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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不孕不育反派后我三年抱两》拒绝童养媳

秋收的时候特别的忙,杨梅村老老少少全部出动从早忙到晚,甚至连夜收割,恨不得长出七八双手才好。

农忙,也是江姜被允许出门的时候。也只有这时候,院子里的门不会落锁,因为需要她每天送两餐饭到田地里头。她背着背篓刚到田埂边上就听到了那些一边割麦子一边抱怨的声音。

“真是个狐媚子!臭妖精!你瞧瞧那拈轻怕重的矫情样儿!她到底是来下乡改造的,还是来享福的!”现在已经接近中午了,秋日艳阳真是最热烈的时候,大家伙都忙得脚后跟不着地,大榕树下却坐着一个白色的身影,悠悠然地歇脚乘凉,引起许多大姑娘小媳妇的不满和谩骂。

“同样是下乡知青,咱苏知青模样不比她差,家里条件也比她好多了,可人干起活来也是一把好手。哪里像她似的,仗着模样好,勾勾搭搭的,真是给咱们女同志丢脸。”

“苏白曼哪里就长得比秋灵同志好了,就她那清汤寡水的脸,晒的黢黑黢黑的,也好意思说好看!真是笑死个人了!”宁颖颖支起酸不行的腰,一脸嗤之以鼻的模样,道。

“那也比你这张麻子脸要强百倍!”孙艳红切了一声,直接就怼了过去。

谁不知道宁颖颖势利眼的很,见邹秋灵手头上大方,老爱去捧人家的臭脚,蹭吃蹭喝的,吃相真难看!

“孙艳红!你有毛病吧!谁和你说话了,臭不要脸地搭什么腔。一点家教都没有!哦,忘了,你一个收养来的的,没家教也是正常的。毕竟爹不喜欢娘不爱的。”脸上有些许小雀斑的宁颖颖最讨厌别人拿她的脸说事。只要一提,她就像被谁踩了尾巴似的,炸毛的很。

“对,我是没家教,哪里像你似的,两个爸两个妈,齐心协力地将你培养的如此出类拔萃,出口成脏,就是挑大粪的站在你跟前都甘拜下风。”孙艳红冷笑了一声,一点都没带怕的,不就是吵架嘛,谁不会啊!

“孙艳红!我撕了你的嘴!”宁颖颖举着手里的镰刀,怒气冲冲地朝她走过去。

“宁颖颖,放下你手里的镰刀。”一直没有说话的苏白曼见状,赶紧上前将孙艳红拉到自己身后,仗着身高优势,蹙着眉,半垂着眼皮看着她,语气微凉,道。

宁颖颖没想不到苏白曼会给没什么交集的孙艳红出头,举着的手愣是不敢再动一下。

她是个势利眼没错,但不是没脑子,能招惹孙艳红,因为她家里没权没势的,就是弄出什么矛盾也不怕。但苏白曼不行,家境好,背景硬,知青所就没人能招惹得起。

“哎呀,宁颖颖别冲动别冲动,有话好好说……”周围的女知青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过来劝阻她,道。

“是她先惹得我!”宁颖颖又气又急,负气地将手中的镰刀一扔。都没人看到的吗!明明是孙艳红的错,为什么个个跑来劝我。

宁颖颖原本就没想着伤害谁,只不过是手上拿着镰刀,她们就一个个以为自己……

她在家的时候也没受过这般委屈,眼眶瞬间就红了,只是她要面子,不肯在人前丢脸,推开围着自己的知青,垂着头一股脑往田埂边上跑去,苏白曼这会正背着她和孙艳红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她,被她气冲冲经过的时候一扒拉,孙艳红反应过来已经迟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苏白曼朝一旁摔去,

一个孔武有力的胳膊在她的脑袋和田埂亲密接触前,将苏白曼一把扯了起来。由于惯性的缘故,苏白曼毫无防备地撞进了他的胸膛,发出一声痛呼。

“苏白曼!”孙艳红赶紧过来扶好她,并朝来人道谢:“齐亮子同志,谢谢你哈。”

“宁颖颖!你给我回来!撞了人就想跑,没这个道理!”孙艳红扶着苏白曼,朝走远了的宁颖颖气急败坏地吼道。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了,江姜默不作声地将草帽拉低了些,加快脚步走到树荫下。

