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诱捕》第5章 醉鬼
“一个破窑而已,知不知道你从小花了江家多少钱。”严莉安威胁的说:“给你一晚时间,不愿意嫁,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
丢下狠话,严莉安就拉着江然走,似乎多待一分钟都是对她们的侮辱。
“如果可以选择,我也不想做你拖油瓶女儿。”白陶怔怔望着那人背影。
好像顿了一下,又好像是她的幻觉,都不重要了。
她喜欢自己的男友,凭什么替江然嫁陌生人?
再说,顶级豪门继承人的妻子,如果那位秦少爷没点毛病,哪轮得到她。
白陶安静的等着,等一个最佳时机。
她要逃!
深夜,保镖都在犯困。
白陶熟练的抓着窗帘跳下,等江然想起不对劲时,白陶早已经到了秦冽应酬的地方。
多亏被秘书不知两人吵架,否则白陶也要不来地址。
灯红酒绿,霓虹绚烂,气氛组将整场拉嗨到极点。
自秦冽和她在一起后再没进过酒吧,白陶怀疑自己走错地方。
她又检查了遍,确定无疑后,也没多想,欢喜的拿着户口本找到了那扇门。
手刚碰上门把,她看到缝隙里,女人雪白的腿,这扇门在她手中,突然变得异常沉重。
女人身上压着一只肆意蹂躏的手,某家星钻镂空系列手表压在女人的肌肤上,印出一道红痕。
红得刺目,像一巴掌打在她脸上。
白陶不甘的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继续看下去,也许里面不是秦冽呢?
同款手表而已,不算稀罕事。
然而,里面传来的声音打破她幻想。
“……你今天好主动。”
“那你喜欢吗?”
“嗯……喜欢,喜欢你的主动。”
“阿冽吻我,我不想再听到陶瓷了。”
“陶瓷一类在如今时代不行,除非做到顶尖,否则和小孩玩泥并无区别,继续守着白石陶馆就是个小傻子,知道吗?”
秦冽背叛了她!
不,也不能算背叛。
他白天就说分手,秦冽对以前的女人就是说一不二,说分手就是分手。
只是她天真的以为自己是特别的,所以没当真。
可是……秦冽明知陶瓷对她有多重要,如今为了取悦另一个女人,居然说出这种话!
白陶无法接受这样的秦冽,也许在这场恋爱里,只有她当了真。
以前受过更大的委屈,白陶都忍住了,唯独这一次。
白陶只想逃。
穿过喧闹的舞池,无视故意揩油的男人。
她也不知走了多远,直到在转角撞上一个女人。
户口本掉在地上,花了两个小时,拼凑好的纸屑又散了一地。
房间没有胶布,她只能手拼,靠户口本夹合带出来。
看着纸屑,白陶觉得今日尤为可笑,也不愿去重捡。
呼啸的冷空气吹进肺里,跳动的心脏归于平静,两年相恋,仿若笑话。
没什么大不了的,只当是谈了场失败的恋爱好了。
白陶安慰自己,对撞到的人哑声道了歉:“抱歉,借过。”
醉酒的女人根本没在意白陶,被围着的青年拘束紧张喊着‘不要,住手’,看着有股欲拒还迎的味道,女人们更来劲了。
白陶冷漠的经过,脑海里在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后面女人们忽然骂骂咧咧,背后一热,清新的木香混杂着酒气袭来,白陶被青年抱住。
正要反手一个过肩摔时,看清来人是白天的客人。
白皙清隽的脸热意氤氲,瑞凤眸里是无措与恐慌。
此刻,他小口的喘着气,死死拽住白陶的衣角:“好姐姐,救我……”
白陶扫了眼地上的女人们,对他极为冷漠:“放手。”
他本生得清冷,却因这一句话湿了眼眸,像是被全世界抛弃般无助,宛如摇摇欲坠的小天使。
“小表砸,这男人是咱们看上的,识相点就赶紧滚!”女人嚣张的叫呵。
白陶也没想管这些事,男人真不愿,女人还能强逼不成?
她看都没看,便继续走。
谁料,青年一把抱住她手,讨好似的软了声音。
他就像枚甜酒汤圆,对着白陶娇求:“姐姐,我们认识的,白天我给了你毛爷爷。”
他语气藏着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白陶仿佛看到小时候讨好严莉安的自己,转瞬即逝。
青年见白陶没继续走了,漆黑的眸子一亮,膝盖微曲,轻捧她手贴在自己的脸侧,噌了又蹭,薄唇微启,说话的热气呼在她手背上。
有点痒。
“小词很乖,什么都会做,什么都能吃……”青年眼眸醉意朦胧。
他的唇碰了碰白陶指尖:“带我回家好不好?”
那一点,如蜻蜓点水,落在白陶心里,涟漪撩动又归于平静。
她不禁想,是不是现在的人太会撩,以至于秦冽没忍住与人纵情。
身后女人见白陶还不走,直接拿起空酒瓶就要对白陶砸来。
几声惨叫过后,白陶赢了。
“欧耶!姐姐最棒啦!”吧唧一声,青年高兴的快速亲了白陶一下。
因是将人护在身后,不备之下,这似孩童奖励的吻,竟落在了白陶脸上。
不等白陶揍他,青年身子一软,先一步倒在了她怀里。
从她角度看去,正好落在他薄薄的唇形上。
可能是被强行灌酒,唇被磕破,但有些人生来得上天偏宠,狼狈没有,倒是有股叫人施虐的引诱感。
沉默片刻,终究没下狠手揍醉鬼。
白陶将人送到附近警察局大门口,然后离开。
她不知道,几乎在她离开酒吧没多远时,秦冽从醉酒中清醒。
“你不是白陶!”他猛的推开人,脑海里想的是还好白陶不知道。
叶卿书道:“我确实不是白陶,秦二少的白陶刚走,现在追也来得及。”
秦冽第一反应是去追,才走了两步,想到白日的吵架,又停下来了。
他是京都秦家二子,也许是大哥太过耀眼,几乎没谁没关注过他。
别说在这种小城市,即便是京都的权贵圈,能认出他的都没几个,这女人又是怎么知晓的?
秦冽审视着眼前女人,莫名觉得熟悉。
这一晚,有人注定无眠。
白陶在白石陶馆静坐半宿,直至天明,大门被砸得哐哐响,她开了门,对严莉安的到来很是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