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网络作者光头大狮子的新书噬海者推荐大家阅读,本书的主角是古风陶弃。简介:大口怪想要回答鳝鱼,口里嗯嗯啊啊却发不出清晰的音来。原来大口怪天天听虎鲸的叫声,能听懂这些生物的话,只因自己从没真正开口说过话,仓促间无法发声。大口怪只好边嗯嗯边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噬海者》第3章 海鳝
大口怪想要回答鳝鱼,口里嗯嗯啊啊却发不出清晰的音来。原来大口怪天天听虎鲸的叫声,能听懂这些生物的话,只因自己从没真正开口说过话,仓促间无法发声。大口怪只好边嗯嗯边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鳝鱼倒聪明,听得大口怪发声不清,猜测他需要学习才会说话,就教大口怪说起话来。从最简单的啊啊教起,再教些简单的词语,教得半天,大口怪跟着说了半天,慢慢已经能说起话来了。
忽然鳝鱼鳃页大开,大口喘气,对大口怪急促说:“伙计,我不像你,我是鱼,需要在海水里呼吸,没有海水供氧,我总是要憋死的。现在我在这鲸胃里,已经很久没有海水供我呼吸了,现在差不多要憋死了。”鳝鱼说到后面,已经没有多少气了,整个身体都软了下来,眼睛里也没有了光。
大口怪早知道鱼离不开水,听海鳝这么一说,忙说:“我送你出去吧,在这里是没有海水的,出了鲸嘴外面才有海水。”
大口怪就一手拿起了海鳝,手爬脚蹬来到虎鲸的咽喉处,等待虎鲸开口,好送海鳝出去。
等得一会,那虎鲸果然开口,海水涌进嘴里。大口怪把海鳝放进海水,让海鳝游出虎鲸嘴巴。
那海鳝因缺氧,早没了力气,进到海水里吸了一口,只缓得一口气,哪里来得及游出去?
虎鲸的嘴巴早又合上,把海水吐了出去,海鳝被咽了回来,重新掉到了鲸胃里。
大口怪忙把海鳝捡起来,重新放回胃洞里。自己跑到虎鲸的咽喉处,待虎鲸开口海水涌进时,猛吸一口海水,噙在嘴里带回来,吐在海鳝所住的胃洞里。海鳝洞里顿时注满了海水,海鳝微弱地张鳃呼吸。
海鳝虽因缺氧无力,但它其实是能抗缺氧的鱼类,鱼鳃也像鲶鱼一样,可以直接吸点空气。所以过不多久,海鳝又慢慢恢复过来,力气也有了。海鳝说:“你又再救我性命,要是再没有海水供我呼吸,恐怕我支撑不了多久了。”
大口说:“这是小事,以后我还给你换海水,不用担心没有海水。只要这鲸开口让我吸得到海水,这事就好办。”
海鳝更感激大口怪了,又贴着大口怪一阵乱扭,后面教大口怪说话更用心了。
大口怪看鳝鱼住的洞变成了海水洞,自己并不喜欢住在海水里,就在旁边又啃了个洞另住。
平时海鳝和大口怪就把头伸出洞外,聊天说话,饿了就吃鲸胃里的鱼肉,吃饱了就休息,日子过得也很舒服。大口怪每隔一段时间给海鳝换点海水,换出来的海水就洒在鲸胃里。那鲸胃其实受不了多少海水,被换出来的海水搞得一塌糊涂,没个安宁。
勿勿过得月余,大口怪早已跟海鳝学会鱼语,与海鳝聊天更欢了。海鳝就把自己的见闻,海里各种它所认识的生物的外形、性情等说给大口怪听。
海鳝说:“这海里的生物,不管是身形比我大的,还是身形比我小的鱼虾之类,我大部分都认识。只有一种叫做鲲的大鱼,我只听人说过,从没见过。据古书流传说,这个叫鲲的大鱼,能化成大鸟,飞上九天。我很想见识一下这种大鱼,但不知道它们住在哪里。现在看到你,也不知道你是谁,属于什么生物。你既不是鱼,也不是虾,似乎更适合在陆地上生存。你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鲲,那你就起个名字,叫大鲲好了。”
大口怪也不细究,叫什么名字都一样。只是听海鳝说真正的鲲,长得巨大无比,自己却长得这么小,根本就不是同一个物种。其实,这大口怪自能吃鱼肉之后,也是在慢慢长大,只是他自己并没有感觉。
一天,两个又在聊天,闲扯间说到虎鲸吞食之事,大口怪把自己被吞的经历告诉鳝鱼,又问起鳝鱼如何被吞。鳝鱼说:“一言难尽!我平时都躲在珊瑚礁石洞里面,捕些小鱼小虾小鱿鱼来过日子。有珊瑚石头护着,一般的大鱼很难吃到我,虎鲸更是不会到这些地方来吃我的。我最怕的是专门在珊瑚礁掏洞的鲨鱼群,它们能找到我等的藏身地并吃掉我等,一旦让遇上它们麻烦就大了,只能躲和逃。被虎鲸吞下的那天,要是我藏在洞里,也不会出事。我是游出了藏身的洞穴,来到深水区,又在水面,恰遇鲸群觅食,就被吞了。”
大口怪说:“没事你去这些危险的地方做什么?你在海里这么久,懂得也多,不知道危险吗?知道危险不知道避开吗?”
