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仙旅奇缘》第5章 老妇
说话间，身上一股比之前更加猛烈的阴寒，迅速向着四周扩散。
就在她准备对唐毅使出大招时……
“彭”
侧边大屋的木窗猛然向外崩飞，一股威猛的气劲像空气热浪一样扑向女人。
女人猛的转身，双掌向前一推，把本应砸向唐毅的灰气，对着那股气劲撞了上去。
气劲瞬间撞碎了灰气，直扑向女人。
女人稍一凝神，身体周围便出现了一层薄薄的灰气挡住了气劲的攻击。
尽管如此，还是有一部分透过屏障冲入了女人的体内。
女人身体猛的一震，两片丰满的嘴唇，上下微微的一闭，嘴里像是有什么东西被咽了回去。
女人轻捂胸口，稳住身形，瞪着惊恐的眼睛看向了底下。
一个身形消瘦，穿着怪异、眉眼阴邪、鹰鼻、薄唇、褐发褐须看似六七十岁的老者，缓缓的走出了屋子。
他直接无视了近处的唐毅，看向了屋顶的女人道：
“闻名南域，让人闻风丧胆的五阴娘子，今天竟让一个小辈弄得措手不及，狼狈不堪，老夫我，是不是看错了？”
他声音尖锐，像狐狼一般，这是唐毅第一次听这个世界的人说这么多话。
其实就是比之前世界的人多了一点点的知夫者也，有点接近文言文的意思，其他几乎没有多大区别。
但这个女人除外，她像是属于活跃型的，说话的语气和唐毅区别不大。
老者说完后看向了唐毅又道：
“刚才我出手，并不是想救这小子，是怕你打坏了他手上的宝贝。”
看见老者扫来的眼神，唐毅心里一惊。
在那个眼神里，唐毅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善意，只看到了奸邪和贪欲。
还以为救星来了，结果……，自己的命……“唉”，可是真苦……
“你是上阳宗的那个叛徒，李富春？” 说话时女人语带紧张。
“老夫很高兴你能认识我，这样也好，不用老夫动手，你就乖乖跟我走吧。”
说完，李富春又看向唐毅道：
“等我拿了这小子手上的宝贝，就带你一起回去，老夫虽然年事有点高，可身体，却绝不输年轻人。”
说话间，那双浅笑淫邪的眼睛不断在女人身上打量。
“你这老贼，简直做梦，我五阴娘子何等身份，就算是粉身碎骨了，也不会让你这个老淫贼得逞。” 五阴娘子眼中放出凶狠，杀机毕露。
李富春没有生气，用不屑的眼神瞟了一眼五阴娘子道：
“你灭了玄宗满门，又在五峰镇杀了那么多人，还说老夫卑鄙无耻，老夫今天把你带走，也算是帮世人做了一件好事，以后说不定世人还会感谢老夫。”
“哼”，五阴娘子愤愤道：
“玄宗杀我师父族人，又杀了照阳谷上下三百多人，五峰镇死掉的那些刁民都是帮凶，他们的下场，都是罪有应得。”
“谁让他们那个族，常出你这种五阴之体” 李富春邪魅的看着五一娘子讥笑着道：
“这种体质，在整个大陆都是抢手货，哪个老怪物不惦记。
那时，如果你在照阳谷早点出现，或许他们都不用死。
九年后，玄门开启，杨荣天寿元将尽，肯定要尽快提升修为，好进入玄门，寻找机缘。”
停顿了一下，李富春又继续说道：
“所以，你就认命吧，你看，老夫今天不也是为此而来吗？”
听到这里，五阴娘子已经满脸胀红，忍无可忍，她的两个眼珠重新变得漆黑如墨，那个枯瘦老妇的形象在他的面部不断的闪现，周围刹那间如入寒冬。
一团浓郁的灰气包裹着他的身体，慢慢的从房顶落下。
刚落地，身体周围的灰气便迅速凝集成一团，灰气中央幽暗深邃。
五阴娘子的身形微微一震，气团便朝着李富春扑去。
看似简单的一击，却让一直淡定从容的李富春，脸露惊恐。
他猛的张口吞了一口气，猥琐的老脸瞬间一红，前胸猛的鼓起，然后嘴一张。
一股比之前更凝实的气劲瞬间冲向了灰气。
这一击，双方似乎都全力尽出。
近距离内，两者相碰，空气中一阵波动向着四周传开。
两人同时向后退了好几步，嘴角流血。
撞击的同时，唐毅的脑袋嗡嗡作响，胸口隐隐作痛、血气翻涌，一口鲜血差点喷了出来。
猛吸了几大口气，才压住了气血，稳住了身形。
这是唐毅第一次亲身感受这个世界两个厉害人物的搏斗，心里翻起了惊涛骇浪。
现在，他只想立刻马上离开这个随时可以要了自己性命的地方。
正当他准备转身逃跑时。
李富春狐狼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
“小家伙，快用你的宝贝照他，等她恢复了，肯定还会杀死你的。”
此刻，唐毅才看见，刚刚还生死相搏的两人，现在都已经席地盘腿而坐。
