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欢喜:爱你不过荒唐一场》免费试读第57章 我就是了解他
包间瞬间寂静下来。
那群旁观者的表情都很精彩。
嘲讽、奚落、震惊、轻蔑……
可最该有表情的顾晔承,却只是心如死灰一般地看着我,眼波十分平静。
我看着他的样子,内心一阵苍凉,因为我知道他是对我彻底绝望了,才会这般平静。
可我应该高兴的,因为他的处境总算能改善了。
后来,我们就那样互看了很久,然后他突然低头笑了一下,露出唇边浅浅的酒窝,再抬起头时,眼里多了释然:“走吧。”
我犹豫了下跟了上去,他走在前面走得很快,但因饮酒的关系好几次都差点摔倒,最终来到了一家网咖。
他刷了身份证开了台电脑,我站在他身后,看到打开文档输入“离婚协议”四个字。
之后手速飞快的打着键盘,不过几分钟,一份完整的协议就打好了。
随后,他把身子往旁边挪了挪,示意我看。
快速浏览了一遍,我指着给我一千万做补偿的条款:“这条删了。”
“嫌少?”
“也不是,只是想和你断干净而已。”
他从鼻翼里发出一声轻笑,随即保存退出,通过微信的文件传输助手传到手机里,然后走出网咖。
我再度跟上,走了大概三公里,来到了民政局门口。
现在才晚上十一点,我犹豫少许,最终还是提醒到:“时间还早,明早来就是了,你回去休息吧。”
“你那么迫不及待,就在这儿等着,坐明天的第一对吧。”
我张了张口,怕他改变主意,到底还是找了个避风的台阶坐下了。
深市作为全国乃至全球的发达城市,就算凌晨三四点路上也很冷寂,我坐在台阶上靠着墙,顾晔承则在不远处的树下抽着烟。
我一度提醒自己别睡,可当第二天被渐次热闹的行人车辆吵醒时,才发现自己睡着了,身上还披着顾晔承的外套。
我睁开眼睛想找他,可刚抬起头,就看到他站在正前方看着我。
他满脸疲倦,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但声音很清朗,看来酒醒的差不多,人也是整晚没合眼。
而我,肯定也没好到哪儿去。
我想站起来,结果双腿麻木到完全失去了知觉,眼看重心不稳就要摔到地上时,他横跨了两节台阶,用胳膊撑住了我的身体。
站稳后,我说了句谢谢,而他什么都没说,默默到民政局门口排队,我这才注意到门口已经排了长龙。
离婚都要大排长龙了?而且每个人都喜笑颜开?
我看了眼手机,看到11月11日的日期时,才恍然。
别人排队是挑个好日子结婚的,只有我们是真真正正的过起了单身的节日。
咽下心底的苦涩,我默默跟在顾晔承身后,完成了离婚申请。
从民政局出来,他走得很慢,我以为他是有些舍不得,可他却突然说:“你全程没提过女儿,甚至连她的抚养权都不争取一下。阮离,你真的令我很失望,女儿此后与你再无关系,一个月后记得来这儿拿证。”
他说完就在路边拦了辆车走了,我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滚烫的眼泪滴在脸上,似乎灼伤的是皮肤,伤到的是心,整个人痛得蹲下、身子半天直不起腰。
有来办理结婚登记的小情侣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说我没事,走出民政局后,看到苏欣在车里等我。
透过车窗,她红唇烈焰的样子,和我形容枯槁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红唇轻启:“找个地方躲一个月,这期间别和他联系,若他联系你也别理。”
我看着她:“我知道,你也别忘了你说的话。”
“放心,但为了以防万一,在拿到离婚证前,我只会注资百分之三十,让他先喘上口气儿。”
我点点头,在城郊找了家很便宜的旅馆,连接上酒店WiFi想看看女儿在家里做什么,却发现我被禁止了权限,无法查看了。
是顾晔承设置的。
我深深叹了口气儿,不甘心也无能为力,只能接受这样的情况。
等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就能和女儿一起生活了,眼下也只能先忍忍了。
我很擅长等待。
这是我整个童年时期、尤其是三年牢狱里学到的。
可这一个月,却好像比十年还长。
我每天把自己关在破旧的旅店房间,饿了就吃,困了就睡,无聊就看又长又臭的电视剧,可每天的24小时,就像240个小时那样难熬。
而这期间,唯一感到欣慰的,就是顾晔承和海盛科技的情况都在稳步好转,之前唱衰的专家、自媒体,都开始剖析顾晔承力挽狂澜的概率有多大。
我默默的在最热门的视频里回复了句:他肯定会成功的!
很快有人回复我,凭什么觉得他会。
我回:因为我了解他。
对方:有多了解?
我犹豫半响,到底还是回复过去:他是一度和我同床共枕的人,我曾以为我们能携手走完一生……
对方没再回复,而回复我的是其他网友。
有人说我有臆想症,有人给我发鄙视的图片,有人说就算顾晔承真破产了,也不会看上我这种躲在键盘后的丑女。
而我,在发出上面那段文字后,哭了这段时间以来最狠的一次。
以后,我只敢在网上以匿名者的身份,诉说我们曾爱过的事,而那些不明真相的网友,只会以为我得了臆想症。
可很多时候,能臆想也是很幸福的事情,因为当现实的重锤击来,我们将不得不从梦中清醒,面对残酷的人生。
而一个月后的今天,我再次化了妆,想着最后一次见顾晔承,总该给他留点好印象。
可没想到他没来,来的是他委派的律师。
我所有的心脏波动,都在这一刻停止了。
签字,按手印,几分钟的流程走下来,我如愿拿到了离婚证。
和结婚证一模一样的颜色和大小,唯一不同的是证书上的字变了样。
我有些惆怅地看着证书,顾晔承委派的律师突然叫住我,并给我递来一张银行卡。
“我不要。”
我连连摆手,律师却说:“这是你留在顾总家里的东西,他请钟点工清理变卖后存到了这张卡里,让我转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