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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言情类型的小说《乱世女帝师》推荐各位书友一读,这本书的作者是安雎宁,男女主人公是苏吟知萧宸。简介:按照大燕国的丧仪规矩,江旷遗骨归朝后应停灵三日、亲朋于这三日到访吊唁。三日后焚化入土为安,妻子儿女服斩衰三年、父母兄弟侄子侄女服齐衰一年。他是世家,应葬回澜江边上的江家祖坟。只是如今看陛下的动作,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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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女帝师》第3章 婚事

按照大燕国的丧仪规矩,江旷遗骨归朝后应停灵三日、亲朋于这三日到访吊唁。三日后焚化入土为安,妻子儿女服斩衰三年、父母兄弟侄子侄女服齐衰一年。他是世家,应葬回澜江边上的江家祖坟。只是如今看陛下的动作,许是想把江月扣在朝都。否则当时下旨赐爵之时就该说明奉棺启程的时间,而不是到现在三日吊唁时间都过了、还毫无动静。

腊月初十下午,苏吟知回到家中。刚坐在房里喝口热茶,祖母平兖郡主身边的大丫鬟就来请她过去说话。

苏吟知面上还挂着得体的微笑,回内室换衣服的时候却免不了感慨。

皇帝反复,盯着那个位子的人都被折腾得神经兮兮。苏吟知不受控制的想着,若是放到梦中那个世界,这皇帝怕是早被……

不能想不能想,苏吟知深呼吸缓缓平复心境。

再睁眼,便又是那个隐于深闺之中却名满朝都的端庄才女。

……

苏氏与朝都的宅子位于朝都皇城西修德坊,这里多为老牌世家、因此一坊中也不过八座大宅。除萧、苏、楚、温、沈五家七星高门之外,还有三座敕造公主府。

萧、苏、沈开国时便位列高门,因此宅院也比其他两家阔上两分。一座宅子足有五进,这还没算花园子与府后内巷。

苏府中主子不多,每人都住得格外宽敞。自苏吟知的瑾云阁到祖父祖母所居的鸿声堂,便是乘小轿都要行上足一刻钟。冬日路滑,前几日又落了雪。即便仆妇已将道路打扫干净,却仍有薄冰积于石板表面。若不小心慢行,仍有摔倒风险。她们自己摔了倒无妨,只若摔了轿里的主子、怕是要狠挨上一顿罚。

苏家人口简单,并有男子四十无子方可令妾有所出的规矩。因此即便苏家老家主苏伯炎年轻时也有几个妾室通房,但始终没有任何一个庶子庶女。又因平兖郡主只生育了一子一女,老家主的父母便未分家、想着兄弟二人可互帮互助。致使如今的苏家,共住着两房人。

东府为老家主苏伯炎及其独子一家,西府则为他嫡出弟弟苏仲燃居所。两府中间以围绕着花园子的大书房和藏书楼隔开,平时若无特定情况、两府人怕是连面都见不到。

且内里账目也早已分清,只是同住在苏府中而已。等萧仲燃夫妇故去之后,其子亦会搬离。

苏吟知是苏原的头一个女儿,在此之前上官氏已生下三个儿子。最年长的苏君词今年二十五,成婚五载、已有一三岁女儿。活泼伶俐,多数时间都在鸿声堂承欢膝下。因此等苏吟知的小轿停在院外时,便已能听到里面传出的阵阵笑声。

苏吟知屏息静气,细分辨着声音的主人。她听到了小侄女云声的笑声、长嫂司马氏同祖母平兖郡主的说话声,还有……三哥苏君善压抑着笑意的咳嗽声。

三哥也在?

