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本公主为皇的主人公是薄丽舒罗弋,这本小说的作者是网络作者牛纯洁。简介:史书曰,时年天下三分,一曰南陈,一曰北齐,一曰大梁。薄氏主南陈,都临安,据江、浙、荆楚、岭南之地;高氏主北齐,都邺城,据东北、蒙地、中原腹地;王氏主大梁,都长安,居于西。三分政权,大梁鼎盛,南陈、北齐…
《尊本公主为皇》第1章 画卷之始
史书曰,时年天下三分,一曰南陈,一曰北齐,一曰大梁。薄氏主南陈,都临安,据江、浙、荆楚、岭南之地;高氏主北齐,都邺城,据东北、蒙地、中原腹地;王氏主大梁,都长安,居于西。三分政权,大梁鼎盛,南陈、北齐两国并雄。大梁采矿繁盛,南陈织造为名,北齐畜牧为生。三国互通有无,虽时有龃龉,仍世代共存。时年南陈国君薄昱,未能承祖上基业,故国力衰退;北齐国君华章帝高远年幼,太师徐正熙把持政权,乃至皇权式微,两派争斗,然太师文韬武略,未几,大权旁至;大梁国君献明帝王恺,堪称明君。
南陈永安十八年,帝崩,太子昱继位新帝。帝昱生于永安四年,次年主东宫。有嫡姊,曰丽舒,容倾世,永安二年生,今安宁公主也。先王皇后,大梁宗室女,帝之元妻也,永安十四年薨。先帝后情甚笃,故新后未继,帝亦再无所出,唯太子与先惠妃之幼子暐,今安王耳。
帝后盛宠,安宁性媚,昱性黠。媚者,悦也,美也,亦谄也,逢迎也;黠者,聪也,智也,亦狡也,险也。
及十六年,安宁及笄,开府于东市,先帝赐罗相长子弋予之。弋时年十八,玉面朱唇,意气风发;皎如日星,丰神俊朗。唯身量纤纤,形销骨立,时人云,肤若凝脂雪堆就,细柳扶风摇曳行;雪肤玉骨参差是,芙蓉如面杨柳姿。
画卷由此始,且思且笃行。
吾名丽舒,乃中宫嫡出,上之长女,得天封荫,得地庇庥。今及笄,年十五,上宠吾甚,特封号“安宁”,赐邸一座于东市,名“逍园”。
“参见公主。”女官樱儿于屏风外浅福了一福。
妆奁前映出一张稚嫩的脸,我执起螺黛,轻扫蛾眉。
“起来吧,何事禀告?”
樱儿略踌躇地放下紧贴额头的手背,缓缓起身:“秉公主,今儿个官家下了旨意,将罗相之子,公……公子弋,许予公主为婿。”
“我还当是什么呢。”我放下螺黛,端坐起来,“此事本宫日前在母后宫中略有耳闻,不过是因着我既已开府,独自掌家,诸事繁杂,需驸马帮衬。我原以为是定国公家的独子公子骏捷,或是定国公家的公子璟庭,此二子年龄同我相仿,且自小于宫内伴读,多少也有些同窗情分。或是北平侯家的公子晓天,虽说年岁大了些,且是庶出,但处事周到,为人恭和谦谨,通诗书知礼仪,美名扬京城,颇有‘建安之风骨,竹林之风度’。没成想,父皇竟是将公子弋……”
“公主,那公子弋虽说容貌妍丽,丰逸俊朗,可世人皆道,其身形弱不禁风,且身怀有疾,常年郁郁于府中,怕是,怕是……”樱儿又将头低下,露出难为的神色来。
我不禁莞尔:“傻樱儿,吾于府中好生将养着他便是,只消其帮着吾占着驸马这个名号。若说其性子暴戾,又怎越得过本宫去?”
“公主所言甚是。”
“又若是其真如坊间传闻所云,于房事有亏,想如此,吾府内豢的几个面首,父皇便也倒不好说什么了。到时再纳几个貌美的下侍便是。”
“公主……”樱儿听闻此言,不禁脸上绯红。
瞧见她那副羞赧模样,吾笑得更甚,用帕子掩面。
“瞧你脸红的模样,这便听不得了吗?”
