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叫阮歆莹书意的小说东凌西岚是由丁萝北所著。简介:“皇上,您看臣妾这宫堂布置,可还喜欢?”“莹妃着实费心,朕很是喜欢,不过……”皇上瞥眼匆匆打量了番这月歆宫,檀木梁玉璧灯,珍珠帘幕后是一台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随后他目光轻轻放在了莹妃那凝脂般修细的小腿…
《东凌西岚》第1章 梦醒
“皇上,您看臣妾这宫堂布置,可还喜欢?”
“莹妃着实费心,朕很是喜欢,不过……”皇上瞥眼匆匆打量了番这月歆宫,檀木梁玉璧灯,珍珠帘幕后是一台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随后他目光轻轻放在了莹妃那凝脂般修细的小腿上,“不过景配人美,爱妃早早地穿上了嫁衣,似乎是为了投入朕的怀抱急不可耐了点……”
莹妃坐在椅上,将右腿架在左腿上换了个姿势,脚尖一晃一晃,盈盈地笑着。可是还没等到半刻,屋内一黑,她一惊,原来是皇上将桌上的烛火掐灭了。
“怎么了?爱妃这就受惊了。”
莹妃微微抬颌深吸了一口气,白润的脖颈上有些细小的汗珠。
“皇上……要不咱们先用个饭?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话未说完,她的手忽然被牵起。
皇上将莹妃带到木榻上坐下,随后背过身去,一圈一圈解下金灿的腰带,内衫软塌下来,露出了半边宽厚浑硕的肩膀。
“皇上……”莹妃有些愣神,喃喃说着。忽然,她感觉到了嘴边有些冰凉的感觉,她用手一擦。
她竟然流了一嘴角的口水!
她堂堂莹妃,在见到那个日日夜夜魂牵梦绕的男人只露出一只肩膀的时候,竟然就遏制不住地流下了口水!这传出去得有多损呐!
“爱妃,你怎么流口水了?”
愣神之际,耳边传来皇上低沉的声音,她急忙伸出手用手背擦去。
“莹妃,朕有些看不惯你的样子了。”
她心里一道霹雳,听这声音皇上分明是有些不高兴了。她自从入宫以来,横竖都是温良贤淑,闭月羞花,如今却暴露成了这个样子!
她着急用手擦去,甚至急地开始趴在床边用被褥疯狂擦拭,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净,随后皇上的一番话让她彻底心死如灰了。
“歆莹,这宫中留不下像你这般如此低贱粗俗的人物,我马上就让人将你送出宫去,你好自为之吧……”说完,皇上甩袖离去。
“皇上!皇上!你听臣妾解释!”歆莹急切地伸手去扯住皇上的衣摆,却被他猛地甩开跌倒在地上。
头顶传来剧烈的疼痛,她伸手一摸,竟然是殷红的一大片鲜血!
她张大了嘴向着越走越远的皇上求救,可是却发不出丝毫声音,她伸出双手胡乱的抓着,可是眼前却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完了,这好不容易得手的,天底下最至尊的男人,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和权力,还有每顿都有的山珍海味,都没有了,一切都没有了。
头好痛……
“莹子!莹子!”
耳边传来熟悉的叫喊声,歆莹睡眼惺忪,迷糊中睁开眼,四周是锅碗瓢盆,土坑土灶,鼻翼间偶尔还萦绕着些饭香。
“莹子你又在这偷懒,小心阮爹知道了,再给你暴打一顿。”阮二一边用木瓢敲着歆莹的脑袋瓜,一边小声呵斥着。
“啊……”歆莹头上吃痛,于是忽然睁开眼,一把抢过阮二手上的木瓢摔在地上,“我头很痛!”
