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有夏枝》第9章 你来祭她
夏明容执剑在手,飞身上前,对上东横首领的弯刀,几个回合的挑刺就夺下了他的兵刃。
见他气急想要肉搏,夏明容也弃了剑,表示奉陪。
男人攻过来,紧握的拳头带着劲风。夏明容也不避开,与他拳拳到肉地相搏。
两人手上动作极快,带出残影,两拳相碰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夏明容身形矫健,几个猛攻便打得男人落了下风,最后一个肘击打在男人腹部,一脚踹在他的要害上结束了战斗。
沈虎看着疼晕过去的男人,心里默默在想最近有没有惹到夏明容的地方。
夏明容打完,李染也收缴了东横人马的兵器,将人押解在一处,等候发落。
夏枝和许珩上前与夏明容见礼,三人交代情况时,苏白商也在银尘的搀扶下上了岸。
夏枝见状立马上前:“苏大哥,你受伤了!”
银尘有些无措地偷看夏枝。
苏白商摆了摆手,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擦破了点皮。”
夏枝不放心,说什么都要检查,苏白商向许珩投去求救的目光。
许珩见状,扶着腰:“夏枝,我可能不太好,狸奴那一刀下手太重了。”
夏枝回头歉意地说:“抱歉,狸奴是新手,多练几次就不会了。”
盛海:合着拿我们大人练刀呢!不对,狸奴是我们的人!
盛海心道不好,立马折回夜楼内,去查看狸奴的情况。
夏枝看到兰时提着药箱,气呼呼地指挥人抬伤员,便找她过来为许珩看看伤。
苏白商忙让银尘扶着他进夜楼,好躲一躲夏枝。
兰时动作麻利地给许珩和夏枝简单包扎后,几人也进了夜楼。
一楼的房门大开,几人一入内就看到盛海正给狸奴赔罪,狸奴一边说着自己没事一边狂吐血,盛海见状更为内疚头伏得更低,狸奴的血也越吐越多。
画面实在诡异。
兰时看不下去了,上前挤开盛海,为狸奴疗伤。
盛海走到许珩身边,低声道:“大人你怎么不告诉我狸奴是自己人?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
许珩叹了一口气:“你踹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开口,人就飞出去了。”
盛海:……
“夏枝姐姐,玉腰奴不见了。”
银莘发现二楼甲字一号房的房门开着,上前查看,房门只留下了几具夜楼护卫的尸体,玉腰奴不知所踪。
“被人劫走了?”夏枝问。
“不像,机关开启后只能从房中打开,但我四下找不到她的踪迹。”
夏枝:“让人清查时多留意一下。玉腰奴是个惜命的,不会莽撞行事,局势已定,你我也算履行了对花奴的承诺。”
银莘点头答应。
夏枝回头,见夏明容正盯着吴定山身上的伤出神。
……
寒露过后的夜格外冷,代文凤被凉水浇醒。她睁开仅剩的左眼,发现自己还在密室,却被绑住了手脚。
沈婉漂亮的指甲划过手中记录夜楼往来人员的名册,摩擦声格外刺耳。
“玉腰奴,是你绑的我?!”
沈婉起身,笑的温良:“是的。”
“反了不成!放开我,不然我削了你的手指!”
此刻的代文凤衣裳散开,平日里梳得油亮平整的头发也变得凌乱,十分狼狈,威胁的言语显得苍白无力。
沈婉见代文凤用独眼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花奴死前的惨状涌上心头。
“闭嘴!”
沈婉上前给了代文凤一巴掌,打得她晕头转向,口中的血腥味呛得她吐出一颗牙。
“你竟然敢打我,我要杀了你!”
沈婉又是两巴掌呼过去,揪住代文凤的衣领,怒视她:“我不仅打了你,更要杀了你,让你为花奴陪葬!”
“你敢动我,二爷要了你的命!”
“花奴被你用酷刑折磨而死,现在我也要你尝尝她的痛!”
代文凤嘲讽地看着沈婉:“我杀她?不是你,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好姐妹吗?”
沈婉心如刀绞,却无法反驳。
抽出代文凤腰间的短刀,沈婉一刀扎在她的大腿上,顿时血流如注。
“啊!玉腰奴,二爷不会放过你的!
沈婉笑她还妄想着陈世富会给她撑腰。
“夜楼已经被巡抚许大人带人围剿了,你心心念念的陈二爷,抛下你自己跑了。”
见代文凤不信,沈婉将陈玉九的头颅扔在她的脚边。
昔日威风的夜楼大管家被割下头,死无全尸,代文凤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怕了?”沈婉抽出短刀,将血擦在代文凤的脸上。
“我以为,你这样把对别人的酷刑当作玩乐的人是个十足的冷硬心肠,原来你也会怕?”
又一刀扎在了她之前的伤口上。
“啊!”
代文凤惨叫着想要挣脱绳索,被沈婉扼住喉咙。
手中的刀避开要害,不断划破代文凤的皮肉,沈婉发红的眼眶盈上泪水:“我本该是金枝玉叶的管家小姐,却被你们害成千人枕骑的妓女,你们通通该死!”
“我不是奴,我是沈婉,朔州通判沈千山之女,我的兄长是至元八年的三甲进士!”
代文凤认命般随她捅杀:“是你自己听信穷酸秀才的甜言蜜语,抛家私奔,落得如此下场,活该!”
沈婉恨得咬牙切齿:“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我迟早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你自认为痴心,逢人便炫耀自己为陈世富瞎了一只眼,可你在他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你也好意思笑话我!花奴对你处处维护,可还不是被你亲手送上黄泉路。当初你刚来死都不肯接客,她为你受了客人三天的折磨,你不也一句感谢都没有?”
两人互相捅着彼此的肺管子,谁都不想让对方心里好过。
沈婉累了,将头发撩到身后,擦干额头的汗水。
美丽的脸变得扭曲狰狞,沈婉道:“我不无辜,可你更该死!”
说着,沈婉将刀刺进代文凤的左肩。
代文凤吃痛,挣脱手上的绳索的她,立即抄起一个瓷瓶,砸在沈婉的头上。
沈婉被砸得头晕眼花,双手失力放开了短刀。
代文凤知道自己受伤跑不了,便想拉沈婉垫背。
将绳索套在沈婉的脖子上,代文凤用力勒紧绳子。
沈婉终于回过神来,左手握住绳子往外扯缓解窒息感,右手伸向代文凤左肩上的短刀。
代文凤手段熟练狠辣,沈婉恨意滔天,两人皆想置对方于死地。
几番挣扎后,沈婉终于拔下短刀,割断绳索,逃出生天。
代文凤见杀她不成,刚想再偷袭,却被沈婉压制在地上。
沈婉跨坐在代文凤的身上,挑断了她的手筋,趁她疼得大叫时,双手握刀刺进她的左胸。
代文凤瞳孔骤然放大,惊恐地盯着沈婉,她想求饶,但已经无法开口,尚存的感知被放大,刀刃搅动血肉的恐惧让她冷汗直流。
“你来祭她!”
沈婉说着,刀柄旋转,用力刺穿代文凤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