苏吟知心中默默思索,片刻、便知晓了祖母此刻请她来的目的。

陛下想将江月留在朝都,最好的理由就是为她赐一门婚事。若有高门婚事在身,她在朝都守孝也不算违背规矩。三年后江家有很大几率跻身二等世家、她还是当代靖毅侯,那么对于她来说的高门便只有七星高门。而七星高门中唯有苏家与江家关系最近,要赐婚、也是从苏家里挑人。如此,陛下方能赚一个好声名。

和苏家更多的忠诚。

当然也可以从皇室宗亲中挑人,只是主支皇子们已都有正妃、给侧妃位又怕江月的身份引起后宅不宁。若换了旁支——陛下晚上便该睡不着觉了。

苏吟知被斫琴扶下轿子时脑中仍在思考,以至于迈过门槛时没看清脚下。木屐踩着不知谁扔来的一团雪,差一点滑跤。

“妹妹!”苏君善匆忙跑了过来,在其余人微微责备的眼神中、赔笑道:“是哥哥不对,哥哥给你赔礼!”

少年十九岁的面容正如初生太阳般明朗,即便是带着讨好的笑依然很是潇洒。只是看上去就这般美好的少年,房中已有两个通房。

苏吟知心底默念,祖母打了让三哥娶江月的主意,可她却一点都不想江月嫁到苏家来。

哪怕嫁给那雍州苏家的苏惊阳,那好歹是江月曾心悦过的人。

被算计着嫁人,不该是她的路。

想到此,苏吟知稳住心神。状似亲昵的在自己哥哥头上敲了一记,笑着嗔怪道。

“三哥你这副毛躁模样,以后可怎么说亲啊!”

坐在房中门口正捧着热茶的平兖郡主闻言则皱了皱眉,不着痕迹的观察着自己的孙女。见她好似只是随便开了个玩笑,便将心头那抹异样按下。看着苏吟知被冻得有些发红的脸,心疼占了上风。

“你妹妹说的没错!”平兖郡主招手让苏吟知坐到她身边去,爱怜的摸了摸苏吟知的脸、又让身边丫鬟上了苏吟知爱喝的茶来。最后才转头,继续笑道。

“以后可得磨一磨你这性子,不然我可没脸同媒人说要给你提亲!”

苏君善坐在门槛上,抱着小侄女云声嬉笑玩耍。一双桃花眼带无尽情意,同自己祖母撒起娇来也丝毫不违和。

“那就给我说一个稳重的妻子。”他挠着小侄女的痒,被小侄女逗得哈哈大笑:“大哥没有大嫂前,不也常带着我们爬树摸鱼?”

平兖郡主抄起一个果子轻轻砸了过去,当然不会真的砸到苏君善、不过是顺势玩笑罢了。那果子被苏君善接住,又用来逗自己的小侄女。

“夫君还有这样跳脱的时候?”司马氏状似惊讶:“啊呀呀,等他回来我可得问一问他!”

“嫂子只管问大哥!”苏吟知喝了茶吃了点心也笑:“让他给小侄女做个小秋千!”

如此又闲聊了一炷香的时间,直到司马氏道要带着女儿回房休息、方才作罢。只剩下平兖郡主、苏吟知与苏君善祖孙三人,转去了一侧的暖房花厅说话。

“我是想给你三哥说一门亲事。”平兖郡主一边修剪着一盆长得杂乱的兰花一边道:“他之前订婚的那位贵女去世也有一年了,此刻我们再找媒人、也算全了过去的情谊。”

苏家三郎曾经是订过亲的,对象是宁州周家的嫡女。前年定亲时那周家女刚刚及笄,二人也算年纪相仿门当户对。只可惜纳吉之后女方生了场重病,没几日便去了。如此,苏君善的婚事才耽搁到现在。

“三哥如今已经考中了举人,明年春闱定然榜上有名。届时大小登科双喜临门,也是一段佳话。”苏吟知清浅笑道:“只是不知道祖母看中了哪家闺秀,可要孙女做东宴饮?”