见到歆莹清醒过来,阮二这才捡起木瓢,狠狠的瞪了一眼她,一边在一旁缸里打了瓢水,边往门外走边说:“赶紧干活,马上午时了,客人们就要进店了。”
阮二掀开门帘走了出去,帘那边灼目的光一下子全部倾泻进来,空气中有一些茅草尘胡乱的飞舞着,也让歆莹有些分不清梦和现实。
什么莹妃,什么荣华富贵,她歆莹也只不过是个天天只会幻想做着美梦的食肆伙计。
她用手沾了点旁边缸里的水抹了抹脸,随后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
京城中最热闹的街上,一游子刚提榜准备启程回家报喜。
他游走在路中络绎不绝的人群和小贩中,一边将路两旁各式各样的飞檐楼阁记在脑海中,也许不多将来,那碧瓦金檐后也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店家,麻烦帮我挑个好看的花灯,最好是大朱色的。”
“好嘞!”小贩一边喜色地应下,一边将头埋进花灯丛中,清风扬过,七彩花灯有如云蒸霞蔚,浩浩荡荡。
好一会,店家从花灯丛中拨开,挑出一个褐红色的花灯递了出来,一看前人仪表堂堂,端庄有礼,不免暗自赞叹,“咱京城可真是个好地方,自古千秋,唯京城多英雄辈出。诶客官,您以后发达了,有机会多照顾照顾我的生意哈!”
游子浅笑,接过花灯递上文钱,这才挽袖作了一揖,随后踱着步子继续往前走。午过启程,他准备趁着正午在街上用个饭。
街上茶楼、酒馆、当铺和作坊遍地,他也不免看花了眼。不多久,他停在了一家店前,稍稍打量了番后,就走了进去。
“莹子!接客!”
歆莹本来还在搬弄着自己的手指回味着美梦,一听阮爹叫唤,立马脆生生地应着。
“诶!好!”
她熟练地端过茶壶,顺手接了个小碟,放在桌上,将客人领上座,才稳稳地倒上茶。
“客官,想要吃点什么。”歆莹问。
“店里有什么?”
歆莹放下茶壶,开始搬扯着手指:“客官您可以先用几个凉菜,比如甜水白菜,姜辣萝卜什么的,然后可以开点荤,我们家玉灌肺和烧臆子吃过的人都说好。”见客人有些迟疑,她立马提高音调又补充道,“对了,如果您还不嫌够,可以饭后叫点神仙富贵饼,麻饮细粉和荔枝膏什么的,都还不错还可以打包嘿嘿……”
游子见眼前的人约莫十五六岁,修眉端鼻,也算生的清正灵气,此时正双目湛湛有神正值期待地盯着他看,只不过那衣服……倒是实在是穿得歪七八扭。
他起身,不等歆莹着急,将手轻轻放在了她的肩上,帮她理了理衣领。
……笑话,之前歆莹身上的衣服早已经在她睡觉的时候被口水浸湿了,如果不换那还怎么见人!只不过她手忙脚乱,刚换上的衣物确实没有理好罢了。
“呃……对了,您还没点菜呢。”歆莹有些尴尬。
“店门口的丈菊可是你们种的?”游子转而问。
歆莹一愣;“……对啊,就是我种的,我挺喜欢它们,每天太阳在哪它们都朝着哪呢!我每天都会给它们浇水,没事的时候还会坐在它们旁边一起晒太阳,还有……”
“你刚才说的,都给我来一份吧!”游子伸手打断,随后将手上的花灯递给了歆莹,“这个送给你,你的丈菊……让我想起了我的母亲,她啊……哦,你先去忙吧,多谢!”
