一句话都会停顿一下,调整呼吸,短短几句话似乎耗尽了他全身的气力。
冷月翎跪在下首静静的听着,“儿臣所求不过是母皇父君身体安康,还望父君放心,儿臣一切心中有数。”
“罢了。”良久,尘亦枫长叹一声,“随你。”
屋顶上微不可察的轻响被夜晚的蝉鸣掩去,殿门被轻叩几下,“侧君,殊怀皇子请王爷过去一趟。”
冷月离于及冠之日被封为殊怀皇子,本应及冠之时便搬出宫住在皇子府中,但因着冷月翎多年未归,便特许冷月离在宫中陪伴尘亦枫。
“知道了,退下吧。”
冷月翎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瓷瓶,“父君,一日一粒可强身健体,医仙谷的人已经在路上了,不出三日就到。”
冷月翎又跟尘亦枫絮絮叨叨了许久,方才动身去见冷月离。
当年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包子已经长成了俊朗少年。
当今男女多追求俊美飘逸,喜穿白衣,如温君然,一身白衣如水墨公子,一举一动皆如画中人。
而冷月离却不喜那寡淡的白衣,一身天青色长袍,自是一派君子端方,温良如玉。
“来了,坐吧。”冷月离坐在窗前,一头长发如瀑披在身上。
冷月翎随手关上窗户,“及冠礼可还喜欢?”
“你说话就说话,关我窗户作甚?”冷月离暗戳戳的将窗户推开个缝隙,“父君可是又吵你了?”
冷月翎对此避而不谈,被罚跪这种事情,自己知道就行了,不可说不可说。
“子言明日便要入京了。”
冷月离将书放下,“子书那事着实是我办事不力,只顾了君然,在子书那边却放松了一些,此次子言入京,世家之间必然会掀起一场风波,新贵根基不稳,于那些百年世家而言,不过是碾死一只蚂蚁一般,此次万万不可损了新贵根基。”
闻言,冷月翎嗤笑一声,“无碍,左右不过一个男人罢了。不过就凭那些东西也敢称得上新贵?不过是世家门阀大族的一条狗罢了!”
不欲再多讨论此事,冷月翎便将话题引向了他处——“遗忘岛那边已经安排妥当,阿晗过些时日也要回来了。”
“她走了三年都杳无音信,如今可算是舍得回来了……”闭了闭眼,再睁开,仍是那平静无波的星眸。
见他如此模样,冷月翎倒是有些心疼了,不过有些事情还是快刀斩乱麻好一些,“阿晗她跟我们不太一样,有些事情我也说不清楚,待她归来,还是让她亲自为你解释吧。”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很快,冷月卓傲身边的人来请冷月翎。
“我去看看,一会便直接出宫了,不必再让御膳房准备备我的饭菜了。”冷月翎留下这话,便跟那侍从一同离开。
冷月离却坐在窗前,看着窗外景色陷入了沉思。
“什么?荒谬!”冷月卓傲听了冷月翎的话后,一拍桌子,桌上的奏折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一个初侍怎么能入皇家的玉碟!更何况他……他那种身份,怎可占侧夫之位!”
冷月翎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所以根本不用想,脱口而出,“儿臣不能做一个背信弃义之人,若母皇不允,那么儿臣今日便请母皇将儿臣贬为庶民,将儿臣从玉碟上除名!”
“你!”冷月卓傲不可能真的将她除名,所以对此除了无奈还是无奈,只好允了她这个荒谬的要求。
作为皇帝来说,最讨厌的便是威胁;但是作为母亲,她愿意成全自己的女儿。
在风波未起之时,所有人都愿意沉浸在国泰民安,母慈女孝,家庭和睦的情境中。
次日——
“子言!”冷月翎远远的就看到了那个姗姗来迟人儿,轻点足尖眨眼间就到了他的身边,扑进了他的怀中。
“天这么热,在王府里等着就好了,何必跑出来!”