妹妹插手兄长的婚事,这在前朝是非常逾越之事。只本朝太祖的姻缘机缘巧合由其妹昭阳公主促成,自此世家高门都喜相看时令同辈女子设宴、想借太祖的彩头落个好听的声名。当年苏吟知大哥相看司马氏时,便是西府的嫡长女苏吟淑设的宴。

平兖郡主面上笑容加深,心想自家孙女果然聪慧。刚想把江月的名字夹在一众闺秀中说出,却见门口风帘微动。便停住了话头,示意自己身边大丫鬟幸春过去。

“回老夫人。”幸春垂首恭谨道:“陛下刚刚降旨,要为皇五子选妃。还道皇五子自幼体弱,要寻一个体健的女子来照顾。如此,便要武将世家的女儿都去参选。”

“旨意一下,五皇子便出宫……登了忠武将军江家的门。”

平兖郡主手中剪刀微颤,可那也只是一瞬。下一刻,剪刀与花盆就被一旁的丫鬟放了回去。而平兖郡主面上的笑容,也恢复到了刚刚的随意自若。

“陛下为皇子选妃,那这段时间朝都城必然一阵忙乱。”平兖郡主笑道:“咱们就不添乱了,静静看热闹就好。”

苏吟知和苏君善齐齐应是,心中却都有各自的想法。又喝了一盏茶后,平兖郡主便让这兄妹俩回去了。平时都会留饭,而今日、平兖郡主却着实没这个心情。

出了鸿声堂,苏君善叫住了自己的妹妹。“阿鸢。”他叫着苏吟知乳名:“我得了一块不错的碧色石头,一会亲自送到你房里。”苏吟知看着自家三哥面上挂着的淡然微笑,心底了然。

“今日天阴,想来一会儿还有雪落。”她轻轻一笑:“我想煮个锅子吃,哥哥一并来吧。”兄妹俩对视一瞬,默契得朝对方行了一礼。

……

鸿声堂书房之中,苏家老家主苏伯炎与妻子平兖郡主宋聆溪一座一站、目光皆投在墙上悬挂的那副大燕疆域图上。

“我从前只觉得这陛下善演寡恩。”许久之后,苏伯炎长长叹气:“如今看来,他也确实有几分筹谋能力。”

“我只吃不准他是自己想到的这法子,还是有什么人进了言。”平兖郡主抄着佛经平复心绪,说话时半分刚刚的温柔不见。言语间,还多了几分锋利。

“你看皇五子在旨意刚刚降下后便出了宫,我倒觉得有可能是他亲自去求的。”苏伯炎反复看着燕、陈边境上那四州的地势,皱眉道:“毕竟皇五子垂青江月之事,朝都城也没几个人不知道。”

“我觉得江月自己不知道。”平兖郡主抄书的手一顿:“三郎应当是没希望了,那……”她眼神一转。苏伯炎闻言回身,迟疑道。

“你是说,惊阳?”

……

此刻的忠武将军府中,江月看着轮椅上温润儒雅若玉石一般的人、只觉心底无限苦涩。

刚刚这人同她剖白,道已心悦她良久。

可她一直是将他当成好友看待。

是她太过粗心了。

江月这样想着。

一刻钟后,当正在房内吃羊肉锅子的苏吟知和苏君善收到消息时、二人咀嚼吞咽的动作具是一滞。

皇五子宋从谨亲自上门求娶靖毅候江月,这件事足以在朝都城掀起一阵腥风血雨。苏君善苦笑,两个时辰前他还在心中抵触祖母为自己安排的这门婚事、安慰自己至多不过将人娶回来相敬如宾。如今就收到这等消息,羞愧感仿佛一个巴掌、重重的拍在了他的脸上。

那可是皇五子宋从谨,和那样如玉隽美的男人相比、自己真的只能算是一块五分像玉的石头。

而苏吟知则暗自懊恼,自己怎么把这个人忘了!

若说朝都城内有哪个男子的容貌出众,那便绕不开三个人——兰陵萧氏萧宸、雍州苏家苏惊阳,以及皇五子宋从谨。萧宸长相清冷、气质温柔谦和,如月。苏惊阳五官英气、性格跳脱热心,如日。而在他们之上,则有一绝美如神祇下凡、朗润如古朴玉璧般的存在。便是皇五子,宋从谨。

萧宸是君子典范、一手骈文才压南北,被誉文人风骨之魂。苏惊阳则喜武好义、兵法军务无师自通,有望成为年少名将。而提到皇五子,却尽是可惜之言。

那个三岁能诗五岁能文的少年,那个因为体弱不能习武却极善用弓箭无虚发的少年。那个知人善用不惧皇威敢为一直言上谏的御史当众求情的少年,那个资助许多平民学子在官学内继续读书的少年。