歆莹稍作呆愣,摸摸接过点点头,终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便去唤菜了。
她呢,又哪有什么父母。
“阮爹,翠竹桌点了这些……”歆莹的声音有些低落。
阮爹是歆莹的养父,同时也是店主,是个瘦高的糙大叔。他站在高高的柜台里,伸出一双油腻的大手摸了摸歆莹的头。
此时店里客人三三两两的进来,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候来了。
“老大,再去后院扎两捆柴火去厨里。老二,锅里去煮上汤水先。莹子,去后厨拿些猴儿酿给客官们尝尝。”阮爹在柜台内招呼三人。
“好的阮爹。”三人应声后便各自去忙了。
昨晚阮爹刚从酒庄运的酒品,特意强调给他们一定要多拿出来给客人们尝一尝,当然也一定是要给钱的,不过京城中的客人们袋中殷实,有时候一喝开了,也不在乎这些钱两。
歆莹明白,阮爹是个生意人,挣钱还是有些歪法子。不过歆莹并不反感,一来京城的这些客官确实有钱,二来,阮爹抱养他们三个从小养到大,也并不容易。
饭堂不大,只单层,陈设简单,几处桌椅摆的四方五正,偶有竹菊盆栽点缀其中,整体简而不空,淡雅有致,换做阮爹的话说呢实则是“经费有限”、“不拘小格”。
歆莹在后厨将壶中灌满酒,随后在厅内一个个给客人们斟满。 客人们一边举杯大快朵颐,也并没有在意歆莹将酒钱记在账上。
“莹子,你过来。”
歆莹回过头望去,阮爹站在后厨的门口正遥遥地招呼自己。她放下壶,跑了过去。
“刚才陈员外给的小费呢?”阮爹朝着歆莹伸出一只手。
歆莹从衣服的袖囊中倒出几个文钱,递给了阮爹,这是她刚才给陈员外斟酒时,得到的奖赏。
她生性讨喜,五官也算得上清秀,店里的一些常客是挺喜欢她,时常给些奖励,最后也尽是被阮爹给要去了。歆莹倒是没有什么想法,除去每季的工钱,她要那么多钱也没有什么用。
歆莹刚准备走,却被阮爹又给拽了回来。
“这酒是你刚才舀的?”
歆莹迟疑了下,微微点点头。
“我昨晚怎么跟你们说的?酒里要兑水!酒里要兑水!”阮爹用手戳着歆莹的额头,一边用另一只手拉下门帘,压低了声音呵斥着,“我辛辛苦苦搞过来的酒,你这一下就给倒了小半缸,你让我怎么做生意?怎么养你们?”
歆莹一声不吭,一个劲的点头。
阮爹涨红了脸,一下又一下的戳着歆莹的额头,又揪着她的头发来回摇甩,这才稍稍消了气,恶狠狠地留下了句:“浪费的钱从你工钱里面扣!”
未时,店内客人三三两两散去,忙碌了一中午的歆莹这才歇息下来,坐在店门口懒懒地晒着太阳,稍作小憩。
冬过春来,午后的艳阳实则是柔美的很,身旁的丈菊昂起沉甸甸的大脑袋,灿黄的瓣子直晃的歆莹睁不开眼。
歆莹伸直了腿,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不出一两个时辰,又要到了晚间,可得再忙活起来了。
“又被阮爹骂了?”
