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无限大陆：序章》第2章 无知的黑暗
妈妈，吃点好的东西。您的身体那么枯槁瘦小，头上白发那么多，工作量那么大，您怎么熬下来的？
何之一对上世纪的那批人一无所知。
妈妈是家里第八个孩子。从小饿到大，糟糟懂懂的时候就下地，出省打工。他们从没有机会对生活说拒绝，他们默默承受一切，成为麻木的模样。
妈妈讲着今天工作时，工厂里的闲聊，趣事，纠纷等等。一切不过是苦中作乐而已。何之一低头听着，偶尔搭理两句，指出其中黑暗的内幕。妈妈深以为然，并借此机会教育何之一。。。。。
何之一胃口小，留了一半的菜。妈妈一边唠叨吃不下了一边收拾着萝卜丁炒肉。。。。。。
世界是黑暗的，家里也是黑暗的。
父亲是老实人，妈妈是老实人，何之一也是老实人，一家子的老实人。但饭桌上讨论的东西绝不老实。一般是什么发财事迹，经商头脑，天命所在。
父亲很信命，他觉得他这辈子的命也就这样了。父亲喜欢小聪明，也不知跟谁受了刺激，喜欢练口才，一天到晚地嘴碎。
除了婆婆，妈妈，幺爸幺妈，父亲的口才简直是“难寻敌手”。父亲还喜欢地理，什么位置哪个地方怎么走，跟别人他就聊这些。。。。。。
因为父亲，何之一小时候也受了刺激。因此一副闭口不言的模样。。。。。。
什么都不喜欢，什么都不在乎。
被妈妈唠里唠叨逼出了家门，斜下来的晚霞已经到不了地面了。此时黑的跟早晨五点的模样差不多。
空气的温度还高，蒸桑拿似的。看到何之一终于出门了。妈妈很欣慰，一边蹬着二手自行车一边叫何之一走远一点，绕着那个广场多走几圈。。。。。
何之一又“哦”了几下，头也不回地朝着妈妈相反的方向走去。拖鞋没换。
何之一家挨着的邻居还是“挺有钱的”。在何之一看来，他们总是大包小包拎着各种商品，脸上笑容常在。在何之一看来，这就是幸福。一种满足的状态。何之一不幸福，心里从什么时候开始呢？空落落的。
曾经何之一对邻居家里有什么很好奇，但是不敢进去，不敢与他们交流，只得站在街上往门里望一望，黑洞洞的，凉幽幽的，似有风声涌出来，似深海那般深不可测，看不到更深的地方，但是远处那个好似橱窗的地方又那么明净，可以看到窗帘飘拂，散发着厨房的味道，可以看到拐角有楼梯。。。。。
一种奇异的感觉笼罩全身。然后何之一不记得跑哪玩儿去了。。。。。。
从何之一这边的房屋蔓延出去，何之一对他们的印象仅仅停留在幸福的阶段，几户人家住很久了。接近马路的那边是被拆迁了的房子，有好几家都是，有一家是做焊接的，一天到晚嗡嗡嗡的，戴着贴面具，花火飞溅，大人们说小孩子别盯着看，眼睛会瞎。。。。
这条街的那边有一家是卖垃圾的，垃圾从屋内一直码到屋外。还有一家卖家具的，卖了很多年。还有一家卖米粉的，女儿考上香港大学搬走了，后来一直有人租有人还。。。。。。。
还有一家有钱人，还有漂亮女儿，比何之一大一岁。虽然不是很在何之一的审美点，但她的美貌已经在学校里闻名了。
上小学前，何之一是俞林的跟班，而陈茹是从小就把何之一耍的团团转的女孩子。跟她玩游戏玩崩了，对骂的时候，何之一骂一句她就反着骂回来。后来何之一词穷了，还气了个半死，陈茹倒是气定神闲的模样，超级讨厌。
陈茹有一且唯有一次邀请何之一去她家玩，何之一从来没见过那么大的客厅，白玉般的瓷砖反着光，炫的何之一头晕目眩，两个人就坐在地上，不知道干什么，也不知道她想给何之一见识什么。。。。。
来了个大哥哥拖地，在何之一待的地方拖了几下就走了，何之一呆呆地，什么都不想，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
什么没看到，就去了她家一趟。那天下午，陈茹告诉何之一，他以后都不要去她家了。。。。。何之一有点失望，还以为可以见到什么好玩儿的，没想到唯一有印象的就是她家的地板砖。。。。。。从那以后，何之一果然再也没有去过她家。上小学后，两人渐行渐远，高中时远远见过几面，不过何之一假装没看到或者不认识，默默走开。。。。。。
