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大明：从布衣才子开始》第5章 建虏细作
曹文焕一愣：“有何不敢？”
周围的人听了都暗暗咂舌。
俗话说“百步穿杨”，七十步外拉开五石强弓，就已经难能可贵了，居然还要延长至一百步？
世间真有这样的神人？
范姓男子笑而不语，似乎对同伴的箭术信心十足。
曹刚和曹林却为曹文焕捏了一把汗。
两个人虽然知道曹文焕平日勤练骑射，还经过高人的指点，但是一百步外射向目标，会有几分胜算？
曹文焕挺直身板，脑海中出现一个魁梧将军的模样。
“文焕，射箭呢，跟女人家补衣服一个熊样，你要先掂量弓的斤两，再琢磨箭杆的强弱，最后瞅好距离。”
“拉弓时要注意运力，弓弦要张九分满，大指压住中指，右手大食指别扣弦太紧了，开弓要有力，放箭要稳当……”
想到这里，深吸一口气，双足碾地，稳住下盘，目光紧盯靶心。
适才连开两弓，双臂已经有些酸麻，箭头微微抖动。
耳听到旁边敖姓男子一声冷笑，当下一咬牙，嗖的射出羽箭。
曹刚、曹林大气也不敢喘一口，眼见箭杆飞向目标。
忽然，另一支箭杆后发先至。
两箭相撞，曹文焕的箭杆偏移，后来的箭杆却稳稳的落在靶心。
嗬！这一下群情大哗。
曹文焕也是暗暗心惊，转过头，只见敖姓男子侧目斜睨，嘴角边含着冷笑。
这一箭，无论力道、方位都拿捏得恰到好处，既撞飞了曹文焕的箭杆，又不失准头。
若不是经过千百次训练，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场上短暂的静默一下。
曹林大声叫道：“你耍赖，不射自己的箭靶，破坏规矩，这局不算。”
敖姓男子冷笑一声，懒洋洋道：
“刚才的规矩可没讲明，不可以这么做呀？”
曹文焕道：“刚才的规矩是没讲明，可是现在我的箭靶上有三支箭，先生的箭靶上——有几支箭呢？”
敖姓男子闻言变色：“你那支箭是大爷我的！”
“这可奇了，先生的箭在我的靶子上，是先生力有未逮，故弄玄虚呢？还是先生学艺不精，射偏了呢？”
“总之，射箭胜负，还是以箭靶为主。”
“我的箭靶有三支，先生的箭靶只有两支，另一支箭到哪里去了呢？”
敖姓男子脸色一红。
他本来不善言辞，下面的话就不知如何接口了。
范姓男子暗骂一声：“蠢材，偏在这个时候卖弄本事。”
急忙打圆场：“小兄弟和敖兄弟都是百年难遇的神射手，只是敖兄弟比小兄弟要年长许多，阅历和经验都要丰富，这一局，算是我们输了。”
快步走到曹文焕身边，压低声音，“小兄弟，范某有事请教，可否借一步说话。”
走到角落。
范姓男子正色道：
“小兄弟，我二人途经贵县，赌坊较技只为取乐，适才敝人朋友做事鲁莽，多有得罪，还请小兄弟见谅则个。”
曹文焕道：“先生把我拉到角落，不会只为说这些话吧？”
“小兄弟聪明绝顶，那范某就不藏着掖着了。”
范姓男子微笑道，“实不相瞒，本人一直在辽东做些没本钱的买卖，现下世道艰难，关外连年交兵，路上还有强贼土寇，这笔买卖十分不易。”
“所以一直以来，都想寻找几位头脑精明，擅长骑射的伙伴……”
曹文焕：“先生是想拉我入伙？”
“错了，不是入伙，是保护。”
范姓男子纠正道，“我们想雇几个人一起贩货，路上多些照应。”
“至于酬金，只高不低，事成一次，我们愿意支付每人纹银五两作为报酬。”
说着，伸出五根手指。
曹文焕心头一动，五两银子，对他这个贫家子弟来说，算是个天文数字了。
从小到大，他连碎银子都没摸过。
“先生贩卖的……是什么货？”
曹文焕沉吟道。
范姓男子一怔：“药材！”
“药材也分多种，先生贩卖的是哪一种？”
“……最滋补的那种。”
曹文焕躬身道：
“多谢先生了。我和先生素昧平生，先生直言相告，足见真诚。辽东最滋补的药材，当属人参了。”
“不过，据晚辈所知，人参在辽东属于禁货，建虏和本朝辽东的衙门，都对人参控制的极严。”
“听说朝鲜国因为采参的事情，和建虏之间纠纷不断，死在边界的人白骨积山。”
“先生这笔买卖实在过于凶险，请恕晚辈能力有限，不能从命了。”
说着，拱了拱手，转身要走。
范姓男子颇感意外：
“莫非……小兄弟是嫌酬金少么，这个可以商量的……”
“酬金再多，也买不来一条贱命。区区虽是穷人，还想在世上多逍遥快乐些日子，先生还是另寻他人吧。”
曹文焕哈哈笑道。
范姓男子还想再说什么，忽然赌箭厅外冲进来一个人。
曹文焕认出，他正是南家堡村的闲汉二栓子。
“云鹏，云鹏，不好了，你快回去看看吧，曹五叔被人打伤了，抬回来的时候，满身满脸都是血呀……”
二栓子气喘吁吁，哭丧着脸。
“什么？”曹文焕来不及细问，一个箭步冲出了赌坊。
曹林、曹刚对视一眼。曹林跟了出去，曹刚却被赌坊的人拦住了。
敖姓男子走近范姓男子。
“这个少年不同寻常，只怕已经猜出了我们的来历。此事就要麻烦鳌大人了！”
“事后，你我在北城外会合。”
范姓男子低声道。
改称“鳌”姓的男子会意，点头道：“范大人放心。”
向外面走去。
范姓男子轻轻叹了口气，拈了拈胡须，暗想：
“想不到明国的偏僻小县，居然藏龙卧虎。我本想以利诱之，带他回到辽东，可是他居然不为所动。”
“此人年纪轻轻，但是思维敏锐，眼光毒辣，还有文武潜质，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只能杀了，免得留下后患。”
不禁摇头叹息。
曹文焕出了赌坊，曹林跟在后面。
“我现在要回去看五叔，你仔细听好了。”
曹文焕向赌坊的大门望了几眼，轻声道，“适才那两人可能是建虏的细作，你让曹刚缠住他们，然后去县衙报告！”
“这两人本事不小，你们一切多加小心……”
说着，跨上了大青马。
“叔，我……我还没明白过来……”
曹林摸着后脑道。
“蠢蛋，自己想。”
曹文焕骂了一句，骑马奔向了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