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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尊:我不是杀手》第10章 我现在黒与白之间

这世界的武道,以精气神为起点。

炼精壮体,练气强身,炼意化武。

也就是炼体、炼气、和武道境界,三者并驾齐驱,缺一不可。

修为从低到高,分为锻体境,后天,先天,真武境…

白景的《身意刀》,就是以培养武道境界为主,兼顾一点点炼体。

所以他的实际修为只有淬体六重,俗称淬体中期,在江湖中属于不入流的层次。

之前所杀的吕乐,好歹还是淬体后期的三流高手…

与之相对的是白景的刀法境界,历经十八年与世隔绝般的锤炼,已然达到凝聚刀意,只等修为跟上就可以化武而出、成就先天的极高层次。

先天之下,不算修为仅在武技上较量的话,很难遇到同级别的对手。

试问先天高手,哪一个不是威震一方的存在?

谁能想到,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山沟沟里,居然有人可以十八年磨一刀,培养出这样一个妖孽来。

而要培养出这样的怪物,天资、精力、功法,缺一不可。

也难怪当白无楼楼主,得知白景这样一个有望先天的绝世工具无法收服之后,会暴怒到失态…

不惜代价要将他铲除。

估计这消息要是被七幻楼的高层知道的,他这个第一楼的楼主也到头了…

“光有武道境界,远远不够。如果不是我临战时的状态有些奇怪堪破他招数的话,估计之前绝对无法那么轻易击退身为后天武者的白无楼楼主…”

“以奇取胜,难以长久。我的刀法暂时难以再进一步,必须尽快将修为提上去。”

白景眼中闪过一丝明悟,一刀劈开身旁的松树,用年轮验证方向之后朝着东边而去。

总有些奇奇怪怪的知识,会莫名其妙冒出来…

一天之后,白景站在一座低矮的山坡上眺望远处的陌生城市。

凉风似有意,春光也灿烂。

可惜,煞风景的是身前挡着一个带着半张宝石面具的男人。

白无楼楼主,白无名。

每一届的白无楼楼主,都叫这个名字。

其他白无楼的杀手,只配拥有编号。

唯有再进一步,有资格去往第二重楼的人,才有资格换一个自己喜欢的名字。

或者像白景一样,当个叛徒也行。

‘也许,我师父早就知道我会当个叛徒了吧,所以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给我取名白景的呢?’

‘忘了…也不重要。’

白景抽出刀,温柔而又坚决。

对面的白无名同样抽出佩剑,决绝中带着一丝颤抖。

一如露在面具外的半张脸,苍白而又扭曲:

“你毁了我。”

“哦?”

“我本想私下解决掉你。可这五天,你一共杀了白无楼辛苦培养的73名杀手…我已经压制不住你的消息,聚财楼知道了你的存在。不仅你要死,我也将接受最残酷的刑罚…”

白景懂了,原来第二楼叫做聚财楼,比想象中要俗很多。

但的确很符合杀手组织务实的风格。

他同样明白了对面的男人,是来找死的。

只是想在死前,拉着自己一起。

“看样子,七幻楼的惩罚让你很害怕。”

“哈哈哈…害怕…如果有幸,你可以去体验一下,你就会发现死亡也是一种解脱。”

白景不置可否,在出刀的那一瞬间,心中再无杂念。

一个求死又想着别人死的人,无疑是疯狂的。

但却疯不过在雨天狂乱的竹林叶海。

白景在刀剑交击的火花之中,想到的,却是在那样的雨夜中练刀的场景。

在狂怒和压抑中,想要劈开那漫天大雨,劈开那随着呼啸的狂风化为狂草试图切割他的,漫天竹叶!

愤怒!

压抑!

还有,面对一次次压榨他试图让他成为工具的,不屈!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来就要成为别人的工具,为什么会要变成一个没有人性、思想的行尸走肉!

直到,有一个雨夜,有一道从天而降的闪电击中他。

那是白景第一次遭遇雷击,那一年,他14岁。

记忆深刻,永生难忘。

也让自己那颗几乎封闭的心,在雷霆的毁灭之力中看到了绝望的同时又看到希望,重新绽放出不屈的光芒。

也是从那天后,师父的冷酷眼神,渐渐化为绝望和希望同在的复杂…

给他取名,白景啊…

‘我,想起来了…原来我叫白景,是在那一天…’

完全忘我的白景的刀,如妖似鬼。

像是雨点,又像是狂风,一连数十击带偏白无名那带着强大力量的长剑。

最后一刀,化为石破天惊!

‘也许,我下次应该换个地方下手,这样会更轻松点。’

随着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涌现,

白无名竖起挡在身前的剑身断为两截。

他脸上带着奇怪的笑容,伸出另一只手想要去摸一摸自己的脖子。

他很清楚,自己已经要死了,当手指碰到脖子的那一刻,就是他死亡之时。

却听白景突然开口问道:“你身上,有炼体功法么?”

白无名摸向自己生命终点的手,顿住…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白景认真而真诚的询问,前一刻还心怀恐惧的白无名,此时却突然很想笑。

他放下了手,看着白景说道:“有,拿好了。还有,你的刀,比上次更锋利了…”

说完,脑袋从肩膀上翻落,含笑而亡…

“杀人的刀,怎能不锋利?”

此刻的白景,依旧是个心思很简单的人。

既然拿了别人的东西,就要做点什么。

他又挖了一个足够大的坑,将白无楼的尸体收敛好埋了进去。

这已经是他短短七天内,第三次这么做了。

驾轻就熟。

插上一柄断剑,当作墓碑。

不知道为什么,当断剑插下的那一刻,白景突然想要喝点酒。

白景长这么大,只喝过两次酒。

一次是当师父给他取名的时候,一次是师父带着伤回来的时候。

尽管只喝过两次,但白景知道自己一定是个爱酒之人。

因为他永远忘不了,那些酒的滋味…

“十两,二十两…还有一些银票…一共两千一百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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