海鳝说:“谁说没事?况且有些事是不由人的,虽有万千危险,也要去做的,这就是作为生物的悲哀。时间一到,许多鱼类都得洄游,就像鸟类的南迁北徙,虽千辛万苦且危险重重,直至死亡也要去做,这也叫造物弄人。我也逃不过这些厄运的,大自然的召唤,万物必听。那天我就是听从了大自然的召唤,才去的深海。其实即使不去深海,我也未必安全。海里除了各种捕食的猛鱼,还有无数的鱼网鱼笼下在海里,一不小心就被人捕了吃了。”
大口怪又说:“我是知道鲨鱼的厉害的,那能下网的人是什么样的?他们比鲨鱼更厉害吗?比虎鲸厉害吗?”
海鳝笑说:“人类其实长得跟你有点像,有头有手有脚,无鳃无鳍无鳞。只是现在你还小,头大四肢小,等到以后你长大了,或者就成了人了。”
海鳝又说:“但人应该不能生活在鲸肚子里的,你却能在鲸肚子里倒腾,所以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人。不管你是什么,人也好鱼也好,本质是一样。万物生灵,都得天地精华。不过在古老传说中,万物都想成为人。”
大口怪问:“为什么想成为人?做人有什么好处?”
海鳝说:“这个就一言难尽了。做人其实也苦,衣食住行,样样费神。再加上尔虞我诈,贪心无度,欲望无穷,其实也是苦海无边。”
海鳝继续说:“说到苦海,我们得离开这个地方了,很显然虎鲸腹中并不是安身之地。我们住了这么久,只因为你还没会说话,我的身体不够强壮。现在你已学会说话,我的身体也无碍了,我们要尽快离开这化身之地了。不然哪天一个不注意,我们就得立马葬身这虎鲸腹中。”两个说到这里,自知离开虎鲸之腹,才是当前之急。
海鳝和大口怪都知道虎鲸常开口吸水吐水,便钻出洞来,先伏身在鲸的咽喉处,看准鲸开口吸水,就从鲸喉窜出,进到鲸口海水里。
海水灌满鲸口,鲸口一合,海水外泄,海鳝和大口怪便顺着外流的海水向外游。一眼看到鲸的嘴角最近,逃出最快,即奋力向嘴角处游。刚游到鲸牙处,外面的海水已在面前,那鲸牙早已上下合拢,像栅栏一般,死死拦住了去路,根本出不去。
海鳝和大口怪的身子正向前游,来不及转身,直往鲸牙上撞,撞了个狗啃屎那般结实。两个撞得头痛,情知不妙,一股力量把他们扯住,直向后退,又退回到鲸口里面。
海鳝眼快,看见鲸口前端还没合上,又奋力向前游,可时间早已耽误,只游到半中间,鲸口前端又合上了。鲸口合上,两个已失去外逃机会。虎鲸略微一咽,又把鲸口中的鳝鱼和大口怪两个吞回了肚子里。好在虎鲸并不用牙磨咬口中的海鳝和大口怪,要是磨一下牙,两个都要磨成肉馅了。
两个费半天力气又回到鲸胃,哪里肯甘心,又挣扎着爬到鲸喉处,伏下身,待虎鲸再开口吸水时,又一同冲进鲸口海水里,不待虎鲸合口,用尽全力往虎鲸嘴角处冲。海鳝善于游水,冲在前面。大口怪不善游,落在后面。那鲸口又一合,压得海水外流,两个又借助外流的水顺势加速,希望在鲸牙合上前冲出鲸口。
可是鲸牙合拢的速度比他们外逃的速度更快,就在海鳝堪堪到达嘴边时,鲸牙又一次截断了他们的去路。原来鲸口经千万年进化,早就天生而成了一个有进不出的捕食鱼笼,海水可以从嘴里牙缝中出去,鱼类想出去那可太难了。要是进了口的鱼能随便就溜了,那鲸还不得饿死了。所以海鳝和大口怪要冲鲸口,就像鱼要逃出鱼笼一样艰难。
海鳝和大口怪又一次被虎鲸吞回了腹中,海鳝和大口怪两个并不气馁,心想着只要成功一次就行了。两个总结经验,改变方法,不再以虎鲸的嘴角为冲出去的目的地了。虎鲸的嘴角虽然最近,可是虎鲸上下颌合上的距离也短,很快就合严实了,留给外冲的时间也短,所以两次都失败了。这次试一下远一点的鲸嘴的中前端,或者有机会。
海鳝和大口怪又伏在鲸喉处,待虎鲸开口之机,再次发力前冲去。海鳝使尽毕生之力,摆动那流线形的身子,尾巴猛烈拨水借力,箭一样向鲸口前端冲出。那鲸口张大,又徐徐合上,海水顺着鲸嘴外流,上下两排鲸牙也从嘴角向前迅速咬合,如同齿轮咬合一般。就在鲸牙合上的瞬间,海鳝大半个身子已出了鲸口,只有尾巴还在鲸牙之间。眼看利牙就要咬断海鳝尾巴,海鳝奋力弓身抽尾,将那光滑无比的尾巴抽离鲸牙,终于全身脱离了鲸口,回到了茫茫大海。套用一句古话,正是:鲤鱼脱却金钩去,摇头摆尾不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