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第4章 第一次失眠
情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总有一个人,出现在你的生活里,他的眼眸充满了魔力。你看着他眼睛里的自己,你会身不由己,忍不住想靠近,再靠近……
我们到达考试学校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老师带我们熟悉了环境,吃过了晚饭,分配好了宿舍。告诉我们好好休息,第二天去熟悉考场。
平日里的女生宿舍,叽叽喳喳,嘻嘻哈哈闹成一片,无处不彰显着16岁少女们的青春与活力。可因为中考在即,大家也都变得严肃认真了起来。同学们有的低声背书,有的认真刷题的,有的在相互探讨……平日里,我也是她们中的一员。那一夜我却只会发呆出神,同学问我怎么回事,我闪烁其词:晕船,不舒服。然后,用被子蒙住头。
1999年的夏天,6月24日的那一整晚,我无法入睡。宿舍从喧闹到窃窃私语,到同学的梦呓,到清晨起床的铃声,到再一次喧哗嬉闹……
老师嘱咐我们要好好学习,认真总结复习,知识改变命运……家长严令禁止不准早恋,女生要自爱……所有的世俗的道德的禁锢那一夜被冲破,平日里这样那样不被允许的条律被抛到九霄云外。亦如亚当夏娃偷食了禁果,一发不可收拾。
我的脑海里放着电影,白天的一幕幕反复重播。所有的思绪只与一个叫月白的男生有关,他的样子,他的声音,他的笑,他身上的味道,他握着伞的手……原来喜欢一个人是这个样子。从来不懂男女之情的自己,第一次因为一个男生睡不着,一个人在黑夜里,时而傻笑,时而担忧,时而甜蜜,时而酸涩……突然间觉得自己不再是一个小女生,自己应该是一个女人了,因为有了情爱,因为有了想靠近异性地冲动。幻想着能被他表白,被他喜欢,被他亲吻,幻想着一场婚礼,甚至想着将来如果有了孩子……我在自己的幻想里沉沦不可自拔。
一个16岁的无知少女,还不懂得思考人生,只一眼便爱上了一个月白的男人,想着要跟他长相厮守。未曾想过他是怎样的人?他有什么爱好特长?他是不是一个好人?他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他未来会不会是有出息的人?他是不是值得托付终生的人?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可就是不可控制的喜欢迷恋,想见他,想靠近他!
被同学从床上拉起来的时候,我犹如泄了气的皮球。我知道我要去找他,找他拿回我的书。我在心里演练千百次,想着怎样跟他说话看起来更自然,做什么样的表情看起来更可爱,做什么样的动作显得不浮夸……?想让他知道我喜欢他,又害怕他知道我喜欢他?我做得太过主动,会不会显得轻浮?可是,如果我什么都不做,他又如何感知我的情义?
茫茫人海里,如果有一个人发自内心的喜欢你,无需多言,只一眼,你便会知道。因为她看向你的眼里有光,炽热而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