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大明：从布衣才子开始》第6章 抢肉
曹文焕一路上快马加鞭，心里有些嘀咕。
五叔是武把式出身，谁能把他打伤了？
记得几年前建虏袭扰关内，打到了怀仁县附近，五叔宝刀不老，杀了一个落单的建虏卒子。
事后还获得一两银子的赏钱。
而且这十里八村谁不知道南家堡的曹家，怎么会出这种事呢？
他心急火燎，转过一个山口时，险些和对面的人撞上。
有人骂道：“他妈的，骑马了不起呀，你长不长眼睛，这是赶着奔丧么？”
曹文焕有些恼怒，只是心急赶路。
到了家门口，看到门前围着街坊邻居，还没进屋，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正巧，曹秦氏送郎中出来。
曹文焕问道：“婶子，五叔伤的重么？”
曹秦氏试泪道：
“伤的不轻，流了很多血，亏得送回来的及时，现在已经没事了……”
“是谁干的？知道么？”
曹秦氏摇了摇头。
这时听到曹振在屋里大叫：
“是文焕那小崽子回来了么？让他给我滚进来。”
曹秦氏道：“当家的，大夫让你静养，你别嚷嚷了。”
“我没和你说，让文焕进来。”
曹文焕一哆嗦，他从小胆大包天，心里最忌惮的只有五叔。
闻言，迟疑着走进了房门。
屋内昏暗，曹振披散着头发，肩头和胳膊上缠着麻布，粗壮的身体有些萎靡。
曹文焕已经知道，五叔是被人从后面偷袭了一箭，才受了重伤。
“小兔崽子，你还反了，居然敢逃学？我……我……”
曹振在火炕上挣扎一下，却没爬起来。
“叔，你别动，小心挣破伤口。侄儿知道错了，现在就到文诏兄长的牌位前罚跪。”
曹文焕乖巧的回应。
曹振喘着气怒骂：
“小兔崽子，今天先饶了你。你现在马上出去，把……把我打的那只老虎抢回来，老子咽不下这口气。”
曹文焕瞪眼：“叔，你打的是只老虎？公的还是母的？”
“滚你娘的燥，这当口还和老子说笑话。”
“那只虎是老子打的，已经快咽了气了，那混蛋小子补了一箭，就说老虎是他的，老子不干，他就在背后偷袭……”
“哎，你还傻站着干什么？你能不能做秀才，就着落在那张虎皮上了，快去，快去呀？”
曹振破口大骂。
曹文焕出来，迎面看到曹秦氏正要进屋。
“干啥去？”曹秦氏问。
“抢肉。”
扔下一句话，曹文焕骑上了马背。
……
半个时辰后，他从外面回来。
大青马的背上载着一只白额吊睛的死虎，累得呼呼喘着粗气。
进了屋，他把死虎推到曹振身前：
“叔，宝贝侄儿给你带回来了，你不生气了吧？”
曹振咧嘴笑道：
“臭小子，不愧是曹家的根，老子没白养你这么多年，不是孬种。”
“那是。”曹文焕拍了拍手。
原来，他回来的时候曾经撞见三个人，其中有个人还骂了他一句。
虽然只是打个照面，但是这些人载着不少猎物。
曹文焕听说了曹振受伤的经过后，就猜测三人是凶手。
之后，他在怀仁县外截住了他们，打得三人屁滚尿流，顺便把死虎带了回来。
曹秦氏满脸心疼：“焕儿，让婶子看看，伤没伤着？”
“哼，这小子从小顽皮，闯了不知多少祸，打一次架怕什么？”
说到这里，曹振脸色一板，喝道，“给老子进里屋去，跪在你娘和文诏将军的灵位前，一个时辰不准起来。”
“叔，还要罚跪呀？”
曹文焕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哼，你娘为了生你，在冰天雪地里面落下了病根。临终前，让我好好照顾你，让你用功读书。”
“可是你呢，竟然学会了逃学，先生都告到家里来了。现在给我好好的跪到你娘的牌位前，不然我饶不了你。”
曹振边说边咳，曹秦氏急忙劝他躺上养伤。
曹文焕无奈，只好进了里屋。
座南朝北有一张简单的供桌，上面放着十几个牌位，其中有“曹槐”“曹程氏”“曹文诏”“曹文耀”“曹鼎蛟”等人的名讳。
这里面，曹槐和曹程氏是曹文焕的父母。
其它三人，都是赫赫有名的将领。
尤其是曹文诏，历史上的名声最响亮，被称为明末第一良将。
曹文焕拥有现代的记忆，对于曹文诏的历史相当熟悉。
他在明朝生活了十六年，还亲眼见到了曹文诏。
曹文诏虽然年长他几十岁，但是从辈份上论，却是他的堂兄。
崇祯七年，曹文诏调到大同担任总兵，回到南家堡探亲时，曹文焕和这个素未谋面的堂兄相处了几日。
那时，曹文诏十分欣赏他，认为他有猛将的根基，想要带他到军中历练。
结果，曹振坚决反对，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
不过，曹文诏是明末第一勇将，作战经验丰富，曹文焕得到了他很多教诲。
大宏交易坊内比箭，也是因为曾经得到曹文诏的指点，他的箭术才突飞猛进，和那个姓敖的男子几乎打了个平局。
至于堂兄曹文耀和堂侄曹鼎蛟，因为他们战死沙场，也就没见过面了。
在供桌前跪了半个多时辰，膝盖骨已经酸麻。
这时，曹秦氏进来，递给他一碗虎肉粥：
“焕儿，饿了吧，快乘热喝了。”
曹文焕接过粥，看到五婶面相慈祥，鬓边又添了不少白发，不禁道：
“婶，焕儿又让你操心了。”
“傻孩子，老婆子和你五叔无儿无女，从小把你当亲生儿子，老婆子不疼你谁疼你？只是家里穷，你又是长身体的时候，只能凑合着吃东西了。”
说着，眼眶又有些湿润。
曹文焕没有说话，目光又扫过那些牌位，心里暗暗发誓。
有生之年，一定要改变这种状况，让五叔五婶过上好日子，以报答两位老人家。
“明末，我一定不会辜负这个时代。”
曹文焕握了握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