那个,惊才绝艳却因身体缘故必定无法登上皇位的少年。

那个,苏吟知明知道他本性却仍钦佩其为人的少年。此刻却苦笑着,离开了忠武将军府。脑海中满是那个少女倔强又决绝的眼,和她唇边近乎于惨然的笑。

她说:“抱歉。”

她说:“我必须回到幽州去,我不能留在朝都。”

她说:“阿谨,如果你能做皇帝、该有多好。”

“可惜……”她眼中有泪垂落:“没有如果。”

这一夜苏吟知没有收到江月的回信,这一夜朝都城中有无数人难以入眠。天亮之前,江月握着另外半边狼牙令、写完了自己的第一封折子。而朝都城中两座苏府四个人,都在等太阳从东方升起。

……

苏吟知从车上下来时,不出意外的看到了另外一辆马车。只是绸布单架,却缀着雍州苏家的名牌。自里到外都散发着一股浓郁的檀香味,熏得她有些头痛。

“是苏侍郎家的二公子?”她一边走一边问前来迎接的黑甲士兵道。

“属下不知,只听少将军叫那人苏二郎。”黑甲兵压低声音道:“一并来的还有一个姑娘,浑身都是浓厚的香味儿、大家都被熏得够呛。”

苏吟知没忍住莞尔,以最快的速度到了三人议事的花园。却见修建得颇为精巧的水榭之上,江月牢牢稳坐上风。

口。

想来是实在没好意思让郑梵音去洗一洗身上的檀香味儿,又忍不了在房间里被熏成一尊佛像。许是千挑万选,才从不大的忠武将军府中寻到这么个既通风又不冷的地方。

说起来,也是有些为难她了。

黑甲士兵眼见自家少将军紧皱着眉,一副有话难言的模样。便立刻大声通报,好为她解围。水榭中三人皆回头朝苏吟知的方向望了过来,两女一男、都是熟人。

除江月外,另一位女子身着一身碧色衣裙、容色温婉柔和。眉宇间带着超脱与悲悯,而眼底却滑过一丝慌乱。本能的往身旁那位高大男子身后挪了半步,手指也紧张的攥了起来。她身旁那长相英气俊朗的男子则下意识的咳嗽了一声,神情也局促起来。

“呵,果然。”苏吟知无声呢喃道,大步走上前去。

四年前朝都城最大的笑话是江月一介三等世家的丧母长女肖想雍州苏家苏二郎苏惊阳,三年前朝都城谈论最久的谈资是皇五子宋从谨在青龙寺救下了为母亲祈福的二等世家并州郑家嫡女郑梵音。而这两件儿女情之间,还夹着苏惊阳恋慕郑梵音良久、苏家却始终都不愿上门提亲一事。在这些流言之中,苏惊阳是守礼有义执着情深的好儿郎,郑梵音是勇敢可怜身世可怜的坚毅贵女。皇五子宋从谨与郑梵音许是上天给予他的良缘,体弱多病恰好需要一个常在佛前祈祷的温柔妻子。唯有江月,是不自量力不知天高地厚丑人多作怪冷僻古怪的末流女子。

可世人看不到江月行的端做得正从未纠缠过苏惊阳,也不愿意承认、郑梵音明白拒绝过苏惊阳还时常与他一并出现在人前,这幅做派委实不配说一句问心无愧。世人只愿意看柔弱的女子被男子怜惜,看不得女子自己走出一条路。苏吟知每走一步气势都更加惊人,她脑海中不停回放着三年前江月跟着江旷翻身上马那一幕。和梦中那个世界,无数女子立在人前、被人仰望的画面。

她终究没法完全不被梦中的世界影响。

她终究没法成为这个世界上完美的世家贵女。

她终究,第一次收起了恰到好处的微笑、轻柔缓慢的语速。

推开身后丫鬟搀扶的手,提起及地的长裙。她站在水榭里,将江月护在身后。像小时候马场上,江月护着自己一样。

像梦中的最后,江月死死的抱着自己、挡住挤压而来的钢筋那样。

这一次,换她来护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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