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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凌西岚》第2章 遇袭

“好了,就在这画押吧!”一旁的衙役箍住歆莹的手腕将她的手指按在了白纸上。

歆莹晃神,一闭眼,昨晚的血狱画面仿佛就浮现在眼前。

黑暗的饭堂,倾倒的桌椅,被剐喉惨死的阮爹,被一刀毙命在心口的阮大哥,以及在门口处趴在地上,背上满是血痕的阮二哥。

前堂里一改往日的光亮热闹,其余些食客也都惨死在阴暗的各处。

歆莹再睁眼,眼前已是京城西街的衙门口。

“你们看,那个就是昨天店里的丫头!”

“我就说杀人的怎么可能是她……”

“瞎胡闹!一个毛没长齐的丫头能刀刀毙命,杀掉一屋子的人?店里伙计和当时坐店的客人都死了!”

“……听说啊,凶手已经被抓进去了!”

门口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歆莹刚踩下门槛,就听到了嘈杂声有如鼎水之沸。

衙门门口的石狮巍峨又庄严,歆莹的个子杵在那,一下子显得有些矮小。

“好了好了都散了都散了!”衙役朝着门口挤着的人群挥了挥手,随后用力的关上了大门。

“嘭!”

关门声将歆莹一下子拉回了现实,她望着阶下人头攒动,明明就在脚下,却仿若远在天边,一下子有些回不过神。

昨晚上,阮爹和哥哥们,都被杀了啊!

想她活至十几余年,什么时候想得到这种场面。堂堂东凌国一向繁荣安康,百姓安居乐业,谁能想到竟然在京城脚底下碰上这一场炼狱!

在街上游离半晌,周围的人纷纷避让不及,偶有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歆莹也都看见听见,无非都是些怀疑揣测。

“那你们倒是去抓凶手啊!”

一宵涕泪,歆莹终于是憋不住了。她对着人群嘶吼出声,只仰面任泪横流,游丝粘稠。

人群都散了,她才发现她又回到了食肆门口。

门口的丈菊被利器拦腰切断,脸大的花瓣歪斜倒在石板上,黄里已透惨白。歆莹愣住了神,好一会才轻颤着手将它们挨个拾起,放在了花坛中藏好。一抬头,食肆的大门已经被衙门用封条封起。

她一下又愣了神,不觉间刚拭清的脸面上又铺满了泪水。

……

傍晚,歆莹重新回到了坡上的后院里,坡下店口的封条被她撕下了一半。

她来到井边,打了些水洗净了脸。一下午的呆愣过后,现在她努力强迫自己回过神来。

阮爹和两位哥哥尽管和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但是从小一起身处这个庸碌的屋檐下,早已和家人无异了。

她并没有回房,而是沿着昨天的小路默默地走着,一边默默地心算着。

她进入阮爹的厢房里才不过一盏茶的时间,进前先看了一眼前面店里确是灯火通明,而再出房时探看过去,却是已经黑灯瞎火,想必那个时候阮爹他们已经……

这天刚入春不久,入夜时的风仍是凛冽得紧。歆莹忽然意识到什么,浑身一个冷颤!

这短短时间内,竟然能够杀掉整个店里十几个人,此人该是多么的穷凶极恶,杀伐果断!

一抬眼,她发觉自己又走下坡来到了后厨前,一旁的木窗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她只觉一股冰冷的凉气从地底窜出,从脚底一路飙至天灵盖!

要是阮大还在,此时怎么般也会给她盖上他自己的大袄吧。

歆莹深吸了一口气,打开了后厨的门,走了进去。

要是往日,这后厨里定是八珍玉食,色香四溢,正等着上给前堂的客官们大快朵颐。只是如今这般已是阴阴暗暗,死寂一般毫无生气。

屋外的冽风呼啸着从窗户外往里灌,她裹紧了衣衫,踩上板凳想伸手拉下那窗户,却映着屋外一瞬息的月光看到了身边炕台上正坐着一个人!

