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祸前夫江山,六公主白切黑》第8章 宫墙如困城,小王不喜
撕信泡茶还是跟江启支学的,之前在七皇子府上时,她见江启支身边的暗卫送上的信,江启支看完以后直接撕碎,放在茶杯当中,浇上热水。
当时她还凑过去看,好奇的问江启支纸上的字为什么在浇上热水以后会消失不见。
江启支温和的笑着跟她解释说,有一种特制的药水掺在写字的墨水当中,写的字在遇见热水之后会消失不见。
她记得当时还问了一句:“是只有你知晓这种药水,还是大家都知道这种药水?”
当时江启支怎么回答她的,她已经忘记了,只记得大概的意思是说,只要有钱有权就能买到这种药水,为了安全起见,高官厚禄都会用这种药水传递信息。
吕嬷嬷听到六公主问话,开口回答道:“听槐木说,二皇子在大皇子府中。”
槐木是二皇子身边的侍从,便是槐木给的吕嬷嬷信。
“槐木还说旁的什么了吗?”
看吕嬷嬷的态度,怕是不知道六公主失忆的事情,就是不知道大皇子和二皇子知不知道六公主失忆了。
她若出宫,见了大皇子和二皇子,不知道两位哥哥能不能看出来他们妹妹的身体里换了一个芯子。
槐木并没有说旁的什么事情,只是让吕嬷嬷进宫送信。
先前吕嬷嬷进宫,不是送信,便是送些零嘴吃食,大多时候不会带话。
所以这次,她以为如平常一般,只是简单的送信。
许晏珈原打算面禀汉皇其出宫事宜,她不觉大皇子受伤的事情能瞒住汉皇,而且大皇子若是不想让汉皇知道他受伤的事情,便不会派人大大方方的直接进宫来给她送信了。
但汉皇正在跟朝臣商议国事,没有时间召见六公主。
许晏珈便只跟宫监说了一声,等让他父皇商议完国事,再代为传达。
但许晏珈跟宫监说完以后,还未出殿门,宫监就已经禀告汉皇:六公主出宫了。
六公主有一块任意进出宫门的牌子——金合符,不必通禀上报便能出入宫门。
若不是有金合符在手,许晏珈一时还想不到找什么理由出宫。
幸而六公主足够受宠,出宫没有层层限制。
乘坐马车离开汉宫,在出宫门时,许晏珈掀起侧窗的纱帘,看了一眼高高屹立的宫墙。
无论是汉康国的皇宫,还是楚硕国的皇宫,宫墙都高的让人头晕。
她随江启支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江启支曾言,宫墙如困城,小王不喜。
她的丈夫,志存高远,却意不在那个最高的位置。
她心中是欣喜的,若是七皇子想要争一争那个位置,自己身无长物并不能帮上什么忙,自己的父亲和哥哥都是商贾买卖人,也不一定能帮上些什么。
若是江启支需要旁人的助力,难免会许旁人一些好处,亦或者娶了旁人家的姑娘。
她不是容不下江启支身边有旁的什么人,但内心还是更期许能一生一世一双人。
大婚当日,他坦言,他的心不会全部装着七皇子妃。
她心中有些难受,面上却装的温顺,只低眉应了一声:“臣妾知晓。”
而后,江启支搂着她,轻声细语道:“小王心中,一半是黎明百姓,一半归七皇子妃,七皇子妃对小王如黎明百姓一般重要,余生就仰仗七皇子妃照料了。”,说完,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隐约还记得当时江启支的手很热,说话时还带着几分酒气,但面上的表情格外认真严肃。
她相信他说的话。
想起曾经的甜言蜜语,许晏珈心中一阵一阵空落的感觉,刺的心口很疼。
现在江启支的七皇子妃死了,他的心里该都是黎明百姓了吧。
亦或者,会有另外一个女子住进他的心里,分走原本归属于许晏珈的那一半心。
在闺中时,她喜欢翻看各类杂书,书写爱情的小传和奇文中,多是女子深情,在男子死后终身未再改嫁,而男子大都在女子死后,只悲伤几日,最长不过几月,便展颜有了新欢。
……
大皇子府。
槐一在府宅门口等候六公主,见到六公主后恭敬行礼,而后引路到大皇子的寝房。
