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往生願》第4章 我在王府當美人 四
進城後,在陳玉的央求下,紅凌將陳玉送到賀雲府門前,一個三進的小院。
陳玉堅持要見賀雲一面。
“去吧。”紅凌將他送到門前,扔下這兩個字,臉色十分不好的直接離開了。
陳玉向看門的小廝說明來意,沒一會,賀雲身邊的侍從阿蘭就出來接應她。
阿蘭將他帶到小院,引到書房門前就停下了腳步,也沒有多問一句,笑眯眯的說:“公子在裡面等著了,姑娘有什麼話就進去說吧。”
陳玉推開房間的門,賀雲坐在桌旁,桌上倒扣著一本書。
賀雲優美的側面,在泛黃的油燈下,鍍上一層金色光束,在搖曳的燭火中絕代風華。
賀雲忽然側過臉,兩道視線落在她面上。
陳玉有些失望,賀雲的臉上依然如故的平靜和冷漠,似乎沒有一點感情的變化。
他問:“你過來幹什麼?”
陳玉咬了咬嘴唇,有些委屈的說:“我以為夫子會生我氣,但我還是想離開前來看看夫子,給夫子報個平安,也……。”
賀雲聲色清冽打斷她:“現在你看到了。”
賀雲勾起嘴角,確實清冷的令人心驚膽顫:“既然你知道我會生氣,誰讓你自作主張救我。”
陳玉低下頭,聲音低柔:“夫子,我錯了。”
賀雲將眸光定在了陳玉臉上,聲音卻異常冷靜:“為什麼救我?”
陳玉轉開頭,聲音很低:“如果換成是別人,我也會救的。”
賀雲無波無瀾的望著陳玉,啟唇道:“換成別人,你推我前的那句話也會說嗎?”
陳玉的臉上有一些慌張,臉一下子燒紅了,卻聽到那人嘆息:“明日該是你去王府了吧!”
當他知道她來找他是詫異的,心裡更多的是對她平安歸來的安心,他也知道,陳玉的名冊早已提交給王府。
一句話點明陳玉的宿命,陳玉像是鼓足勇氣,兩三步走過去蹲在賀雲身前,將臉貼著賀雲的白袍:“夫子,阿玉想做你的人,如果夫子有心上人了,阿玉在夫子身邊為奴為婢也願意。”
陳玉仰臉望他,美眸中含著淚花,目光裡滿是期待,嬌花帶雨,我見猶憐,任鐵石心腸,見了怕也是要軟了三分。
賀雲心頭一驚,低頭注視著她,眼中卻是平靜如水,只是白色的衣袍猶如浮華中的一片蒼白,似乎無力去渲染凡人的七情六慾。
在陳玉的意料中,他果然不肯答應,這冰山一樣的人,自己與他可能只是比陌生人好一點,任她示弱懇求都不會有用。
陳玉站起來,恍惚一笑,笑中帶淚:“明天,我就去了,可我多希望那人是你。”
陳玉哀怨地最後看了他一眼,擦著眼淚朝外奔去。
賀雲一怔,站起來,往前走了兩步,看著消失在黑夜的背影,最後他還是沒有追出去。
賀雲感覺心中有一絲異樣,好像有什麼在漸漸消退,剩下的,只有刺骨的寒冷……竟比這身上的衣衫還冷透肢體。
紅凌並沒有真的離開,倚在屋簷上,心中一陣鈍痛,捏著酒壺,仰頭飲下,淋溼了唇邊的苦澀。
陳玉剛回府,就被傳喚至安老爺書房。
知道有貴人相助,見她無事,寬慰了她一番,便讓她去好好休息,第二天就出發王府。
她回到院子,先將自己清洗一番,奔波了一天,身體還是情緒都極為疲憊。
陳玉獨坐在長廊處,視線膠著一地破碎的月光,上半身被攏在廊簷的陰影中,夜風將披散在身後的髮絲吹亂,看不清表情,給人一種悲傷的感覺。
一身紅衣的妖嬈男子手提一壺酒斜倚著窗欞,若有若無的撇了陳玉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不知過了多久,那堪稱完美的修長的手指捏著酒壺,往前一擲。清冽的酒香猶如點點淚珠般墜落,不知是祭奠這酒中相思,還是祭奠這莫名的悲傷。
紅凌不想做看客了,所以他赤著足,步步行去,風吹將他單薄的衣衫吹的翻飛。
紅凌抬起手,用那若白玉般溫潤的手指輕撫上陳玉額前碎髮,一直掖到耳後。
見陳玉愣神,這少女原本乾淨如琉璃的眼眸中盛著愁緒,終是心疼地嘆息一聲,環抱住陳玉的臉,紅凌的聲音輕柔又苦澀:“何苦去喜歡一個冷血的人。”
陳玉聞言,勉強的笑了笑:“情不知所起,便一往情深,陳玉也不知為何。”
紅凌的心向下一沉,滄然一笑,既然你願意,那我陪你。
清晨,一大早,管家就安排一群人使出渾身解數,來給陳玉打扮。
安王爺看到她的扮相,很是滿意。
對安老爺而言,成功,拿到遙州海運的渠道概率會變大,失敗,也並不影響他自身的利益。
送人的馬車停在府外,在安老爺的目送中陳玉坐上去李府的馬車。
前一晚,紅凌塞給他一包藥粉,如果自己不願被臨幸,可以倒進酒中給那人喝,事後那人不會有任何察覺,甚至會有一段虛無的記憶。
陳玉很驚異的詢問他從何處獲得,他只是狡黠的眨眨眼說:“保密。”
陳玉到了李府後,並未在第一時間見到李信,而是被兩個丫鬟從側門引到一個小院裡。
“我家管事的說了,切不可出院子隨意走動,主子有召喚再來通知你們。”
陳玉被安頓在清風院裡,李府的下人們對她的態度並不這麼客氣,料想她也會像其他送到這裡的美人一樣被冷落。
陳玉也不怎麼在意,笑了笑,點頭答應。
李信聽聞管家彙報,安家今日送來一個年輕的女子,已安排在後院。
李信聽到安家,唇角玩味出笑,筆在單子的那個名字上畫了個圈。
陳玉將包袱打開,把所帶的衣物整理出來,準備沐浴,就被急匆匆跑進來的小丫鬟通知,王爺今晚要留宿這裡。
月圓夜深,一個少女站在長廊處,手持燈籠,風將她的紅色衣裙吹的翻飛,青絲飄揚,她沒戴任何首飾,卻美得令人心動。
李信進院入眼的就是這一幕,瞬間心情大好,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陳玉似有所感,看了過去,李信走到近前,看著陳玉清透的眼中倒影的自己,聲音溫柔:“等很久了吧?”