“是谁!”歆莹一声利喝。

短短一刹那,她的脑海里意识到了什么。昨晚这里才发生命案,而明知如此现在还来到这里的人,除开她自己,还在此的,一定是与这件事情有关的人……而很大可能就是……

这一声利喝不光是为了吓唬身前的人,更为了给自己壮胆。

空气中的血腥味依旧萦绕不散,那人见到歆莹进来,一个暴起,后厨正中的木桌被轰然掀翻在地,偌大的声音在这僻静的黑暗里显得犹是惊人。

“找死!”那人恶狠出声,随后一道月光刹现,黑暗中恍若游龙扑来。

歆莹定神才发现,这哪是什么游龙,这分明是反着月光的剑身向自己刺来!

她下意识提起一旁炕上的锅盖遮掩身体,只在一瞬间,整个右手就已麻痹不已,再低头一看,手上虎口已然震裂,抓了一手的鲜血,锅盖也应声碎成两半。

这可是阮爹心心念念斥巨资买的松木锅盖啊,用于后厨最大的那口锅上,有半指厚,歆莹双手提起都费劲。这只被这劈一下,竟削如泥一般碎裂?

歆莹冷汗直冒,顾不上手上的疼痛,再次望向身前那人,只可惜那人早已在黑暗中隐去了身形,单单只望见那月光游龙不作停息,在黑暗中打了个迂回再次呼啸刺来,气势猛若更甚!

歆莹哪遇到过这种场面,此刻已经呆立在场,全身仿佛被箍住,一点也动弹不得,眼睁睁的看着那剑刺来!

“嘶……”她倒吸一口凉气,腰上就像被巨锥猛撞一般,先是一麻,还不等人喘息,之后便是钻心的撕裂疼痛感袭来,她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疼,太疼了,歆莹咬着牙,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游龙滑归至那人手上才停歇,剑身映入月光,那人此刻才提着剑从黑暗中踏上前来。只可惜那人遮头避脸,一身黑衣,身形和样貌都看不出来。倒是那一柄剑身,上面刻印有龙纹栩栩如生,自手那端蟠蜿而出,天马半汉一般,煞是非凡。

歆莹强忍着剧痛,故作镇定:“你到底是谁?”

那人没有作答,只身站立在歆莹身前,默默看了一会后,竟然从门帘那进去前堂了,不出一会,屋内又归于沉静。

歆莹想要撑手起身,却拉扯到腰间的伤口,顿时疼的冷汗直流,她坐靠在墙上,只感觉自己浑身的力气和温度正在一点一点流失。如果再不想办法,恐怕自己只能靠在这里失血过多而死。

呵,还是太不甘心了!

“有人在那吗?”

忽然,前堂里传来一句小心的询问,歆莹意识模糊中听到,已管不了其他,伸手将身旁杂物顺在地上发出声响,以表示有人在这里,随后便沉沉地晕了过去……

……

再次睁开眼,歆莹发觉自己处在一个陌生的屋子内,她有些迷糊不清,刚准备下床,腰间传来的撕扯的疼痛感才提醒她之前的记忆并不是虚假。

“诶?莹子你醒了?”

“唐爷爷?”歆莹手扶着桌角站立,定睛一看,门口正站着一个络腮胡的花甲老头,正是和食肆同一条街上的医馆的大夫唐明。平时歆莹身体不舒服,阮爹都会带着她来着看病,也算是熟悉的长辈了。

“你……小老我三更听到屋外有人敲门,说这锦华食肆有人打斗受伤,我这才赶去看看,刚去就发现你在后厨……你放心,你腰间这伤仅仅是皮外伤,脏器倒是安然无恙,修养几天便是。”

他慢悠悠走了进来,将手上的一碗汤放在桌上。

“我给你伤口处涂抹了些药膏,你再把我手上这碗红花汤喝了,不出几日伤口就能结痂,只不过这看似是利器所伤……你也免不了这几日的皮肉之苦。只是……你可知是何人伤了你?”

