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小说月满枝头花满楼的作者是锦上昔年,男女主人公是白水仙赵士程。简介:景化元年,先帝第三子赵玉登基,改国号景化,大赦天下。这位新帝,乃守孝三年之后才登基,让天下看到了一个贤明的君主,不但如此,守孝三年里,他还监督大兴水利,为民祈福。司乐司为讨好新帝,歌颂其德,便举行了乐…
《月满枝头花满楼》第1章 月赛
景化元年,先帝第三子赵玉登基,改国号景化,大赦天下。
这位新帝,乃守孝三年之后才登基,让天下看到了一个贤明的君主,不但如此,守孝三年里,他还监督大兴水利,为民祈福。
司乐司为讨好新帝,歌颂其德,便举行了乐理比赛,以功德为由,以歌咏为颂,在洛京大摆擂台,声势浩大。
乐赛的消息一经传播出去,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一时之间,民间参与者众多,上至官家小姐,下至普通百姓,就连月楼里的姑娘都被允许参加,可见其包容性与影响力之大。
司乐司代表娄国乐理的最高地位,虽说与宫里众多司、局还有坊想比,它的地位确实不算很高。
但是,它却是每一个乐理学子的神往之地。
然而,讨论最多的却不是司乐司,而是即将参与乐赛的月楼双珠:水仙与芙蓉。
自然,这不是她们的真名,而是代称。
洛京去过月楼的骚客文人,或是富家子弟,亦或是单纯找乐子的人都知,月楼里以花为名的女子,最是有才,入月楼前,多是身份高贵的小姐。
有些更甚,官宦出身。
关键是这些姑娘,卖艺不卖身,有些,还脾气倔,不太好招惹。
比如月楼双珠之一的水仙,号称月楼里的琵琶公主。
她弹的琵琶,可谓是令青山都动容,连路过的大雁听见了,都得为之驻足,忘却南归北飞。
但是,她虽有一身琴技,却也只能被局限在月楼这个小地方;空有一身美貌与才华,却也始终无法摆脱月楼身份的枷锁束缚。
每每谈及此,众人便又感到遗憾。
三月开春,正是风和日丽。
因为乐赛,司乐司掌司见人多,便叫人在台下摆满了酒席宴客,算是另类的扩大乐赛的影响力吧,请的也都是乐界里有头有脸的人物。
台上是入目红绸,台下亦是一片喜庆。
官家女子怀抱琵琶半掩面,有些家教严格顾及礼仪还戴上了面纱。
男子这边不如女子拘谨,但也是个个风神俊朗,样貌非凡。
突然,人群里让出一条路出来,一身穿绛紫色锦袍,腰佩碧莽玉,剑眉如峰,眼如画,身姿挺拔,手拿折扇的飘逸公子,一步步走入了这乐赛场中。
人群一片嘘唏,无一人不被这飘逸似仙,潇洒自在的气质折服、倾佩!
司乐司掌司见来人,便大惊失色,还来不及在原地多思考,便一步步跨向前去行礼。
“不知康王殿下到此,下官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说着便要跪了下去。
但是被康王一把扶住了,双膝并未沾地。
康王殿下是先帝的第七子,名叫赵士程,先帝驾崩之前,他便早已被封了贤康王,还划了一块富庶的地作封地。
所有皇子里,有封号的王不多,有两个字作封号的王就更少了,而两个字中带“贤”一类夸赞的,仅一人!
倒不是说,封号怎么样,而是封号可以体现先帝对于赐予封号的皇子的态度。
朝中之人都知,先帝驾崩前,最为喜爱的,便是他的第七子,当年也是因为宠爱,而允了康王未成年便出宫住的请求。
其他皇子都是成年后,才有了属于自己的王府。
康王是众多皇子中,唯一一个最早封王,并在洛京有府邸的皇子。
按先帝对其的宠爱程度看,康王是最有希望登基的。可他无心皇位,不然此刻坐在高位上的人,还真说不准是谁呢!