正是需要人的时候,身为下乡改造的知青却穿着一身白裙子的邹秋灵,一边吃着水果一边悠闲地翻着外文书。也怪不得那些没日没夜在地里忙得直不起腰来的大姑娘和小媳妇对她怨念这么大。

邹秋灵听到声音,抬起头,朝江姜勾起嘴角敷衍地笑了笑,只见她红艳艳的唇上残留着雪梨汁水,泛着水光,皮肤非常白,白的会发光似的。

大热的天,江姜从背脊涌上一层寒意,激得头皮一阵发麻。大榕树下,白裙子,惨白皮肤,血红嘴巴,皮笑容不笑的女人。串联在一起就是一部经典国产灵异片。片名她都想好了:榕树下的女人。

江姜朝她点点头,非常害羞似的不敢靠近,垂着头站在树荫边缘。环抱着双臂,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心里苦笑道:真的求求了,别笑了好不好,大白天笑成这样真的太渗人了。

“姐!”偷摸地窜出来歇脚的王宏远看着爸妈和哥哥都没有注意到自己,悄悄地朝江姜小声地喊了一声。

正胡思乱想的江姜冷不丁被吓了一跳,连连退了好几步,不小心踩了空,眼看后脑勺就要与老树根来个激烈碰撞,一只手稳稳地托住了她的腰,微微一用力,改变了她仰倒的方向,就着这个力道,她稳稳地站住了脚,后腰滚烫的手掌,一触即离,丝毫没有停留的意思。

接着一个穿着白色土布褂子的高大身影从自己身边走过。因为干活的缘故,村里的男人基本上都是光着上身,出了很多汗,土布褂子全是汗,粘在身上难受的很。眼前这个男人倒是例外,土布褂子都湿透了,露在外头的结实臂膀细细密密的汗像过了一层油光,黝黑发亮的。虽然大汗淋漓,经过她身边时,除了褂子上的皂角味,倒是没有难闻的汗味。

“姐,你没事吧。”没想到自己把江姜吓了一跳的王宏远,看着脸都吓白了的她,很是愧疚地道。

“没,没事。”江姜回过神,摸了摸他的脑袋,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

她看向朝蹲在一旁,从土布褂子里掏出冷的菜团子咬了一大口,面不改色地咀嚼着的男人,想了想,从背篓里倒了碗凉白开,端过去,道:“那,那个,谢谢你。”

“不用。”他冷漠地扫了她一眼,从腰侧解下竹筒,拔开木塞子,仰起头灌了一大口水。

江姜见他不乐意搭理自己,摸了摸鼻子,非常识趣地走开了。

【叮,接触反派,获得炮灰5积分.】

“???”什么反派?不会是他吧?

江姜惊了一下,眼神不自觉地朝他的方向扫了一眼。对方立即就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冰冷的眼神朝她瞥了一眼,如寒冬腊月一般,冷得她不禁打了个冷颤。

江姜赶紧收回视线,朝王宏远蹲着的方向挪了挪。

再次确认过眼神,惹不起惹不起!

王宏远喝了两碗水,趁着爸妈还没有注意到自己偷懒,赶紧溜回地里帮忙运麦子去。

江姜用余光朝靠在树干下看书的邹秋灵瞥了一眼。静静看书的她确实美的不可方物。她此时才发现,自己正好蹲在他和邹秋灵的中间,忽然,她就悟了。怪不得呢,原来自己蹲的位置不对,挡着反派看大美人了。

顿悟了的她非常识趣地拖着背篓,朝后退了好几步,背对着两人,非常体贴地让出空间给他们俩眉来眼去。

她托着腮,回想了一下关于这个反派,呃……怎么说呢?

爱女主爱的死去活来,无脑冲的那种。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的中二无脑反派。至于为啥成为反派,好像是因为无法接受自己不是她鱼塘里唯一一条鱼。为了霸占鱼塘,无所不用其极地设计陷害鱼塘里的那些可怜的小鱼儿。

“哎……”白瞎了爸妈给的一副好模样,啧啧!

