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小说亡国太子成了敌国权臣团宠的作者是一旦伤,男女主人公是刘清越景灵。简介:两年后大魏正史年三十五年初秋黄昏大魏都城郊北处的鬼市上,一处气氛诡异的青楼里聚集着各地的三教九流,刘清越跟白云黑土隐身在其中。此楼名唤御香楼。御香楼内乌烟瘴气,无人奉茶招呼,也没有酒肉飘香,只有一群横…
《亡国太子成了敌国权臣团宠》第1章 殿下,你终于来了
两年后
大魏正史年三十五年
初秋黄昏
大魏都城郊北处的鬼市上,一处气氛诡异的青楼里聚集着各地的三教九流,刘清越跟白云黑土隐身在其中。
此楼名唤御香楼。
御香楼内乌烟瘴气,无人奉茶招呼,也没有酒肉飘香,只有一群横眉立目的江湖人正盯着一只龟神色焦灼。
那龟背上背着一块厚重的石立碑,碑上无字,正吃力的寸寸爬行。
静谧了片刻,这龟忽然发出了一声刺耳的悲鸣,它背上的石碑上开始哩哩啦啦的掉落碎石,好似一把无影的刻刀正在篆刻。待石碑上的碎石落完,一副篆刻着各种名号的榜单映出。
今年的“恶人榜”出了。
堂下瞬间雀跃,没有人为被称为恶人而觉得荒唐,也没有人在意自己的名号被刻在石碑上不吉利,他们兴奋异常,好似入仕的才子被金榜题名。刚刚停滞的乐人手上的丝竹声再次响起,歌姬舞娘的欢唱声声不绝。
这江湖上有名的恶人榜,曾经只是为了嘲讽人的恶趣味榜单,如今被鬼市拿来当做选拔城主的手段。它广评天下恶人,所评之人上到大国王侯将相,下到诸侯小国市井小民,不分男女,无畏贵贱。
这榜单一出,台下热议便如落雨,奚奚索索不停。
多年来榜单前三从来无需人去诟病,“大魏枢密使景灵”,“浮北的亡国太子刘毅”;“大凉国师白北”,这几人臭名昭著的恶人从来都是大家心内的实至名归,只是这三人到底谁是这鬼城城主,至今成谜。
大被议论的都是排在后面那些人,谁谁根本不配,谁谁谁应该更高,谁谁怎么还掉出榜单,好些个愤愤不平。
刘清越冷着脸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兴致索然。
就在这篆刻着“恶人榜”的石碑的另一面,其实还有一榜单,曰“名仕榜”,但在阎罗巷这种地方,压根没人会去看。
白云看着那天差地别的两榜,兴冲冲的道:“哟!二爷,看见没,你一人霸占两榜,牛不牛!”
刘清越面色依旧如寒潭水,清冷得不可近人,他轻轻的拾起手边一粒瓜子,嗖的一下瓜子化作暗器,打在了白云的眉心上,痛的他吱哇乱叫,“闭嘴。”
黑土趁机给白云又补了一脚,“就你长了嘴,也不怕被人听见!”
白云人长得壮硕,声音也出粗矿,“听见才好呢,一人能上两榜说明咱们二爷能耐!能在死人堆里领兵打仗,也能在文人面前风流快活。”
刘清越拨了拨手里的茶,一言不发,脸上依旧冰冷。
白云不长记性,贴过刘清越的耳朵,“二爷,我听说恶人榜第一好处可多了,鬼市可供驱使,要不你努力努力,再往上蹦哒蹦哒,来个太子殿下诈尸复活潜伏复仇啥的!明年你肯定是第一!”
