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夜阑风静欲归时》第4章 做出交易
萧祁婠走到书房前，房门没关，但她还是敲了敲门，道了声爹爹
萧淮远闻声匆忙收好拿在手上的画卷，随即转身笑道：“婠婠，可是有事？”
萧祁婠注意到父亲慌张之举，便问：“方才爹爹在看什么”
萧淮远忙否认
“没什么，就是普通的一幅画而已”
“哦” 萧祁婠见父亲有意隐瞒，便没继续问下去，只将话题一转
“爹爹，刺客一事”
话还未说完，萧淮远皱着眉道：“婠婠，此事，你无需关心”
随后他走到萧祁婠面前，看着那张与祁苏七分相似的容颜，唯独那双眼睛之神韵像极了自己，他不禁叹了口气
“婠婠，爹爹只想让你快乐的成长，并不想你被这世俗所玷污”
萧祁婠轻轻一笑，接着抬眸看向自己的父亲
“所以爹爹便将我扔至遥山十二载”
“婠婠，”萧淮远闻此慌了神，立马解释，“婠婠，爹爹是，爹爹是有苦难言”
萧祁婠敛眸，随后微微一笑，言：“女儿并无怪罪爹爹之意，师父对女儿很好，女儿只是不明白，我们是父女，是亲人，爹爹何故隐瞒婠婠”
萧淮远一怔，眼神瞟向其他地方
“婠婠在说什么，爹爹又何曾隐瞒过什么”
萧祁婠见自己父亲掩耳盗铃的模样，当真令人发笑
她抿了抿朱唇，后开口：“爹爹当知道师父的实力，女儿虽无师父那般神通，却也不是平庸之辈，爹爹既不愿说，女儿也自有办法得知”
萧淮远转身不去看她，只道：“婠婠不必炸爹爹的话，爹爹对婠婠问心无愧”
萧祁婠忍俊不禁，她这大将军父亲还真是可爱
罢了，既然父亲不愿说她也不再多言
只是，萧祁婠又道：“爹爹，女儿还有一事想了解”
萧淮远露出不耐之色，心里也忍不住吐槽：公良子那厮到底教了婠婠些什么，怎地这般执着
但语气仍是柔缓
“说吧”
萧祁婠道：“不知爹爹为何这般欣赏三公子”
萧淮远听到她的问题后松了一口气，答曰：“爹爹曾在青州遇险，是他救了爹爹一命”
“原来如此”
“婠婠既已解答，可还有什么事？”
萧祁婠略微沉思，又道：“还真有”
萧淮远听此不禁抬起右手擦了擦额头上渗出的薄汗
“说”
“婠婠可是爹爹亲生的？”
萧淮远听到这话可是瞪大了眼睛，一副吃惊的模样转过身看向萧祁婠言：“天下还有谁与我更相像？”
“你这智慧的眼睛，智慧的头脑，除了我萧淮远，还有谁能生出婠婠这般智者”
萧祁婠今日可算是知道为何都说将军大多有勇无文，自己父亲这形容词，当真妙不可言
她莞尔一笑，回答道：“自是我的娘亲”
“前几日大王说女儿长得像娘亲，可从小到大女儿并未见过自己娘亲的模样”
“甚至，娘亲连一块儿牌位都无”
这语气不免有些抱怨之意
“常言道：爱屋及乌，爹爹定是不喜娘亲，所以也不喜婠婠，于是便将婠婠送到深山中去”
萧淮远吃瘪，这怎么又绕回来了
“婠婠，你和你娘亲都是爹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既如此，爹爹为何不给娘亲立牌位”
面对萧祁婠的追问，萧淮远不知怎么回答
萧祁婠见父亲这般为难，便又道：“娘亲莫非还活着？”
这话一出，又是吓到了萧淮远，他连忙转移话题
“婠婠，今日天气不错，一会儿我派人与你出去散散心”
萧祁婠欲言，萧淮远继续说：“好了婠婠，爹爹还未吃饭，现先去填饱肚子，待有空你我父女再相谈”
说罢他便快步出去
萧祁婠看着父亲狼狈的背影，只觉好笑，她方才所说之言不过是为套父亲的话罢了，而父亲此举更是证明了自己心中所想，那便是父亲隐瞒的秘密与母亲有关，想着她走到父亲看画卷的地方，只见书桌柜中竟还挂着锁，萧祁婠不禁笑道：“爹爹可真是个大聪明”
