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雕塑师》第8章 该杀
这盐城不大，人口却密集。
胡小宝跟在卫蒙身后兜兜转转，也不知走了多少羊肠小巷，最后终于是在一处大宅前停住。
那大宅房梁上放有一块匾额，原是题有字，现在却是被人用锐器划了几十道大口子，题的字也看不清楚了。
卫蒙指着匾额道：“小宝兄弟，你看我那十几刀，功力如何？”
胡小宝没想到是卫蒙干的，眼前这些刀痕深浅把握有度，纵是他不懂刀法，也是看出这刀功不俗，于是真诚的道了声“好”。
两人接着往里面走，中途也不见有人来拦。
可胡小宝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他原本只是一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
现在忽然跟着卫蒙去闯别人的军府，虽然这军府是夜巡勤务，可怎么说也有个十几二十人吧。
到时候人家一窝蜂的杀过来，拳脚无眼，刀剑无情，他卫蒙倒是无所谓，可胡小宝就得吃大亏了。
两人越往里面走胡小宝越是担心，正想找个法子劝卫蒙选个吉日再来，突然有人喝道：“围住他们。”
接着就见十几个身着夜巡装的小喽啰，手提钢刀从两旁跳了出来。
胡小宝环视了一圈，见刚才在小摊的那几个喽啰都在，心说亏了，早知道他们会通风报信，刚才就应该打死再说。
卫蒙倒不在意，轻松道：“小宝兄弟，刚才进门，你发现左边藏有几人？”
胡小宝被问得心里咯噔一声，心说好家伙，原来你都知道，现在还来考我，是想试探我有几斤几两?
这可不能让人小瞧了，于是道：“不瞒大哥，刚才在门口的时候，我只隐隐约约察觉到里面有人在议论，隔得远了也听不清楚，进来后也懒得仔细听了。”
这话原是胡小宝胡诌的，一是吓吓那几个夜巡，二来，则是不让卫蒙给看扁了。
谁知卫蒙一听，心里不由佩服，心想自己虽然在门外也听到动静，但进来后还留意观察了一下，这与小宝兄弟一比，就显得瞻前顾后了。
两人各有心思，那些夜巡却看不下去了，有个小头目大喝道：“卫蒙狗贼，你不去逃命，还敢来咱夜巡府?”
卫蒙扫了那小头目一眼，不屑道：“我懒得杀你们，叫夜猫提头出来见我。”
那小头目冷笑一声道：“听说你之前还是将军来着，我原以为是个熟悉兵法之人，想不到，莽夫一个。”
“你说什么？”卫蒙血气一涌，咬牙道。
那小头目不怒反笑：“我说，你不过是逞匹夫之勇，这两军还未开战，难道就要敌方将军提头来见你?”
卫蒙冷笑了几声，他领兵打仗时身居高位，行事自然遵从规章制度。
而现在只是懒得杀眼前这几个小喽啰而已，却被眼前的小头目看扁了。
卫蒙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说完就要动手，这时大堂里又走出来一人，边走边道：“且慢！”
胡小宝眯着眼睛，只见来人三十左右，衣着与夜巡小兵相近，只是脖子上围了件红色行军罩。
那人来到堂前道：“卫蒙，这是我夜猫与你之间的恩怨，与他们无关。”
“那是自然。”卫蒙道。
言罢，也不见卫蒙做何动作，胡小宝只觉身旁黑影一闪，那旁边小喽啰的兵器已被夺下。
“只是觉得太过聒噪而已。”
话音未落，只听“咔嚓”一声，前边的小头目已经身首异处。
卫蒙夺刀杀人，一气呵成，惊得那几个小喽啰接连往后退了好几步。
“你……”
那夜猫眼见自家领队当场被杀，气得满脸通红。
这小领队本是他亲手培养，平日里视同己出，没想到一眨眼就被人杀了，叫他怎么忍得了。
“怎么，只允许你害我，就不准我杀你部下?”卫蒙道。
夜猫冷哼一声拔出腰间战刀：“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哼”
卫蒙对胡小宝道：“小宝兄弟，你在一旁站着别动，我骂他几句话，骂完就杀，杀完就走。”
也不等胡小宝回答。
卫蒙举起战刀：“夜猫，你我本是同乡，我遭奸人算计，找你避难救急，而你怕死闭门不出，救生害仁，该杀。”
说罢，刀已劈向夜猫，夜猫挥刀抵挡，却挡不住卫蒙刀势，左肩豁然开了道大口。
“铛”
卫蒙收刀，斜劈又是一刀：“你我行军，我数次救你于水火，而你忘恩负义，该杀。”
说罢，那刀已经朝夜猫小腹砍去，夜猫仓皇挥刀防守，只见卫蒙刀势突然变化向上，这时抵挡已来不及，那刀直接劈在护手盘上，削去了一大半。
卫蒙收刀，横劈又是一刀：“你我同乡，我遭大难你不救，还带人收监我同乡同族，忘本负义，该杀。”
说罢，那刀已然横劈在夜猫的脖子上，夜猫挥刀抵挡，却卸不下力，被自己刀背重重砸在面门上。
卫蒙收刀，一瞬挥出三刀：“不忠不义，不仁不孝，该杀。”
说罢，那三刀齐齐挥出，刀势幻化成巨大透明刀刃，径直往夜猫身上劈去。
夜猫挥刀想挡，那三道刀刃却已摧枯拉朽般撕碎他胸前的利刃，刨开他刀后的胸膛。
“嘭”
夜猫倒飞而出，重重砸在地上，两眼一翻，眼看是活不成了。
卫蒙把刀扔在地上，那几个喽啰害怕得纷纷又退了几步。
卫蒙看着他们冷笑一声，对胡小宝道：“小宝兄弟，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