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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折君的作者是李尔尔,主角是燕回李苏彧。主要讲述了:夜风习习,孤月悬空,冷冽之气袭卷整个北疆大地。亥时三刻。李府大门前依旧灯火如昼,三辆马车停在前。燕回看着朝着她伸手来的男人,没有犹豫的朝着男人伸出手,下了马车后,收回手,与男人并肩进入李府。李苏彧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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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君》精彩章节试读

第15章

夜风习习,孤月悬空,冷冽之气袭卷整个北疆大地。

亥时三刻。

李府大门前依旧灯火如昼,三辆马车停在前。

燕回看着朝着她伸手来的男人,没有犹豫的朝着男人伸出手,下了马车后,收回手,与男人并肩进入李府。

李苏彧的视线扫过自己刚刚轻贴女人掌心的手,随即微握,扬眉,眸色更深一寸。

他想到燕回醒来后那歉疚的模样,对女人先前说的那些不找边的话竟一点都不介意。

他明白,燕回同他一般,不喜麻烦别人,更不想成为谁的负担以及累赘。

如果燕回并不是王家的外甥女,或者说前来北疆出嫁的是另一人,都不会有燕回那般的心思。

正因为燕回知道他与王家女儿的关系,才会更加的明白,当初王家与李家在暗中有所来往,而自从与王家有婚约后,他自己也的的确确把王家女儿看成以后的妻,虽没有日久生情过,也没有会过面,但名声已成,不过是迟早的事。

只是,到最后,竟已成这样的局面。

李家如鲠在喉,燕回成为掌权者来提醒以及恶心李家的棋子。

想到最近气候变化甚大。

他便提出回府养伤。

或者说是,军中简陋又苦寒,燕回身子根本受不住,虽郓城也是风沙之地,但府中环境比军中好太多。

闲云苑。

圆妈妈火急火燎的走到里间,看着老夫人侧躺在榻上,一手搭在玉枕一脸倦意,上前说道:“二公子带着少夫人回来了,没有江姑娘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情况。”

李老太君半阖双眼,轻哼一声:“既然能回府,那肯定是没什么大碍了,这小子就是命硬,当年替他父亲挡了一箭,反倒是他父亲没挨过去。”

圆妈妈微微叹息:“二公子历来是兄弟中最沉稳的,只希望有二公子在,李家如当年老太爷在世时如日中天。”

李老太君掀眸,微微浑浊的瞳孔轻轻一颤,那似被扯动的往事生生从她的骨血中呼吁而出。

李老太君与老太爷青梅竹马,那时李家子嗣依旧单薄,不过老太爷还有一个弟弟,成亲后,李老太君与弟媳周氏,头胎皆是儿子。

接着,老二,老三出生,李家满门皆大欢喜。

养孩子那些年李老太君是这辈子中最幸福的岁月。

渐渐,孩子们长大成人,成亲生子。

后来,突厥来袭,那些年李家把突厥打完,西域也开打,西域打完,西夏又开始。

周而复始,都是李家扛下所有。

除开北疆,其他城池只知北疆兵荒马乱。

年年征兵,北疆男儿最多。

那时大胤官家还是先帝,体恤李家,年年物资从不差。

自从老太爷在战场上倒下,李家好似被死神附身般,李老太君的三个儿子如今只剩下二儿子,五个孙子,只剩下一个孙子。

就连大儿媳随着大儿子的逝世,也郁郁寡欢撒手人寰。

李苏彧上有一个哥哥,下有三个弟弟,皆死在战场。

老太君的三儿子本有一门亲事,在快要成亲时,也战死在战场。

李家二房,没有一个儿郎活着。

北疆,把李家儿郎个个都埋葬……

先帝驾崩后,新任官家只知李家手握雄兵,却不知李家满门只剩孤寡的妇孺。

李老太君太过寒心,果真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李家越发举步艰难,李老太君心中的怨气更重,也对李苏彧的子嗣更加的想要把控。

因为李家缺子嗣,缺男人。

她也断然不会让一颗有异心的棋子成为她重孙的母亲。

“选个时候,把江蕴进门的日子定下,顺便还给苏彧挑几个通房。”李老太君沉声道。

圆妈妈迟疑片刻:“是。”