如果说陈茹是何之一童年的女神，那么巧巧就是何之一童年认识的一个傻逼。她有个弟弟，与何之一玩的不咋地，姐姐的臭屁跟班，一天到晚乱叫。。。。。。。
何之一小时候对钱没概念，只知道她家开的麻将馆，后来没想到她家是这条街最有钱的。她家有次来了个美国佬，大半夜的众孩玩捉迷藏，何之一因为见识到了传说中的老外激动了个半死。后来童年的何之一时常期待再次见面，却是没有再次了。现在想起她那张俏脸，长大后估计也是个御姐。
小学后，巧巧就去大城市里念书了，现在说不定在国外留学。
哎，真怀念第一次买到弹弓的那个下午。何之一拉满弹弓，把巧巧堵在墙角，狠狠地欺负她。。。。。。她爸爸那天晚上大发雷霆，满大街叫着何之一的名字，说要把何之一拖出来打一顿给女儿出出气。何之一心里发紧，就缩在里屋，看婆婆笑呵呵地说没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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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风吹起了温柔，一个人慢慢走。
每天每次看晚霞，总是那么美啊。
来到了小镇著名的十字路口，在何之一的世界非常著名，在这儿向左走，可以到汽车站，那儿也是有钱人的居所，就是住的那种商品房。
继续向前走，就从乡镇进入农村范围了，那里全是瓦房，也有自己建的农村别墅，外面看着挺光鲜，其实生活方面跟农民差不多。大家也就得过且过地过日子。往前走是要上坡的，上坡后就是自来水厂，水费就在这儿交。
路口向右拐，就是何之一现在的不二选择。小时候婆婆经常带着何之一路口向前散步。何之一不想触景伤怀。
现在七点过半，散步散的早的人在往回走
何之一的眼睛总是不闲着，老人略带微笑更像苦笑的脸，左划右划的手，更加瘦小的身材。。。。。。何之一又看看路边的门店，卖钢材的，搞装修的，卖零食的，卖防盗门的。。。。。。
没什么感想，就是瞅瞅，顺便看看视力下降没有。。。。。满是斑点的眼睛，要是从前肯定忍无可忍，鸡皮疙瘩就起来了。。。。。。但是现在何之一的眼睛瞎的视线模糊一片，镜片也很久没有擦拭了。。。。。。
不，不能继续想了。。。。。。顶着臃肿矮小的身材，神情郁郁的脸，大框架的眼睛。。。。。。何之一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奇怪，格格不入。
穿越地狱般的人群，拐几个弯，已经远离广场了。
这儿很安静，只有一家修车的，没被水泥覆盖的地方长出几簇野草，随风吹动的时候那么轻柔单薄，却紧紧地簇拥在一起，好像没那么孤单。
巨大的机器怪物停在车库前，何之一看得心里没由来一阵心揪。
再过几段路，路边是田野，苞谷，辣椒，豆角，油菜花。。。。大自然的美，总是没人发现。只有何之一这种宅男反而能惊奇惊喜地看待这个世界。
何之一以前有过画画的念头，当他描出几条乱七八糟的线条，他就明白了大自然不可复制的美，这种美，除了用眼睛去享受，没有任何办法把这种美搬到别的地方，
偶尔有小树引起何之一的注意。
除了这些，也没别的可看了吗？
不，何之一出来散布是有目的的。
晃晃悠悠的何之一来到一座城堡前。
这座城堡的主人或许才是整个l镇最有钱的。从马路边开始铺满了鹅卵石，杨柳随意栽植有不一样的美感，S形的悠悠小径给人世外桃源的美感，最重要的是，这城堡很宽敞，很宏大，从左到右，有三四百米左右。
何之一散步无聊的时候就会跑过来看看，一如当年呆呆的看着白的发亮的地板砖。
