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刘云辉打听到了,然后二人便来到了一间私塾外面,里面竟有着朗朗书声,这在南允的乡村还是很难见到的。
一个高瘦的男子此时手捧经书,听着孩童的朗读声,他就是人称“曾庙祝”、“曾先生”的曾国立。
崇原胥推开柴门,径直进入了私塾,曾国立面露惧色,像是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一样,之后又强装镇定,恢复了一些从容淡定。
“二位是?”
曾国立故作一副认不出人的样子,可惜演技拙劣,尤其是不敢直视崇原胥的双眼,显然是做贼心虚。
“先生好,我们是途径此地的商客,听见读书声便进来了。”
“先生,不打扰吧?”
话是说的很客气,但崇原胥双眼一直盯着曾国立看,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高高瘦瘦的私塾先生,此人看起来跟其他私塾先生没什么两样。
世家门阀有自家里的先生,而乡村要找个读书人就已经很难了,曾国立只不过是众多穷书生中的一个,琼州境内接连平息战乱,此时各地还没有恢复,偏偏是这里有朗朗读书声。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二位往里面走!”
曾国立立刻转身,就在前面带路,不让人瞧见他此时的样子,或是轻松,也或是面无表情。
曾国立让年长的孩童教导年幼的学弟,自己则是带着两位所谓的贵客进入偏厅,然后大书特书自己的不容易,以及教学的不易。
崇原胥心里自然觉得这就是在掩饰,言多必失。
“那先生为何还要兼任送子河边上的庙祝,就不怕辱没了师门吗?”
崇原胥说话非常干净利落,自己以前就很不喜欢这些整天念叨的读书人,也知道读书人爱显摆。
但曾国立这个事情就已经不再是一个读书人那么简单了,乡里供养的私塾先生,居然还要在庙里做庙祝,实在让人费解。
曾国立这次语塞,眼神依旧闪烁不定,像是被掐住脖子一样难受,只不过他很快也找到了借口,说是想要多点钱财防身,显然这个借口也站不住脚。
“那先生,送子河是什么时候有‘送子送女’的神迹,为什么只要男婴还愿?”
崇原胥又抓住机会,问了一下关于送子河最为荒诞的地方,那便是‘只留女婴,男婴还愿’的神谕,男丁对一个普通人家可是有非常大的意义。
偏偏这个神谕就是要走男婴,显得非常奇怪,因为那天晚上男婴还愿的时候,崇原胥派人去把男婴给救了,属下汇报有人更先一步带走了男婴,而且下游水流更快更急,那人消失得很快。
“那我怎么能知道神灵的意思,我只是一介读书人,神灵说什么便是什么!”
曾国立一脸的不耐烦,眼睛一直留在了茶杯上。
可惜当时天黑见不得那个人的样子,而曾国立的私塾距离送子河可不算远,且都是他在宣称河神的“意思”。
刘云辉也能察觉这个读书人在回避,演技拙劣不说,说话更是前言不搭后语的,河神的事情又不愿意说。
“先生莫着急,鄙人就是经过此地的商贾,我夫人前天也曾到送子河蒙受神恩。”
“可这么几天过去,就是一点动静没有,所以才登门拜访先生庙祝的,想知道河神是什么指示?”
崇原胥说罢,便递上了两枚银锭,曾国立就还是看着茶杯,他可说自己兼任庙祝,可是为了钱,现在钱已经奉上了,还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