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终结战国》第2章 要有杀气才行
次日一早，智瑶就将豫让带到了智钰的这里。
“豫让，智钰我就交给你了，从今往后，你就教他习剑。”
事先智瑶已经与豫让沟通过了，也征求了他的意见。
对于教授智钰，豫让没有反抗心理，虽然智钰不是嫡子，可他深得智瑶喜爱，故而教授智钰，也等于是为智瑶做事。
“师父，请受徒儿一拜。”智瑶那边才说完，智钰这边就跪了下去，深深稽首。
豫让赶忙伸手去搀扶智钰。
智瑶是说要要他教授智钰习剑，可并未说过智钰会拜他为师。
在豫让看来，他是家臣，教授核心子弟习剑，也只不过是家臣的职责之一。
可要是拜了师，那就完全不同了。
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一旦当了智钰的师傅，其地位不但大涨，而且辈分也与智瑶比肩。
实际上智钰跪下去的当口，智瑶也有些意外。
尽管昨日智钰说过要拜豫让为师，可智瑶并未全信，而是将其当成小孩子的戏言罢了。
智钰才十一岁，此前也是古灵精怪的，就靠着这个，才甚得智瑶的欢心。
当然，智瑶宠爱安夫人也是一个原因，子以母贵嘛。
“国子请起，请起，我可教你习剑，但当不得如此大礼拜师。”
在等级森严的这个时代，家主的儿子给家臣下跪磕头，这实属罕见，智钰就算不是正夫人所生的嫡子，只是妾室的支子，那也是主子。
“你既教我，即为我师，此礼当得。”智钰硬是将头碰到了地面，才在豫让的搀扶下起身。
“豫让，既然钰儿如此看重于你，你就收他为徒吧。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智瑶神色一凝发话了。
他本就欣赏豫让，再说儿子已经稽首已毕，他干脆就顺水推舟了。
“主公和国子如此待我，豫让虽肝脑涂地，也不能报万一。”豫让感动得跪了下去，匍匐在智瑶的面前。
“哈哈哈，一家人了，起来，起来吧。你有此心，我心甚慰。”智瑶哈哈一笑，双手扶起豫让。
智钰偷偷瞥了智瑶一眼，暗暗对他也是佩服。
轻轻松松两句话，就将人收服得破脑刳心。
看来，在历史上能有所成就的人，都是有两把刷子的，否则，早就死得渣渣不剩了。
从此以后，智钰每天就跟在豫让的身后学习剑法。
为此，智瑶还专门送了智钰一把名为玄天的青铜宝剑，除开剑柄。长约一尺四寸，宽约一寸两分。
据智瑶所说，这把剑来自于卫国，是他领兵伐齐时卫国所赠。
这天，智钰正在院子里习剑，智雅蹦蹦跳跳的来找他。
“智钰，走，我们出去玩。”
“不去，我要专心练剑。”智钰摇头拒绝。
“以前你不是讨厌习剑的吗？怎么现在如此用心？我带你城外狩猎，不是更好玩吗？”
智雅已到及笄之年，可是她生性活泼，完全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和文雅。
“姐姐，你去吧，我就不去了，前面丢失太多，我得补回来。”智钰非常坚定的摇头。
智钰的这种恒心与坚毅，深得豫让的满意。
作为一名剑手，要想习得精妙剑法，不吃苦，毅力不强，那是不行的。
现如今，智钰每日习剑超五个时辰，对于他十一岁的年纪来说，难能可贵了。
“哼，你又不当剑客，何必如此勤奋？”对于智钰一改常态，不跟在她屁股后面去玩了，智雅有些不满。
“可我也许有一天会上阵杀敌啊，父亲率军讨伐多国，而且身先士卒，我不能太差了。”智钰道。
“你在想什么呢，嫡子是大哥，以后继承家业以及领兵上阵的是他，怎么会是你？”智雅戏谑道。
按照宗法制，大哥智颜是嫡子，也是嫡长子，今后家主之位将由他继承，同时也会是六卿之一，只有成为六卿才有率兵对外攻伐的资格。
就算家族里还可以有人增补为大夫，那也还有二哥智开。
而智钰是庶出，成年之后，更多可能是变成士，最多就是上士。
“那我也可以习好了剑，给大哥二哥打下手啊。正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所以，我还是不去了。”
现在智钰年纪十一岁，可是心智却二十几岁了，他一旦认定的目标，就不会轻易改变。
更何况，家中即将迎来重大变故，不多学一点保身的本领，那怎么行。
至于以后家主由谁继承，这一点智钰并不多想，所有的前提，都得在保住命了的前提下进行，命没了，家族没有了，还谈什么家主什么上卿。
实在劝不动智钰，智雅只能撅着嘴跺脚走了。
后来也许是豫让的转述，智钰那一句“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传到了智瑶的耳朵里。
听了这句话，智瑶十分的开心和欣慰。
这说明智钰不但懂事了，而且还心怀志向，这对家族来说是好事。
智钰连续练了一个多月的剑之后，他觉得身体好了许多，就算秋风袭来，只穿一件薄袍，也不会觉得冷。
“冢子，你练剑很刻苦，可是，你的剑风里面缺少一股杀气，我们手里的剑，不是用来舞的，而是杀人。”教了智钰几招新招式之后，豫让停下来道。
“师父，那要怎么样才有杀气呢？当年这套剑法你学了多久？”智钰收起剑问道。
“当年我在山上习剑三年，师傅赶我下山，他告诉我，光学招式是没有用的。敌人是活的，不可能束手让我们斩杀，剑法的精妙，要在实战中获取。”
“所以，你下山之后就四处找人比剑？”智钰问道。
“是的，我先后杀了周、卫、宋，郑四国剑手，之后才投到范氏门下。”豫让道。
“我明白了，难道你说我的剑没有杀气，就是因为它还没尝过血，对吗？”
“并不尽然，心中有杀气，剑风才会有杀气。剑刃吸血，只是一道，内核来说，还是你内心里面要有杀气才行。”豫让微微摇头道。
“那我要怎么样才会心中有杀气呢？”智钰又问。
“你学剑为何？当今之世，虽说大多数贵族都学剑佩剑，可为何他们武艺精湛者少？那是因为他们佩剑目的已不再是杀敌，而是变成了身份的装饰品。”
智钰毕竟是后来者，所以豫让一点就通。
“师父，我知道了，我习剑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家人，将所有可能威胁亲人安危的人统统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