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捕杀
肖天麟摸了摸被撞的生疼的脑袋,站起来打开了木门。就看到麻子脸在甲板上不停的踢着小丁。“你个狗娘养的,没长眼啊,把虎狸子当成了猫狗子。”小丁的身子像大虾似的弯成一团。旁边几个男人一声不吭的注视着海面,黑大个也在里面。
肖天麟也不走出去。就站在门口看着外面。
船还在摇晃,只是没有刚才激烈了。听着王麻子的叫嚷声。肖天麟也大致弄清楚了情况。
食肉性鱼虎狸子在捕捉猎物,刚好在这艘渔船的前面经过。小丁把虎狸子看成了猫狗子,一种素食鱼,结果没示警让船绕开。
打搅了虎狸子捕食,虎狸子就和渔船扛上了。
渔船平稳了下来继续前进着,只是船上的人都紧张的注视着海面。这些长期在海上跑的人都知道虎狸子很记仇,也很小气。
好在虎狸子虽然凶猛就是体型不大。成年虎狸子最大也就长到一千斤左右。大型船只基本就不用理会它,随它折腾。只是王麻子的船就折腾不起。
海面上一片平静,偶尔的海风吹过,刮起一圈圈的涟猗。
船的左边海面黑影一闪,不过很快的就沉入了海底。船上几个壮实男人手上都拿起来钢叉。只待虎狸子出水。给它来下狠的。
海水满盈盈的,照在夕阳之下,水面上一片金光。
到了晚上天完全黑下来时,虎狸子也没有出现。肖天麟已经回到了杂物间练起了《神决》。
王麻子的心情很糟糕,晚上对船很不厉。船上又没有大型探照灯。在王麻子的骂声中,夜渐渐的深了。
船上的十三个人,不包括肖天麟。被分成了六人一组,一组前半夜,一组后半夜。至于王爷早早的就进舱休息了。
前半夜很平静的过去了,虎狸子消失的无影无踪,后半夜守夜的刚刚被叫醒的朦胧加上前半夜的平静使得他们很是松懈。几个人坐在甲板上的,靠在船舶的。像会传染一样纷纷的打起了瞌睡。
“咚,哗哗”安静的夜里,东西掉在木板上的声音显得很是刺耳。船剧烈摇晃着。随即很响亮的“噗通”落水声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众人纷纷跑到了甲板上,好几个都只穿着内裤。船摇晃了一阵又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猴子掉水里了,王爷,是猴子。”一个守后夜的男人大声道。
黑大个手里拿着一只电筒,向海里照去。手电筒的光圈到海面只有一个茶杯大小,自然什么也看不到。
“去把那个最大的手电拿来。”王麻子向旁边的小丁吼一声。
“猴子好好的怎么会被颠到水里?”王麻子看向刚才出声的男人。“他靠在船舶睡了”。守夜的男人回答的很轻,目光躲闪着。
“狗娘养的活该死”。王麻子狠狠的向海里吐了一口唾沫。
“猴子,猴子”几个男人纷纷冲着海面叫嚷着。呼唤中带着一丝苍凉。期望着猴子的应声。
“来了。”小丁挤到前面把强光手电筒打开开关对准了海面。十几个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见海面上一团鲜红的液体在向四周扩散着。渐渐的淡去。
“猴子死了”不知谁喃喃了一句。惊醒了众人。
“狗娘养的”。王麻子回过神来一脚把拿着手电筒的小丁踹倒在甲板上。“没长眼的狗”。王麻子的脸扭曲着。少一个熟练劳动力就代表着少赚钱啊。王麻子心疼啊。
一翻折腾后天也蒙蒙亮了,夏天的太阳早晨四点多就出来了。海风凉凉的吹到身上,正是一天中最舒爽的时间。不过众人已没有享受的心情了。
到太阳升起老高时,虎狸子还是不见一丝踪影。
王麻子亲自站在船沿注视着海面。“都给老子出来”。王麻子一声大吼。同时把手里的钢叉狠狠扔向海里。钢叉后面绑着的尼龙线一圈圈的散出来。
船又开始剧烈晃动起来,海水四溅。虎狸子的大脑袋上被王麻子的钢叉擦出了一道血口子。疼痛之下,虎狸子彻底野了。
混乱的脚步声响起,在船舱休息的男人都纷纷跑上了甲板。用手里的钢叉狠狠的扔向海里的虎狸子。
鲜血涌动,虎狸子不管不顾的猛头撞船。
“王爷,如果再撞几下,船就要进水了”。
“使劲扎,扎住的拉紧尼龙绳。”王麻子的凶性也被激发了出来。“杀了还能得些酒钱。”
肖天麟站在门边上默默看着。
甲板上的男人大呼小叫的不停向海里扎着钢叉,没叉住的扯上来再接着往海里扎。虎狸子的冲撞幅度渐渐弱了下来。“大家抓紧点,这狸子快不行了。”王麻子紧紧的拉着尼龙绳,另一头就插在虎狸子的背鳍上。
虎狸子努力挣扎着,尾巴不时的甩出海面拍打出一朵朵水花。
王麻子等人一起用捕鱼的工具把虎狸子硬扯上了甲板。虎狸子的大嘴一张一合着。仿佛在咒骂着。甲板上渐渐的被虎狸子的血染的通红。
“他妈的快开船,血气再引来些大鱼就麻烦了。”王麻子骂骂咧咧的吩咐完,走在虎狸子边上用脚尖踹了踹。
“妈的,这狗娘养的够大的。小丁,把我的刀拿来,今天王爷亲自动手。”
“好咧”。小丁谄媚的应一声快步跑向王麻子的船舱里。
肖天麟闻着血腥味直觉得胃里泛酸。想起那印在心底的一天,忍不住干呕起来。
肖天麟扶着木门进了舱里,关上了木门。呆呆的坐倒在地上。两眼呆滞。
外面甲板的大声喧闹声不时的传进肖天麟的耳朵里,更加感到自己的孤独。肖天麟自顾自想着,不禁泪流满面。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肖天麟被一声大叫声从自己的世界里惊醒过来。“手,猴子的手”。肖天麟擦了擦眼泪,听出是黑大个的声音。从门缝里向外望去,只见黑大个拎着一只露出白骨的手臂,看上去都快被消化掉了。
肖天麟挪了挪身子,坐在杂物间的最里面。努力的止住了眼泪的涌出。暗暗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