欲盖弥彰之举，竟表现的淋漓尽致
随后萧祁婠将门关上出去，她抬头看着天空，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温暖，想着今日出去散散心也不错，或许，会有一些意外收获
……
王宫中：
乾阳殿：
“大王，玥夫人来了”
燕丹听此连忙起身前往
只见一位头戴帷帽，身姿窈窕的女子缓步进来
白六见此悄悄令众人退下，自己则在外面守着
燕丹见女子歪着脑袋，却不将帷帽取下，一时笑道：“苏苏不愿见寡人吗”
“不，不”
见她急切的拉扯自己的帷帽，燕丹眼里尽是笑意
待帽子落下，女子容颜露出，倾国倾姿大抵如此，且那张脸竟与萧祁婠有七分相似，只是神情与其之举似痴儿一般，不禁令人叹惜
燕丹轻抚她的发丝，似乎想起几日前见到的人，随后将她打横抱起在怀里，朝椅上坐去，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怀中的人儿，语气十分温柔
“苏苏，告诉寡人，今天干了什么”
此女子便是萧淮远一直寻找的妻子，萧祁婠的娘亲，祁苏
祁苏眼睛好奇地看向桌子上摆放的书笔，伸手便想要去抓，燕丹无奈一笑，将她的手握在自己手掌之中，又道：“苏苏想要书？”
祁苏愣了片刻，随后抬眸，声音娇软
“要，要”
“那便告诉寡人，苏苏今天干了什么”
祁苏闻此低头，似乎在想自己做了什么，燕丹见此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再问，又将书拿给她玩乐
祁苏拿到书，模样甚是开心，燕丹看着她，眸光略暗，出声道：“苏苏的女儿和苏苏一样美丽，只可惜，她不是你我的女儿”
祁苏只顾玩手里的书，她听不懂燕丹在说什么，但她知道，抱着她的这个人对她很好，什么好吃的都会给她
她，很信任他
燕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祁苏，他见她如此美好天真，眼底不禁闪过一抹担忧，若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她该怎么办
想到这儿，他放在她腰间的手蓦地一紧
苏苏，寡人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包括寡人自己
甘元殿
荀川看着自家公子自宫外归来便一直沉默不语，他不禁猜测
莫非朝堂生变
于是开口问：“公子，刺客之事，大王如何处置”
燕云奚拿起桌上那杯茶似喝酒般，抬头一饮而尽，随后言：“大王，将此事交与七弟处置，并追查到底”
荀川安慰道：“公子不必担忧，刺客都已灭口”
只听荀川又说：“三公子，恕属下多言”
“此事之举，本就因将军所谋划，于公子而言并无一利”
“臣以为，将军虽口言支持，实则，是利用公子为其所用”
燕云奚闻此轻笑几声，看向他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将军，无非想借我之手，弑父杀君”
荀川一听大为震惊
燕云奚则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继续道：“左右，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荀川眼里尽是担忧与不解，遂问：“不知，公子为此是何目的”