“那燕氏、”李老太君说着略显无奈:“只要不妨碍苏彧的子嗣,也不是不能容忍。”

“是。”圆妈妈颔首道。

老太君重重叹一口气:“苏彧这孩子虽看着冷漠,但内心是个重情重义的孩子,燕回又生得一副好样貌,就怕深陷其中,若苏彧兄长与弟弟还在,我这老婆子也不是容不下这样的孙媳妇,只是如今这样的局面,李家子嗣万万不得落入与李家有异心的人手中。

言外之意,李家的子嗣绝对不能从燕回肚中出来。

“老夫人所担心的,公子也定会明白,这不是成亲以来都冷着少夫人?”圆妈妈尽量让李老太君的心思别那么重:“且,老夫人说过的话,公子都记在心上。”

“明日我不想见到燕氏,就说我身子不适,明日的请安就免了。”李老太君摆了摆手,示意圆妈妈出去。

圆妈妈福身一礼后,走出房中。

——

邑园。

岁秋把房中收拾好后,才走出里间来到主屋,看着坐在梨花圆桌前的燕回,上前试探的问道:“姑娘,你与将军如何了?”

燕回蹙眉,想到在营中那男人的话,眸光比这夜色还深沉。

她当时甚是觉得抱歉,毕竟李苏彧伤势那般严重。

“给将军添麻烦了。”

男人唇角收紧,一手紧握在膝盖上,一手撑在身前的案几边缘,看向燕回的眸光沉的厉害。

有片刻的安静,接着男人脸一冷:“我与王家、你深知是什么情况,以往,在婚事这件事上,我从未想过会有什么意外,我李苏彧与王家嫡女的亲事是铁板钉钉之事,亦没有想过以后的妻会换成另一人。”

“虽无与王家嫡女有什么情义,但先帝赐婚,是李家的荣誉,亦没想过除了王家嫡女还会有别的女人,如今我已成婚,也没想过别的女人。”

燕回听后,揣摩出来两个字,那就是‘责任’

这男人从头到尾,不管是谁成为他的妻子,他都会相敬如宾,给他的妻子应有的尊重。

对她也是一样,该有的尊重,该有的情义都会给她。

这个男人的情义,尊重,皆是丈夫与妻子的情义与尊重。

或许,李苏彧的态度对于燕回来说,是最好的,牵扯不深,但也是夫妻,虽貌合神离,但这个丈夫还是会给她该有的尊重。

挺好。

只是,越是这样的男人,才是越不好掌控,心里没有牵扯,没有羁绊,没有牵挂,最后也怕只是……随意丢弃。

越循规蹈矩的男人,越无情。

“姑娘,你在想什么?”岁秋微微弯身:“将军来了。”

燕回回神,这才看到房门处倚着的男人深深的盯着她,见她看过去,那脸色苍白的男人朝着她走来。

李苏彧眼神很静,在燕回的身边坐下。

岁秋垂眸退出房中。

从军中到府门前,燕回与李苏彧没有一句话的交流。

燕回则是因着李苏彧单刀直入的话歇了与李苏彧周旋的心。

而李苏彧内心依旧忐忑他所说的那番话燕回听没听进去,毕竟,他自认说出那番话也算是解释了,她燕回不是王家的女儿他也会对她好。

“你、”李苏彧眉眼舒展,眼中的冷意在散开:“前夜与我所说的出入自由,是要出府做什么?”

燕回看着昏暗光线下的男人,他们之间似乎又近了一些距离,只是不那么陌生,起码谈起事情来,没那么生疏。

“其实妾身想要的出入自由不过是妾身的丫头。”燕回淡然一笑,他们之间,还没有达到直言不讳的地步。

李苏彧心神一敛,剑眉微微拧着,欲开口。

燕回又道:“不过将军放心,妾身万万不会做出有损李家的名声事情。”

李苏彧眉挑的更高,随即起身,他低低一笑:“行,时候不早了,夫人早些休息。”

“将军不留下?”燕回说这句话的时候,很正经,没有丝毫的羞涩,亦没有勉强,就好像很正常的谈话般。

倒是李苏彧身子微僵,他眼睑一动,黑亮的眸瞳里,多了几分戏谑,喉结滚了滚。

燕回缓缓蹙眉,起身站立于李苏彧面前,欲替李苏彧宽衣解带的意思。

李苏彧一怔,那白皙纤细的手已经朝着他的腰间伸来。

他原本想拒绝,却硬生生的等着这个女人上了手,他也很想看看这个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因着伤势比较严重,李苏彧一件外袍里面便是白色里衣。

