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督大人他娶了先帝的采女》第5章 总督大人入我梦来
姚无言踏出刑部大牢门口的那一刻,阳光照到他身上,他久违地松了口气,明明探望何耀宗的时间并不长,他却觉得仿佛已经用尽了一生的力气。
“你出来了。”何甜甜看见姚无言,上去便拉了他的衣袖。
“你不好奇我和岳父大人谈了什么?”姚无言看着何甜甜,想不明白世上怎会有如此单纯之人。
“为什么要好奇,人生在世,活的简单一点不好嘛,别人想让我知道的自然会告诉我,不想让我知道的,我也并不好奇,也不会主动开口去问。”何甜甜的脑回路和她的性格一样,简单好懂,什么都会写在脸上,不需要去猜就能明白她在想什么。
“夫人真是好脾性。”何甜甜的性格,让他想不出要怎么才算难为她。
这一天发生太多事了,何甜甜虽然没再反驳姚无言口中“夫人”这个称呼,但到底她有点局促,需要适应一下,便只笑了笑,没再说话。
回去的路上,两人仍同乘一匹马,只是速度放慢了些,比来时平稳了些许。
何甜甜坐在马上,感受着姚无言的体温,她从未与人靠的这般近,更何况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女子三从四德,出嫁从夫,因为还在马上,她不敢松手去摸自己的脸,但她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一点点羞赧。
姚无言纵马直接将何甜甜送回颜缘居,也就是何甜甜这三年在宫里是住处。
“夫人今日想必也累了,今天便仍在此处休息一晚,明日我派人备软轿来接夫人。”姚无言仍在马上,从高处看着何甜甜,脸上无喜无怒,“只是先帝丧期,不宜大办,到底是要委屈夫人了。”
何甜甜看着高高在上的姚无言,很乖巧地听着他的话,她没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自己脖子有些酸,同时她清楚地知道,这个人嘴上说着娶亲和抱歉,脸上却一点没有喜悦或歉意表达出来。不过,其实她也不在乎姚无言的情绪。反正对她来说,自己白捡回来一条命,又能天天欣赏姚无言这张漂亮的脸,她觉得自己一点都不吃亏,反倒还有点开心和期待以后的生活。
“但凭总督大人吩咐。”何甜甜回答完,转身便进了颜缘居。
姚无言看着她的背影从视线消失后,便纵马回了自己的住处。
“小姐你可回来了。”
何甜甜一进门,就看见月娇满脸焦急担忧地迎接她。她拍了拍月娇的手,给她安慰,“我们两各自捡回一条命,你应该高兴才对。”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月娇很是好奇。
“我现在又脏又累又饿,能不能先给我安排沐浴更衣用晚膳呀,剩下的事睡觉前和你慢慢说。”何甜甜翻了个白眼,月娇没眼力见这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她现在真的好累,没心思顾及月娇的自尊心和好奇心。
“好好好,小姐,我错了,我这就去安排。”月娇匆忙跑出门去。
沐浴完之后,何甜甜终于松了口气,神清气爽,干干净净,这日子才是人过得嘛,她暗自腹诽道。
今天的晚膳吃得依然清淡,毕竟这时候没什么人真的会专门照顾她们的喜好,劫后余生已是幸事,何甜甜十分知足。可当她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月娇时,月娇表现得气愤又咋咋呼呼。
“你能不能不吵了,你有这时间和精力,不如去收拾行李好了,惊吓折腾了一天,我很累很困,我要睡觉。”何甜甜把被子盖住了脑袋,支开了月娇以后,把脑袋漏出来安心睡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昨天发生的都属于旧故事,不用再去想。何甜甜如此想着,便入了梦乡。
梦里的世界,终于不再是宫里这般入目皆白,有青山绿水,湖光山色,鸟语花香,有一座小院,里面堆满了她喜欢的漂亮的餐具,还有一个人在厨房里陪她一起做着她爱吃的点心,她拿着一块蟹粉酥喂入旁边人的口中,她看见,那个人有双十分勾人的桃花眼,以及眉间一点妖娆销魂的朱砂痣。
“我去……”何甜甜直接从梦中惊醒,并蹦出来一句脏话。她拍了拍脑袋,梦算得上是美梦,可她昨天才第一天见了姚无言,他就成了她梦里的男主角,这她是不是也太不矜持了些。她晃了晃脑袋,把奇怪的思绪都抛掉,看了看天色,估算着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再次躺回床上,终于没有再做梦,一觉睡到天亮。
白天的时候,何甜甜和月娇带着宫里仅存的干杂活的太监宫女一起收拾行李,她从小见不到人可怜,喜欢救人捡人,也被父亲说过很多次,但除此之外,她喜欢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所以她自然不知道,从早上开始颜缘居外,赐婚的懿旨已经传遍了各宫,着实是有些热闹。
下午的时候,姚无言穿了身黑色滚了金线的蟒袍,骑着马到了颜缘居门口,身后是四个小太监抬了一顶浅金丝软轿。他进了门,便看见何甜甜和她的仆人们忙忙碌碌地搬着东西,堆成了八座小山。
“要带这么多么?”姚无言眉心跳了跳,他在宫里被赐了独立的院落,虽然装得下但他不觉得有必要带这么多东西,“能不能挑重要的,其他的夫人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再买。”
何甜甜看见姚无言的反应,第一次觉得眼前这人的情绪居然也可以不用猜她就能明白,内心感叹着实难得,她也不想第一天就过不去,她环顾了下,想了想,开始指着行李数落到,“那就带银子、首饰,衣服和小衣这些好了,对了,还有做点心的模具。”
八座小山缩减到了三座。何甜甜对自己很是满意,可她没有注意到,姚无言听到“小衣”那一刻脸上一闪而过的尴尬和窘迫。
“就……这样吧。”姚无言轻咳了一声掩饰内心的尴尬,其实他还是有点嫌多,但他已经不好意思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