耳尖的程仇听到她的一声轻叹,微微侧头,眼角瞥见她抱着竹篓背对着自己,因为抱竹篓的动作让她宽大的衣服绷住了,显露出了她腰身的形状,他垂下眼眸,眸光落在空无一物的左手上,她的腰很细很软,他咬了咬后槽牙紧紧捏住拳头,似乎这样就能将那似乎残留在自己掌心的柔软余温捏碎了,捏散了。

“江姜!给我倒碗水。”尽管热得恨不得扒了身上不透气的的确良,但为了在邹秋灵面前维持读书人的形象,王意远始终没有脱掉已经汗湿了的衬衫,此时的他脸上晒得黑红黑红的,喘着粗气坐在田埂上,朝江姜喊了一声。

江姜端着水,小心翼翼地避过那些错根盘节的大树根,将水递到他的面前,只见他狠狠地灌了几口,快要冒烟的嗓子终于缓和了一些。

“江姜,你去下面割麦子。”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的王意远,看着不用下地干活的江姜很非常不爽,真的不理解他爸妈是怎么想的,白养着个童养媳,就跟养了个旧社会的财主小姐似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他这个村里独一份正儿八经的高中生都要下地,凭啥她一个大字不识,吃干饭的不用下地干活。

“可芬姨说……”江姜愣了一下,有些怯怯的小声解释道。

“快去!”王意远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抄起手边的镰刀就往她脚边扔去,闷声一响,砸到在她鞋面上。

江姜被突然扔到自己鞋面上的镰刀吓得瑟缩了一下,瞪大了眼看着鞋面留下一个不算浅的刀痕,身体不由自主地轻抖着,是被气的!

他是不是有毛病!要是再重一点,沾着泥土和杂草的镰刀就能割破了她的脚,她很可能会得破伤风,就现在这个医疗条件,她说不定会死的好吗!

“让开。”刚要开口,身后的程仇突然站了起来,走到她的身后,朝王意远冷冷地道。

王意远不由自主的就站起来退开了,程仇抬脚就越过他,一脸冷漠地朝地里走去。

大概过了一两秒,王意远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脸上又红又白的。树下看书的邹秋灵朝这边看过来,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眼神,眼角都不夹他一下,完全没有早上和他说话时,温婉轻柔的眼神。

他在邹秋灵面前丢脸了!都怪江姜这个没用的童养媳!

他把一切都归咎于她的没用,要不是她磨磨蹭蹭的不愿意去割麦子,他就不会挡了程仇的路,也不会被程仇冷冰冰的眼神吓住,在邹秋灵前面丢了脸。

他越想越觉得就是江姜这个扫把星的错。

看她的眼神越发的阴狠和厌恶。

“邹同志,你分到的麦子田,我都给你收割好了。”一个剃着寸头,满身大汗的青年走到邹秋灵的身边,黝黑的脸上带着几分得意,朝她道。

“田才同志,你真的太厉害了!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呢?”她那双眸清似水的大眼睛带着几分欣喜地望着他,而后俯身从她的军绿水壶里倒出半碗绿豆糖水,她穿着白色裙子领口有些低,让这个叫田才的青年看了个正着,原本就热的不行了的脸轰的一下涨成黑红黑红的。

“你辛苦了,喝点绿豆糖水消消暑吧。”邹秋灵听着脑海中不断响起的好感值,嘴角弯了弯,而后缓缓地直起身子,将瓷碗递过去,柔声细语地道。

田才被有意撩拨的邹秋灵撩的找不着北了都,涨红着脸,僵硬地接过瓷碗,粗糙的手指又不小心碰到了她白皙的指尖,小心脏怦怦直跳,脑袋一片空白,压根不知道自己喝进去的是什么,只觉得齁甜齁甜,比蜜糖还要甜。

看着小学都没毕业的田才在邹秋灵身边腻腻歪歪的模样,王意远鼻子都快气歪了!莽夫一个还敢往她身边凑,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就是割麦子吗?谁不会!