歆莹在椅上坐下,有些愣神地接过碗,张口向唐明道了谢,随后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唐明叹息一声,这锦华食肆的命案是京城整片西区都听说了,他安安稳稳活了这快一辈子,做了大半辈子的大夫,也没见过这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倒是可惜了这丫头,年纪轻轻就落得个苦身一人。

“丫头你老实跟我说……你那叫三养的爹是不是在外面处了些……仇人?”唐明见歆莹将汤药一饮而尽,低声询问。

歆莹想了想依旧摇摇头,阮爹一般很少出门,出门也是去购买食材和用具,接触到的人就是那么些人,也从未听说有接触过哪些能武之人,更别说能如此凶残的人物了。

一时间屋内安静下来,唐爷爷等了半晌叹了口气摇摇头,招呼了下就往屋外走,一边走一边说:“你呀……那食肆你就先不要回去了,挑个大白天的我让三生去跟你一起去一趟,你把你的东西都收拾出来,暂时住我这吧!”

三生是唐爷爷的儿子,生的壮实,以往从过军,后来听说在军途不顺便退了军,回到了店里,平时只在这里给唐爷爷打打下手。

“丫头,听小老一句劝,本门的衙门虽然有时候靠不住,但是今天的事情最好还是找个时间去报一句,小老先走了,有事唤我便可。”

“谢谢唐爷爷。”歆莹本想起身相送,奈何腰间实在过于抽痛,便远远地叫了句。

歆莹知晓唐明医者仁心,这家医馆坐落百年,世代救过多少人命。如今唐明唤她来这安住,也不管会不会引来杀手,招来杀身之祸,也算是恩尽了。

只可惜,现如今她无依无靠,如果食肆内再不能回去,如今确是只能暂住在唐爷爷的医馆中了。只千万希望那个恶人不要再欺人太甚,杀上门来,如果连累了唐爷爷一家,她就算是死也过意不去的。

窗外已然大亮,偶有布谷啼鸣,正对着窗的街坊上已经开始热闹起来。歆莹忽然想到了什么,将腰间的绷带紧了紧,便小心翼翼地起身出了屋。

……

一个时辰后,歆莹站在了县衙门口。她心中有不少疑惑,方才她又仔细勘探了番,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夜里后厨中的新鲜脚印,同样出现在了唐爷爷的医馆门口。

这代表了什么,她还暂时未敢下定,只是唐爷爷说的没问题,夜里之事,还是得尽快上报官府。

“砰砰砰!”

“好了来了来了!”

值守衙役一边骂骂咧咧,一边打开了衙门的大门,而门前正站着一个略显狼狈的女孩,约莫十五六岁,一盖黑发散在胸前,正双手撑膝不停地喘着粗气。

“你……”衙役认出了门前这人正是前几日食肆案子幸存的丫头。

“快!我要报案……”歆莹说。

……

在衙役的带领下,两人兜兜转转,来到了关押犯人的牢中,见到了狱吏。

衙役使了个眼色,歆莹从袖袋中掏出了一些文钱,递在桌上,那是她从这些年存下来的工钱里拿的。

那狱吏斜瞥一眼,单手盖过钱顺了过去,在手里搓了一搓,点了点头。而后伸了个懒腰,在墙边提了一把钥匙示意歆莹跟上。

“都跟你说了犯人已经抓到了,我就送你到这里,你就跟着这位大哥过去,我在这等你,记住,一炷香的时间,你就得回来。”衙役拍了拍歆莹的肩,忽然大手转而游离下去,在她的屁股上狠狠的摸了一把。

