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千门往事》第9章 条件
紧赶慢赶，我终于在发车前，赶到了县里，用身上最后一点钱买了车票。
到哈市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我凭借着记忆往七爷家里走。
没成想，迎面撞上了上次打我的黄毛他们。
黄毛看到我后立马带着人围了上来，嘴里不干不净的骂道：“小臂崽子，你还敢出来？看我今天怎么锤你。”
说完一拳砸在了我的后脑上，他的几个手下围着我一顿拳打脚踢。
“小崽子，让你嘚瑟！”
“那个老逼登呢？让他出来啊？我看今天谁还能救你！”
“WCNMD，老子今天打死你！”
我用双手护着脑袋，蜷缩成了一团，任由他们在我身上拳打脚踢。
打了几分钟，黄毛吆喝一声后，蹲在了我身边，指着自己的手腕，狞笑着说道：“小崽子，上次那个老逼登弄断了我的手筋，今天我要你还回来，没毛病吧？”
说完，他从后腰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攮子，奔着我的手去了。
“WCNM！”
我原本以为，他们打我一顿，出出气也就放我走了。
没成想黄毛竟然想废了我。
父亲躺在家里急需钱救命，他们还敢来纠缠我，这一刻，我爆发了，趁黄毛放松警惕的时候一把拽住他的手，一带一推，黄毛手里的攮子一下就扎进了他的肚子里。
“啊…WCNM…”
黄毛被他的攮子扎了一下，满脸惊恐的倒在地上，我快速跑到他跟前，将攮子抽出来横在了他的脖子上，冷眼望着他的几个同伙：“谁TM想死？老子烂命一条，不想活的就上来！”
黄毛这些人不过是街边的地痞，平常好勇斗狠，用刀子捅别人行，但轮到自己的时候，他们都怂了。
见自己人都不动手，黄毛捂着伤口，冷笑着说道：“CNMD，有能耐弄死老子！弄不死我，我肯定弄死你！”
呵。
我冷笑一声，手中稍微用力，黄毛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了一条血线，他吃痛之下也不嘴硬了，结结巴巴的说道：“大…大哥…我错了…我错了…求求…求求你放了我…”
一把将黄毛掼在地上，我冲着他的几个同伙走去，手中仍在流血的攮子指着他们，我忽然笑了，问道：“谁想死？来！”
几个半大小子互相对视了一眼，忽然拔腿就跑，那速度，比TM兔子都快。
低头看了眼黄毛，我用衣服在攮子的把手位置擦了擦，转身一瘸一拐的走了。
按照记忆，我走到七爷家门前，屋子里亮着灯，能看出来屋里有人。
推门而入，进到里屋的时候，见七爷面前摆着几个小菜，正自饮自酌呢。
他见到我很是惊讶，用勺子挖了几颗花生豆丢嘴嚼了两下，问道：“这不是我们小九嘛，想通了？”
我走到七爷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在抬起头已是泪流满面，道：“七爷，我知道您老有些家底，我家里出了事，您能借我点钱嘛？”
七爷没有着急回答，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知道这样很冒昧，但眼下只有七爷能帮我，于是我邦邦磕了几个头，又道：“只要您这次帮我，以后您让我干啥都行。”
“哦。”
“你要借多少？”
七爷抿了一口酒，问道。
我见状欣喜，赶忙说道：“我爸的腿骨折了，需要钱做手术，要不然就得瘫痪，得…小20万。”
说到20万的时候，我的心里也有些发虚。
毕竟我和七爷非亲非故，认识也不过才三两天的时间，在那个年头，至亲都不一定能信得过你。
果然。
七爷饶有兴趣的望着我，问道：“这20万放在一起，有多薄，有多厚你知道吗？这钱我要借给你了，你怎么还我？卖腰子？”
我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是啊。
我用什么来还人家！
打工嘛？按照我的文化水平，加上当时的工资标准，我20年不吃不喝才能还上七爷的钱。
最主要的是，七爷能活那么大岁数嘛？
见我不说话，七爷把左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腕一翻，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出现在了他的手中，他指着匕首，冷笑着说道：“多了我也不要，你用一只手，换你父亲两条腿，这买卖划算吧？”
啊？
听到七爷的要求，我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的问道：“啥？一…一只手？你…你用来干啥？”
七爷没有回答我这个问题，冷冷的道：“你只需要告诉我，同意，还是不同意。”
我有的选择嘛？
每个人面临选择的时候，也许都会考虑一会，不过此时的我，只能做一个选择。
父母生我、养我，我无以为报，别说只是一只手，就算把命拿去，我也愿意。
想到这里，我抬头看着七爷，笑了：“七爷，您说话算数嘛？”
七爷瞥了我一眼，不屑的道：“老子横行江湖数十载，岂会诓骗你个小屁孩？”
“好！”
“您要哪只手？”
我问。
“随便。”
七爷答。
右手咱还留着有用，我用小刀割下一截衣服咬在嘴里，将左手放在桌子上，一咬牙：“七爷，这只手就送您了！”
话毕。
我手持七爷那把锋利的匕首，朝着自己的左手使劲割了下去。
然而。
还没等刀落下，就听耳边一道破空声划过，随后手腕一阵刺痛，那把匕首不听使唤的掉到了地上。
我定睛一看，一粒油炸花生米在地上飞速转着圈，我好像明白了什么，疑惑的看着七爷：“您后悔了？”
七爷瞥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赞许，道：“你这小崽子行，是个忠义的！你那黑爪子就算了，想要我帮你可以，但有三个条件。”
闻听此言，我大喜过望，忙问道：“您说，甭说三个，三十个都行。”
七爷抿了口酒，说道：“第一个条件，我要你拜我为师，你可能做到？”
我内心挣扎了一下，最后还是点头答应了。
“能。”
“第二个条件，出师后我要你三年内上千门地榜，五年内上千门天榜，你可能做到？”
什么地榜、天榜的？我就吃过鸭翅膀、鸡翅膀。
我这人就是不耻下问，满脸希冀的看着七爷，道：“那两个翅膀是什么味的？”
嗯？
七爷愣了一下，随即笑骂道：“你这个夯货，那是千门高手排行榜，能够榜上有名的都是各地千门的佼佼者，你可有信心做到这一点？”
嘿。
我笑了笑，咱从小没别的优点，就是自信心爆棚，我拍着鸡胸脯对七爷保证道：“能！”
七爷满意的点了点头，说出了最后一个条件。
“等你上了天榜后，我要你帮我和人赌一场生死局，你敢去嘛？”
“能！”
我现在是虱子多了不愁，管他什么条件呢，一概答应了就是。
跪在七爷面前，我学着电视里那样，郑重的道：“我，李初九，从今天起拜师七爷，蒙恩师授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日无论刀山火海，全凭恩师吩咐，如有虚言，但叫我永入十八层地狱，百世不得轮回。”
“哎，好孩子！”
七爷的脸灿烂的跟朵菊花一样，将我从地上掺了起来。
我拿过酒壶给七爷倒了杯酒，恭敬的跪下，说道：“请恩师饮酒。”
七爷老怀欣慰的大笑两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我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使劲挠了挠头，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我问道：“师父，咱还斩公鸡、饮血酒不？”
“噗。”
话刚落下，七爷刚喝下的酒全都被他喷了出来，他剧烈咳嗽了两下，瞪着眼珠子说道：“你TND小兔崽子，胡咧咧什么，还没吃饭吧？赶紧吃一口，明早拿了钱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