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见我自己》第8章 小学生涯
进入小学生涯以后,小曦每天在学校里上课,而我穿梭于每个教室,熟悉着以前学过的课程,只要我学会了,然后讲给我自己听,给自己补一下,学习就不会那么困难了。
家里父母是指望不上的,我的故事里,每天写完作业找他们签字他们都不愿意搭理我,就跟我说:你自己签一下就好了。
是啊,他们很忙很忙,连给我作业上面签个名字都抽不开身。
那个时候我就独立了,很多事情不去麻烦他们,回到家自己做完作业就坐沙发上看电视,有些时候老妈会让我去帮她扫地,擦桌子什么的,我也去了,就这样还是被骂:让你去做什么你才去,你怎么不会自己主动去做,还要我叫你……
一年级就如我以前上学的时候一样,换了好几个语文老师,大多时候我们都是自习,数学老师依旧是以前教那个班主任,一个严肃的女老师,其他的我记忆没那么深了。
只记得女老师很严肃,严师出高徒,她教过好多好多学生,到我这一届已经快四十了,六年都是她教我们数学。
“你看看你学成什么样,错那么多,明天不要来了。”,对待成绩不好的学生,她就一句,“干脆不要读了,回家放牛。”,屡试不爽,在她的打压下,有那么一两个同学扛不住回家去了,毕竟小孩子心理防线都比较弱,三番五次的打压,讥讽,特别是心理承受能力弱一点的孩子。
而我每天都不愿意上学,但是又迫于父母的压力不得不去,只能天天闷着声,不吭气,装成好乖好乖的样子,上课的时候也不认真听,脑袋里全部是光怪陆离的想法,殊不知这些变成了我后面十几年电子厂打螺丝生涯的铺垫。
“小丫头片子,你能不能认真听讲啊?”,我走到小曦课桌旁边凑她耳朵旁边试图让她醒醒神,我可不想重来一次还让自己又进了电子厂。
眼睛一动不动呆愣着的时候,我就看穿了小曦,虽然看上去是认认真真听老师讲课的样子,其实老师讲的什么,她根本就没在听,心指不定飘哪里去了,为什么那么了解呢?因为这就是我啊……
小曦眼睛本来一动不动的盯着黑板,正神游,被我那么一打断,“啊!”,一下子叫了出来。
“莫晓曦,手伸出来。”,老师拿着戒尺走到小曦面前。
小曦瞬间怂了,颤颤巍巍的把小手伸了出来,“对对对对……不起。”
啪,随着声音落下,戒尺打在了小小的手心上,手心瞬间红了起来,小小的眼睛里噙着泪水。
“站后面去。”,说完老师继续语重心长的对同学们讲着,“你们父母送你们来是上学的,不是送你们来玩的,你们记住了。”,说完又继续回到讲台上继续讲着课本上的内容。
“对不起嘛!”,我心虚的陪着小曦站在最后一排那个黑板面前,远远的看着黑板,这次倒是认认真真的开始听老师讲课了。
站了接近半个钟头,才下课,课间大家都出去玩了,小曦自己一个人回了课桌,拿出书看了起来,我在旁边絮絮叨叨给她讲着一题又一题……
十五分钟后,第二节课铃声铃铃铃就响了起来,小小曦又继续拿着书站后面去了,这次老师走进来身旁还跟着一个胖乎乎的小男孩,长的细皮嫩肉的,和我们这些常年在农村帮爸爸妈妈干农活的孩子完全不一样。
“今天我们转来一个新同学。”,老师把小男孩领在讲台面前,“你给同学们介绍一下自己吧!”
“大家好,我叫李垚……”,做完自我介绍,老师把他座位安排在了莫晓曦旁边。
全班都有同桌,而她经常一个人独来独往,没人愿意跟她待在一起,其实是有我陪着了,只不过没有人看得见我,在他们眼里,班里有一个女孩经常自言自语……
“喂,你叫什么?”,李垚坐在小曦旁边嘻嘻哈哈的笑着。
看见他,莫晓曦心里面不由得升起一股厌恶感,便没有再搭理他。
之后的故事还是很戏剧的,那小孩就像是厚脸皮一样,上课不是拿尺子戳着她腿就是时不时摸摸小曦头发,不论被骂了多少次,依旧乐此不疲……
这小丫头片子看不出来,我却看出来了了,这个小胖子不就是小时候和她抢妹妹的小盆友嘛!哈哈哈,真的是孽缘……
原来不知不觉中故事已经改变了,在我之前那个人生里,转学的李垚,只待了半个学期就走了,我没有注意过他的存在,上完初中,我就收了收行李出去打工了,洗了半年盘子,去了离家两千公里的金州市开启了暗无天日的工厂打螺丝生涯……
在金州那个二线城市,我每天兢兢业业上班下班一天不敢辞职,我怕有一天我不干活就能饿死在那个举目无亲的地方。
扯远了,三年级下个学期,李垚转走了,莫晓曦这个小丫头片子没心没肺的继续读着书,她讨厌这个男孩子,他打扰她学习了,在她眼里。
那我一个旁观者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这个小子肯定是喜欢小丫头片子的,天天想跟她说话,有好吃的也大方的掏出来递给小曦,只是人家不领情,次次都婉拒了,还带一句,“请李垚同学,不要打扰我学习,不然我要告诉老师了。”
磕cp,磕我自己头上,我那个人生里没有什么桃花,最多就是每天掏出手机看看短视频,磕cp什么的。
在李垚转走以后,小曦的小学生涯一年一年过去了,她每次考试都名列前茅,成为老师眼里的重点保护对象,而父母却依旧不在乎,眼里心里只有那个体弱多病的妹妹……
转眼间妹妹也上学了,因为体弱爸妈特意给她晚了一年上学,学前班的时候她已经七岁了,老妈特意起的大早送妹妹去学校,而小曦只是默默的跟在后面走着。
