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佟林胡妮妮小说青宗是一本非常好看的都市文,它的作者是冰镇土豆汤。简介:下屋是东北人对于堆放农具杂物房子的称呼,王志祥带着老婆孩子正在收拾里面的杂物,下屋有两间房子,把杂物农具堆放到一间房子里,另一间房子自然就是给李存章留出来的了。王志祥还有一手搭炕的手艺,别看就是拿砖头…
《青宗》第2章 许家老二
下屋是东北人对于堆放农具杂物房子的称呼,王志祥带着老婆孩子正在收拾里面的杂物,下屋有两间房子,把杂物农具堆放到一间房子里,另一间房子自然就是给李存章留出来的了。
王志祥还有一手搭炕的手艺,别看就是拿砖头垒砌一个平台,这可是个技术活,首先要掌握好炕里面砖块的间距,更是要在烟道两侧累积合适宽度的土坯子,进烟口要向下挖一段后再向上挖入烟道这样才不会呛烟,最后在顶上铺上一层土坯子,再抹上两层的泥土,别看说着简单,这炕下砖柱的间距和进出烟口的细节是很难掌握的,一方土炕好不好烧耐不耐用全凭搭炕师傅的经验,并不是谁都能做的来的,。
几天时间过去了,房子收拾好后李存章也搬了进去。
东北人好酒,王志祥也不例外,这两天是拉着李存章上顿喝下顿喝,虽然没啥像样的下酒菜,但是依然阻挡不了王志祥和这位捡回来的便宜兄弟切磋酒量的热情,期间老郑也总是来凑热闹,这兄弟三人经过几天的相处也逐渐熟络了起来。
又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傍晚。
李存章早已收拾干净自己,剃掉了已经梳不开的乱发和胡子,花了半天时间把自己洗漱干净,镜子中的李存章看上去三十多岁,皮肤偏黑,四方脸,剑眉鹰目笔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上面有一颗不大不小的黑痣,瞳孔周围隐约泛着一圈蓝色。
他身上穿的还是自己带来的一套藏蓝色的粗布衣服,衣衫打了几块补丁显得有些破旧了,他在自己的小屋里烧上炕,从破包袱里拿出一个已经生了锈看上去十分古老的小青铜像,大概一尺见方,铜像是个道人模样有点像道观里的三清道祖的样子,但是也有些许不同,相比于道祖像的庄重威严,这尊铜像看上去更随和平淡,甚至表情看上去还有些笑嘻嘻的。李存章又掏出三根香插在铜像前点燃,之后便坐在炕上打起坐来。
这一幕如果让旁人看到说不定就得拉出去戴高帽挨批斗了,但是李存章掐指算过王家人不会这么做,自己在这屯子还有诸多的机缘,这里也是他最后的埋骨之所。
看到这想必大家也知道这李存章不是寻常普通人。
他本是老君山一处偏僻道观的主持,奈何这个年月对于他实在是如同渡劫一般,在红小将们扛着红旗高喊口号冲进道观的时候他便知道自己的道观即将面临灭顶之灾,于是他带着本门最珍贵的几样物件一路往北走逃离了中原大地。
李存章也不是瞎走的,他给自己补过一卦,卦象显示“此时天地重构,重生之处在白雪覆盖的大地之上。”于是他便踏上了北上的路。
他也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生怕被人发现自己所带的东西,由于走得匆忙身上又没多少钱,他也只能一路乞讨,几天吃不上饭更是常有的事儿,经过几个月的长途跋涉进入了黑龙江齐齐哈尔的境内,在坚持了几天后他实在撑不下去一头栽倒在了雪地里,眼前最后一幕是不远处炊烟袅袅的村庄。
随着公鸡破晓的鸣叫,李存章睁开了眼睛,又是一夜的打坐。他收起了铜像和香灰,来到院子帮着王志祥干起活来。
简单的吃过一碗玉米粥后又和王志祥聊了起来。
“这眼瞅要过年了,你这边也安顿好了,咱俩今天晚点去趟老许那,跟他唠唠户口的事儿”王志祥卷起一根烟抽了两口,眼睛看向外屋忙活的妻子又道:“一会去合社买点果子啥的,我和老李晚点去老许那看看,顺便说说大丫头去街里上中学的事儿。”
与此同时,村北面的地里一大伙人也正火热的忙活着。
“你说这都快过年了,还迁坟,等开春清明弄多好,哪有这时候折腾这事儿的。”一个年轻小伙子不耐烦的对着一个叼着烟卷的中年人说道。
那中年人微胖皮肤白皙,一双小眼睛眨巴了一下,表情平静。
“别磨叽了,连着好几天梦见俺爹说总有个妖怪让他搬走,要不就灭了他,这哪敢不搬啊,我要是不听他的,他还不把我也带走?”