歆莹正潜在阳光下打瞌睡,闻声便抬起头,眼前站着一个身材结实,约莫十八九岁的青年。
她摇摇头,轻喊了句:“阮大哥。”
阮大在歆莹身旁坐下,从腰间解下一个包裹和水壶,用手和了和后轻轻抹在歆莹的额头上。
额头上传来冰凉的感觉微微盖住了阵阵的灼痛感,鼻尖亦萦绕着一种沁人的幽香,让人心神安宁。
“这是什么香,我怎么此前从未闻过。”歆莹低问。
阮大愣了下,笑回:“哦这个……这是阮爹让新买的熏香,对了,不说这个,那个……阮爹让我跟你说,有他、我和阮二在,今晚店里可以应该可以招呼的过来……这个今晚你就歇息歇息……”阮大轻声说,看向歆莹的眼神里有些藏不住的光芒。
“……好。”
阮大听罢,有些迟疑:“阮爹他……养大我们三个也不容易,有时候性子会急一些,但是他待我们还是很好的,今天中午的事……”
“好。”
歆莹打断了阮大的话,她抬起头,双眸明洁。微风拂过,阳光放大了她面庞上的微毫,她身后的丈菊也跟着花枝招展起来。
“哈哈,我都知道啦……对了,阮大哥你晚上一定要好好休息,你看你的黑眼圈,打我小时到现在就不见得好哈哈。”
阮大抬手摸摸脑后,有一些不好意思:“这不是最近晚上都在给店里换窗,确实也没怎么睡好……”话说完,他低下头目光凝在了歆莹的面庞上。
歆莹忽然想起,最近阮爹让阮大给店里的老窗户都换了新,白天店里有客人,也都是阮大在夜间完成的。
半晌,阮大轻轻拍了拍歆莹的肩膀道:“……那好,我就先去帮忙了,今晚你就早些休息吧。”
歆莹低下头去,没有说话,她细细回味着肩上阮大的手的触感,只觉得那只手是一天比一天的粗糙有力,但是和阮爹那双油腻沾满菜腥味的手的味道却是大不相同的。
兄长们都在长大,自己也在长大,而时间呢仿佛停滞,日日轮回在这后厨的篝火和前堂的觥筹中间,仔细一想,这辈子竟一眼可望得到头,岁月无声地,仿佛让人害怕。
阮大走后,她伸出白润的手指,在丈菊绿油油的枝叶中卷下一瞥叶片,含在嘴里,下唇稍稍向里卷着,上唇裹住树叶和下唇,就这样,悠长轻快的草笛声响彻在了这狭长庸碌的街道中。
伴随笛声响起,这西街上的邻里大伯婶婶们,也都在各种店铺作坊中忙碌过后,三三两两搬出了些板凳躺椅,一边和着歆莹欢快的小曲,一起沐在这难得的午后日浴中。
轮回……那又何妨呢,这座繁华的上京城里,有多少千千万万的人们,可不都在这一瓢五味杂陈的生活里错拥交杂着轮回嘛!
……
锦华食肆坐落在东凌国上京城西街的不老坡上,前低处为店面,后高处为后院,高处三面环崖,只有低处店面里通过后厨的后门,走上一台台的石阶小路,才可一路上来到坡上,也是阮爹和他们三小平日里休息的后院。
坡上有两处矮房,四周缱绻着些树木盆栽,用栅栏三三两两的圈开,围绕着院中的一台石头桌椅,倒是雅致的很。
后院的厢房中,这里摆放着一些厨具和菜品,以及两张小床,正是歆莹和阮二的卧室。此时房中正传出阵阵笛声,绮叠萦散,飘零流转。
歆莹坐在其中一张床上,嘴含草笛正吹着小曲儿,而手中正百无聊赖的玩弄着一根狗尾草。
此曲名为“度春风”。西街街头有一家乐坊,平日里有不少学徒跟随乐师在那里学习声乐,乐曲声络绎不绝,歆莹旁听多了,也自然会用草笛去应和曲调,久而久之,便学了不少曲子。
她时而透过窗看向坡下的店里忙碌的几个身影,她又何尝不知道她今晚的工钱大概率也是要苛扣了。
“酒里要兑水!酒里要兑水!”歆莹学着阮爹中午时候恶狠狠的样子用指尖戳着狗尾草,“啪嗒”一声,狗尾草的根茎应声而断。
她蹲下将半根狗尾草收进口袋里,脑中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她来到屋外,反复观望了会坡下店里的情况,店里碗筷交碰,偶尔还传来阮大阮二的招呼吆喝声,于平日无差。见此,她忽然转身径直踏上土阶,走向了另一个厢房。
那是阮爹的厢房。