许晏珈见引路的侍从没有说什么,她便也没有主动开口问话。
多说多错,少言谨慎。
到了大皇子寝房,刚打开房门迈步进入,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道让许晏珈有些想吐。
她想起死之前吐的那几口血,也是这般味道。
守在大皇子床侧的二皇子听到开门声,起身轻唤:“晏晏。”,语调温柔,但带着几分颤音。
有几分想吐的许晏珈抬头,看着身穿藏青色云纹暗秀的男子向她走了过来,他的容貌与自己现在容貌有五分相似,许晏珈心中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血浓于水的亲情仿佛刻进骨子当中一般,对二皇子有一种天然的亲近和信任。
“二哥。”,许晏珈站在原地小声开口道,眼眶中莫名酝起一层雾气。
许晏珈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哭,她分不清是自己的感觉,还是这具身体的感觉。
付与双走到许晏珈身边,轻轻把许晏珈搂在怀里: “晏晏莫哭。”
许晏珈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除了江启支,她还未曾与旁的男子这般亲近过,纵使是亲哥哥许晏辰也未曾有过。
汉康国的兄弟姐妹之间相处,这么不设防吗?
回想这段时间在汉宫中,观察的五公主与三皇子的相处,好像也没有这般亲密。
许晏珈的头靠在二皇子付与双的胸口,这是与江启支完全不同的男人。江启支从小养尊处优,纵使有练武强健体魄,但要是跟在边疆历练多年的付与双相比,胸膛还是不够宽厚。
“二哥没有陪在晏晏身边,晏晏委屈了,但晏晏莫哭,二哥不会哄人,等大哥醒来,让大哥好好哄一哄你。”,二皇子说话的声音有几分哑,他下巴上还有小小的胡茬。
在得知付黎安发烧失忆时,他正在安北训练一批新兵,来不及请奏汉皇,直接快马加鞭的往汉京城赶。
不曾想,在半路收到大皇子受伤昏迷的消息,又迅速掉头往安南赶。
帮大皇子安排好安南的事宜,请奏父皇后,带着大皇子一同回到汉京城。一路上明枪暗箭防不胜防,擅长谋略的大皇子昏迷不醒,二皇子虽然也应付的过来,但和在边疆打仗相比,总归没有那么得心应手。
“大哥伤到何处了?”,来大皇子府前的路上,许晏珈想了很多。
是什么人伤的大皇子?
背后的目的又是什么?
大皇子有多大能力与三皇子一较高下?
诸如此类的问题她想了很多,但她此刻知晓的信息实在有限,推测不出来什么结果。
二皇子转头看了一眼床上躺着的大皇子,小声开口道:“被刀伤到小腿,伤口太深,血一直止不住,还差几味药材,不过你不用担心,二哥已经派人去寻了。”
从安南回汉京城的路上,大皇子小腿的伤口断断续续不停的出血,换了几次止血的方子都没能把血完全止住。
负责大皇子身体康健的私医于大夫诊断,伤大皇子的长刀抹了毒,那毒让腿上的伤口不能轻易止血。
若是再过七日,大皇子的出血还是不能完全的止住,怕是回天乏力。
若是三日内,不能完全止住大皇子小腿的出血,就算在七日内止住,也会留下遗祸,怕是以后走路会有些跛。
所以,最好在三日内完全止住大皇子的出血。
许晏珈走到床侧,蹲下身子,看着脸色苍白的大皇子付与玺,心口有些难受,像是喘不过气一般。
“二哥还有一事需要你帮忙呢,你可不许再哭了,一会红着眼睛去办事,旁人还以为皇家出什么大事了呢,要是民心动荡,可都怪你啊!”,二皇子付与双注意到妹妹的脸色不太对,语气故作轻快的说到。
许晏珈能感觉到二皇子付与双不想让她太难受,她现在的身子虽然如正常的女子一般,但毕竟还是有心疾,就怕她心中大创,大皇子还没好,她再伤到。
看着面前勉强露着笑意的付与双,她忽然有些想许晏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