樱儿愈发娇羞起来:“公主,自上了学堂始您总这样,太子殿下竟也跟您学了个十成十,樱儿这些年听了这些个胡话,再听您说些个惊天亥世之语,倒也不觉出意。如今,公主殿下觅得驸马,此后啊可于闺阁之中,将此些荤话说与驸马听了,哈哈——”
“怪吾平时骄纵你惯了,樱儿,看我不打你!”我作势站起,樱儿竟笑着跑开了。
“樱儿告退!”
“胡闹……”我嗔笑,看着樱儿的背影越发跑远,心想,八年过去了,樱儿倒是从当初那个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小丫头长成如今这般的明媚模样。
可小丫头不知的是,吾这副满打满算双七之龄的身躯里住着的却是二十六岁的轻熟灵魂。自吾来到这个世界始,八年过去,想来如今的吾,在那个世界,应是正值芳华,流连世间,享人间春色,度世间繁华吧。
然则既来此地,享天下之养,此乃幸也。凡事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今吾既已订婚,一切皆向前看,优也好,劣也好,是也好,非也好,皆为定数。浮浮沉沉,熙熙攘攘,无非过眼云烟。
用了午膳,内务厅的仆从们便纷至沓来。吾之逍园,竟也应了其名,成“嚣园”耳。
“参见公主殿下,内务厅主管大人命奴才将大婚之日所需礼仪皆悉数备下,奴才方整理成册,还请公主殿下过目。”内务厅副主管姜奴统一脸谄笑着将礼册端至吾座前,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琳琅镶金针线盒、玲珑双成鸳鸯枕、璎珞翠珠压钱箱、翡翠穿丝圆满镜……姜奴统,你想得倒是周全。”我放下册子,对着面前尚未起身的姜奴统说道,“起来吧。礼数倒是齐整,差事当得不错。”
姜奴统如临大赦,直起身来:“奴才侍奉公主殿下,没有一日不用心的。公主殿下悉心调教奴才,殿下于奴才之恩,奴才断不敢忘!”
看着眼前的小太监,思绪不禁飞向过往。彼时其还是膳房内的打杂童监,因着打翻了一个才人宫里宫女的膳食,被膳房掌事罚跪于廊间。母后不允我多食甜食,我便借着下学空档,屏退侍从,借口出恭,躲至御膳房外沿的库房中,寻着点心。走至廊间,便见一九、十岁之童监伏于路旁,泪盈于睫。
我上前问道:“你是何处当差的,怎跪于此地?”
“小的御膳房当差,因不慎打翻膳食,被掌事公公罚跪于此地。”
“那你可知有错当罚,又何必做出这副模样呢?”我指指自己的眼睛,“怕是进了宫中没多久吧?”
“奴才上月净了身子进了宫,奴才父母生了七个孩儿,时年大旱,实在将养不下,闻得净了身子进了宫中便有份差事,便去寻了刀子匠,将奴才净身后送进宫来。后被人事所分至御膳房当差。”
“口齿倒是伶俐。”我看了看他颤抖的身躯,顿时心生不忍,上辈子生于小富之家,且为独女,家中长辈尽是当着宝贝宠着,这一世更是投生帝王之家,万人之上,贵为公主,也实在难得体会民生多艰,“起来吧,莫跪着了。掌事那边我自会去分明,见你口齿伶俐,身世也着实可怜,倒不如跟着本宫,做霁月宫里的打杂童监吧。”
一双鹿一样澄澈的眼睛看着我。
“你可知这样看着本宫可是大不敬?”
“奴才知错,公主殿下之恩奴才永世铭记,断不敢忘。”一副刚刚站起的小身躯又顿地匍匐在地上。
我莞尔:“人小鬼大……拿着本宫的玉佩去霁月宫芳嬷嬷处,自会替你安排。”
“奴才告退……”
经此一番,被母后得知吾于膳房偷食,罚吾学堂抄书一个时辰。想到这儿,我的嘴角微微翘起,看着眼前宽厚长成的身躯,道:“从霁月宫中调至内务厅,想必差事不好做吧?”
姜奴统向我福了福身子:“蒙公主庇佑,自公主开府后奴才调任内务厅副总管,虽说诸事繁杂,礼仪繁多,但公主殿下的差事是顶要紧的差事,奴才断不敢轻慢,必是桩桩件件亲力操持。”
我不禁一笑:“这么些日子过去了,嘴巴倒依旧甜。操持礼册的差事做得不错,算你有孝心。”
“谢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