虽然,在外界看来康王是一个闲散王爷,可众人无不敬畏他,不敢对其不恭。
因为先帝赐予的一个“贤”字,众皇子明里暗里给康王使了不少绊子。
传言,康王是为避嫌,所以称自己为康王,以此减少“贤”字对他的影响,久而久之,大家也都叫他康王殿下。
“司马掌司不必多礼,本王只是清闲,便来瞧一瞧这乐赛,你们该干什么便干什么,不必太顾及本王。”
司马掌司听见康王如此说,便点头应了一声,但不敢真的不顾及他。
司马掌司一抬头便看见,康王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两个女子身上。
白衣女子,面若桃红,媚眼如丝,十指如豆,气质若水仙,倾城绝姿;绿衣女子,脸上有两个小梨涡,脸有些圆,十指如葱,她一笑,就立马露出两颗小小的虎牙,煞是俏皮。
白衣白水仙,飘飘似仙;绿衣绿芙,出水芙蓉。
二人皆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司马掌司从未见过二人,当下便眯了眼,心里满是震撼,这一白一绿的身影,比之旁边的诸多女子,似是多了一份淡然和清丽,出尘得不像话。
早些年,坊间便一直传闻,康王殿下不近女色亦甚少喝酒,可他却经常出入月楼。
而去月楼,似乎也只是为了去听琵琶。
想及此,司马瑜便又多看了那两个女子几眼,见穿着不似哪家千金打扮,身旁也未有丫鬟小厮等围绕,又联想到月楼的事情,便心下了然。
却也不敢多言,只是恭敬的对着康王殿下。
这也不怪,她们本就生得靓丽出尘,又美誉在外,康王殿下也是男人,会倾心、会赏识也是人之常情。
这边,康王殿下已经自顾自寻了一个顺眼的地方坐下了,因为酒桌的位置不是主位,吓得司马掌司连忙撤了摆在前面的桌子。
康王想说什么,但是又怕司马掌司多想,于是便没有开口,任由他们忙活。
台下最尊贵的人便是康王殿下,但是因为康王殿下一向比较洒脱,不爱管闲事,于是司马掌司便只能宣布乐赛开始。
准确说来,是乐赛与酒宴一同开始。
丝竹雅乐本就是助兴之物,即便台下杯酒交错,众人也不觉得台上的人有失身份。
康王殿下还是一如既往的拿着茶杯,目光有些许呆滞,似乎有些漫不经心。
司马掌司不敢多言。
虽然康王殿下素来以温雅著称,但是,还是没有人真的敢在他面前造次。
除了一人。
就在刚刚,康王殿下看见白水仙朝这边望了一眼,本以为她会看在自己帮她的份上,而与自己打个招呼,没有想到,她直接忽略了过去!
康王一阵失落,立马就将手上的茶重新放了回去,明显是在强忍着自己的情绪。
司马掌司瞧见后,眉毛也是立即紧蹙起来,以为是台上正在表演的姑娘,琴技太差,惹康王不悦,于是他便暗中使了个眼神,不久后,便有人上去将那个姑娘叫了下来。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然,比赛继续。
台下备赛处。
白水仙拨弄了一下自己的琵琶,入耳便是一片清韵。
绿芙听见后,便笑着讨好她道:“不愧是姐姐,我看今日其他人不比也可,反正姐姐稳赢!”
说完后,便放下了自己的古琴,跑到白水仙身边,顺势挽住了她的手臂。
白水仙作势敲了敲她的头,却满眼宠溺。
其他姑娘自是听这话不爽,个个觉得这两人猖狂至极,有人按捺不住,差点出来挑衅,不知为何,又压了下去。
于是,白水仙这一路走来,直到上台,都较为顺畅。
司马掌司听着听着,不觉便乏了,前面众人表演的乐曲,就只是算得上精彩而已,但谈不上多惊艳。
听得多了,便耳乏了。
台下众人亦是如此。
所以,摆宴也不是一时兴起,没有理由。
等轮到白水仙上台时,台下众人的心思都在桌上的酒菜上,已经鲜少有人关注台上卖力弹琴的人了,有人甚至都忘记了台上还在比着赛。
前面众人弹得曲,正好称他们喝酒的心,因此,谁人还会记得比赛这回事?