两人情急之下的对攻，似乎中伤了对方，只见两人都是脸色苍白嘴角流血，看情形似乎伤的不轻。
双方像是在比拼，谁恢复的快 。
看样子只要谁先恢复，对方必为鱼肉。
唐毅很清楚，此刻的李富春想借自己的手，再次重伤五阴娘子，好让他趁机偷袭。
旁边的五阴娘子，也紧跟着开口道：
“你刚才没听见吗？他要抢你的两个宝贝，而且这个无耻老贼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他为了练功，可是杀了很多人像你这样的小童男。
昨天，我问你是不是从宗门下来的，你点头，我才把你当成了玄宗的漏网之鱼，所以才追杀你，但现在我知道你不是，所以我不会再杀你了，你现在最好是先用那把刀对付这个老家伙。” 说话间媚眼斜瞟着唐毅。
唐毅知道，她的目的和李富春一样。
看了看这个让自己提心吊胆，几次差点让自己没命的女人。
唐毅扪心自问，如果之前有这种机会，他会毫不犹豫的杀掉她，解除自己的危机。
但刚才听过了双方的对话后，唐毅觉得这个五阴娘子可能并非恶人，追杀自己也可能真是把自己当成玄宗的人了。
而这个李富春，虽然意外的救了自己，但言语间却像个奸佞小人，再加上五阴娘子这么一说，而且看李富春的反应，似乎一切都是真的。
身单力薄的自己，刚到这个世界，不想制造更多的麻烦和仇恨。
顿了顿，唐毅对着五阴娘子说道：
“我来玄宗，是来找姚长老看病的，我不是玄宗的人，也不是五峰镇的人，我和你也无怨无仇，请你以后不要再追杀我。” 这是唐毅之前为自己准备说辞的一部分。
说完后唐毅准备离开。
刚要迈步，一股巨大的威压突然袭来，这是唐毅第一次接触这种奇怪的力量，难以言表。
像是一种双重压力，一是来自空气中实质性的压力，二是来自精神上的，让你莫名的心慌、恐惧，不得不顺从。
随即，一个声音响起。
“先别走。”
声音粗而老迈，仿佛从四面八方同时传来。
“师父”
打坐调息中的五阴娘子，兴奋的喊道。
反观李富春则瞬间脸色大变，猛的起身，但身体却被一团凭空出现的灰气禁锢。
唐毅只觉得自己身侧，一道黑影一闪。
一个粗布黑衣，满头白发，皮肤粗如树皮，面部皱纹沟壑纵横的老妇就出现在了面前。
当老妇刚刚站定，唐毅的身体一松，像被解除了禁制一样。
这个老人，竟然和五阴娘子之前变成的那个老妇，一模一样，这让唐毅有些恍惚。
老妇完全忽略了唐毅。
只见她对着李富春，冷冷的一声轻哼。
然后一只手掌对着五阴娘子，放出了一道灰气，
灰气绵绵不断的涌出，整个包裹住了五阴娘子。
片刻后，只见她手掌一握，灰气瞬间便回到了她的掌心。
“谢谢师父”
身体看似已经恢复的五阴娘子，灵巧的起身，脸上难掩喜悦之色。
老妇走到被困住的李富春面前开口道：
“一个上阳宗的叛徒，竟然敢跑到这里来欺负我的徒弟，我看你是活到头了。” 语气生冷，杀意必现。
“你……你……你是五阴老人，你还没死？” 李富春大惊。
老妇怒眼轻笑：
“十几年没出现，就以为老身死了，老身还没那么脆弱，就凭那几个老家伙，还杀不了老身。”
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说道：
“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回答好了，老身可以考虑留你一命，如若不然，老身今天让你生不如死。”
看似实力强劲，阅历深厚的老头李福春，在这个老妇的面前，所有的尊严似已荡然无存。
“是是是，我一定如实回答” 说话间 神情猥琐，小人心性暴露无遗。
紧接着老妇便问道：
“现在除了你之外，还有那些个老家伙正朝着这里赶来 ？”
在老妇的威压之下，李富春似乎失去了所有的侥幸心理反抗心思。
“别的我不知道，但我在来这里的路上，在凌都见到了我们上阳宗的李萧然。”
他虽然声音犹如狐狼，但吐字却异常的清晰，生怕说错了。
听到这个名字，老妇的脸微微的一沉。
“这个无耻的老家伙又想到这里来浑水摸鱼，想得到美。”
“那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老妇又追问道。
“我离开的时候，他还在那里。” 李富春低头答道。
“除了他，还有没有再看见其他门派的高手？” 老妇又追问道。
“没有，没有了”
“好了，你没用了，可以去死了。”
