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最狂太子,大明最后一个猛人》第9章 党争之祸
有了朱由检的话,朱慈烺就有了信心。
纵使时局糜烂,可大明这个庞然大物还没有真正的倒下。
二百余年朱家余威还是有的,皇帝还在,人心就在。一切就还有希望!
出了奉天殿,朱慈烺还在回想着今天的事。
历史书上只说大明的党争之祸严重,今天朱慈烺算是见识到了。
更明白自己已经彻底得罪死了陈演这一派的文官,从今天之后,面对的将是无休止的报复。
这是一场权力之争。
胜者生,败者死!
只有赢下这场斗争,自己才能真正的掌控京师,从而整合京师的势力南迁。
朱慈烺正盘算着怎么对付陈演这群人,徐明迎面而来。
“殿下,户部那边断了东宫的俸禄。”徐明见面便是禀报道。
这群家伙,下手还挺快。
朱慈烺暗自想着,脸上却是不露声色:“东宫加派护卫警戒,给父皇那边也派一半过去。”
钱他有得是,俸禄断了也不影响。
比起这些,他更担心陈演这群文官又弄出什么大案来。
毕竟远的有嘉靖年的紫禁城大火、泰昌帝红丸案,近的也有天启落水死得不明不白的……这些文官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这让他不得不加倍小心自己和崇祯的人身安全。
“殿下何不先下手为强!”徐明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凌厉,“清风寨的兄弟们早就忍不了这些狗官了,干脆杀了他们一了百了。”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朱慈烺摇了摇头。
杀人是最简单的事。
后世有人看闯贼、后金杀了一堆官员,抄了一堆钱出来,以为杀官员就能解决问题,实际上这种事崇祯帝早就干过了,结果却是越杀贪官越多,越杀大明人心失得越快。
道理很简单,闯贼有老营、后金有八旗作为基本盘,能安置在各个位置上。
而大明的基本盘恰恰就是这些朝臣!
远的不说,就说今天朝会上陈演一派每一个朝臣后面代表着都是无数的官、吏,兵。
牵一发而动全身,把这些家伙全杀完了,恐怕都不需要等闯贼进城,京师就要陷入内乱!
而自己虽然有清风寨的力量作为基本盘,奈何数量不足、且多是没受过教育的流民出身,这些人对于管理一窍不通,没办法在短时间内造出一批可以替代他们作用的官员。
所以他连募饷,他也只能用抓把柄的方式。
“那殿下难道就放任这群狗官下去?”徐明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不急。明日把张缙彦约到我府中。”朱慈烺稍做思索,便道。
他怎么可能放任陈演这群文官站在自己头顶上。
他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殿下是想扶持一个严嵩出来?”徐明毕竟是跟了朱慈烺六年,当即就道,“我马上去把他叫过来。”
“不用这么着急。”
朱慈烺赞许的点头。
现下时间有限,闯军马上进城,他无法根治这群文臣,但他可以学习嘉靖的经验扶一派打一派,再扶持一个人去和群臣对打。
张缙彦是他心目中的人选。
但在这之前,他还要去见一个人。
……
京师北城、一座不起眼学堂内。
“对如今朝局诸位有何评价。”
一个身穿素衣、头发花白的老者缓缓问道。
眼前这位正在讲课的老者,正是曾任他多年老师的蒋德璟。
下面的学生们,都是十几二十岁的学员、秀才。
这座不起眼的学堂是东林年轻一代的学堂。
朱慈烺是身着便衣来的,并没有打扰这个课堂,静静的坐到角落。
很显然,这堂课也是在针砭时弊的时政课,这在思想开放的大明属于很常见的议论课。
“众正盈朝!”
“满朝文武一心报国。”
台下许多学生给出了自己的回答。
朱慈烺听到这些回答,差点没笑出来。
果然不管是哪个时代的官二代们,都是一样的幼稚。
他也知道,老师肯定不会满意。
蒋德璟只是微微一笑,显然对这些回答并不满意。
“万马齐喑。”
朱慈烺举起了手,只是轻轻四个字,就让整个学堂沸腾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望来,对着朱慈烺就是一阵指责。
“大胆!”
“放肆!”
“大逆不道!”
……
谁不知道皇帝上位以来诛杀阉党,朝野上下清流大人们纷纷秉政一片清明。
词是好词,可这人说的话,简直就是在污蔑!
朱慈烺微微一笑:“后金犯边,闯贼作乱。敢问这就是诸位口中的众正盈朝吗?”
“那些是贼,没道德的贼!”
有个学员憋红了脸,反驳道。
朱慈烺只是打量了那学员一眼,就道:“他们是贼,你父亲应该是官吧,朝廷的俸禄应该不足以让你穿得起丝绸,那么你父亲正吗?诸位的父亲怕也是如此吧?这不是万马齐喑是什么?”
论儒家学问,他可能比不上这群秀才,但论朝堂局势,六年时间的沉淀不是这群书生可以比拟的。
一连串的质问,怼得这群学生哑口无言,面面相觑的想要挤出反驳的言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若是我为了官,定然不会像我父亲那般。”
好半天,才有个学员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他们平日所读的都是礼义廉耻的道德论语,对于朝政可以说根本一窍不通,所得所知都是书上和师傅传授的,哪里知道大明的境况!更谈何反驳。
对于学生们的反应,朱慈烺心头浮出些许无奈。
在进入官场前都是如眼前这群秀才如白纸般单纯、有志向。
可在进入官场后,一个个就勾结在一起贪污。
这是党政乃至大明整个体系的问题。
朱慈烺不再多说,恭恭敬敬的起身朝蒋德璟作了一揖:“弟子拜见老师。”
“哈哈哈!”蒋德璟大笑起来,捋须道:“太子,今日怎么会看老夫?”
太子?
听到这个称呼,刚刚还在指责的学员傻了。
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个比自己显然要小上好几岁的孩子。
每个人的脸上都很精彩。
尊贵的太子殿下,怎么会来这里?
“太子恕罪!”
短暂的沉默后,这群学生们就告罪道。
倒不是他们多尊重朱慈烺,而是蒋德璟曾是少詹事,先教过朱慈烺,算起来,他们都是朱慈烺的师弟。
不管是朱慈烺的太子身份,还是师兄身份都必须让他们低头。
“好一个万马齐喑!看来你没有荒废学业,还长进了。”蒋德璟赞许道。
“老师你还是什么都敢讲。”
朱慈烺看着分别多年的老师,不禁摇了摇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