屋上瓦檐斑驳,石墙都有些发黑,侧边还挨着一个差不多的小屋,那是阮大的卧室。
据隔壁布帛作坊的大婶说,阮爹是先收养了阮大,经年过后又收养了阮二和她,这才在坡上加盖了一堵新屋子给她和阮二居住。她这是第一次凑近,阮爹和阮大的老屋子确实古旧的很。
阮爹从未允许她进入过自己的房间,这抔墙土对她来说是既熟悉又陌生,每天看在眼里,却从未允许靠近过。
脚下不远处的街坊人欢马叫,愈发地衬出坡上的后院静悄悄的。残阳萎靡,树影婆娑,歆莹深吸了一口气,再次确认了番坡下店里正值忙碌后,她将手伸向阮爹的厢房木门。
“吱呀——”出乎歆莹意料的是,房门竟然轻轻一推就开了。
歆莹默默带上房门,屋内沉静如水,窗户开着,透过屋外些许的光亮,歆莹尚能看得清里面的环境。
一台圆木桌,一台竹椅,一张床榻,一个木架上放着一些杂物,矮柜上放着一些净身洗浴的东西。
桌上有一张纸,歆莹凑近一看,上面洋洋洒洒一些字,只有三个字她认识。
阮三养。
这是阮爹的名字,歆莹从小没上过学堂,也只认识他们几个的名字而已。
曾经有人说过阮爹起初命并不好,后来四处求卦占卜,被指点说名为“三养”,倒不如收养三个孩子,或许也能分摊点凶命,甚至逆天改命也不是不可能。
阮爹独身一人并未娶妻,只收养了他们三个,而如今在这京城做了个食肆老板,生意不能说多好,但是日子也逐渐富余了起来,想来也许真的是“三养”的原因吧。
歆莹转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奇特的东西,也不知道为何阮爹不曾让她进入过房内。他正准备离开,却不小心碰到了柜上的花盆,好在她眼疾手快,接住了它。
她长吁一口气,轻轻地将花瓶摆在原来的位置。
她走出房,小心翼翼的带上门,刚准备从口袋中掏出之前的半截狗尾草把玩,却发现袖带中的狗尾草不翼而飞。她并没有在意,也许只是什么时候掉落了。
不经意间,她瞥眼看到坡下的饭厅,竟是黑乎乎一片。
“不好!”
她忽然惊出声,此时店内一片漆黑,刚才的吆喝和杯碗交错声全然消失,难道是他们打烊要回来了?
歆莹此时正站在阮爹的厢房门口,要是被阮爹逮个正着,那可得多少再挨一顿斥骂了。
她吓得慌手慌脚赶忙准备回屋,可是刚走几步转念一想,此时月亮才半挂天上,约莫戌时,一般生意要做到亥时才打烊关门呀!
怎么回事?
她来到院中石墩佯装坐下休息,眼里却直勾勾地盯着坡下。半晌后,眼见四下安定,歆莹终于耐不住了,她走下坡去,打算去看看怎么回事。
一路踩着石阶而下,刚踏入后厨,一股浓重又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直让人紧眉。歆莹想了想,才记起这和每次阮爹屠宰牲畜时候的味道一样。而这味道其中,又夹杂着一律似有似无的清香。
桌上的油灯并未燃尽就已经熄灭。
“阮爹?”歆莹小声喊了一句,并没有回应。
“阮大哥?二哥?”依旧是没有回应。
正当歆莹准备掀开门帘进入厅堂的时候,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厅里响起。
“谁啊?”歆莹赶忙掀开门帘,瞬间那股味道更甚,直冲脑门。还未看清楚,忽然就被脚底的东西绊倒在地上,她手撑地刚想起身,却发现手上胳膊上都是黏糊之物。
一种不详迅速从全身涌上头顶,歆莹直觉的全身散软。等到视线完全适应下黑暗,她才发现,身上胳膊上早已沾染了殷红的鲜血,而绊倒她的也不是什么东西,而是阮爹的身体……
他正躺在地上纹丝不动,顺着他那油腻的大手往上看去,他的脖子处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口,正刺啦刺啦地往外冒着血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