老妇阴沉沉的话语瞬间让李富春脸色大变，立刻神色激烈道：
“前辈，你不是说照实回答，你就不杀我？”
“是的，我反悔了，你能怎么样。” 老妇冷哼。
“亏你还是修行了几百年的前辈，竟然说话不算话。” 李富春言语间，想用激将法促使老妇改变主意。
但显然，这激将法对老妇毫无作用，
只听她淡淡的说道：
“对一般人，老身自然说到做到，可对你这无耻老贼，老身根本用不着讲什么道义”
听到这，李富春无奈的讥笑道：
“你们师徒俩灭了玄宗满门，又在五峰镇杀了那么多人，算起来杀的人比我还多，难道我们不是一样的人？”
“你这老贼，竟然和老身师徒俩相提并论。” 老妇怒斥，接着平复了一下心情又说道：
“我们师徒俩是为了报仇，杀的都是坏人，而你，还有这个玄宗宗主杨荣天，和他手下的几个长老，几个老贼原以为瞒过了天下人，但却瞒不过老身，你们练的那种从西边传过来的妖法，老身在百年前就知道。
杨荣天和他手下那几个老不死，就为了修炼这门功法，不知害了多少人，还为了寻找五阴之体，率领全宗，找借口杀我族人，灭了庇护他们的照阳谷整个门派近三百人，这些畜生，真当老生死了不成。”
说到了最后，老妇拔高了音量怒吼，接着又道：
“还有五峰镇的那些刁民，若不是为了玄宗给的那点好处，做没良心的事，他们也不会死。
老身没杀一个无辜的人，也没放过一个坏人，怎和你这个卑鄙小人相提并论？
“哼”
你这狗贼，今天还想躲在这里掳我的徒儿，就凭这点，老身今天也不会放过你。”
老妇的话音未落，只见李富春猛的大口一张，一股浓稠的白雾从嘴里喷射而出，势道凶猛，直扑老妇。
可白雾还没到老妇身前，就被一层灰气包裹，止在了空中。
“就这点计量，还想偷袭老身。”
灰气后面，传来了老妇轻蔑的声音。
老妇佝偻的身形慢慢从一旁走了出来。
看着包裹在灰气中的白雾，她慢慢的说道：
“知道我修炼的是五阴之气，想用童男童女的真元来重伤老身，你这老家伙也可算是有心了。”
说话间五指伸开，掌心朝向了神情萎靡了一半的李富春。
包裹他的那团灰气，开始猛烈的旋转挤压，有几缕从李富春的耳鼻眼钻入。
李富春的身体开始痛苦的扭曲，两眼惊恐，大张的嘴想发出哀嚎，但却被不断钻入的灰气所阻。
“彭”
一具五官扭曲狰狞的干尸，随即栽倒，和清石广场那几个穿着华丽的老者，死像几乎一样。
老妇的五指一合，那团灰气便快速的钻回了她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老妇缓缓转头看向五阴娘子，顺带瞟了一眼唐毅说道：
“现在这个世道，对于这种无耻的小人，不需要讲什么规矩，因为这些人做事，早就没有规矩了。”
后一句她刻意加重了语气。
这话似乎是同时说给五阴娘子和唐毅听的？
“徒儿明白。”
五阴娘子声音清快。
老妇看了看自己的徒弟，又看了看那团困在灰气里的白雾，然后叹气道：
“这些都是这个老家伙祸害了不知多少童男童女所获得的真元，我们修炼的功法又不能吸收，就这么打散了，还真是可惜。”
似乎看出了师父的为难，五阴娘子轻快的说道：
“师父舍不得，就用葫芦先把它收起来吧。”
“唉，看我这老糊涂！”
说完，老妇左手一伸，左边粗布麻衣上的一个大口袋里飞出了一个精巧的小葫芦，落在了掌心。
她拿下了葫芦的小塞子，右手对着那团白雾开始扭动着手掌。
被包裹的白雾，在灰气的压制下开始慢慢的变小。
差不多时，老妇猛地一挥手，包裹白雾的灰气瞬间散去。
同一时刻老妇快速将左手的葫芦嘴伸到了白雾之中。
在接触到白雾的一瞬间，那只可爱的小葫芦便像吸尘器一样，片刻便将白雾吸的一干二净。
把拴在葫芦颈部的小塞子，迅速塞回了葫芦嘴，收起来后，老妇这才看向了唐毅。
就算唐毅的直觉告诉自己，老妇对他没有太大的恶意，但经历了李富春的死法，当老妇看向自己时，脸色还是瞬间煞白。
老妇盯着唐毅道：
“小家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老身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人，你是从哪里来的？”
老妇语速缓慢，那种威压和刺骨的眼神，让唐毅浑身发寒。
唐毅无法自制的后退了几步。
（凡异界之人闯入本界者，本界修士，人人得而诛之，）姚长老书里的这段话，时时萦绕在唐毅心头。