陳玉一愣,搖了搖頭,十分乖巧。
李信的眼中又多了幾分滿意。
李信身披月白色衣裳,衣服上的花紋繁瑣又華麗,看上去俊朗飄逸。
李信接過陳玉手中的燈籠,牽著她的手,笑著看著她:“夜寒,以後不要在外面等了。”
李信帶著陳玉進到室內,淡淡的笑:“陳玉,我還記得你的名字。”
陳玉微微一笑,完全溫順無害的樣子:“謝謝王爺記得。”
李信笑眯眯的問:“這樣算來我們是第二次見面,你今年多大了?”
陳玉低頭順從的回答:“回王爺,已15了。”
李信緩步走上去抬起少女的下巴,將固定頭髮的木釵取出,頭髮如瀑披散下來,更添幾分靈秀,微張紅潤的唇彷彿靜等採擷。
李信拉起陳玉的手走向床邊,眼中帶著溫度。
陳玉捧起床邊案几上的杯子,恭敬的遞給李信。
陳玉也不確定紅凌給的藥是否有作用,姑且一試,如果不能混過去就把李信打暈,其他的事再說。
李信目光爍爍的看著陳玉,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美酒佳人,李信一隻手撫上對方的臉,見對方沒有躲避,含情詢問:“你可願意?”
陳玉因心虛臉頰微微泛紅,額間也冒著細密的汗珠,身體更是因為緊張輕輕一顫。
可這在李信的眼中卻看成了含羞待放,欲拒還迎。
李信湊過去,想去親吻陳玉,在最後一瞬間陳玉偏開了頭,李信也終於倒在了床上。
陳玉推了推倒下的李信:“王爺,王爺。”
見沒有任何反應,陳玉脫去李信的衣服和鞋襪,為他蓋好床被,此時已累出了一身汗。
剛進隔間準備擦洗一番,就被人突然從側面拽了過去。
冷香撲鼻,雖然看不清臉,陳玉卻知道來人是紅凌,揚起頭:“紅凌?你怎麼來了?”
紅凌卻不答,而是拿出一條溼潤的布巾擦拭著陳玉的臉,眼神陰鬱:“我擔心你被他佔了便宜,過來看看。”
陳玉眼裡帶著笑意:“他並未對我做什麼。”
紅凌低下頭,在陳玉的眉眼處落下細碎一吻:“別怕,有我在。”
陳玉的表情有些微妙,瞪圓了眼睛,臉蛋紅紅的:“你……做什麼。”
紅凌唇角勾起得逞後的狡詐笑顏,將眼睛都笑眯成了妖精樣,賣乖的說:“你這麼乖巧,當然是在獎勵你。”
陳玉心中翻了個白眼,口中沒有的警告沒有任何威懾力:“以後不許這樣了。”
紅凌寵溺的揉了揉陳玉的頭髮:“我不能待太久,得回去了,明日他離開了我再來看你。”
說完紅凌如鬼魅般從窗戶翻身出去。
這讓陳玉居然有種偷情的感覺,搖了搖頭,將這奇怪的想法甩出腦袋。
陳玉擦洗了一番,穿了件內裳坐上床,猶豫了一下,拉開被子背對著躺在李信身側。
天將大亮,李信剛要坐起身,卻感到頭皮一疼,看過去才看到頭髮被熟睡的少女壓在身下。
李信有些哭笑不得,動作很輕的一點點將頭髮抽出來。
看到床中央那一抹紅色,眼底又多了些寵溺。
那是陳玉割破尾指滴上去的血色。
走到外間,在下人的有條不紊的服侍下,李信穿好了衣服。
這本該由陳玉完成,只是他並不想吵醒她,在他的認知裡,他肯定是讓她太累了。
李信臨走之前對管家下達了吩咐,給陳玉從庫房拿幾樣名貴的布匹、瓷器和飾品等物,代表李信對這個新美人的滿意和寵愛。
上道的管家趕緊新添置了新的屋內陳設,甚至連窗紗也換了現下最為時新的斷月紗。
陳玉並沒有在意賞賜的那些飾品和布匹,而是隨意的堆放在一個空置的箱匣中。
陳玉為了不讓賀雲很快忘了他,她需要做一些事刷點存在感。
陳玉親自做了幾盒精緻的糕點,打包在一個包裹抱在懷中。
陳玉站在小院後門等候,終於尋到一個換班的看門小廝,往小廝手中塞了幾兩碎銀,託他將包裹送到到賀雲府上。
紅凌從拐角處轉出來,跟著小廝的路徑,直到看到是賀府,眼含寒芒,皓齒咬著下嘴唇,負氣的甩了甩衣袖走了。
只是紅凌並不知道,陳玉送出去的東西都原封不動的被退回。
對此陳玉也不在意,每兩三天就往賀雲處送各色吃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