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四个人被一阵扁担舞轰回了村,身上都带有不轻不重的伤,心里那个气啊,就只想找地方出,这原本就占着理的事,却吃了一顿哑巴亏,哪里能服气?与村民们一说,下仙桥村的村民就气炸了,商量着来一场历史悠久的斗水大战。
王秘书就是下仙桥村的,听到村里几个老一辈嚷嚷着要纠集全村人去上仙桥村斗水,他辈小,在这个事上威望和号召力哪里能与几个长辈相提并论?而村长这时候又在他办的竹艺厂里,通知他已经来不及了,为了争取时间,他就直接跑到乡政府里来报案了。
吉普车在公路上扬起一路的灰尘,向西行去。
罗夫清是分管司法治安副乡长,在车上向王秘书仔细问了情况,细致到了让他讲出村里老一辈每一个人讲的话,那种翻来覆去总问一些重复问题的作法,连初来乍到的康明都有点不胜其烦,但王秘书却不厌其烦地在努力回忆着那些老人的话,把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当然,在乡长面前难得有这样的表现机会,而今天,他好不容易抓住了一次立功的机会,怎么能轻易放过?
车子在唐兴国手里开的很快,他也火急火燎的想快点赶到出事地点去,不仅仅因为他是派出所所长,更多的是上仙桥村是他老婆的娘家,他不想村里因为水斗出什么大事,而水斗要么不出事,一出就是大事。
车在开出乡政府三公里的地方拐进了一条机耕道,再颠颠簸簸地走了近一公里,就看见了上江坝。坝口边的田里,分南北两个阵营各站了近一百人,都是清一色的男人,每一个人手里都握着一根扁担,拉开了剑拔弩张的气势,大有一触即发的火药味。老人、女人们和小孩们远远地在周围观战,数量比男人们就多了好几倍,不但田坎上站满了人,有许多人还站到了田中间,中稻禾苗已长到了封行期,人站在绿油油的田里就只见了上半身,田中间站着好几百只现上半身的村民。
魏四海从上车的时候起就一脸的严肃,就像车上每一个人都欠他几百元钱赖着不还,他一言不发,直到车子快到上江坝了,看到了田埂上站了一圈一圈的人,才感叹了一句:“搞什么搞,这不是两个村的人都来了吗?”
罗夫清坐在后排,他将头向坐在副驾驶位子的魏四海靠了过去,看到那阵势就有点紧张,就小声地说:“魏乡长,我们是不是把两个村的支书叫过来,先问问情况,再商量处理的办法。”
魏四海回过头来看了一眼罗夫清,那眼神显然是在骂罗夫清是胆小鬼,说出来的话也有点硬:“你让为还来得及吗?罗乡长,你是管治安的,这一次你可要拿出点魄力来,一出手就要镇得住场子,要不然,就会出大事的。”他再回过头去,一双眼又死死地盯住那边人群,感慨地说:“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大的场面,这恐怕是几十年来最大的一场水斗。”
罗夫清一听,心里更加没底了,就想着踢皮球:“魏乡长,你是老乡长,威望高,还是由你出面比较起作用。”
魏四海这一次没有回头,“我是下仙桥村的人,由我出面怕别人说我抢边,还是以你为主出面调停好一点。两个村支书只怕不敢留在现场,维持秩序的工作就由唐所长负责,只要谁先动手,就要立即逮住他,决不能让架打起来,一旦打起乱架来,那就谁也控制不住了,不死一两个人根本就收不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