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太黏人行不行》第6章 脖子红了一片
此时正是中午,太阳很刺眼,好在一路走来,除了有几个老太太顶着烈日在散步,没有遇上其他人。
这让宁悠那颗悬着的心安稳了不少,要是碰上了同学,她该怎么解释。
说顾城洲是她哥哥?姓氏不同,没人会信。
宁悠一路上忐忑不安,看着自己离学校越来越远,在车上,忍不住开口,“城洲哥哥,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
反过来说,她不需要他照顾。
顾城洲没答话,一手搭在车窗上,另一手转着方向盘,漫不经心地瞟了她的腿一眼。
宁悠好像从中看到了鄙视,故意挠着头躲过与他的目光相撞。
良久,才开口,“这段日子你好好在公寓养伤,我已经请好了阿姨,她今晚就会来。”
“请阿姨啊?”
宁悠有些吃惊地问道。
顾城洲眼皮往上抬,眉头轻佻,“你想我来照顾你?”
宁悠赶紧摇头,“不不不,我就是问一下,没别的意思。”
好吧,她承认她刚才是自作多情了,居然胆大包天,以为他会亲自来照顾她。
两个人一路无言,到了公寓。
顾城洲像在医务室一样,一把捞过宁悠,抱着她往上走。
一回生二回熟,宁悠镇静了不少,全程淡定地环住顾城洲的腰,以免自己掉下去。
不就是抱一下嘛,又不会少块肉,就当她这个黄花大闺女被猪拱了。
呸!
宁悠暗暗地拍了自己嘴一巴掌,怎么这么嘴贱,怎么能把顾城洲比喻成猪?他绝对是那里面最尊贵的~猪。
抱着宁悠的顾城洲不知道宁悠的这番吐槽,还在尽责尽职地稳稳地抱着她等电梯。
顾城洲把宁悠抱到她之前住着的房间里,小心翼翼地避开她那只受伤的腿,掀开被子,把她放到床上。
宁悠看着被她搬得空荡荡的卧室,心底闪过几分酸楚。
离开前信誓旦旦地说要搬走,以后不来打扰,才过了一天,又回来了。
顾城洲安顿好宁悠之后,就走出了卧室,顺带着给她关好了门。
宁悠扯了扯身上的军训服,往脖子上挠了几下。
“好痒。”
几十秒,宁悠的脖子红了一片。
不会是过敏了吧!宁悠拿起放在柜台上的手机,打开照相机。
果然,从下额到锁骨,都红了。
宁悠往门口张望,竖起耳朵仔细听,没有脚步声,顾城洲这会应该不会过来吧!。
她得赶紧洗个澡换身衣服才行。
浴室离床大概就一米左右的距离,她努努力,还是能够独自去浴室的。
宁悠费劲得挪到靠近浴室的床的那边,刚好,床边还有条矮凳。
俯下身,伸出手,把矮凳往她面前移,然后放到床与浴室的中间。
宁悠用那条没有受伤的腿下床,一手扶着凳子,稳住身子,艰难地往浴室挪动。
功夫不负有心人,宁悠成功的到了浴室。
片刻,浴室传来了哗哗地水声。
温热的水淋过全身,宁悠觉得没那么痒了,赶紧关掉水。
拿起旁边的睡袍换上,她来的匆忙,除了身上这套军训服,还有随身携带的手机,什么都没有。
顾城洲说阿姨等会回来,她不担心自己没衣服穿,请阿姨帮个忙,买两身衣服回来就可以了。
穿好睡袍,宁悠懒得擦干身上的水,和进来时一样,借着矮凳出去。
“啊!”
宁悠手一打滑,凳子移开了,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好了,这下,旧伤加新伤,这腿,怕是废了。
像有千万只蚂蚁在撕扯着她的肉一般,宁悠痛地呼吸有些不顺,眉头紧皱,只见眉头不见眉眼。
顾城洲正在清理厨房,他平日忙得很,吃饭几乎都是在学校食堂或者办公室解决。
家里定时有保洁阿姨过来打理,还算得上干净整洁。
只是厨房的餐具很久没用,得消下毒才能使用。
找来照顾宁悠的阿姨要到晚上才能来,现在不过两点左右,宁悠折腾到现在,没吃东西,又受了伤,肯定饿了。
外面的食物不卫生,顾城洲始终这么觉得。
他从来不吃外卖,也自然不会给宁悠一个病号点垃圾食品。
这顿中餐就只能他亲自动手,做给她吃。
突然这么大的动静从宁悠房里传出来,顾城洲顾不上擦干手上的水渍。
大步往宁悠房间走去,推开门。
只见宁悠四肢趴在地上,周围都是水痕。
顾城洲一个箭步上前,把她抱了起来。
“疼吗?”
顾城洲在宁悠骨折的腿上,轻摁了几下,询问道。
宁悠点头又摇头。
“疼还是不疼?”
顾城洲被她的动作搞糊涂了,再问了一遍。
“刚刚很疼,现在不疼了。”
宁悠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抽噎着说道。
听到宁悠这么说,顾城洲移开手,应该没什么大事,还是掏出手机,发了个消息给他家的家庭医生。
顾城洲刚才被宁悠给吓到了,全部的心思在宁悠有没有受伤的事上,没仔细想宁悠为什么会出现在浴室门口。
现在,悬着的心落了下来,顾城洲看着宁悠湿答答的头发和身上的睡袍。
心底腾起一股无名火。
他自认为是个清冷的人,可看到宁悠这样的折腾自己,心底莫名的烦躁。
脸上有些阴沉,眼眸如墨般黑,呵斥道,“宁悠,你怎么就是不涨教训,到学校里受伤,回来才不到半个小时,又把自己弄成这样。”
宁悠不敢抬头看顾城洲,她知道自己理亏。
而且,第一次见顾城洲脸色如此差,宁悠有被吓到。
顾城洲说完,低头看着宁悠搭着个脑袋,头发松松散散地披在肩上,一副可怜无助的样子。
想要教训的心思淡了下去。
罢了,小丫头,不懂事,以后好好教就是了,他一个大学教授还教不好一个小姑娘?顾城洲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行了,去把头发擦干。”
顾城洲打开抽屉,拿出一块干毛巾。
宁悠微微抬头,露出一只眼,接过毛巾,把它往头上一盖,立马低下了头。
“好了,我马上就擦干。”
顾城洲眉头紧拧着,这声音,怎么还带着哭腔,莫非刚才自己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