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兵禁地》第9章 战争机器的怒火(6)
战场上能活下来的人,永远都是动脑子的人。
不管遇到任何紧急的情况,又或者敌我休战的时段,保证大脑一直处在高速运转的状态,洞悉战场上的一切,这才是能活下来的根本。
我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从进来时就一直在分析这座基地的一切,包括这个叫扎帕的叛军。
我猜测他一定是支持了泰熊造反的核心人物,深得泰熊的信任。
否则不可能会允许他随意的进出女人的监牢,那可是全体叛军的天堂,怎会让一人独享。
还有这座基地的后门,那是泰熊给自己准备的后路,等同于给自己多找了一条命,这么重要之地,扎帕却能随意的打开,只为去撒个尿。
所以,我断定这个扎帕在这座基地里一定是个有身份的人。
我不确定有多高,但只要比眼前这个年轻的小兵高,就足以解救我目前的危急。
果然,我赌对了。
年轻的小兵似乎是泰本土人,他在听到我蛮横的怒骂,脸上没有一丝惊讶或者奇怪,只有逆来顺受的习惯。
他低着脑袋,脸上满是脏兮兮的油渍,唯唯诺诺根本不敢抬头看我的眼睛:“扎,扎帕先生,我不敢管您,是泰熊老大让我看着仓库,吩咐不能……”
“你别再跟老子废话,我现在就要进去,来,你过来,给老子把这个该死的门打开,不然我拧断你的脖子。”
我变本加厉的对他挥手,满脸的不耐烦。
情况真如我猜测的一般,那将会大大方便我这次的突袭,由这个小兵帮我打开弹药库的门,相比我暴力的踹开,那将是两个极端的结果。
“哦……好……”
小兵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最后似乎实在不敢得罪扎帕,又或者扎帕平日凶狠的样子深深吓破了他的胆子,所以他害怕,只能照做。
小兵先是从脏烂的衣服里掏出了一个红色的塑料袋,小心的把刚吃了一口的烧肉层层包好塞进内衣。
然后又把黑乎乎的十根手指放进嘴巴里,用沾满了唾液的舌头,仔细的舔去手指上烧肉的油水。
待到十根手指只剩了唾液,油水系数吃进了胃里。
那脏兮兮的脸蛋上才露出了异常满意的神情,似乎那是什么绝佳的山珍海味,又或是能够让人长命的人参果,浪费了一点都是对生命的大不敬。
我很奇怪他的动作,主厅里今天的美食应是琳琅满目,各色各样,烧肉,烤整鸡,足以撑爆人的胃蕾,为什么这个小兵会做出这样一幅好似饿死鬼般的动作?
我心中没有确切的答案。
只见小兵嗦啰干净手指后,一路小跑了过来。
我立马往后退了一步,左手故意揽过大乳的腰肢,将她横在我和小兵的中间,右手攥紧了袖筒里的军刺。
并且,我这才看清了小兵的面容,虽然很远我就已经模糊的判断这个小叛军有些年轻,但似乎年轻的有些过分了。
他那青葱的血管哪怕厚厚的油渍也所掩盖不住,双眼的睫毛狭长,一张脸生的极为精致,我甚至怀疑他是个女人?
我身旁的大乳足以做他的妈妈,甚至还有富余。
年轻的小兵掏出钥匙,在木门上一阵转动,吱嘎一声木门打开了。
但是想象中一屋子绿色的弹药箱,满地枪支的画面,不见丝毫。
里面,竟然还有一道用钢铁做成的暗门,就如同大银行里用的保险库,外面的铁栅栏只是玩笑,里面的精钢锁,才是正戏。
我不由心中大惊,暗骂自己安生的日子过多了,心里的警惕性如今都变成了一堆狗屎!
这可是弹药库,整个泰熊叛军的命门,是不管任何武装都最核心的地方,我竟然会想着只有外面一扇小木门,可以用暴力将其踹开的方法?
亚瑟,你真是一头蠢猪,现在就该让泰熊一枪把你那生锈的脑子蹦烂!
我在心中怒骂着自己,这次算是得到上帝眷顾,在我主动把脖子递上绞刑架时,让这个小兵出来,踢开了那即将砍断我脖子的大刀,并且又给我松了绑,让我得以逃生。
否则,我只要踹开了这扇木门,那主厅里的刀疤脸和泰熊马上就会察觉,然后把我打成马蜂窝!
我心中对于自己无比愤怒,但是表面却不能露出丝毫,我只装作酒精上涌,低着脑袋的样子,静静的看着小兵解开那复杂的暗门。
就在我非常焦急,唯恐这时还有其他人出来看到我时,上帝再一次眷顾了我,暗门被打开了,并且没有触发任何的警铃。
我略微抬头望去,只见一层层木箱被高高堆起紧靠着里面的木墙,地上一堆散乱的枪械,有各式冲锋枪,机枪,我甚至还看了一把新式的M29和一顶枪中的死神,加特林。
这可是收割生命的利器,它似乎就是为了给地狱送人命而存在的枪械。
死神加特林,一分钟能够达到上万转,一百颗子弹换条人命,它也能一分钟内,要上百人的命!
而只要我能够得到空间,就这二十几个叛军,我只需把手指放在扳机上十秒,那邪恶且肃杀的子弹将收割一切!
彻底灭绝这伙叛军。
但这并不现实。
“扎帕先生,我……我打开了,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您,您要没事,我先走了。”
年轻小兵自始至终都耷拉着脑袋,他双手紧张的扣在一起,磕磕巴巴的对我说道。
“哦,谢谢你,但恐怕你走不了了。”
我猛然抬头,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睛,冲他微微一笑,两个白牙异常闪烁。
“啊?”
年轻小兵当场一愣。
就在他还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时,我右手如同鹰爪,一把扣住了他脖子,奋力往里一拉。
他顿时一个踉跄就被我拽到了弹药库里。
随即我抓着他的头发,右膝盖弓起,宛如炮弹,直接磕在了他的胸膛,他立马“噗”的一声吐出了一口殷红的鲜血,五脏都好似被我这下撞碎了一般,咕咚一下趴在了地上。
我得理不饶人,此刻他是我的敌人,在战场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我右拳紧握,中指关节突出,肩膀瞬间聚力,“呼”的一声,就要直接奔着小兵的太阳穴抡砸而去。
这一击如若打中,这个年轻的小兵百分百会被凿穿大脑,必死无疑。
“等……等下,扎帕先生。”
就在这一拳即将要落下之时,小兵忽然举起了手臂,他仰着满是鲜血的脸庞哀求的望向了我。
我冰冷的俯视着他,本一拳直接能要他的命,可看着他可怜的年轻面孔,拳头还是在最后一刻停在了空中。
这个孩子般的小兵,整个人颤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那包好的烤肉,犹如拿着他自己的性命般重视,将其小心的放在了一旁,他嘴边的鲜血在拉丝的低落,他却不在意。
他面容因为剧痛而无比的扭曲,目光充满了留恋的看着烧肉。
他每说一句话都在吐血的祈求着我:“可……可以了扎帕先生,您现在可以打了,别……别打坏烧肉,那是我自出生以来吃过的最好的食物,我请求您,打坏了,我……我就没吃的了……”
我低头看着这个还不足大乳高的孩子小兵,眉头拧成了个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