燕云奚眸底显现出一抹深深的留恋，似乎看到了儿时之情景，他不禁喃喃自语：“幼年之嬉，犹在眼前，思之切，念之深”
那年，那夏，传至耳畔的不只蝉鸣连连，还有那声声云奚哥哥
荀川又是一怔，他以为，自家公子等萧姑娘不过是应付萧将军，没想到，竟是真情实意
荀川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公子，这其中利害可要想清楚”
“若真如将军所愿，于礼不合，于道不义，即使公子真登上王位，恐落人口实”
燕云奚黑眸定光烁烁，薄唇轻吐：“言语之击，又有何惧”
“若将军并无打算将萧姑娘嫁与公子，只是个虚头，公子岂不是功亏一篑”
燕云奚看向他，眸光微敛，淡然道：“时间够了”
若与婠妹妹朝夕相处，或许，可得偿所愿
荀川却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刚欲张口，只听燕云奚说：“荀川，你先下去吧，我想休息会儿”
荀川闻此只得应声答是，后退下
燕云奚看着桌上的空杯，思绪万千
婠妹妹，你意究竟为何？
元华殿
翟闻面带笑容的跟着燕清瑜进入殿内
“恭喜公子”
燕清瑜依旧面无表情，将外衣脱去放在衣架上，道：“何喜”
翟闻走上前，俯身笑言：“公子成亲之喜，手握政权之喜”
燕清瑜撇了他一眼，出声道：“言之尚早”
“属下知公子之意，不过眼下此计，可谓大获全胜”
“大王真乃神助攻也”
翟闻脸上笑意之浓，可以看出是真的高兴
燕清瑜一边自若地拿起放在抽屉中的地图，一边说：“你以为这是好事？”
翟闻听此微愣，后问：“公子不以为然否？”
“属下以为，此计可谓天衣无缝，当真妙极”
燕清瑜看着桌上的地图，冷言：“是吗，你且道来”
“大王将刺客处置权交与公子，其一可言，重视公子，且于我方而言百利无一害，最后还可嫁祸太子，即使不废除，也会令大王心生疑虑”
“其二，太子对三公子自会心生戒备与不满”
“其三，算是个意外收获，那便是大王将萧姑娘嫁与公子”
翟闻说罢脸上甚是自诩
燕清瑜将目光放在地图上南赵国之位置，说：“有道理，不过，翟闻，你可知你有个最大的问题是何”
翟闻思忖片刻，而后摇了摇头道：“恕属下愚顿”
燕清瑜看向他，言语带些指责之意
“过于自负，过于乐观”
翟闻一听立马低头道：“请公子赐教”
“你所能想到的，别人未必想不到，而她，也定会想到”
“她？”翟闻疑惑不解
“你所言之利，不过此计之尔尔”
燕清瑜眼眸幽深静默，他有自己的计划与目的，若是轻易便被人看穿，岂不废哉
翟闻听此微思，而后笑言：“想必公子定有自己的道理”
他知道自家公子谋略之深，既如此，公子应该还有更为隐秘的目的
燕清瑜敛去眸光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一位护卫，手里拿着两封密信
“公子，有信”
护卫低头双手呈上，翟闻见状将信从他手中取出，后递给燕清瑜
燕清瑜打开信，浏览过后眸光微暗，随即将两封信交给翟闻
翟闻看后沉思片刻，便将两封信燃烧成灰
燕清瑜手微微勾起，示意送信之人过来
护卫心里有些忐忑，只听燕清瑜道：“将消息放与三公子”
护卫当即便明白了什么意思，于是点头道是
随后燕清瑜将地图折好，拿在手中，而后又穿上外衫，只道一声备马，便向外走去
翟闻看着燕清瑜离去的背影，眼里尽是得意，得意自己识人高准，七公子之才，非凡人所能比拟，北燕王之位非其莫属
想着他嘴角笑意愈甚，随后也拂袖离去
……
定州为北燕国都城，可谓十里长街市井连，当真热闹至极
