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王妃,王爷公主病又犯了》第9章“哦,一人啊”
白洛睡了个午觉,自婚后还从没如此惬意过。
上次见萧竹茹也没顾得上问她近来过的如何,何时回吴越,还有自己成亲还不足一个月就被夫君写了休书。
这两日甚是晴朗,无事了倒可约上一约。
思绪还在飘着,忽然院子里小厮丫鬟们乱作一团,只听有人喊:“王妃在哪里,王爷受伤了!”
接着是“哒哒哒”的声音,她站起身来出去,抄手游廊上十来个精壮小伙子,有拥着的,有抬着的,上面趴着的穿墨蓝色长袍的可不就是沈廷煜!
她小跑了两步,问:“这是怎么了?”
有人说:“回王妃的话,王爷在桑家瓦子遇刺了!”
白洛心揪了一下,“刺客有几人,什么来头,可查清楚了?”
那人继续说:“当时只有一名刺客,来头还在查。”
白洛听说只有一人,想必也没受太严重的伤,放下了心,随口说:“哦,一人啊,还好。”
场面瞬间安静,她只觉得一束目光刺过来,抬眼望去,是个少年。
那少年瞪了她一眼,拥着担架上的人继续往前小跑着,人群一溜烟的过去,把白洛甩在后头。
白洛无语地愣了一下,刚要转身,李云洲带着几个郎中冲了过来,吓了她一跳。
张妈妈也跟着急匆匆地赶来,说:“公主,老奴本想再采些梅花,看到王爷受伤了,就让他们抬来了咱们院子。”
“王爷那额头上啊,豆大的汗珠,看着实在让人不落忍,您还站在这儿干什么,赶紧去搭把手啊。”
说着扭着身子去了小厨房,使唤着丫鬟婆子烧热水。
白洛摇了摇头,不就是中剑嘛,萧凡哥哥哪次从战场上回来不挂点彩,也没见他怎么着。
白洛见着一屋子的人,有的忙着端水,有的忙着熬药,有的忙着递帕子,自己多少有点多余,就退了出来,在院子的池塘边喂鱼。
不知过了多久,那个少年走了过来,“你就是我的新皇婶?”
白洛一听这话,才知原来是个皇子,也不知怎么称呼,福了福身,道:“白洛见过王爷。”
那少年挺了挺腰背说:“皇叔今日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那把剑是喂了毒的,他伤的极重,你刚才那话有些伤人心。等人们走了,望你多照看他。”
原来如此,怪不得见他忍的那么难受,又福了礼,说:“白洛知道了,照顾王爷是白洛的本分。方才……方才是我失礼了。”
那少年脸上不自在,说:“失礼也不是对我,是对我皇叔。还有,你做什么总行礼,你是我皇婶。”
扭头看了看四下无人,说:“也不必王爷王爷的叫我,跟皇叔一样,唤我肃儿便好。”
白洛微微点头。
沈肃这才放下心来,说:“如此我先回宫了,这件事需尽快向父皇报告。”
想到他刚刚遇刺,白洛有些不放心,说:“你此刻回去可安全?”
“放心吧皇婶,他们翻不了天。”说完径直走了,他一走,带走了很多人。
白洛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只剩下太医在跟张妈妈交待如何如何熬药,如何如何换药。
第二日,沈廷煜醒来的时候,闻到一缕清香,他慢慢睁开眼睛,打量着熟悉又陌生的屋子。
一个小女郎趴在他的榻前,正在酣眠,仿若这个姿势很久了,她应是累了,扭动了一下肩膀,雪白的狐皮斗篷便落了地。
他想帮她拾起来,一动便牵的后背生疼,浑身无力,怕吵醒她,又轻轻趴下。
一个老妇人走进来,刚要说话,沈廷煜做了禁声的手势,她轻手轻脚地过来拾起斗篷,轻轻地盖在她身上,退出去了。
就这么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小女郎悠悠转醒,一双葡萄似的大眼睛看向他,转瞬间,眼角弯起,眼里便像撒了星光,他的心也跟着软了几分。
白洛趴着睡了一夜,只觉得腰背酸疼,睁开眼见沈廷煜已经醒了,心里乐开了花,张妈妈终于能让自己好好睡觉了。开心地说:“王爷醒啦!后背的伤可还疼?”
一边说着一边起来要去看,只腿都是麻的,刚立起来便一个趔趄,她扶床榻的功夫,一只大手伸了过来。男人关切地说:“小心!嗞——”
白洛心里一麻,反手扶住他,说:“王爷小心,贱妾无事,只是腿有些麻。”让他趴好就要去看他伤口。
刚掀起被子,只听男人说:“不要动!叫云洲来。”
白洛放下被子,点头走出去,不一会儿端来了一点儿清粥小菜,说:“王爷,李护卫这会儿去了衙门,李管家说今日新到了些树,府里的小厮们也都在后院忙活。我先喂您吃点儿东西。”
沈廷煜嘟囔了句:“冬日里种的哪门子树。”好巧不巧,肚子“咕噜”了一声,也顾不得什么王爷的姿态了,吃了白洛喂过来的早饭。
用完早饭,丫鬟仆妇们收拾走了碗碟,张妈妈端着一碗药过来,说 :“王妃,王爷的药好了,这是内服的,这是外敷的。”说罢放下东西出去了。
沈廷煜一扭头,说:“我的伤我知道,不用药。”
白洛腹诽了他一通,原来这个王爷不但打架的功夫不行,连吃个药都怕,空有好名声。
想了想自己跟他的关系也没到那个份上,说多了怕又惹他厌烦,说:“王爷既不愿喝药,那贱妾先帮王爷换药。”
谁知沈廷煜却更激动,说:“不,你别过来!”
好似发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于激烈,平稳了一下说:“等云洲回来再换便可。看你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早上的时候,白洛动了一下他的被子,他也是这般反应,她来大祁半个月有余了,若不是这次遇刺,他恐怕还不肯来这婚床上。怕不是要为了谁守身如玉吧。
白洛心里微凉,想了想说:“王爷昨日是在桑家瓦子遇刺的,贱妾虽来上京的日子不长,也知那里都有什么营生。若是王爷心仪哪个姑娘,贱妾接她来照看便是。”说完微笑地看着他。
沈廷煜无语,竟当他去逛窑子!黑脸道:“你休要乱说。我可没什么相熟的姐姐妹妹。”
白洛刚要开口,只听外面一道长长的女声传来:“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