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公叫白水仙赵士程的火爆新书月满枝头花满楼是由网络作者锦上昔年所编写的古代言情小说。简介:心腹侍卫镜玄走上前来,准备开口却欲言又止。康王闭了眼,于游思中错了几根弦,自厌王离开后,他便一直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康王殿下,属下送厌王出去时,在府外看到了辛桐将军,他……”康王停下了手中…
《月满枝头花满楼》第10章 往事
心腹侍卫镜玄走上前来,准备开口却欲言又止。
康王闭了眼,于游思中错了几根弦,自厌王离开后,他便一直魂不守舍,心不在焉的。
“康王殿下,属下送厌王出去时,在府外看到了辛桐将军,他……”
康王停下了手中的琴弦,双手置于弦上,他低下了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镜玄弯腰作礼便退了下去。
风吹乱了康王府府檐上的红绸,和康王他身后的长发。
自辛将军离开后,往日里的药汤,白水仙皆尽数饮下,这风寒便也就日日好转。
绿芙开心起来,直嚷嚷道要和姐姐出去散心。
当下二人来到了集市上,在一家首饰铺前停下,白水仙看着那摆在高台上的流仙冠,一时愣神,竟直直立在原地。
绿芙在前面走着,突然后面的人儿拉不动了,她觉得奇怪,便回过头来询问道:“姐姐,你怎么啦?”
白水仙没有说话,应该说是还未回过神来。绿芙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也注意到了那金灿灿的流仙冠。
白水仙平时不喜修饰,更不会因为哪件饰品漂亮或是华美而多看两眼,如今却在这停留许久。
绿芙不解。
可还未等她想明白,白水仙便将她拉到了那个店老板前。
“听闻,南湘夫人在出嫁时,所戴婚冠便是皇帝赏赐的流仙冠,不知老板店中的,可是当年南湘夫人的那件?”
那店铺的主人本来还在擦拭手中的蝴蝶簪子,在听到白水仙说南湘夫人后,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店主人打量着白水仙,那与南湘夫人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容颜,使他红了眼眶,让他看起来更加苍老了。
“姑娘,你怎知这是南湘夫人的遗物?”
听到遗物二字,白水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南湘夫人竟然死了?
“你是谁?她又是怎么死的?”
店主人叹了一口气:“我跟在侯爷身边数十载,亲眼看见侯府由盛转衰,外界传闻,侯爷勾结外贼,这是诬陷啊,是想置侯爷还有夫人于死地啊!可惜陛下还是怀疑了,侯爷这一生忠心耿耿,没想到竟然是这种结局,姑娘一看就是心善之人,切莫和其他人一样,对侯爷还有夫人怀有怨念啊!我虽为一介下人,地位粗鄙,但是我对侯爷,夫人小姐还有侯府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要怪就怪那离间的小人,害了侯府!”
店主人抹了一把泪,便又继续道:“侯府被抄家那日,恰好侯爷念我年岁已高,提前放我养老归乡,我才躲过一劫,才苟延残喘至今日,这十几年来,我日日都会梦到侯府血流成河的那一幕,日日都活在内疚还有后悔之中,我应该随侯爷一起,共赴黄泉!”
落日的余晖照射进来,将这流仙冠衬得更加夺目,一时竟盖过了店主人的哭声。
街上的人也越来越稀稀落落,没过多久,便圆月高挂,白水仙在房中呆呆的看着那摆在窗台上的流仙冠,一时心中五味杂陈。
先帝对侯府怨念,她竟然一时想不明白,侯府一无兵权,二无权势,只是一个有些名望并无实权的臣子而已啊。
白水仙将头埋在双腿之间,任由月光铺打在自己身上。
娄国大历十七年,永和街道,石狮府邸,一群人跪在明晃晃的圣旨之下。
举目皆是哀色。
四周被整装的士兵围得水泄不通。
疑惑、恐惧、害怕以及不甘,在传旨太监念完最后一个字后,充斥在每一个人脸上。
跪在最前面的是永定侯,他将头紧紧贴在地面上。
而头顶上,正是拿着圣旨的太监。
他身旁跪着的,是他的独女:六七岁左右,梳着童子发髻。
众人拿刀进府时,已有太监宫女将侯府千金抱进了马车里。
一刻钟前,永定侯正与爱女在府中玩耍,谁也没有料到,突如其来通敌叛国抄家的圣旨,会降临在这侯府上。
侯府千金眼睁睁看着马车渐行渐远,而自己身后不断传来凄厉的叫声。
大历十七年,二月开春,永定侯府被安以通敌卖国的罪名而被抄家,永和街道血流成河。
举国震惊,天下一片唏嘘,满朝文武,上至士族参知,下至武将士兵,皆沉默不语。
大雨滂沱,连下了三日,也未冲刷掉了地上的血迹。
平地惊雷,祸起四方,洛京封书,九族皆偿。
这句话又回荡在白水仙的脑海中。
长灯将尽,漫漫无言,黑夜将明。那改变她一生的一夜,终是无法忘怀。
绿芙清早来时,见白水仙还躺在床上,便拦下准备端水进去的丫鬟,轻声道:“姐姐还未醒,动作轻点,勿惊扰了她!”
那丫鬟放下洗漱用物后,便被绿芙拉了出去。
“看你刚刚动作迟疑,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丫鬟咬了咬唇,将头低下:“姑娘叫奴婢……奴婢刚不久前,看到一群官兵往城西方向而去,心下好奇,便出去问了一下来往的路人,得知缘是那首饰铺的店主,今早在店中上吊了。”
丫鬟口中的姑娘,自然是指白水仙。
绿芙一时惊讶。
“看你先前吞吞吐吐的样子,是不是还隐瞒了什么?就算你不说,我也有办法让你说!”