“你给我滚开!”气不过的王意远朝唯唯诺诺的江姜吼了一声,抓起她脚边的镰刀,带着一肚子的憋屈跑回了地里。

等江姜送晚饭过去的时候,就听王宏远说:“也是奇了,哥哥下午开始除了上来喝一碗水,其余时间都在割麦子。”

江姜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心下却了然,这是听到邹秋灵夸田才能干,整个下午都和田才较劲呢。

“孩子大了,懂事了呢。”王建芬扒拉了两口稠粥,看着还在地里割麦子的大儿子,心里很是欣慰。

一如既往沉默的王永福虽然没有说话,但是看向王意远的眼神柔软了不少。

江姜坐在旁边,默不作声地拿着草帽给狼吞虎咽的王宏远有一搭没一搭的扇着风。

第二天,江姜一点不意外地看向称病不出,在屋里疼得呲牙咧嘴,不断喊着这疼那疼的王意远。

王建芬心疼得不得了,又是白糖水,又是蒸鸡蛋地往他屋里送。而王永福掀起眼皮扫一眼了王意远住的那间屋门,眼神麻木,似乎昨天那一眼柔和只是错觉,抄起自己的草帽和扁担,一言不发地率先出了门。

王建芬见他走了,赶紧扒拉了两口,朝江姜丢下一句,好好照顾哥哥。拽着还在吃饭的王宏远就追出门去了。

正伏在矮桌上抓耳挠腮写着什么东西的王意远听到门被推开了,着急忙慌地用手挡住了身前的纸张,见是抱着叠好的衣服走进来的江姜,松了口气,随即蹙着眉,一脸嫌弃和不满地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大姑娘随便进别人的屋里害不害臊!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可以进我屋里。”

江姜垂着头把衣服放在炕上,顺从地应了声好。转身出了门顺手还给他把门给带上了。

关上了门后,江姜很是不屑地撅了噘嘴,谁稀罕进他那猪窝似的屋,还有就他那狗爬一样的字,还学人写情书,啧啧,真是不自量力。这男主不仅低情商还这么没品,不愧是邹秋灵写的小说。连男主的性格都塑造得这样猎奇。

王意远这一病,就一直病到了秋收结束。不光是每天早出晚归的王家两口子和王宏远,就连一天送两餐后来一天送三餐的江姜,送饭过去之余,都跟着王宏远在田里捡麦穗。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唯独在称病不出,在家休养的王意远白白胖胖的,穿着衬衣都紧了,不缩着肚皮根本扣不上纽扣。

秋收结束后,闲不下来的王建芬又折腾着去山上捡菌菇。上山的菌菇不属于集体的,谁捡到就是谁的。村民们都会去捡,毕竟这也是口粮,冬天的时候熬菌汤喝,鲜甜鲜甜的,还暖胃。

“姐,我和小兵他们去那边做陷阱,你要去不?”王宏远蹲在江姜身边,碰了碰她的胳膊,小声地问道。

“你去吧,我帮芬姨捡菌菇。”江姜看了一眼在前面闷头找菌子的王建芬,摇摇头,道。

“那我去了昂。要是网到一个兔子就好了,晚上我们就可以吃到肉了。”王宏远光是想一想,口水都忍不住一直流出来。

“早点回来,不然芬姨又要揍你了。”江姜看着这个晒得黑乎乎的,昨儿还被王叔抓去刨了个光头的王宏远,越发像一颗卤蛋了。

“知道了。”被揍习惯了的王宏远根本不在意,一溜烟地跑了。

“那小兔崽子又跑了?”今儿出来的晚,这一片都没有什么菌菇了。王建芬捶了捶弯了许久的老腰,往后一看,只有江姜一个人还跟着自己,没好气地道。

“嗯。”

“你呀,就惯着他吧!”王建芬戳了戳她的头,心里颇有些可惜。要是这臭小子早出生几年多好,和江姜也配得上。

现在这样不尴不尬的,真是愁人。

昨儿晚上她特地支开了江姜,寻了大儿子说结婚这事,没曾想王意远这小子竟然反应这么大,说什么都不愿意,还说要是再逼他去娶江姜,他就立马就去跳河也好,上吊也好,反正死了一了百了。

吓得她是一句话不敢再说了。

哎!真是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倔呢。白得的媳妇,多好,没娘家,不用出彩礼。这天大的便宜也不捡。整不明白他是怎么想的。

罢了罢了,等大儿子过了第三个大坎,寻户好一些的人家给小的那个弄个换门亲也成。

村里也不是没有这样做的,没这么多彩礼,双方拿女儿换媳妇的也不是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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