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白露蒹葭为霜》第5章 钮钴禄.秋.甄嬛.露
刘敏婷捂着耳朵大喊大叫,陈笛之赶紧上前将她一把抱住。
“妈,你怎么了,妈,秋白露,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陈笛之想要伸手过来抓秋白露的领子,可身形刚动,却只听“哗啦”一声,秋白露将精致的餐布一把揪下,大大小小价值不菲的瓷碟,乒乒乓乓落了一地。
陈笛之:“秋白露,你特么的活腻了吧,到我家来撒野,当我是死的吗!”
秋白露:“这下总算摒弃人设,不打算再装什么兄友弟恭了么,正好,那就来算算我们之间的账吧!”
陈笛之:“你,你说什么……”
没等他把话说完,秋白露脚尖一颠,滚落在地上的红酒瓶高高弹起,她一把抓住,快步上前,冲着还没反应过来的陈笛之脑门,“咣啷”一声,砸了下去。
顷刻间,殷红的血液裹挟着红酒的醇香,从陈笛之的脑门顺流而下,随即,他便倒在满是红色液体的地面,痛苦地哀嚎。
“啊!”
眼睁睁地着自己儿子倒地的刘敏婷,立马张牙舞爪,想要扑上来撕扯。
“你居然敢打我儿子,看我不跟你拼了!”
秋白露只是随意用脚,撑了一下躺在地上的餐布,重心不稳的刘敏婷,就朝着那堆瓷器碎片扑了过去。
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叫响起,被碎瓷片划破肌肤的刘敏婷,气急败坏地冲着呆愣在原地的下人大吼。
“你们都是傻子吗,还不快把这疯子给我捆起来!看我今天不让你长点教训!”
“啊啊啊啊!”
在碎瓷片里扑腾着吱哇乱叫的刘敏婷,好不容易才从地上爬起来,却见下人仍旧只是远远地围着,都是一副惊恐的样子。
因为此时的秋白露,正拿着一块雪白的瓷片,轻薄的尖锐,抵在陈笛之的脖颈旁边。
她眼睛弯弯地笑着,眼尾的朱砂痣透着玫瑰的魅惑,带上了被偏爱的华丽。
可偏偏不达眼底的笑意,却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锐利,像是凶兽正玩弄着她的猎物一般。
“我劝你们别过来哦,否则,我可不保证会不会手一抖,就划下去了。”
秋白露在陈笛之身旁蹲下,伸手钳制住他因为疼痛而不住颤抖的下颚,扯掉松垮的创可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不是说我让你毁容了吗,看起来还这么油光水滑的,像什么样子。”
像被上帝吻过的嗓音,泛着古老的华丽,她语调轻快地拍拍陈笛之的脸,在刘敏婷惊慌的恐吓声中,她抬起手指,将瓷片贴着肌肤一路上移。
血珠跟着颗颗渗出,陈笛之只敢惊恐地看着,不敢妄动,最后瓷片停在他颧骨处,陈笛之正想出声求饶,就感觉脸颊一痛,一股温热的液体瞬间溢出,滴落在满地醇香的红酒里。
“啊啊,我的脸,我的脸!”
秋白露舒心地盯着,陈笛之脸上皮肉泛起长长的血痕,满意地点点头,在一屋子的狼狈和咒骂中,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
“这样才有点毁容的样子嘛。”
说完,秋白露望向刘敏婷,一双无邪的眼睛,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勾着眼尾的朱砂痣轻轻晃荡。
“之前的事,我们就算一笔勾销,以后没事儿,就别随便叫我回来了吧,毕竟这后果,你们也承受不起!”
她倨傲地环视周围,然后转头大踏步离开,都快出院门了,才听到刘敏婷在里面抖着嗓子,失声尖叫。
“秋白露,你这个狗杂种,有本事别让我逮到你!”
秋白露赞同地点点头,确实不能被逮到,记忆里,陈生书房里有一间密室,密室的墙上挂满了刑具,而那里,就是秋白露内心最深的恐惧。
不过那时候的秋白露傻傻得不敢逃,而现在,若不是怕刘敏婷那个蠢女人反应过来,召集保镖来捉她,她都恨不得在原地,给他们表演一个仰天长笑!
脚步轻快的秋白露,像是一脚踢掉粗重铁锁的野兽,哪怕被抽血剥骨,也拼尽全力,护住了自己尖利的爪牙,以后只要谁,胆敢要再来揪她一根毛发,她都会不客气地,从对方身上,反咬下一块皮肉。
好像感觉到自己生机陡然恢复的秋白露,这才真切地感受到,自己已然同原主融为一体。
既然原主已经为她憋屈的一生付出了代价,现在,就由她来收割这些代价吧,因为她就是黑化了的钮钴禄.秋.甄嬛.露。
满心畅快恣意的秋白露,在众人的目送中,风风火火,绝尘而去,只留下一地的凌乱和错愕,没有人想去研究秋白露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们只知道,手里的提线木偶已经脱缰,必须要尽快将她钳制回正轨才行。
在林间小路上一路狂奔的秋白露,心情一片大好,她轻松一跃,便跳上一跟两米多高的枝丫,看来这具身体也还有救,她嘴角勾着畅快的弧度,在一个个树杈间飞跃。
仿佛是回到了她还未化形的幼崽时期,感觉到被风拖着身躯,任她翻腾的秋白露,再次感受到自由随意的快感,在她周身弥漫。
更让她舒心的是,仅一会功夫,她就以这种雷厉风行的方式,跟原主所谓的家人撕破脸,彻底斩断牵绊,估计要不了多少时日,就能功成身退,然后把自己再次折腾成,默默入道修行的小青蛙。
到时只需再回到道观,随便找个小道士,陪着他每天念叨。
“孤寡,孤寡,孤寡……”
嘿嘿嘿,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可以再次结出妖丹呢,如果能那样,就真是太棒了!
随意妄想着,攀在树枝上,来来回回游荡了半晌的秋白露,总算觉得有些疲累了,她找了一棵最高的树杈坐下,刚闭上眼准备小寐一下,却陡然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