经历过生死痛苦的唐毅，默默的在心里发誓，不管采用任何方式，自己都要抓住这一次生命的转机，在这个世界活下来，他不想再像之前一样活得那么憋屈，他必须对自己进行调整。
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下，为以防万一，唐毅根据从姚长老书里得到的一些信息，给自己尽量合理的编造了一个身世，再编造了一个来这里的理由和线路。
“我……我是从陵都那边过来的，我来这里，是来找姚长老看病的，我跟着药材贩子的商队来到前面一个叫红叶镇的地方，再从那里一个人走过来的。”
说着，指了指和五峰镇相反的方向，接着又说道：
“我来到上面看到了很多死人，然后又下去到了小镇，然后就……”
说完，看了看五阴娘子。
“你的头发衣服为什么会那么奇怪？” 老妇继续逼问道。
唐毅心里一凉，百密一疏，这个问题是他没想到的，思维快速的运转，他忽然想到了姚长老练功房里那本教人做针灸的书。
然后便装得非常紧张道：
“头发……是剪短了，是为了方便扎针的，我听别人说，姚长老治病是要在头上扎针的，所以就提前把头发剪短了，衣服……，是别人送的。”
“谁送的” 老妇继续追问。
“是在路上，一个贩卖药材的客商看我穿的少，又有疾在身，送给我保暖用的。”
这种材料的衣服说是自家的，恐怕有点骗不了人，就只能把它推给药材贩子。
自从那次修炼后，唐毅觉得自己的思维反应快了很多。
话刚说完，唐毅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掌控。
“果然身有内疾。” 老妇缓缓的说道。
老妇没有做任何的动作，没有放出灰气，瞬间，自己的身体就不能动了，这让唐毅很惊讶。
“你一个只有炼气初期的普通小孩，一个人来找一个宗门的长老看病，你当老身是傻瓜？”
说话间，老妇怒目圆瞪，一股威压直扑唐毅。
那股冰寒瞬间让唐毅打了一个哆嗦，紧张到语无伦次：
“不……不不”
随即，便把自己事先准备好的一套说辞整合了一下，说了出来。
大致意思是，自己多年前被发现得了不治之症，然后被父母抛弃，在村里被人各种的欺负、凌辱，最后迫不得已流浪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被人收留。
然后有一天，来了一个老人，看他可怜，就给了他两件法宝，然后叫他拿着这两件法宝到这里来求姚长老看病。
唐毅这么说是有根据的，因为他在姚长老类似笔记的书里看到，来找姚长老看病的很多都是普通人，而重要的是，你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
而这些人能进入玄宗，直接找到姚长老看病，宗门内很可能一方面慑于这位姚长老的威势，另一方面，可能也是宗内上下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
在绘声绘色的诉说中，也为了听起来更加的真情实感，唐毅刻意将在地球上所遭受到的那些不幸转化成了此刻的情绪，带入到了他的讲述中。
被女友抛弃时的无情眼神，父亲离世的悲伤，母亲走后的无助，在绝症面前的绝望，一起涌向心头，瞬时让唐毅悲从中来，讲述间真情流露，声泪俱下。
一开始，老妇对他讲的话还很质疑，想从他的表情和讲诉中找到破绽，随着他加如感情的诉说，老妇的情绪也开始随着他的讲述带入到了其中。
不仅是老妇，旁边的五阴娘子在唐毅的讲述中，脸色也开始慢慢的沉重，她的眼神开始呆滞，那种表情，似乎唐逸说的不是自己，而说的是她一样。
“唉”
老妇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脸上的那股冰寒和凶厉之气已经不在，看向唐毅的眼神也变得柔和。
老妇缓缓的道：
“这个世道啊，就是这样的，无情无义，无法无天，弱肉强食，唯一的办法就是让自己变强。”
接着她又看了看旁边眼神呆滞的五阴娘子说道：
“老身和五阴的命跟你很像，但可比你惨多了，你还好，还能遇上愿意帮你的人，可我和五阴遇上的都是坏人，恶人，每时每刻都想着把你粉身碎骨。”
说话间，目露凶狠的扫了一眼山上的宗门。
然后又对着唐毅道：
“把你那两件宝物拿出来给我看看”
无奈的唐毅，只能把腰间的手电拿下和那把刀一起，举到了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