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叫王二驴的火爆新书王二驴的浪漫史是由网络作者牵着白云放风筝所编写的都市小说。简介:二驴子没再吭声,现在是一个经济社会,每一个人都在抓紧时间奋力抢钱,没有几个人还会发扬风格做好人好事,自己的这点业务,利润太低了,耽误了人家的时间,当然不被欢迎啦!何况,就连他自己这么不着急挣钱的人,平…
《王二驴的浪漫史》第9章 谁说相亲都浪漫?
二驴子没再吭声,现在是一个经济社会,每一个人都在抓紧时间奋力抢钱,没有几个人还会发扬风格做好人好事,自己的这点业务,利润太低了,耽误了人家的时间,当然不被欢迎啦!何况,就连他自己这么不着急挣钱的人,平时对人不也是这么一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吗?
所以,若是有人这么对待他,二驴子从来不会生气,并对此深深的表示理解。
他走到胖姑娘指示的桌子那里,找了一个方方正正,大一点的快递,把信封放在上面,先把写好的信塞了进去,然后拧开胶水瓶盖。从前的邮局里,都会在大厅里摆放着一张大桌子,桌子上粘着一个大信封,让人们寄信的时候,照着信封上面的形式填写。旁边摆放好圆珠笔,还有一个空墨水瓶,里面倒着粘信封用的浆糊。一根吃冰棍剩下的小棍,因为像是一个长条的小板,正好可以当做抹浆糊的工具,插在墨水瓶里,随时欢迎前来寄信的人们使用。
现在的大厅没有,被银行占用了,大桌子没有了,地方都被快递占了。笔没有了,需要向服务人员借,浆糊也变成一瓶粘别的不成,唯独粘邮票还能凑和的胶水。
二驴子倒过胶水瓶,控了控,瓶口是那种封着口,但是上面密布小孔的封堵,这样即使倒控,胶水也流不出来,好在瓶子是塑料的,可以挤一下,出了点胶水,二驴子把胶水抹在信封口,粘好了,再把三张五角的邮票,都抹上胶水,粘到信封的左上角。
把胶水还给胖姑娘,胖姑娘正忙着,只是鼻子里嗯了一声,没顾上抬头看他。二驴子也不在意,走出屋子,看到在房前右手边,确实有一个绿色的邮筒。他把信塞了进去,还特意往里看了看,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二驴子拍了拍手,完成了一项工作,下一站老朱家杀猪菜饭店。他抬头看了看太阳,太阳眼看着就要正午,要是按照约定的时间,怕是时候不早了,二驴子骑上车子,一路猛蹬,好在刚才记住了地址,眨眼的功夫,二驴子停在了饭店的门口。门口停着几辆电驴。现在,二驴子已经知道,这种屁股不冒烟的摩托车,是近些年非常流行的交通工具,不用脚蹬,不用烧油,充满电,一拧车把,跑的飞快。这种车,一经问世,便是畅销,现在差不多家家户户都买了这种车。当然,这个家家户户,却少了二驴子家。
他支好自行车,仔细的把车锁好,把钥匙塞进裤兜里,抬脚迈进饭店。
饭店不大,看着倒是挺干净整洁的。四面洁白的墙壁,顶上挂着的吊灯发出柔和的光芒,风扇不紧不慢的吹着。总共差不多十几张桌子,桌上铺着暗红色的大桌布。虽然是饭点,吃饭的人并不是太多,但多是三五个人,坐成一桌,边吃边聊。
唯独紧挨着柜台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位女士,她那红色的衣服,和桌布几乎混为一色,若不是二驴子特意寻找,还不一定能看到她。
之所以认定是她,是因为她那张桌子上,放着一团白色的围巾。红衣服,白围巾,正是约定人的装束。
那个女人正拧着身子,和柜台后的老板有说有笑。因为女人背对着门口,所以二驴子看不到她的脸,看后影,女人的头发并不长,但全烫的弯弯曲曲的,按二驴子的说法,看着就是一个鸡窝。那女人一只胳膊架在柜台上,另一只手兰花指状的捏着一支过滤嘴香烟,不时自我感觉优雅的送到嘴角吸上一口。
与她正在说笑的老板,是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长的白白胖胖的,应该是长着连鬓的胡子,但刮的很干净,泛着青白的光。一双眼睛本就不大,一笑更是眯成一条缝,但这条缝隙里,却不时流露出阴冷的寒光。这个人应该很是高大,在柜台后面坐着,比女人还要高出好大一截。
二驴子从拿着的买东西人家赠送的可降解环保购物袋里,拿出了一本《读者》,这也是提前说好的,他拿着那本杂志,走到女人身后,背诵着那两句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
诗是好诗,但用地方方言说出来,却怎么听怎么别扭。
那女人一听,把身体扭了过来,同时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叫:“啊呦!这是个什么东西啊?”