歆莹本想尽快报案,却没想衙役一口咬定人犯早已抓获,她自是不信,便要求来狱中看人。那衙役收了小费,也就带着她来到了这狱中。

弱肉强食官无诛,哼,要不是她现下有求于人,她肯定是要发作的。

牢狱里像是染了一坛老酒,酸酸熏熏的不知道什么味,一条幽暗的通道两边点着几盏油灯,在残破的泥墙上面泛不起一丝丝的涟漪。

两旁有些木栏后关着一些悄无声息的人,也不知道是活是死。歆莹眼观鼻鼻观心,一门心思目不斜视地跟在狱吏后面走着。

“你是如何知晓凶手抓到了?”狱吏问。

“……听说的。”歆莹答,她的心中有些发笑,作为受害者,案子的进程竟然一点都不会告知她,反而是见她手无缚鸡之力,排除掉行凶的可能之后就丢在了一边。

这县衙作为,可见一番。

目前衙门并没有公开提及凶手已然抓获,想必是手头还未有能将之定死的证据。但是毕竟事发在天子脚下,民愤也异常庞大,想必这西街的衙门也用不了多久就会扛不住压力,将凶犯托出来以表结案了。

歆莹心里想着,见狱吏停下脚步,在一把钥匙中挑挑拣拣。便顺着狱吏的身位,打量了下身前的这个牢房。

牢中的环境并不好,一般泥草混为地,墙内开个扁窗,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再加上狱中湿气深重,从窗中透露进来的一点点月光,也被在空中搅缠干净了,因此显得越发的昏暗凝沉。

“不好!”

狱吏惊喝一声,解下木栏上的铁链,“哐”的一声推开牢门。歆莹闻声望去,房里空空如也,哪还有什么犯人?

她浑身一震,果不其然,夜间撞见的那人,那一定就是凶手逃了出去!

此时,最里面的茅草堆里发出了窸窣的声响,随着茅草的散落,一个人影从里面晃现了出来。

“找我?有事吗?”一个轻挑的男声响起。

歆莹目瞪口呆,此人难道故意在牢中用茅草堆成了山,然后躲了进去?

“你给我老实一点!”狱吏指着他恶狠狠地威胁完,啐了口唾沫,转而对歆莹说,“记住,一炷香。”

歆莹也管不了那么多,她只点点头,目前的局面她一头雾水,整个事情的经过,这个犯人的来历,和店里碰到的人又是否是同一个人,她急需找到一些线索。

“你……”

“你又是谁?”

还未等歆莹说出口,那人往地上一坐,靠在墙角翘起了腿。

歆莹有些生气,自己是来探监问话的,盛气凌人的却是牢房里的犯人,果不其然,这不就是一个野蛮噬杀的杀人犯吗?

既然如此,她也不必再客气了。

她没有管那个人,而是在房里踱了一圈,用手拨了拨墙体,又用脚撵了撵地板,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这里是否有脱逃的通道,甚至还抓住那人脚上穿着的鞋看了番,可是未果,一抬眼正对上那人似是看白痴一样的白眼。

她转头看向那森冷的铁门,拧眉沉思,他所穿的鞋和那鞋印有差,难不成这个人有移形换位的功夫能够从这戒备森严的狱中逃脱出去还换了鞋?而如果这个人没有逃出去,那么店里撞见的人又是谁?

眼下琢磨不透,她便低头观察打量此人,之间他身穿素色囚犯衣裤,光线昏暗看不清脸面,但借着微弱的光亮看得出身板瘦削,结合那个凉薄又低柔的声音,此人应该年纪也不大才是。

可惜的是,昨晚店里碰到那人,实在看不出身形和样貌如何。

“你就是凶手吗?”

“爷不是凶手你来这作甚?”

“告诉我,为什么?”歆莹沉声,一想起印象里的画面,她已经捏紧了拳头,如果不是此处是狱中,牢外又有狱吏,她一定冲上去狠狠地揪住那人的衣领问个清楚。

“哪有为什么……”那人嗤笑一声,别过头去,“不过,没有人告诉你要让别人回答问题,自己也得先回答问题吗?”