冷月翎一手勾着他的腰带,一手在他身上毛手毛脚,“本王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礼不可废!”子言含笑低头,捉住她的手。
“一听就是外祖父教唆的,你是和我成亲,又不是跟他!”
翎王府——
“欢迎言君回家!”推开翎王府的大门,翎王府的下人统一着装站在道路两旁,每人捧着一束妖冶的玫瑰花放到自己胸前,虔诚的一遍遍的齐声喊道。
道路上洒满了各种粉红色花瓣,厚厚的一层踩上去都是软软的,不知何处而来的丝绸漫天飞舞,地上的花瓣也洋洋洒洒的飞了起来,就像是一个鲜花喷泉一般悬在半空不落。
丝绸中卷着的花瓣也飘洒下来与从地上扬起的花瓣交相辉映。
子言看到这副情景,瞬间呆在了原地,她这是···又没事干了。
冷月翎掀起遮着他的长纱,覆上了他的唇。长纱被风掀起一角,隐隐的可以看到斗笠下的两人……
“咳咳……”暗卫白岚清咳几声,提醒冷月翎。
冷月翎自然的放下斗笠上的轻纱,和子言踏上了那条被鲜花铺满的路。
红的妖艳的花瓣伴随着从丝绸中洋洒飘落的粉色花瓣落到他们身上,然后从她们身上滑落。
这条路一直到冷月翎的书房,足足有百米,而她们二人却觉得这条路很短,很短,恨不得能和身旁的人在这条路上走一辈子。
书房门口,温君然一袭白衣早早的就等在了那里,见到冷月翎携子言而来,高兴的挥着手,“翎!”
冷月翎笑着揉揉他的头,然后取下了子言的斗笠,随手扔到了一旁,长纱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飘落在地上。
温君然吃惊的看着他的脸,“你的脸……”
冷月翎看了他一眼,温君然连忙噤了声,抱歉的看着子言。
子言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知道温君然震惊的是他额角的那妖冶的图案……
“子言见过温公子。”子言正要弯身行礼,温君然就连忙扶住了他,“王爷说过在府里不用讲究这些!”
冷月翎笑看着这副景象,或许一直这样也不错。然而,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当只剩下她和子言两个人的时候,情形是这样的——
“子言,有没有很开心,有没有很感动!”冷月翎难得萌萌哒的捧着脸摇头晃脑的看着子言。
子言拿着书,翻了下眼皮看了看她,“幼稚鬼,小时候就这么玩,能不能有点新意。”
······行,你长得帅,你说什么都对。
两人斗嘴了一会便说起了正事,冷月翎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躲避追杀,进入勾栏楼,道观养伤为名去剿匪……
“从壹江城到帝京,杀手一共有七波,大概可以分为是三批人马,一批是下了死手,另一批只是想重伤我,最后一批,也是最强的一批,但是我觉得她们只是想要试探一下我的武功和底牌到底是什么。”冷月翎将这一路的情况简单的跟他叙述了一下。
子言认真听完,手指沾了茶水在朱红色的桌子上写下一个字,“最后那批人,应当是她。”
冷月翎含笑点头,“我也这么觉得,如此说来,可以送一份大礼给这三位。”
水迹干涸,子言屈起手指有节奏的轻敲桌面,“敌不动我不动,当以静制动方为上策。”
“我倒是觉得,应当引蛇出洞,敲山震虎。”
冷月翎知道子言的担忧,安抚道,“我知你在忧心什么,不过我此次被传召回京,本就是为了让我搅动这一潭死水,只要在上面那位的承受范围之内,咱们怎么闹都不过分,更何况,此时就是咱们恃弱凌强的时候,此时有个人大有用处。”
恃强凌弱见得多了,这恃弱凌强倒是说的一点都不含糊的,他们二人对彼此十分了解,子言也不多说,“那便按你的意思来,尽量快刀斩乱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