想起自己父亲生前那挥着镐把撵他的样子,中年人眼里透着些许的动容。
一伙人在一位“先生”的引导下开始挖坟。
零下二十多度,那土地冻得跟石头一样硬,一帮子人你一镐头我一铲子忙活的好不热闹,头顶的汗水形成团团雾气,离远看仿佛一帮人聚在一起抽烟一样。
时间一点点过去,人们睫毛上鼻子下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有的人更是头发都冻成了一绺绺的冰碴子,中午时分那坟头的土总算是慢慢的被挖开了。
“二哥,你给老爷子迁坟,你大哥要是知道了不得削你啊?”一个消瘦汉子对那抽烟的中年人问道。
“管那么多?赶紧干活!”中年人不耐烦道。
其实许村长也知道这事,但他是村长,这个年月不能带头搞这些东西,虽然不能亲自出马但是不代表他不想干,他自己也梦见爹找他迁坟,这才让许老二来办这事的,连张先生也是村长给找来的。
这张先生三十多岁一幅文化人的模样,戴着一顶前进帽身穿灰色中山装,脚上却穿着一双解放黄胶鞋,衣服看上去也有些脏兮兮的,浓眉大眼瓜子脸,这张奶油小生的脸配上唏嘘的胡茬子看上去有些许的违和感。
张先生手拿罗盘正在那认真的看着,他也是村里的阴阳先生。
在东北,阴阳先生的业务范畴是很广的,从白事操办到捉鬼驱邪都是阴阳先生的业务范畴。
这张先生作为村里唯一的阴阳先生,在这场大运动中自然是率先被打倒的对象,但是天高皇帝远,在这偏僻的村庄里人们对张先生还是很尊重的,象征性的做了个批斗会,就给他关在家里不得外出,算是关禁闭了。
许村长本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但是接连好几天梦见自己死去的爹回来找他迁坟,他也是心里打怵,于是让二弟去办这件事,并让许老二对外宣称自己不知道,都是二弟的个人行为。
许老二可不是唯物主义者,他是相信鬼神之说的,所以在得知大哥也接连梦见父亲之后,更是打定了这坟非迁不可的念头。眼下大哥让自己全权处理此事,更是直接把跟自己要好的亲戚朋友都聚了起来,说干就干,一行人拿了应用之物带着张先生就来到了父亲坟前开动了。
七八个大小伙子很快就挖到了棺木。
由于年代久远,棺木早已腐败,腐朽的木屑和许老爷子的骸骨混在了一起。
听到说挖到棺材了,张先生赶忙上前,嘴里念念有词。
“今日许公重见天日,凡属鸡属牛着转头回避,孝子上前将许公金身请入新房。”
说罢就示意许老二上前把父亲遗骨取出放到事先准备好的新棺材里。
许老二也不含糊,上前开始拾捡起父亲的遗骨,嘴里还念叨。
“爹啊,今天按照您的意思给您搬新家了,之后再有啥事随时给我托个梦,家里现在挺好的……。”
就在许老二跟自己老爹诉说衷肠的时候就听后面有人喊了一声。
“黄仙,这有位黄仙!”
黄仙也叫黄皮子,学名黄鼠狼,在东北五大仙家中位列第二位,是东北仙家系统最常见也是最不好招惹的存在。
几个人齐刷刷的向后看去,只见两只黄皮子幼崽探头出来,正望向许老二这边。
张先生赶忙过来看向了那两只黄皮子幼崽。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我们办完事就走,若是打扰了老黄修炼,还请担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