刘清越嘴角微挑,勾勾手让他上前听话,“要不,就别明年,我现在把你剁了,炖了给这屋子里的人人一碗,他们吃了我飞渡堂大护法的肉汤,定能供我驱使,我也能得第一。”
白云虽知他在开玩笑,但仍被他那邪性的话跟瘆人的假笑吓得冒了点儿汗。
黑土幸灾乐祸的在一旁笑,啐了他一声:“该,让你嘴贱。”
白云仍是不服悻悻的撇着嘴说道,“白长了这副好皮相,满嘴毒话,亏你还是个读书人,有辱他娘的斯文。”
刘清越看也不看他,抬起一根筷子轻轻的转了两下,白云立马吓得闭嘴不再出声。
这位相貌儒雅中还带着点儿痞气,一人霸了两榜的人,是飞渡堂的二堂主刘清越,他还有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身份,还是个在都城任职的芝麻小文官儿。
两年前刘清越告别了他的义兄关海,去了夏城刺史手下做了个小小幕僚,经过两年的专营,混了个小小的礼部六品主事,如今前来都城任职。
他堂堂江湖第一大帮派飞渡堂的二当家,非要金盆洗手去都城当个小官这事,让他在江湖上被人笑话了好一阵子。
他义兄拗不过也拦不住,除了让这一黑一白的两大护法一路相随照应,别无他法。
黑的叫白云,白的叫黑土,是刘清越赐的名号。
几人从夏城而来历时一个月,终于到了都城近郊,路过鬼市的时候白云黑土是为了见识见识鬼市里赫赫有名的销金地“御香楼”而来,刘清越则是勉为其难,到处闲逛。
这御香楼金砖玉瓦琉璃墙,红灯柳绿色添香,一众娇滴滴的女郎各个儿的软弱无骨,媚儿眼长飘着,把那些半遮着面容的男客撩拨得燥热,但刘清越完全不为所动。
他这人清心寡欲不沾荤腥,白云黑土守着做他尝不到什么甜头,所以二人为了激他去窑子快活,常常暗暗的在他耳旁吹风说他是不举的他都不为所动。
几人席子间总有娇艳的女郎从身边来来回回飘过,每每都有人见刘清越那冷俊的面容都会由不得看呆了片刻,可他那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正经儿样儿,又让姑娘们都不敢上前。
白云看着一来一去的姑娘们那副踌躇的模样,愤愤道,“二爷,你能不能别到了青楼还一副活菩萨似的,姑娘们都被你吓得不敢来了。”
刘清越拨了拨茶盏里的沫子轻轻吹了下, “相比被我吓得,我倒是觉得被你丑得不敢来了更令人信服一些。”
白云觉得他说的话无可反驳,换着法的同他斗,“自己不饿还不让别人吃,活该你二十五六了还娶不到媳妇儿。”
哐的一声,白云身子一缩,他以为刘清越恼羞成怒对他动了手,可他一回身刘清越依旧是那副菩萨面,毫无波澜。
声音是从大门处传来,御香楼大门被四敞大开,紧接着轰隆一片,大批人马涌入,几队兵将贯穿而入,依次排开,一时间楼下五步一兵,十步一将。
白云黑土探着头看到在楼下那群兵将的拥护下,一位看着权贵泼天的官爷大踏着步子,径直走在了为他而留的贵宾软塌上,豪气非凡。
白云不爽道的瞥了眼,骂道:“艹,谁他娘的排场这么大?”
身旁的一位中年油面恩客指了指下边贵座上那人,挡着嘴巴小声道:“一位大人物。”
刘清越顺着那人所指看去,那位“大人物”身穿青石蓝束袍,带着半副金丝面具遮蔽了眼眉,正斜靠在一个华丽的大榻椅上,柳肩微露的美人在怀,十分的放浪不羁。
忽然,他眸子一颤,倏的一个起身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死死盯着那人,专注又急切,手中的拳头已经握的泛白。
白云看到刘清越面色的变化,还记得刚刚的话头,戏道“那姑娘们勾搭你好几趟了你都不感兴趣,看到个爷们儿你激动什么?”
一旁的油腻恩客听他戏谑立刻制止道“你们小声着点儿,被他听到我们都跟着受牵连,这人可惹不得!”
白云瞟了他一眼,刚想骂两句,又想起来大当家在他们临走前的一句交代,“可以打架,但是不能惹当官的,尤其不能惹那个人!”,就又斜着眼多问了嘴 “那人当官儿的?”
“岂止是官儿啊。”那人向上指了指,“还是……了不得的官!”
白云一听,稍微收敛了些神色讪讪的说道,“我们家二爷也是到都城来当官的,只是他官儿小,六品。”
白云想起刘清越,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一句这人不好惹,可一回头,刘清越人已不见了。
刘清越人虽长得一副儒雅稳重的模样,实际却是个绑不住的疯狗。经验告诉他们,此人但凡一离眼,绝对要惹事儿。
白云抓住一旁倒在姑娘怀里的黑土,急的像漏了天似的,到处乱找,“二爷呢!二爷呢!”
黑土被扰了兴致不耐烦的说道,“你急什么,他肯定是自己跑哪儿逛去了,他总不至于没头没脑的就跑去开罪……”
忽然,黑土似见了鬼一般的,颤颤巍巍,抬起手指着前方戏台子的贵座,“开罪,大官……”
面如死灰的黑土,艰难的回过头,面容抽搐着,“白云,你…你看他手里…..是什么?”
白云的脸也开始抽抽,两人恶狠狠的异口同声 “崋然剑!”
刘清越平时出手不使剑,但一旦出剑,就是拦也拦不住了。
刘清越站在戏台边,正对着大榻上的那位官爷,手握崋然剑,独身面对四面八方赶来的士兵,神泰自若。
台下的美娇娘们似都是见过大世面的,嘻嘻取笑这人不知死活。
刘清越抬剑轻点,指着那人脚下,“这位官爷,你脚下踩着的这位是我朋友,可否让开?”