像一个局外人,中午的时候,是老爸骑车送妹妹去上学,而莫晓曦却因为自行车载不了两个孩子,便自己走着去…
在妹妹学前班第二个月,爸妈因为忙没来得及送她去上学,迫不得已让她跟着小曦去,就是这天出了意外,妹妹出车祸了……
“都怪你,怎么不看好妹妹……”,“就是啊,曦曦妹妹小,你怎么不好好的带着她,害的她……”,父母的指责一句一句刺痛着小曦的心。
那天她跑了出去,“姐姐,是不是,真的是我的错,都怪我,呜呜呜……”,小曦,小小的身子颤抖着,这天晚上的夜格外凉。
“不是你的错,是意外。”,我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我保证。”,在我的那个童年,这件事情,我是记忆最深刻的,妹妹和村里其他小盆友边走边跑,在公路上打打闹闹才被转弯过来的车撞到的,当时她的腿骨折了,躺了一个月,怕她跟不上学习进度,父母索性就给她办了休学。
那天被骂了一顿我也赌气跑了出来,十一月份的风特别的凉,周围的树木沙沙作响,我沿着公路一路走着,边走边哭,走了很远很远,遇到大伯(父亲的哥哥)下班回家,他和蔼的问我怎么了,然后安慰了我一下,把我送回了家。
在大伯走以后。
“你还敢跑出去,你以为你怎么啊!把妹妹害成这样,你就是死外面,我大不了一捆草席把你一裹,扔山里,当我没生过。”,老妈冷言冷语的嘲讽着。
老爸也冲过来一巴掌打在我脸上,“你这个什么什么养的……”,觉得不解气又去外面抄起一根棍子打了起来,那顿打疼的撕心裂肺,这辈子恐怕想忘记都难……
“小曦,去大伯家吧!”,记忆里大伯是一个极好的人,去学校路过他家,遇到他会给我零花钱,有时候也会留我吃饭,就是一个那么好的人,没活过五十岁。
外面风那么大,那么冷,她小小的身子冻的直发抖,后面还背着个书包,幸好有我陪着,不像我之前一个人真的在寒风里走了很久很久……
“可,可是……”,我立刻打断她,“没什么可是的,直接去就好了。”,我在前面带着路,“你跟着我,不要走丢了哦,小丫头片子。”
去大伯家的路,我依稀还记得,我指引着我走到大伯家,“哟哟哟,小赔钱货又来了呀!”,说话这人是大伯母,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印象里她特别小气,人又很邋遢,所以即使大伯人很好,我也很少去他家里玩,大伯母不喜欢我,更不喜欢我爸妈。
“就跟她说,你是来大伯家玩的,玩一会就回家。”,大伯家的堂哥堂姐都挺大的了,他们住校所以都没在。
小曦按照我的说辞总算留下了,坐在大伯家门口等着大伯回来。
要是一个人回家肯定会被打,被大伯送回去大伯走后也会被打,我舍不得自己,这一顿打,没三天可好不了,妹妹是出车祸在医院躺一个月,我可不想小曦被打一顿陪着躺一个星期,这一个星期得落下不少课程……
“大伯,呜呜呜……”,和记忆里差不多时间段,大伯回家了,那天我是在黑漆漆的公路上遇到大伯的,是他刚下班从镇上骑着自行车回家那条路上。
小曦按照我的指示扑进大伯的怀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那叫一个梨花带雨。
“哎哟哟,怎么了?别哭啊,大伯看看?”,大伯担心的询问着小曦的情况。
小曦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告诉了大伯,自己是哭着跑出来的……
“来,今天就住大伯家,明天放学也来大伯家吃饭,大不了晚饭大伯送你回去,看莫新国敢怎么骂,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下得了手,真的是……”,大伯父愤愤不平道。(莫新国是父亲的名字)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本来小曦准备安心住下了,此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响了起来,“这是你弟弟家的孩子,你打算接过来养不成,这一顿饭得吃多少啊,不要钱啊,家里小美小标可都在上着学,他们的生活费……”,说着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
大伯母这么一闹,大伯犯了难,我在旁边看着小曦:“跟大伯说,让他送你回去,让他好好跟爸爸说,求个情这样可能就不会被打了……”
“大伯,你送我回我家吧!就是你能不能让爸爸不要打我……”,说完,小曦呜咽起来。
大伯答应了,走之前撇了一眼大伯母,摇了摇头,送小曦到家的时候,妈妈已经去医院照顾妹妹了,而爸爸一个人在家等我回家,脸上怒气冲天。
这一顿打还是没逃掉,在大伯走以后,事情走向和我之前经历的没有差别,只是少了母亲的冷言冷语。
这天以后,小曦更加努力的学习了,我跟她说不上学就没办法摆托这样的生活,这样的家……
而我的妹妹,休学一年以后,刚刚好遇到义务教育开始,免了学杂费,父母开心的不得了,每天都给妹妹零花钱,早接晚送,生怕她受到一丝一毫的损伤,怕我害妹妹,于是每次上学都让我先走,他们骑着车送妹妹到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