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行于野》第六章 突破
“哥哥,哥哥,你回来啦,我和娘亲给你带好吃的了哟?”唐小月穿一身大红色棉袄,映着火光,如同一颗熟透的苹果,欢欢喜喜地蹦到唐野跟前。
“小月来啦,想哥哥没?”唐野一把抱起小月,蹭脸蹭鼻子,把小月蹭成了一只小花猫。
“唔,哥哥不洗脸,我跟娘亲告状去。”
“哎哟,敢教育大哥了,看我不收拾你!”
两人玩闹一阵,唐野来到跟前,给叶晓书磕了三个头。
“娘,孩儿不孝,大过年的,还让你们跑这来,等我刀法练成,就回去孝敬您。”
“小野,莫说这些胡话,你爹当年,也是在这里练刀,我啊,就在这屋子里给你爹做饭,待了很多年呢。这也是咱们的家,在这过年,比在大院里,自在多了。”叶晓书道。
叶青也说:“唐爷,现在这模样,看着越发像大爷了,我给你带了酒,馋了吧,今天多喝点。”
“谢了兄弟,你爹回来了吗?”
“来了来了,在院子里守家呢。”
唐野又问:“怎么不一起上来过年?他老人家一个人多冷清。”
叶青笑道:“不是一个人,我家小妹也来了,胆子小,不敢上山,所以我爹留下来陪她。”
唐野想起来,叶青有个妹妹,叫叶红,一直待在叶家庄那边。
“好了,光顾着说了,小野,小青,小月,小刀,都进屋,咱们吃饺子。”叶晓书揽着一众小辈,进到屋里。
饺子已经包好,小月指着自己包的饺子,邀功道:“哥哥,这是我包的哟,好不好看?这个是狗狗和猫猫,那个是老虎,这个是熊,肚子最大。”
“哈哈哈哈哈哈……”
这样的氛围,唐野两月未曾体验过,张着嘴,说不出话。
叶晓书将饺子下锅,满满当当,一家人挤在屋子里,水汽将唐刀的脸熏得通红。
唐万里离开这七年,他再没过过年,只身去了家里,也是局促不安,来去匆匆。
没想到今年,大家都来到这里,热热闹闹的,就像师父在的时候一样。想到这里,不争气的两滴眼泪,滑下面颊。
他也不扭捏,一把擦过,端过叶晓书递来的一碗饺子,埋头大吃。
“小刀啊,饺子烫,慢一点,就着蒜吃,香。”叶晓书通情知心,一向把小刀看做自己的干儿子,也知道小刀因为唐万里的事,一直留有心结。
“娘,上山这么久,头一回见刀哥脸红呢。”唐野打趣儿道,他也明白唐刀的心思。
唐小月凑到跟前,给小刀碗里呼呼,呼呼:“小刀哥哥,我给你吹吹,就不烫啦,娘,把我包的老虎饺子盛给小刀哥哥,小刀哥哥最凶,最厉害,像老虎。”
众人听完大笑,小刀也笑得喷馅儿。
唐野接话问:“那给小青哥哥哪个呢?”
小月道:“狗狗,小青哥哥最可爱,天天陪着我。”
“那猫猫呢?”
小月道:“笨蛋哥哥,猫猫当然是给娘亲的,最美丽。”
“那熊熊是给我的咯?”
小月依偎到唐野怀里,笑着说:“答对。哥哥肚子最大,最能吃。”
“好,敢笑话我,我一会把你的饺子也吃掉,叫你饿肚子。”
小月赶紧跑到叶晓书那,护住自己碗。
……
饭后,叶晓书同唐小月在屋里休息,唐野三人在火堆跟前围坐。
“嗝,撑了撑了,俩月没吃这么撑过,叶青,你回去吧,跟你一家也聚聚。我跟刀哥在这,没问题。”
叶青虽然想走,但因为责任,不敢擅自离开岗位,笑着说:“唐爷,大过年的,我这回去,肯定被我爹打断腿。”
一晚上都没说话的唐刀,默默来了句:“你不走的话,我卸你两条腿。”
唐野顺势把叶青拉起来,推搡到路上,说:“走吧走吧,刀哥说刀人,那是要真刀,我可拦不住。”
叶青知道两人好意,便回去了。
回到火边的唐野,说:“刀哥,不用老冷着一张脸,见谁刀谁的样子,咱们是一家人,叶青也是。”
唐刀说:“我知道。”
林外的热闹远远地飘来,欢声笑语,爆竹烟花,蓦地,天上下起雪来,纷纷舞舞,摇摇荡荡。
是谁的思念啊,洒满了大地。
观赏一阵,唐野突然觉得丹田中的武气精华发生变故,一涨一缩,凝成一团,紧接着,筋骨脆响,血髓流动,浑身说不上的舒坦。
唐刀在一旁看着,眼中浮起笑意。
唐野,突破了。
一个时辰后,被雪花掩埋的唐野猛地弹出身子,一蹦三丈高,在雪地上奔腾如飞,所过之处,只留下浅浅的痕迹。
攀树,跃壕,腾野,抓雪,速度和力量是之前的三倍有余,而且浑身使不完的力气。
唐野兴奋无极,想到那棵树,再来三个月,他一定可以斩断!
正当他打算回去的时候,耳朵一动,听到人的动静。
“五爷,大房那边的人,晚上上了山。领头的,就是唐刀。”一人道。
“他娘的,不在家过年,折腾老子,你看清了吧,要不是唐刀,老子砸死你。”
“肯定是,我喊他名,他还回头咬我一眼。”
“他娘的,眼睛会咬人!狗眼吗!”
……
是五爷的声音!
他来做什么?
找唐刀?
唐野轻轻落地,随即赶紧往回奔走。
“刀哥,五爷带人来找你,看样子想打架!”
唐刀装作没听见一般,怔怔出神。
“刀哥,我娘和小月睡了。”唐野知道五爷唐千山只是强武境,在唐刀眼里,不值一提。但大过年的,吵着家人睡觉,就不好了。
唐刀稍辩方向,乍然动身,一步便到百米之外,雪上没有丝毫痕迹。
真武强者,恐怖如斯!
唐野吸一口气,动身紧随。
只不过,他还没跟上,就听到了动手的音儿。
噼!
啪!
啊!
“唐刀,你做什么!”五爷吼道。唐刀突然出现,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跌到雪里。
唐刀擎刀而立,杀气凛然,冷冷道:“你找我?”
五爷也不含糊,直截了当,说道:“就是找你,小子,听说你很狂!”
唐刀并不答话,断然出手,黑刀与唐千山的狼牙棒撞在一起,刀鸣棒颤,火花四溅。
不到两招,唐千山再次被打倒在地。
“小子,老子话都没说完,你就动手!”唐千山从雪地爬起来,指着唐刀痛骂。
唐刀以刀回应,横斩一刀,正好被唐野看见。
开天式!
唐刀原地挥刀,刃出刀劲,席卷着漫天飞雪,冲向唐千山。
唐千山架棒格挡,身子再次被掀翻出去。
这就是真武之劲吗?
无形之刃,破锋而攻,稍有不怠,身死命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