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土生存日记》第7章 救人
众人围着火盆提心吊胆的休息了一夜,出来的时候也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意外情况,所以都没带什么吃的
大家都饿着肚子,贝蕾也不能吃东西
第二天天一亮,徐长贵就催促着往回赶,走之前还把大殿打扫了一下
娘娘庙本来也没有锁,他们捡了一根较粗的木棍儿,从外面闩上了门
所幸回去的路上平平安安,直到看见村口那颗大树,众人的心里才算松了一口气
回到家的贝蕾好好的洗了个澡,建房子的时候,三楼已经安装好了太阳能板,她准备了很多蓄电池,现在虽然发电量小了,但是大功率电器暂时没用,基本可以保证家里日常用电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门窗用塑料布遮挡,风暂时吹不进来,可寒气却是无孔不入
村上最终还是决定组织一批人,每隔三天进山捡柴,至于那五百斤煤炭,由村里出钱,暂时放在村委会保存,以备不时之需
贝蕾暗暗支持徐长贵的做法,现在这个温度还不是极限。只有把资源最大化,才能保证人们能活下去
三天后,进山日,风雪肆虐,几乎每家都来了一个人。经历了上次的狼群,每个人都带上了家里趁手的工具,由村里对山里情况熟悉的人带队
自从上次的狼群事件,村里人已经把贝蕾当成徐家村的一份子了
她本来是不用出来的,可不能让村里人觉得她家里什么都不缺
鱼丸和粗面已经是个大孩子了,站起身来跟一个成年男子差不多高,贝蕾给他们做了两身外出的衣服,从头包到脚,远远看去就像两只熊
它们俩出门就开心的在雪地里打着滚,林子里好像有野鸡,没一会儿就跑的没影了
贝蕾都由着它们玩,正锯着面前的一棵白杨树,突然听到粗面的叫声,它过来咬住贝蕾的裤角,把她朝一个方向拽,贝蕾拗不过,只得跟着
走了一会儿就看到鱼丸站在一棵大树边,旁边有一个树坑,刚好在背风处,里面蜷缩着一名穿着军装的男人,身上已经落了一层雪
只见男人双手遍布伤痕,紧紧的攥着身上的衣服,全身多处利器划伤,血和其他东西混在一起,看不清面容
贝蕾跳下树坑摸了摸脉搏,这人还活着,立马从背包里拿出一张急救毯,把他包起来
粗面也想下来,着急的绕着树坑边缘转
“好孩子,去找人!”
汪汪叫了两声,它听话的重新跑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带了村民过来
大家手忙脚乱的把人拉上来,贝蕾这才发现,男人身材高大,无奈只能由同行的一位比较健硕的背下山
以前村里人有个小毛病,都会找贝蕾外公给看看,后来通了乡村公路,又可以报销医保,就去镇上医院
可上次狼群围攻的阴影还未消散,别说去镇上了,出村都没几个人愿意
贝蕾家离的最近,他们把人背着直接送到了她家
她出门的时候,把壁炉里的火给灭了,房子这会儿温度跟别人家也没太大的区别
村里有脚程快的,已经去通知了村长,留下两个人帮忙,就让其他人先回去了
徐长贵过来看到这情形也吓了一跳,这要是一般人估计早就没命了,也幸亏是当兵的身体好
外公是个中医,贝蕾跟着他只学了点皮毛,虽然是医学生,可末世来临的时候,她刚刚大学毕业,也没有实操经验,缝线都是用猪皮练的
事有轻重缓急,男人已经发烧了,现在下山路比他们上次出去的时候更难走,更何况,现在镇上估计也没有救助条件
贝蕾当下决定试一试,上辈子她大大小小的伤口都是自己处理的,她知道自己有多大能力,但是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剩下的就交给天意
几个人想把男人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可怎么也掰不开手指,只能用剪刀剪开
仔仔细细清理过伤口,贝蕾才把伤口细细的缝合上,等身上大部分的伤口处理完,已经快天黑了
村里还有事,徐长贵先走了,留下她一个人收拾残局
贝蕾拿棉柔巾沾了热水,细细的清理着男人脸上的血痂,她看着慢慢露出的面容,贝蕾呼吸一滞,她是母胎单身,经常看看韩剧,馋一馋男明星的身子
眼前的男人,要是去混娱乐圈,靠着这张脸都能成为流量明星
他躺在这里,面色苍白,但还是能感受到那一股阳刚之气,贝蕾用手扇了扇风,突然觉得有点热
男人还在烧,不过他们刚才给灌过退烧药,可能是潜意识里觉得身处的环境已经没有危险,他的身体比之前放松了一些,贝蕾收拾完东西替他掩好被子,查看了一下房间的温度,轻轻的关上门,就在她出门的一瞬间,被子下面的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一下
颜海川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身处云端,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狼藉,人们衣衫褴褛,高楼大厦已经破败不堪,街上的汽车锈迹斑斑,以往整洁的街道上长满了野草,人们的眼神空洞
他听到很多声音,有男人们放肆的笑,女人在喊救命,老人在痛苦呻吟,有人冷眼旁观,有人良心发现,试图制止,被打的奄奄一息,一群小孩儿为了半个馒头打成一团,还有一个女孩儿,被人从阳台上推下来,这个世界仿佛没有秩序
他的使命感驱使他要去救那些苦难者,可人们对他视而不见,手指穿过人们的身体,他就像游荡在这方世界的一缕残魂
他无能为力,什么都做不了
他想嘶吼,仿佛有一把无形的手扼住他的咽喉
他颓然的攥着拳头,继续游荡着
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们仍然在苦苦坚持,人们还在指责他们付出的不够多,有人撑不住了,离开了队伍
颜海川觉得,自己一定是死了,这个梦境太过荒谬
突然看到一阵白光直冲面门,他彻底失去意识
贝蕾睡前又进房间查看了一下男人的情况,已经没有那么烫了,只是身体还是紧绷的防御状态,她再次尝试掰开男人的手指,又失败了,无奈的叹了叹气
“哎……随你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