原本,二驴子看那女人的背影,两支胳膊很细,就冒冒然得猜测女人应该是那种身材纤细,小脸,或者细长的脸型。但等到女人转脸一看,也有点意外,这一张脸,应该就是那种评书里说的铜锣似得一张大脸,再配上满头的卷发,更使的这女人给人一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女人惊呼的张开大嘴,二驴子目测他家的大个馒头,不用掰开,就能直接扔进她的嘴里。
女人的相貌倒也说不上漂亮,但是,这张大嘴巴,却让二驴子有些心动。人们都说:嘴大吃四方,看这样子,这女的肯定有着超于常人的交际能力。而二驴子这辈子都痛恨自己这副德性,要相貌没相貌,要口才,一张嘴简直笨的就像棉裤腰。所以,他在心里,曾经暗自发誓,这辈子必须要找一个能说会道的老婆。
但是,半辈子过去了,也没找到。难道,这个女人就是他一生都在苦苦寻找的人生另一半?他的心跳不觉加速,头脑连同嘴巴也活跃了起来,竟然对自己黑色幽默了一把。
“请您看仔细了,这可不是个东西,这是个人!”他自我解嘲的轻笑了一下,“不过,确实挺对不住大伙儿的,脏了大伙儿的眼。但是,这也不能怪我啊!谁不想光光溜溜,漂漂亮亮的往人前边站啊?但是,谁让咱娘没能给咱一副好皮囊呢?既然生就这样了,总不能回炉再造吧?只好腆着脸,勉强往人跟前凑了。”
“你长的丑,我们也怪不着你。自己个儿在家里照着镜子,慢慢瞅就行了。”女人得理不饶人,依然嘲讽着二驴子。“可你千不该万不该,还腆着个丑脸,满世界的乱跑,出来吓人,影响市容市貌,这就是你的不对啦!”
“哎~”二驴子叹了口气,“本来我也不想啊,可是,有一位漂亮的神仙妹妹,非要与我私订终身,约我在这里见面,没办法,我也只好趁着这会儿人少,偷偷的跑这儿来啦。”
就连二驴子都不相信,这些鬼话,竟然是从他嘴里蹦出来的。又有哪一个女人不喜欢被别人赞美?果然,那个女人,被他这么一夸,眼神迷离了起来,说话的语气也缓和了,轻声的问:“你就是那个与我约好,在这里见面的那个人?”
“是啊!要不是漂亮的神仙妹妹约的我,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擅自往这里闯啊!”二驴子恍惚的听着,自己的嘴继续鬼话连篇。
“可是,要求约定的那个人,戴鸭舌帽,戴墨镜的呀!”女神轻声的问。
二驴子在她问的时候,默默的从环保袋里掏出来帽子墨镜戴上,自作潇洒的来回走了几步。
“哦,那应该就是你了。”女神看着二驴子的尊容,神情有点黯然,但很快,她又活跃了起来,“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一种缘分。为了缘分,咱们先吃饭。”她忽然提高了音量,“老板,点菜!”
其实,她根本就用不着这么大声的,因为老板一直就在他后面坐着看戏呢。
很快,两个人的桌子上,摆了满满的一桌子菜,什么溜肝尖儿,爆炒腰花,爆炒心片,夫妻肺片,清蒸猪脑,酱焖大肠,酱爆猪肚。二驴子看着源源不断往上端的盘子,直觉得心在滴血,“这哪里是个过日子的啊!”他真想大喝一声,“这就够啦,再多了浪费啊!”
但是看了看对面的女神,女神已经抡开胳膊,甩开腮帮子,张开大嘴,风卷残云的开吃了。她正伸筷子去夹大肠,见二驴子愣愣的看着她,就招呼着:“吃啊!吃啊!别客气。哦~对啦!”她恍然大悟似得,“是不是应该喝点酒?”也不等二驴子反应,就又喊了起来:“老板,上瓶红酒!”
