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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女喋血》第5章 错终复杂

正如刘光伟所想到的那样,那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影,高的正是刘敬宗安插在汪宁镇小学,专门监视高仲林和刘光伟的狗腿子刘之久,矮的是刘敬宗和小白桃的独根苗刘光兴。这刘光兴在汪宁镇小学已经上了三年。刘之久为了讨 好 刘荷宗,这三年当中,几乎都是他把刘光兴带去带回。今天回到刘家营,就更像护兵一样保护着刘光兴来到刘家大院。刘敬寒和小白桃正急得团团转,打算派看家护院的家丁头儿大块头范通,去汪宁镇打探独生儿子的消息,忽然听到外面一片叫嚷“少爷回来了”,才把提着的心放下来。这时只见刘光来走进屋内,将书包往床上一扔,娇野地往椅子上一躺喊起来,小白桃扯着嗓子催促开饭,等他们坐在八仙桌子旁边刚拿起筷子,只听屋外台阶上有人毕恭毕敬地说道:“叔呀之久有事求见。”刘敬宗一听,不觉眉头一皱,看了刘光兴眼,刘光兴只顾狼吞虎咽,早把跟一起走进大院的刘之久到了九霄云外。刘敬宗不耐烦地站起身来,走出屋门,刘方欠见了刘敬宗,急忙一弯腰,嘻嘻地笑道:

“叔呀,有件大事,之久向叔叔回禀!

这刘之久从来不管刘敬宗叫二叔,而是直称其叔。只这一点就很对刘敬宗的心,因为他恨不得叫人们把亲兄刘敬祖永远忘记了才称心如意。

“大事?什么大事?”刘敬宗一瞪他那蛤蟆眼。刘之久左右看看,向前走了一步,神秘地说:“今天高仲林和刘光伟在小屋里谈了半天,说是叫刘光伟那小子……”刘之久又向前走了一步,压低了声音。刘敬宗一听,打了个愣怔,果然是件大事!便急忙向刘之久一使眼色让进屋内。小白桃见是刘之久走了进来,一扭身子浪里浪气地说:“嗬,我当是谁,原来是大侄子呀,还不快来喝上一盅!”刘之久站在那里只是嗯嗯了半天,不知如何是好。刘敬宗一翻眼皮,说:“愣着干嘛!还不快坐下!”刘之久这才受宠若惊般地坐在刘光兴旁边。先是向小白桃说了一番光兴如何聪明伶俐,长大了准有出息,比刘光伟那小子强一百倍……一番话把个小白桃乐得嘴都合不上了。刘敬宗给刘之久递过一盅酒,对小白桃说:“之久今天有件大事特来向我们禀告,”又对刘之久说:“说详细点,叫你婶听听”。于是刘之久边喝酒边添油加醋地叙说起来,直把个刘敬宗和小白桃说了个目瞪口呆。

今天放学以后,刘之久刚要带着刘光兴回刘家营,突然看见已经走出校门的刘光伟,又跟在从藁无城回来的高仲林身后走了回去。于是他叫住了刘光兴,重新在办公室坐下,假装给刘光兴复习功果。看看到了掌灯时分,悄悄带着刘光兴走向后院高仲林的住所。原来前个时期。由于高仲林和刘光伟,多次组织学生闹减租减息的宣传活动,引起了刘敬宗的注意,于是便吩咐他的走卒刘之久进一步密切监视这两个人的行动。刘之久对刘敬宗的旨意奉若神明,丝毫不敢马虎半点。说来也真令人气脑,这刘之久在刘家营本来是个小康人家的日子,不缺吃,不缺穿,但他却十分羡慕刘敬宗的势力,所以对刘敬宗更是百般服从。既然刘敬宗如此吩咐,刘之久又岂能不当作圣旨一般看待,当他带着刘光兴,小心翼翼地走到高仲林住室的窗根底下时,高仲林和刘光伟的谈话已经接近尾声。他似乎听见说要派刘光伟去,但去什么地方,他却实在没有听清。后来刘光兴不慎弄出响声,他见事情不妙,两个人才急忙跑向学校大门。不料想他们的背影微高仲林和刘光伟看见了。但这刘之久为了讨得刘敬宗和小白桃的欢心,便添油加醋地发挥了不少。说高仲林和刘光伟最近肯定要有一次大的行动,说不定还会把高阳蠡县一带闹暴动的红军引到藁无地界……刘敬宗和小白桃一听,真如同五雷轰顶一般炸了个晕头转向。别看他们平时狐假虎威,但从心里怕这藁无一带闹起红军来。现在听刘之久这么一说,两人又岂有不怕的道理。但刘敬宗毕竟是刘敬宗,他为了压住阵脚,站起来在地上走了两圈,突然哈哈一笑,故作镇静地说道:

“没什么了不起的,几个乡巴佬泥腿子闹不出什么大事!”说着又坐回太师椅上,一仰头,用手摸着下巴上那几根黄胡子看着刘之久说:“之久,用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高阳蠡县那边,很快就会有政府的捷报传来!哼,到了那时候,”刘敬宗说着又猛地挺身站起,一晃他那擦紧的拳头这个动作把刘之久吓了一跳。刘敬宗接着说:“到了那时候,先把高仲林和刘光伟抓起来,看这些穷光蛋谁还敢

闹!”