萧祁婠看着街上小贩热情地叫卖着，心中不免微微动容，如今天下也算得上和平，但不应止步于此，未来应该有更好的发展
她想着问身后的婢女
“城中可有哪些好玩的地方”
话音刚落，婢女还未来得及回答，便听驾马声从前方阵阵传来
百姓急忙退让，萧祁婠亦然，待看清楚来人时，她眸光一闪，是七公子
她见燕清瑜下马，走进一家风格淡雅的茶楼
婢女顺着萧祁婠的目光看向那酒楼，以为她对那里感兴趣，遂道：“小姐，那家茶楼素来受富贵子弟喜爱”
萧祁婠闻声看了一眼跟在身侧的婢女，笑了笑
“看出来了”
说罢她便向茶楼方向走去
萧祁婠刚进去，迎面而来店家小二，只是，这店小二不同于普通小二，说话与穿着均文雅至极
“小姐，可有需帮忙之意”
萧祁婠进来后已环顾四周，并无发现燕清瑜的人影，接着看向面前的小二，说：“我随处看看”
“好”
这家茶楼分上下两层，大小与普通宅院差不多，一楼大多是饮茶论文学之谈，二楼倒像是藏卷书籍之地，相对一楼较为安静
萧祁婠对婢女道：“你在此等我，我上去看看”
婢女点头答是
萧祁婠走到二楼，看向一柜柜书卷，而后又看向一旁的书桌，显然是供人读书所用，只是现下放眼看去，每排书桌都空无一人
接着她移动步伐，向里走去，目光似在看书，又似在寻找什么
直到，她看见了一间雅居，萧祁婠轻语：“别有洞天，妙极”
随后她敲了敲门，只听里面传来一声
“进”
萧祁婠眼里含笑，随后推门进去，房间有些暗，于是看见的场景便是：眸中点星火，烛光映侧颜。手捧香书卷，不闻两耳声
此人也不是别人，正是骑马前来的燕清瑜
萧祁婠看向他，道：“七公子，当真清冷”
语气略带调侃
燕清瑜闻声抬头看向她，那双眼眸依旧静默至极，似乎并没有因为其为未婚妻而有所动容
“萧姑娘”
萧祁婠颔首随即缓步走进其身旁，俯身看向桌上的书卷，漫不经心地说：“七公子引我来此，所谓何事”
燕清瑜眼底露出一丝欣赏，转瞬即逝
“萧姑娘，此话何意”
萧祁婠听此将目光移至他的脸庞，仔细打量着，而后唇启：“欲擒故纵”
燕清瑜没有说话，他知道眼前的这个姑娘很聪明，但他更想知道她有多聪明
萧祁婠站起身向他的脱去的外衫走去，缓道：“七公子骑马前来此，定不会是单纯看书”
燕清瑜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为何”
“七公子虽从容，但，谁会随身拿一张地图”
说着萧祁婠已将地图从他外衫中取出
“还是，天下之图”
燕清瑜闻此站起身，他本就生得肩宽高大，此时站起不免显得房间狭小，漠然出声：“萧姑娘，莫自作多情”
说着他将地图从她手里拿出
萧祁婠见此，垂眸轻轻笑出了声
真是棋逢对手，如此，竟也不松口，甚好
“刺客一事，是你所为”
萧祁婠直接道出心中所想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燕清瑜低头看着她，眼中似多了几分兴趣
萧祁婠迎其目光，轻道：“如今处置权，都在七公子手中，是与否，的确无所言谓”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公子好计谋”
“萧姑娘，有何事，直言便是”
说罢，燕清瑜便坐下看书
萧祁婠笑言：“我看，当是七公子有话直说”
燕清瑜抬眸，却不语
萧祁婠将桌子上的地图打开，继续道：“七公子，这天下之图既然带来了，何不探讨一番”
“毕竟，我方才之举，甚合您意”
燕清瑜微敛黑眸，她说的没错，他当时收到的信便是她的动向，所以才骑马过来，在这里等她，至于为什么知道萧祁婠一定会来，因为他手中有她想要的，比如，那个救命恩人
而他的目的也的确是她