绿芙不善的语气,让丫鬟有些慌张,腿不自觉地,就跪了下去,她知道,今日她要是不说,往后绿芙一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
“奴婢不敢,其实也没什么,姑娘叫奴婢时时刻刻注意外界的动向,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说与她听,奴婢也不知为何。”
“可还有其他?”
那丫鬟似乎挣扎了一瞬。
“有,奴婢今早跟随人群去过那首饰店,店主死相极其难看,不像……不像是自杀的症状。”
绿芙心一沉,眼神随即黯淡了下来。她挥了挥手,语气冷淡的对那丫鬟道:“你先下去吧!”
丫鬟松了一口气,慢慢从地上爬起,可还未等她走远,后背的脊骨便隐隐发凉。
“今日之事,你最好永远闭嘴,不然今日那店主,便是明日的你!”
丫鬟将头低得更低了,绿芙却早已走远。
“小姐,奴代罪之身,今已是将死之人,残喘至今,未留下侯府血脉,愧对侯爷夫人,本想一死以鉴忠心,奈何天意弄人,奴竟意外得知夫人小姐尚在人世,终是放心不下,于寺庙中照顾病危的夫人,无法,夫人最终还是离去。奴有罪,未寻到小姐,更未照顾好夫人,这濒死之身,未完之愿,实在愧对侯爷啊!”
夜半凉分,张严默忽然从梦中惊醒。
几日前他去庙里上香,求取平安符,希望绿芙往后都可以平安顺遂。哪知,突然蹦出一个形容枯槁的老人,拉着他,求着他,让他帮他写信,还说写好后,他会把他首饰店里的首饰还有珠宝都给他。
张严默哪是贪财之人,答应帮他写信却不收他的任何钱财。
那老人一边说着,一边流泪。
张严默一边写着,一边心惊,几次手都忍不住抖动,但都被他压下来了。
公子,侯府通敌,惨遭灭门,实是奸人所为,嫁祸侯府。
公子,老奴活不了几天了,这些秘密,总要说与人听的。
张严默慢慢落笔,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下。哪知,下一瞬,他便冷汗直冒。
老奴在伺候夫人期间,皇上来过一次,还有一位身穿黑衣锦服的人,老奴不认识。
张严默想撂笔,不愿再写下去,可是,当他又看到这可怜的老人时,便又不忍心,只能拿起笔继续写下去。
皇上杀了侯府所有人,却唯独留下了夫人还有小姐,老奴惶恐。
张严默不敢细想,不敢下笔,南湘夫人,是先帝的故人?这赐封的夫人是先帝的圣旨,这背后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岂是他一介草民可以想的?
圣意岂是他一介书生可以枉测?
只是可怜了这侯府小姐,前一刻还是高高在上的千金,不过转瞬,便沦为了阶下囚,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侯府之事,乃是奸臣所为,虽不知是何人怀怨至此,但侯府一片赤胆,对陛下忠心耿耿,侯府绝无二心。奴人微言轻,告小姐此,只盼小姐日后归宗,切勿怨念侯爷夫人。奴无能为力,侯府终了,已是尽头,小姐勿怨,待日后寻得良家,可弃前尘于风中,夫人遗物,还是还与小姐,奴盼,小姐无忧。”
惊起的张严默抹了一把汗,十几年的旧案,没想到会被他碰到,究竟是巧合呢,还是天意啊?
那老人的最后遗愿,是希望那下落不明的小姐,帮侯府平反,还侯府清白。
张严默始终认为,事情已经过去了,便不再追及过去,况且,一弱小女子,还是不要趟这趟浑水了。
活着已是万幸,又怎敢奢求太多?
后来这封信,被店主人藏在了那装流仙冠的妆奁内,还来不及……也兴许是忘了,所以并没有告诉白水仙。
举子进京赶考,已有一段时间,眼下,陛下有意让礼部主持,考试时间提前,许是想尽早为国家挑选栋梁之才。
陛下刚登基不久,羽翼未丰,想提拔新秀,挑选亲近之臣,奠基丰翼。
孟安仁被叫到父亲跟前。
只见孟参知抿着茶,端坐在高位之上,好一会没有理会这个唯一的儿子。
半响过后,才悠悠道:“听人说,在月楼看到了仁儿你。”
这句话没有半点毛病,可却带着十足十的威压。
孟安仁的心差点不会跳动了,果然纸是包不住火的!现在他肠子都悔青了!直恨不得把张兄也一起拉过来,替他遭这份罪。
“父亲明鉴,儿子并非是去玩乐,而是不得已陪友寻人,况且,儿子未曾在月楼逗留。”
早早挑明,便可少遭些罪。这个道理,孟安仁从小就知道。
孟参知点了点头,算是对他这个回答回应了。
“你可知眼下最要紧的事是什么吗?”
“儿子知道,马上春闱了!儿子都已经准备好了,请父亲放心!”
孟参知嗯了一声,又抿了一口茶,孟安仁一直站在下座。
“没忘就好,虽然我们孟家有祖宗基业在,仁儿你不需要参加什么春闱,秋闱的,以后也可以入朝为官,官至参知政事,可我想让你锻炼一番,将来才更好接我的班,名正且言顺!”
孟安仁自是知道父亲的良苦用心,且他自己也怕被人诟病,毕竟,这文官的嘴可不是吹的,黑的都可以说成白的,公的亦可以将它说成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