也就几眼的事儿，何之一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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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高档会所，保留着古代风格建筑，自由婉约的园林风格吸引着各大富豪，每年找人修缮的费用都高的吓人。
这里不接待豪商，目的不出于盈利，不过是某位大人物供客人游玩的私人场所，今天迎来了众多青年才俊。
“喂，方上白，要和我们一起组队么？”一位身材窈窕，齿清目明，粉红的嘴唇像一瓣樱花的少女蹦跳着过来，期待的问道。
“不了”白衣泼墨，有如游龙，身姿挺拔，神貌俊朗的方上白看着远方凝聚的意象，淡淡回应。
咦？好帅
少女悄悄脸红一下，转身捧着脸小鹿般地逃走了。
方上白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又默默流泪，妈蛋，老子有恐女症。。。。。。
不远处另一少年知道方上白的老底，恨铁不成钢地叹口气，咬牙切齿地说“哎，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
这位美少年穿着宽大的练功服，不显累赘，有莫名的韵味，手上缠着几缕红绳，腰间挂着白玉。
他边说边拉满手里的弓，双目一凌，手指松开，正中靶心。
“精彩”远处雪山阁楼上，靠窗而坐的青衫模样的书生合手称道“妙哉”。壁炉里的火烧的正旺。“那几个孩子还真不好对付呢！”蛇蝎一般的女子楚楚可怜的模样，黑色镂空的裙子，里面的身体不安分扭动着，雪白乍现，看的让人血脉喷张。
角落里一直有劈柴的声音，壁炉里的焰火小小地提供着光明，外面不是很亮，窗子只是小开。
三米高的壮汉一言不发，等待着“那个”的到来。沉默中有股戾气，随着劈柴生声越发频繁清脆，就越是不安。
小丑坐在餐桌上玩牌，楼上传来孩童嘻嘻跑动的声音，还有老鼠一样的阴影一闪而过。最后又恢复死一般的寂静。沉默的身影，伯爵般高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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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七研究所
一黑色为色调，螺旋的大楼拔地而起。是风的形状。
无形的风包裹着大楼外围，极速。呜呜的声音四季不断，黑羽的东西在上升，又下沉。
这里永远是黄昏，远处可以看到飞鸟般的阴影。但是那不是飞鸟，而是别的，要命的。
来这里的人，都是官方工作人员和一些特殊人才。在这里，他们监视着某些东西。
大楼最顶层是这儿的核心。负责观测，汇报数据给现世。这儿已经被无限大陆侵染了百分之十三，极为危险，若不是这栋楼的的特殊力量和结构，这里根本不是人类能踏足的领域。
今天本该是平平无奇的一天。商心晴准备轮班后来杯咖啡熬通宵，人生本来得意须尽欢，她的人生已经没多少盼头了。嗯，先去游个泳好了。
她望了望窗外，被红黄蓝绿青靛紫极尽渲染的黄昏，除了那个中心的光亮，其他地方已经撑不住了。透过漆黑的玻璃只能看到模糊的映像，直接观察外面的话，不出三秒，像商心晴这样的渣渣就会崩溃分解。
再过几万年差不多就要撤了，时间对于她们来说还很充裕，这个地方的崩溃要到好久以后的事儿了。
大部分的观测任务有人工智能“汀溪”完成，观测那片像是巨兽嘴里的星空。。。。。。。
“嗯，还有十分钟”商心晴看了下“时真”。
这个鬼地方连时间都进不来，一切人类代谢活动都被停止了。梦幻级道具“时真”才让她们活着，并模拟了时间的作用，代替时间，成为另一个概念。
直面上讲，她们不会死，等回到现世，她们依然是进来时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