“七公子想要招揽人才的手段，实属与众不同，” 萧祁婠看着燕清瑜俊朗之颜道，“不过，我倒是好奇，大王既已将你我赐婚，你又何须多此一举”
燕清瑜也看着她，缓道：“萧姑娘难道不知吗？”
“哦？莫非是因为，七公子知道，无论如何，这婚不会成事”
燕清瑜见她眸光潋滟，语出逼人，不免心里有些叹惋，锋芒毕露却又毫不遮掩，果然是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但这又丝毫不影响他对她的欣赏，毕竟，有弱点才会更容易控制，不是吗
燕清瑜眼底蓦地现出一抹笑意，倒是令萧祁婠惊诧，原来这人也不是不会其他表情
只听他道：“我要的，是萧姑娘的心甘情愿”
萧祁婠闻此唇角勾起，她俯身盯着他的眼睛，问：“如何心甘情愿”
燕清瑜眸光微转，一字一句道：“天下之图”
萧祁婠轻笑出声：“你为何确定，我会选你，又或者，我会背叛我父亲，嗯？”
“萧姑娘之所图，与其所愿，无非天下归一，且最重要的，是萧姑娘的野心”
“证明自己”
萧祁婠直起身子，莞尔一笑，朱唇轻吐二字
“野心？”
“欲有所作为，谓之壮志，怎可称之为野心？”
燕清瑜看着她道：“称谓罢了，在我这里，萧姑娘自可大展宏图”
“你的身份，将是我的谋士，而并非未婚妻”
“若大事功成，萧姑娘可位列大夫之位，位虽比其才小，然，可为天下女子做出表率”
此话的确击中萧祁婠心中所想，她想要的，其实更是尊重与平等，男儿有的，为何女子不能有
他与父亲相比，确实更懂自己
言其志，三公子不及七公子，甚者，论其心思深沉，亦不及
如此，若答应，强强联手，自己所愿，指日可待
且，说不定也可从他身上得知爹爹的目的
想着萧祁婠看了燕清瑜一眼
燕清瑜知她有些动摇，于是又说：“为表诚意，救你之人，我愿将其放出”
萧祁婠闻此轻笑：“他本就是无辜之人，自是要出来的”
“哦？那依萧姑娘之言，我应当如何”
萧祁婠蓦地抬眸看向他
“答应我两个条件”
“萧姑娘请讲”
“第一，无论发生何事，不可牵扯我的家人”
“第二，成王败寇，放三公子一条生路”
燕清瑜看着自己的手，眸中意味不明，道：“我可以答应不威胁其二者性命，但，萧姑娘应当知道，朝堂之争，暗流涌动，有些皮外伤在所难免”
萧祁婠敛眸，她知道父亲是有自己的目的，其实并无参朝堂斗争之心，至于三公子，自己曾问过他，可惜，他所答并非自己所愿
萧祁婠沉思片刻后言：“可”
燕清瑜眼里闪过一丝笑，随即清冷的声音响起
“既如此，依萧姑娘之见，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七公子应该已有应对之策”
萧祁婠继续说：“时间不早了，还有人在等我，七公子，就此告退”
说罢她便转身向门口走去
只听燕清瑜道：“萧姑娘，我送你”
萧祁婠微愣片刻，随后笑言：“多谢七公子”
说罢两人便一同走出
燕清瑜看着她道：“萧姑娘，名义上，你仍是我的未婚妻，以后和其他人，还是少些接触”
“至于婚事，萧姑娘放心，你既不愿，我自不会勉强，不过眼下，我只能将婚事推迟”
萧祁婠唇角微勾，缓缓出声：“七公子放心，我自明白”
燕清瑜显然神色柔和了许多
“好”
萧祁婠转身离去
而站在不远处一棵树下的燕云奚，将此情景看个了然，他神色落寞，垂于袖中的手不禁攥起，虽不紧却难掩其失落难过之感
随后也转身离去
燕清瑜目光扫过熟悉的背影时，眼中划过一道狠厉，而后面无表情回到茶楼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