面对众人一张张沉醉于酒宴的脸,白水仙也不恼,只见她缓步上台。
期间,一直有道视线深情且专注、炙热却又不唐突的落在她身上,一刻也没有离开过。
突然,一阵呕哑嘲哳的琵琶声音从台上传了下来,刺破了台下每一个人的神经。
有人甚至把耳朵都捂起来了,还有人差点破口大骂,但是一看到台上的白水仙后,皆膛目结舌、目瞪口呆。
白水仙未理会台下的众人,也没有去探究那道视线的所在之处,而是开始弹奏起,她精心准备了几个月的琵琶曲。
入耳雅韵,似拨开层层涟漪,守一方清正。
怀抱琵琶的白水仙,不但美得惊心动魄、摄人心魂,还带着一丝异常的妖冶美,好似此女天生就是为琵琶而生一样,她一笑,就好像要颠倒了万千风尘。
似琵琶精转世,魅惑苍生!
平时爱去月楼的人,此刻已经震惊到忘记自己还在倒酒,而酒已经满出了杯子。
白水仙平时弹琵琶时会笑?
白水仙平时弹琵琶时会露出妩媚的神情?
白水仙平时弹琵琶时会将脸藏于琵琶之下?
司马掌司亦是震惊,不过不是因为白水仙本人,而是这首琵琶曲的曲目。
他蹙起了眉,脸上的神情溢于言表。
康王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心情似是大好。
他将寻来的残谱给白水仙,本想着讨好她,不求她真的能弹出来,现在看来,还是他小看她了。
这么一想,康王的心情就更好了,眼神也更炙热的落在台上弹着琵琶的女子身上。
“司马掌司,这曲子有什么问题吗?”
康王故弄玄虚问道,心情愉悦,便抿了几口茶。
司马掌司摇头晃脑,左思右想,就是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回答。
于是便只能叹气道:
“下官倒觉得这曲子奇怪,不过曲子是好曲子,别出心裁又别有一番韵味,只是,为何会让人感觉熟悉,又让人感觉好像从来没有听过,唉,百思不得其解!”
康王悄悄看了他一眼。
想着时候也差不多了,便偷偷别过头去,轻轻在其耳旁道:
“司马掌司,实不相瞒,今日这琵琶曲名叫《阳关三叠》,是本王几月前偶然所得的残谱。水仙姑娘琴技超群,本王拿着这残谱也无用,不如借花送佛,于是便将残谱给了她。”
司马掌司听完后,幽幽回了一句:“原来如此!”便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康王托着茶盏,明着像是在看杯里的茶水,可眼里的余光皆落在台上的白水仙身上。
“这件事情只有本王知道,现在开始,司马掌司也知道了。相信你应该知道如何做了吧?”
失传的曲谱不可声张出去,所言所行却又处处警告,明里暗里抬举白水仙,语气里满是威胁……外界都传,康王温雅风流、身似逍遥,这是司马掌司第一次与其打交道。
才知,传言非实,不禁暗喜,还好刚刚自己没有真的怠慢他。
司马掌司不是没有眼力见,只是思索了一会,便认真听起了琵琶。
康王又看了一眼台上的人,手拍了拍司马掌司的肩膀,悠悠道:
“本王还有事,先告辞了,不必送。”
司马掌司刚刚本想起身行礼,却被康王暗中硬生生的压得动不了身,无奈只能开口道:
“王爷慢走!下官恕不远送。”
这一幕落在众人眼中,是康王不拘小节,潇洒自在,但真实情况,只有当事人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