酒很快拿了过来,并启开了瓶子。两个人面前,同时放上了两个高脚杯,女神提起瓶子,给二驴子倒了半杯,给自己的杯子也倒上。她拿着杯子,让红色的酒液在透明的玻璃杯里轻缓的流动,她看着他,二驴子端起酒杯,先把鼻子凑过去闻了闻,倒是有一股香甜的葡萄味儿。轻轻抿了一口,没有想到,却涩的满嘴发苦。
二驴子咧了咧嘴,“这是什么破酒啊?这么难喝?”
女神嘴角浮上一抹嘲笑,“破酒?你喝过吗你?这可是法国进口的拉菲!这酒在喝之前,要先像我这样,让酒在杯子里旋转一会儿,这叫醒酒,唤醒沉睡的酒魂,再喝下去,才能回味无穷。慢慢学吧你。”说完,一扬脖子,半杯红酒就倒了进去。
二驴子就拿着酒杯,转动着红酒。却看着女神左一杯,右一杯的喝着,心里琢磨着:“这样的败家娘们儿,谁家养的起啊?”
他有心离开,却总觉得那样,实在很不礼貌。他小口轻啜着红酒,看着女神大口的喝酒,大块的吃肉。竟然多少的喝出了一点儿感觉。
不过,他也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就那个身材纤细的身体,竟然把那么一大桌子的肉菜,迅速的填进了嘴里。她仰起脖子,倒进了第三瓶红酒的最后一杯,打了个饱嗝,“好了,我吃饱了脑袋有点晕,就不陪你了,你慢慢吃啊。”
说着,站起身体,摇摇晃晃的往店外走。原来,女神一直坐在桌子后面,只看着瘦削的肩膀扛着一个大脑袋,有点不太协调。这回走出桌子后面,看到那么细的胳膊腿,竟然拥有着一个赛过九个月身孕的肚子,虽然看着怪异,但是可以理解,要不然,那么一大桌子肉菜,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女神穿的是红色连衣短裙,就连脚上穿的,也是一双红色高跟的拖鞋。这几年,拖鞋,竟然也成了中国人穿搭的流行元素,不论是脚步匆匆的打工族,还是悠闲散步的有闲阶级,都有一款适合自己的拖鞋。
就连很多年轻的姑娘,也都爱穿各种颜色的高跟拖鞋。像二驴子这样的光棍汉,只要是见了一双光洁柔润,白里透红的双脚,踏着一双暧昧颜色的拖鞋,走在大街上,眼光就会不由自主的跟随上去,想入非非。若是上面还有一双修长白嫩的大腿,简直就是一场视觉盛宴。
但是,眼前的双脚,却是干燥枯黄,脚后跟甚至有些开裂的就像几年没有见过水的河底淤泥,沟壑纵横。这让女神在二驴子心里的形象大打折扣,他没法想象,没有细腻光滑皮肤的女人,和满身臭汗的老爷们的区别在哪里?
二驴子脑子里想起了媒人说的瘸驴对破磨,刚刚还感觉自己有点自惭形秽,现在想想,就算把女神白送,自己也要好好想想了。
他摇了摇脑袋,嘴里长出了一口气,收拾起自己的东西,也往外走。
“站住!”一声断喝,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二驴子的去路。老板虽然语气仍然和善,但面色阴沉的看着他,“哥们儿,下饭店,不能光吃饭,不给钱吧?都像您这样,我们还不如干脆关门算了。”
二驴子这才反应过来,确实是怪自己了,他把今天早上装在身上的一沓钱掏了出来,一边问一边数钱,“多少钱啊老板?”
老板的语气稍微比刚才缓和了一点儿,“我刚刚算了一下,两千八百九十六。”
“什么?!”二驴子脑袋哄的炸了一下,我是吃了整整一头猪吗?还是我就是那头猪?他想起了饭店的招牌:杀猪菜!还有那滴着滴滴鲜血的猪排。嗨!自嘲的笑了,自己不就是那扇刚刚宰杀的新鲜猪排吗?怪不得刚刚看到那个招牌的时候,自己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怪异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