歆莹想了一番,这人怕不是也并不知道自己是谁。她心中冷笑,自己当时晕在后厨门口,这人恐怕并未发现自己,如果他发现了自己,自己是否还能活命到现在怕也是个未知。

“昨日在锦华食肆的时候你忘了自己做了什么了吗,我就是店里的伙计。”

那人愣了一下,忽然冷不丁冒出一句:“人散市声收,渐入愁时节。”

歆莹有些摸不着脑袋。这人有一些油盐不进,偏偏又说一些无谓的话。

“不是,人总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吧。”那人见歆莹不语,有一些鄙夷,“这菜品不符合小爷我的口味,你们态度又那么恶劣,爷还不能砸了碗筷桌椅以示我的不满?”

“所以你就把他们全部杀了?”歆莹怒斥,她指向此人的手指微微颤抖。

“杀了?何谓‘杀了’?爷两手清白,从未做过些残害人命的事情,你这泼人在这血口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歆莹听罢反而冷笑出声,她并未回答,此时的她反而平静下来了。

她要的不是一个理由,她要的只是一个确定。此人性情顽劣,一口一个自称“爷”,能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奇怪,此刻和她装傻毫无用处。

如此,也够了,她并不能真的冲上去和他鱼死网破,她相信等待此人的定是王法的报应,杀人,就该偿命。

“你这人……受伤了?”男子撇过眼,有一些疑惑。

歆莹低头一看,才发觉自己腰间的衣物已然透红,想必是刚才情绪激动崩裂了昨夜的伤口。

那人起身踏步过来,欲伸手揪住歆莹探个究竟,却被歆莹躲开了。

“爷被关至此这两日,还未有人提及我的罪名。你,说的可是真的?”那男子见状有一些愣神,歆莹闻声望过去,他眼神里一些疑惑似乎不是假的。

“时间到了,快走快走!”外头狱吏赶来,低声呵喊着。

歆莹腰间的疼痛感越来越强,她这才想来入夜在食肆中撞见人被伤至昏迷,再被唐明带到医馆内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醒来之后就连休息都没有就急忙转折来到衙门里,此时应该已经是极限边缘了。

她额头冷汗直冒,听到狱吏呵喊,低着头咬牙出了牢门。

“这人招了些啥没?”狱吏边走边在后面问。

“啥也没说。”歆莹冷笑,一边用手按住伤口一边假装若无其事地问道,“请问兄台,此般行径一般该如何定罪?”

“街头店内打砸桌椅,行凶杀人,死者十余,手段残忍,必……杀头!”

……

唐明的医馆内,歆莹正趴在床头,将上衣撩起露出腰间雪白,只不过光洁的皮肤上有一道血红的刀口爬在其上,让人看得触目惊心。

“你这丫头,跟你说了要静养静养,你还偏偏跑了出去,这伤口崩开,又是前功尽弃,怕是要多养一段时间!”唐明一边上药,一边恨铁不成钢。

“唐爷爷说教的是。”歆莹心知理亏,只管点头认错,“只不过前几日的事情有些迷离蹊跷,我实在太过不甘心了。”

唐明叹了口气。

“我回头让三生多在外面打听打听这个案子的事情,你呐,这几天就好好歇息养伤,有消息,让三生来告诉你。”

歆莹听闻,乖乖地点点头。

这一整天,歆莹少吃了些东西便好好的补了个觉。幸运的是,那个在食肆中碰到的恶人也没再来伤人了。

入夜,歆莹竟悠悠转醒,卧在床铺上有些魂不守舍。

想那天还在叫醒自己偷睡的软二哥,将自己养大却无论如何也生不起好感的阮爹,以及下午偷摸过来安慰自己的阮大哥,那会是活生生地存在于身边,而如今却忽是阴阳两隔,只剩自己风中秉烛。

如今一切扑朔迷离,只靠自己一人去摸清来龙去脉,调查清楚,势必是难于登天。

冬未踏尽,朔风在窗外依旧有些凛冽,歆莹不自觉的裹紧了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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