“又是扯动到伤口了。”燕回看着那里衣小腹处沾染的血色,自顾的说着。

“岁岁,把药灵粉拿来。”燕回吩咐到。

岁秋走进来,看着将军伟岸的身影站在自家姑娘前,若抛开别的不说,将军与姑娘真是绝配。

岁秋只适合瞥了一眼,便走进里间。

“将军新伤护的很好,旧伤应该是妾身那日没有处理的好,才导致溃烂。”燕回说着又扯着李苏彧坐下。

李苏彧的视线一直在燕回的脸上停留着,他虽没有仔细观摩过女子的容颜,但燕回这张脸不管是肌肤还是五官,应当最好看的。

他不由的想起调查燕家时,密函上提起燕家家主与家主夫人。

惊才绝绝燕祎,其夫人乃云州第一佳人。

不知,燕回的容貌是继承了谁的?

“可能有些疼,将军忍耐片刻。”燕回从岁秋接过小白瓶,以及另外几味药,与岁秋捣鼓几下,便成为一贴药膏。

李苏彧挑眉,看向燕回的神情又是深了一寸,那纤细白嫩的手指此时正在解他里衣的衣带。

直到拿出他从来没有见过的膏药贴在他伤口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后,他一手握上了还在他伤口周围抚平那膏药的手。

燕回抬头,双眸正对上男人那一双深黑的眼。

“可以了。”李苏彧放开比他想象中还要软的手,他没有与女人这般相处过,从来没有过,他也更不知该如何与眼前人相处,他知晓燕回与这北疆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同,她有比祖母还厉害的眼光。

他也知道,不能像祖母与府中婶婶们说的那般对待燕回。

那夜燕回的那些话,让他有一种认知,这个女人不属于狭隘的内宅,该是翱翔九天上空才对。

李苏彧见眼前的女人蹙着眉,又道:“有些、疼。”

燕回淡笑:“将军也会面露难色,真是稀奇。”

“我也是人。”李苏彧眸色闪烁着笑意,此刻的感觉也稀奇,以往他从不屑把时间消磨在女人身上。

他总觉得男人就该上阵杀敌,该保家卫国,以往他看不上大哥儿女情长,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没了,更恨那个女人心不在大哥身上,就连到死也没能走进那个女人的心。

就因为他看的淡,当初先帝赐婚,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那时他也没有多想,就想着以后成婚后给那个女人该有的尊重,做好他作为丈夫该做的,那样他也对得起嫁给他的那个女人。

夫妻和睦,家宅安宁,繁衍子嗣,守护北疆,守护李家,守护大胤。

这便是他以往所想。

然,现在不一样了。

他以往所想的,只要去做就能做到。

现在,他想要更多。

至于什么想要什么,他也不清楚,就是想靠近这个女人。

“刚刚妾身说了,会有些疼。”燕回淡笑着起身。

李苏彧剑眉微皱,燕回的笑意每每都不会达眼底,他说:“多谢。”

燕回一愣,视线又深深的落在男人的侧颜上,她回:“你我夫妻一场,这般客气作甚?”

李苏彧笑:“都说夫妻一条心,夫人与我可否一条心?”

燕回见李苏彧大谈此事,从岁秋接过锦帕擦过手指染上的膏药,轻笑一声后说道:“将军可知这世间有多少夫妻是一条心?”

李苏彧神情淡然,这种事情,或许他并没有燕回见惯司空,听闻汴京庭闱之中,夫妻二人早已貌合神离,只为利益相互扶持。

“当然了,妾身与将军定是一条心,起码以后妾身仰仗将军的还有很多。”燕回想到心中一直惦记着的事情,胸口微微发紧,好像,那件事唯一能靠的就是这个男人。

男人对这些话历来很受用,李苏彧也如此,他起身后轻嘶一声,道:“这北疆气候只会越发的冷冽,你身子弱,没事不要出府。”

燕回皱眉。

男人又道:“等你,适应了这里吧。”

话落,走出主屋,他到底没有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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