这位官爷身形修长,腿在塌边驱着,脚下踏着一个十五六的少年。那人被打得满头鲜血,五官难辨,不知死活。
人群中的看客的越来越多,他们嗑着瓜子,戏虐着:“今儿找死的人还挺多,怎么又来一个。”
他们仿佛算定了这看起来孱弱的书生今夜必将丧命于此,纷纷惋惜。
那人眉峰一挑,语气轻佻,“哦,是吗?” ,他人从榻上起身前倾,脚下更加用力,他面具后的眼神,透漏着一种让人唇齿发干的威压。
他语气略带兴奋,居高临下的对着刘清越,“我若不让呢?”
“不让,那就不废话了。”
话未落,砰的一声,刘清越忽然一跃而起,不容人分说,执剑刺向那人下盘。
崋然剑快若无影,那人的护卫都来不及做反应,只剩惊呼。刚刚以为刘清越只是个书生的看客,现下手部停滞,瓜子呆置半空。
那人神色无变,岿然不动,稍一侧手,随意的拿起身旁削皮小刀,挡下了刘清越的剑。
一瞬间,两人身侧零零碎碎的瓜果食盘被震的乱飞,娇娘看客们此刻才反应过来惊呼窜逃。
而此二人间,刀剑相抵后的呼吸的对峙,使他们周身静谧异常。
刘清越清冷的眉眼骤然变得阴鹜,嘴角挂着让人发寒的邪笑,而与他五官相抵的那张脸,被这份反差撩拨得异常兴奋,呼吸渐快。刘清越未持剑的手轻轻抬起,在那人的刀尖上使着劲力一弹,刀身发出诡异的震颤,震动传过那人手背,将他大臂震的发麻,手里小刀掉落。他伺机辉剑横斩,将那人逼得纵身后跃,落在了大榻的扶手边上。
此时身旁的士兵才在震惊中缓过神来,拔刀霍霍向刘清越冲去,却听得一声低沉的嗬止, “退下。” 那声音霸气慑人,所有人立刻驻身,静候指示。
那人像是起了兴的野兽,手指掠过唇边抹了抹嘴唇,“不守规矩,有趣。”他稳稳的蹲在窄细的榻边,眼神专注又贪婪,如看猎物般。
黑土见大事不妙,拉着白云就要下场,白云气的唔嚎:“老子不去!让他挨打点儿亏!”
黑土看出那人功夫了得急道:“你看二爷的剑!
白云定睛一看,刘清越的華然剑在刚刚对峙处,出现了一个豁口。
“華然剑是什么剑!他拿个破匕首竟然坎出一道缝儿!”黑土看着楼下那人,额间爆汗,“你别看二爷好像剑法、速度一流,可他内力亏,所有打法都虚的很,最怕碰上他这种内力强劲的,几招就得没命,他招架不住这人!”
白云闻言后,虽不情愿也还是下了场, 跟刘清越的花招不同,白云黑土的功夫扎实,是实打实的高手。
那人不再轻敌,随手抽起身旁侍卫的佩刀,以一敌三。
几人一边打,白云一边骂:“他娘的你天天为什么被追杀,你自己心理没点儿逼数吗?你什么时候能长点儿记性?!”
白云一边防守,一边不住的嘟囔,“大当家就怕你闯祸,说了多少次,到了都城要藏……,老大怎么说的来着?”说一半想不出来文绉绉的词儿,还抽空问了问黑土。
“藏拙!你他娘的,老大一共就交代两个字,都一路了,你都没背下来!”黑土一边铮铮铛铛跟白云一起挡人,一边骂骂咧咧。
刘清越被那人压着打,完全使不上劲儿,被他们吵得心烦:“先救人,活着出去再骂!”
出手那人,见他们几个还有心思对骂,更是来了兴致,手下速度更快,力度更加霸道!
几轮对战之下,刘清越已毫无招架之力。
刘清越的剑招灵动若游蛇,可对上这人竟每每都会被看破。他一出手就被瞬间击飞,且他每每击飞他时,又总能鬼魅般的瞬移到他身侧,把他轻轻接住再继续对招,好似把他当个玩物一般。
外人看来刘清越似被那人连环暴击,惨不忍睹。
刘清越打得憋气,怎么也逃不出他的牵制,玩起了狠,手握那人长刀,以此钳住他动作,哪怕废了手也要寻个破绽。
那人见他此状,忽然不再与他周璇,松开刀,侧手一掌拍到了他后颈,刘清越眼前一黑,晕乎乎的像后摔了过去。
他倒地后使劲儿的撑着,意图保持清醒。
昏昏沉沉间,他好似看见那人脱掉面具,低下身半膝跪地。模模糊糊间见看不清面容,只看到额角似有条疤,脸上有泪痕。
刘清越在失去意识前一瞬间,好似听到他说了句:
“殿下,你终于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