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天鉴》第6章 回家
天微微亮,太阳的光芒悄悄照射在终南山上,鸟叫声,微风吹拂着树叶发出的沙沙声,小溪哗啦啦的流水声,合奏出一曲美妙的晨曲,为本应感伤的离别增添一丝喜悦。
叶问天一步一步地走下终南山,走在林间小路上,突然不知从哪冒出一只黄色的猫来,坐在树边,朝着他叫,谁也不知道它想说什么,叶问天停下脚步,蹲下来,伸出一只手,猫咪或许以为有东西吃,迈着婀娜的步伐,扭着小小的屁股,一步一步地靠近叶问天,在叶问天手上蹭了蹭,虽然没吃到东西,好像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叶问天摸了摸猫头,起身继续赶路,黄色猫咪却依然跟在他身边,一直跟到了山脚下,叶问天回头看了一眼,俯下身,抱起小猫,继续往回家的路走去。
马路上电动车小汽车如流水般穿梭,一片繁华的景象,物质生活越来越充足,只是人心却越来越缺失。
叶问天走在马路上,路上所有人都像看怪物一眼看着他,或许是常年没梳洗,蓬头垢面的,长长的头发,乱七八糟地披散在肩上,凹陷的眼睛,满是土的双手,抱着一只黄色的小猫,小猫倒是很可爱。所有人都躲得远远的,像躲疯子一样,生怕他一发疯做出些可怕的事情来。
叶问天无视路人的眼光依旧仪态自然地走着,突然在一间商铺前停下来,抬头望天,似乎感应到什么。因为龙珠,也经过九重阴阳经的洗筋伐髓,他拥有高于常人无数倍强大的精神力,甚至能推演即将发生的事情。
随着路人一声尖叫,一个五六岁的小孩从高楼阳台上掉下来,刚好在叶问天头顶,当所有人都在恐惧的时候,叶问天已经伸出了一只手,在头顶上画了一个圈,形成一股无形的气劲漩涡,缓冲了小孩下坠的冲劲,他翻手抱住小孩,水灵灵的双眼一眨一眨地看着叶问天黑黑的脸蛋。叶问天放下小孩,又继续赶路了。
当所有人回过神来时,只剩下小孩独自一个人站在那里哇哇大哭。有人拿起电话报警,有人议论纷纷。
“刚才是谁救了这小孩?”有路人疑惑道。
“好像是那个疯子吧。”有人指着叶问天远去的背影说道。
当众人看过去的时候,叶问天己经消失在人群的视线中。
不知走了多久,叶问天终于来到叶岩村,一人一猫走向那破碎的家,有邻居看到他,以为是见鬼了,吓得马上回家锁门。
叶问天推开门,屋里的桌椅已经是布满了尘土,空荡荡的。叶问天从口袋里掏出那块沾着血迹的鹅卵石,轻声说道:“姐,我们回家了,以后再也没有人欺负咱们了。”
叶问天回家的事很快在村里传开了,青梅竹马的几个玩伴听到,马上跑去叶问天的家,叶问天家门口已是围满了人,有人好奇,有人关心。
“消失了一年了竟然又回来了!”
“可怜的孩子,打小没了父母,现在连唯一的姐姐也没了!”
“可不是吗!”
村民们在门口七嘴八舌的,有好心的邻居带了些衣服和食物放在桌子上,安慰道:“孩子,有什么需要就出声,跟李大妈说。”叶问天感激的眼神看着李大妈,憋了好久才吐出两个字:“谢谢!”或许是一年以来很少说话,连怎么说都快忘记了。
这时又有几个少年挤了进来,稍胖的少年快步向叶问天走过去,说道:“天哥,你总算回来!”他叫张一鸣,大家都叫他张小胖,是叶问天从小玩到大的死党,父母是做生意的,近些年赚了些钱,家已经搬到附近的城市去了,这次听到同学打电话给他说叶问天回来了,马上飞奔过来。虽然生活环境好了,但也没忘了童年时的好友。
“小胖!”叶问天转头望过去。
小胖已是拉了凳子自己坐了下来,又说道:“你姐的事我们都听说了,别难过了!”
“嗯!”叶问天应了一句。
小胖又接着说:“你现在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要不搬我家去住,我让我爸妈帮你找校长,我们一起上学!”
叶问天沉默了,他知道小胖是真心的,但觉得这样会亏欠太多,刚想开口拒绝,这时一把清脆的声音响起:“是啊,去吧,我们现在都在明光中学上学,一起去吧。”说话的是一个女孩,娇小的脸庞,粉红粉红的,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容,她是叶问天的小学同学,刘若瑶,大家都叫她瑶瑶,叶问天对她藏有一丝少年懵懂的情感。
叶问天抬头看了一眼瑶瑶,又羞涩地收回眼神,转头看向小胖,小胖正猛地点头,等他给出确定的回答。
叶问天不知如何说,只是点了点头。
小胖兴奋地跳了起来,说道:“我马上打电话给我妈妈,你别走开。”小胖好像怕他会反悔,快步走出门口,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打电话给妈妈。或许是出于同情,也或许是出于对儿子的溺爱,在小胖的软硬兼施下,妈妈同意了。
小胖兴奋地走回叶问天的家,此时围观的邻居已经都离开了,只剩几个小伙伴。
“天哥,天哥,我妈同意了,走,我们走!”小胖拉起叶问天的手就要往外走。
“小胖,我想了想,还是不去你家住了,不过我们可以一起上学。”叶问天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终于说道,“大家不用担心,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生活的。”说完,叶问天轻轻地笑了笑。
“也好,如果你有什么需要记得告诉我,我现在就回去找我妈帮你找学校上学去。”小胖沉思了一会,又说道,“我会经常过来找你玩的。”
其他小伙伴都回各自家了,叶问天送小胖到村口,村口有一辆白色轿车等候着,小胖娴熟地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又露出个头,挥着手,说道,“天哥,等我消息,回头见了!”
白色车慢慢地远去,消失在视线中,叶问天心中还是暖乎乎地,没想到以前经常打闹的伙伴,竟然这么关心自己,或许这就是患难见真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