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升后:我带帝君炸翻九重天》第10章 苍生于我,皆该死
与此同时,冥府。
十殿阎王尽数跪在地上,连带着无数的鬼差。
为首的和颂王瑟瑟发抖,“帝君,小的实在是不知那位大人的神魂去往何处了,您也知道,神魂向来不入忘川,那位大人是特例,鬼差们又没有收过神魂……”
闻止闭目,赤霄剑烦躁地浮于空中,散发出的嗜杀之气让习惯了冥府阴寒的十殿阎罗们也不敢出一声大气。
突然,闻止感受到一股来自竞云府的浓烈恨意。
闻止缓缓睁开眼睛,眸底是一片阴冷与薄凉。
他抬手,隔空扼住了和颂王的咽喉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本座是不是说过,失职便该死,不喜欢听你们解释?”
此刻其他九殿见到和颂王危在旦夕,开始蠢蠢欲动。
似乎是觉得九个人联合起来怎么会对付不了闻止一个。
然而赤霄并没有给他们机会。
一阵红光闪过。
九殿尽亡。
和颂王也在闻止手中没了气息。
闻止放下手,捻了个诀敛去一身血腥气。
然后转身走出冥府。
身后有个鬼差不服气,觉得自己死也要说出来。
“您难道不知道冥府专司魂灵转生,您这样做难道不怕四界大乱吗?”
“苍生于我,皆该死。”
说完,闻止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冥府。
只留那鬼差愣在了原地。
九重天的战神,竟然想屠尽苍生?
—
九重天,司命台。
司命星君看着眼前笑意吟吟站着的祁昔,恭敬一礼。
“上神。”
“司命,我想问你一件事,如果神仙需要下凡的话,需要走什么流程吗?”
祁昔问道。
“禀上神,原则上来说除了帝君,四荒九州任何神仙没有天帝允许都是不可随意下凡的,因为怕扰乱凡间秩序,当然,如果术力够精进,能在梵门未得到天帝指示的情况下通过且不遭受反噬,那也是可以的,只是此法过于凶险,稍有不慎便会灰飞烟灭。”
祁昔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多谢。”
看来,她若是想尽快下凡,又不想请示天帝,那就得尽快精进自己的修为了。
“若是神仙在凡间不慎用术法伤了凡人,会如何?”
“您说笑了,神仙若是在凡间伤了人,不仅会遭到反噬,更何况,九重天的天规也是不允许的,若有违者,则剔去仙骨,入冥府永世为奴。”
祁昔目光沉了下来,看来,自己这突然飞升,有利也有弊。
所谓利,自然是修习十分迅速,九重天修习几天抵得上凡间几百年。
大长老就祁昔所知,今年已经七百岁有余了,但是祁昔现在已经有足够的把握一击毙命。
所谓弊,就是她现在是神,而武沁宗的一众人却是凡人,她不能随意下凡,也不能随意伤害凡人。
下凡的问题,她若是拼命修习,让自己有把握安全渡过梵门,倒也不足为惧。
但是如何能在屠宗之后回到九重天还能全身而退呢?
祁昔沉思着,突然眸光一亮。
无忌渊!
她之前跳入无忌渊的时候,那里可不止只有闻止一人,还有酆焱!
祁昔现在能知晓她所感受到的他身上黑压压的一片全是魔气了。
而闻止当时又像是下凡捉拿酆焱的。
那么是不是证明师父和大长老所谓的献祭,其实是在和酆焱做交易?
所以,若是能找出武沁宗勾结魔族的证据,意图为祸苍生,那么就算她屠尽了武沁宗,也能全身而退?
毕竟武沁宗之人也不算完全的凡人了,若是真的飞升成功,入了九重天,又与魔族来往密切,那才是真正的隐患。
相信天帝会明辨是非的。
祁昔想着,这就准备回去继续修习了。
日后在含章宫也要加倍修习,精进自己的修为。
祁昔准备离开司命台,只是刚刚来的时候带着穷奇一起,这会穷奇却找不见了。
祁昔在司命台四处转悠,唤着穷奇,“团子——”
遍寻无果后,祁昔终于在司命台的一面镜子旁找到了正在暖阳下打盹的穷奇。
祁昔走过去,刚准备将穷奇抱起,却看见了那面镜子里的景象——
檀萝正活蹦乱跳地牵着择陈的手,两个人看着都是说不出的开心。
此时的凡间大概已经过去了三年,檀萝出落得越发标致了,择陈也越来越俊秀。
路过一家珠花摊,择陈示意檀萝停下,然后给檀萝挑了只步摇戴上,认真的模样让檀萝羞红了脸。
祁昔停下了抱猫的手,将手指漫不经心地划过镜中檀萝和择陈的脸。
笑吧,多笑一会儿。
祁昔也跟着笑了。
那笑容不达眼底,泛着冷意,司命看着都是一个哆嗦。
不知道为什么,司命总觉得祁昔这个人有点奇怪,有时显露出来的就是纯粹的单纯,有时身上又好像有帝君的影子,让人不寒而栗。
祁昔回过神来,心下一惊。
她是想报仇没错,但是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心底浓烈的恶意,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叫嚣,在呼之欲出。
之前在天一阁的时候,识海中有一道声音也是一直在说,让她直接使用风刃。
这两种感觉像,但是又不像。
后者在助她,前者却想要吞噬她。
“司命,管好你的命镜。”
司命诚惶诚恐,赶紧跪下。
上一次见到帝君这个表情,还是在魔族乘乱攻打九重天的时候。
祁昔听到身后一道清冷的男声传来,知道是闻止回来了,刚准备和他打个招呼。
“帝……”
“君”字尚未出口,祁昔就被闻止握着手腕拉出了司命台。
她赶紧唤穷奇跟上。
一路上遇到的神仙皆是低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到了竞云府的大门,祁昔终于挣脱了闻止。
“你知不知道神仙若是滋生的恨意过于强烈,是会被业障吞噬灰飞烟灭的?!尤其你……”
闻止的语气克制而又急切,却突然停住了。
“尤其我什么?一介凡人痴心妄想?”
她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不出意料地红了。
她叹了口气,也没有胆子质问闻止,转身欲走。
却突然被人从背后紧紧桎梏住。
闻止的怀中有一股雪梅的凌冽味道。
“师尊,不可以再离开我了。”
话音落地,一滴冰冷的泪落在了祁昔肩膀上。
正在挣扎的祁昔忽然愣住了。
“师尊?”
闻止缓缓放开祁昔,并没有解释这个称呼的缘由。
“你想杀的人,我会全部为你杀尽。”
就让我成为你的刀。
祁昔却没有回头。
她摇了摇头,眼泪早已打湿眼眶。
先前还能装的没心没肺,这会是真的装不住了。
她只要一想到武沁宗,就会很难受很难受。
他们凭什么还能逍遥自在?
“你不懂我十五年是怎么过的,也不懂我跳下无忌渊时的绝望,更不会懂,有些仇,有些人,死在自己手下才能解恨。”
“若是你真的替我做了,我可能也不知道自己继续活着的意义在何处了。”
祁昔说完,径直进了门,没再转身。
“我怎会不懂。”
五个字没有第二个人听到,随风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