小白桃听刘敬宗这么一说,也立即来了精神,说迟早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刘之久也极力迎合。最后刘敬宗对刘之久称赞道:“今天你说的情况很重要,但还要多加小心,对高仲林和刘光伟,一时一刻也不能放松戒备!但不要惊动他们,发现了情况马上报告!”

刘之久一听,急忙站起身来,连连点头称是。刘敬宗喊来了大管家刘世通,打发了刘之久几个大钱,刘之久千恩万谢地去了。

送走刘之久,刘敬宗急忙把门关上,催刘光兴睡下,又和小白桃商量起谋害刘光伟的事来。他们感到,刘光伟的存在,实在是他们的心头大患,尤其是一想起刘光伟带头闹减租减息的情景,就更使刘家大院的主人心惊肉跳。

那年秋天,庄稼正晒米的当儿,却一连下了十几天的暴雨,但这和刘敬宗无关,他和小白桃早就关着门儿躺在床上核计着收租的事。庄稼收割完刚刚上场,刘家大院就摆好了收租的架式,可是场都打完了,却不见佃户们象往常一样,接连不断地到刘家大院前来交租。就是有几家来交的,粮食粒儿也都是瘪瘪瞎瞎的。刘敬宗明知道这是遭了雨灾的缘故,他却硬说佃户们把好粮食故意藏起来了。不管佃户们如何据理力争,他却当众订了个章程,说如果交这种粮食,按折半计算,也就是二斗算一斗。这年收成本来不好,佃户们一听这条规定,简直象断了活路一般。有几个胆大的人,当着刘敬宗的面,干脆把粮食又挑了回去。第二天整整一个上午,再不见有一户前来交租,直把个刘敬宗气的火冒三力。于是他决定亲自和大管家刘世通捧着帐本挨门串户催逼租债。谁知道刚刚走出大门楼,迎面突然响起炸雷般的喊声。只见对面走过来二百多名学生,一个个眼睛瞪得溜团,高声呼喊减租减息的口号。这使刘敬宗大吃一惊,不用说站在队列最前面的,又是他的冤家对头刘光伟。这情景使刘敬宗倒服一口凉气,此时大管家刘世通平日那种狗丈人世的蛮劲,早就跑到爪洼国去了。刘敬宗干着急没办法,一跺脚。抽身回到大门楼内,刘世通也急急跟着跑了回去,光当一关上了大门,门外立即暴发出一阵笑襄。结果这年的租税交了个七零八落,刘敬宗活活气成了一场大病。

自从刘光伟领着学生们,对刘家大院这样碰了几次,些佃户们可真就有点儿齐了心,他们对刘光伟不只是钦佩而是存在着期望。刘敬宗呢,自从吃了这么几次大亏,无形之中把全部的怨恨,都集中到了刘光伟一个人身上,他和人白桃无时无刻不再想着该如何对付他。尤其是今天,当刘之久一说到刘光伟有可能把红军找来时,这种怨恨就几乎达到了顶点。他们决心要整一整刘光伟,两个人商量来商量去,足足商量了小半宿,也没有商量出个有把握的办法。刘敬宗咬牙切齿地说:

“要是刘光伟这小子真是个共产党,那可就更糟了!难道就看着这小子长大成人夺咱光兴的产业不成?”说完便连连跺脚.小白桃听刘敬宗这么一说,猛地从床上跳到地上。刚才刘敬宗这几句话戳疼了她的心病,她象突然想起了什么,对刘敬宗欲言又止,继而脸一红,终于说道:

“办法到有一个,就怕你不愿意。”小白桃说着脸儿扭向了窗外。刘敬宗一听,心中豁然一亮,忙问:

作“什么办法?只要能把刘光伟整治掉怎么会不愿意?”

小白桃重新坐下,表情突然变得阴冷起来,她慢慢将右手掌抬起,作了个向下的动作,压低了声音,但却十分果新地说:

“得这样,来个干脆的!”刘敬宗对于小白桃的意思十分明白,他向小白桃走近两步,又象是自言自语地说:

“干掉,斩草除根!”

“嗯,”小白桃恶毒地说:“非这样不能解除老娘的疑虑!”

“好!”刘敬宗一咬牙,眨巴眨巴蛤蟆眼:

“派谁去?范通?还是哪个家丁?”说着又连连摇头,“不行,那样目标太大,万一事败,祸事定会落在我的头上!”

“当然有更合适的人!”小白桃贱声浪气地说着往床上猛地一躺。

“谁?”刘敬宗伸长了脖子。

“这个,你不用细问!”小白桃躺在床上用嘴角向北边一努:“那边的!”

刘敬宗一听,以为小白桃说得是她娘家黄店那边的人,心里一翻腾,感到很不是滋味。但他如今迫切要把刘光伟这颗眼中钉肉中刺拔掉,所以也就顾不得许多了。于是便说:

“那好!但怎么个干法?”

小白桃从床上爬起来:“别的不用你管,从现在起,你派人把刘光伟看住就是,看这小子究竟到哪里去!”说着噗地将灯吹灭,两个人又唧唧咕咕地谋划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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