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暗黑杀戮：奴隶时代》第8章 黑水牧野城
朝云国南部，黑水牧野，是激战区，原是现在对峙的七国王朝一角，列襄国王朝的领土。在那之前是朝云国的土地，现在是列襄国的，还有——
在这样的土地上，没有人认真地耕田，只有不断争夺的荒芜土地。也没有喜欢定居的耕农。在那里已经没有生产利益了，只是为了王国权欲的战斗还在继续。
今天在黑水牧野，也展开了预定战略的战斗。
“好累。”
从城池出来，一块空地上，在那里进行的战斗中，有一个银发闪光的男人。
“啊，好的、好的。有热血是好事，嗯。”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杀！”冲天的呐喊声。
“来世，拿着锄头耕田吧。”斩首，被满头银发的男人。
“杂兵之间的小战斗，在这种地方努力，不会得到一铜板的奖赏。”
轻易地击退敌兵的袭击，并不费力地砍下敌兵的头。在混战中，多少有些显眼，血腥的记忆并没有那么美好。
“上司也为了自己的军功拼命，可是我的目标依然遥远。”
白发青年发着牢骚。对于青年人来说，这个地方是一个没有希望的，也不存在任何生产的战场炼狱。
“可以回去吃饭睡觉了吧？”疲惫的青年，这样想着。
回过神来，天黑了，战争就要结束了。
今天又结束了日常的战争对决，和往常一样，又是一场没有压倒性胜利的平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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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水牧野的城池里，挤满了小贩。这片土地没有生产产品，士兵买的东西，都是商贩远方运来的，付钱就行。结果，商业出乎意料地兴隆。虽然小城里几乎都是小摊，但也有相当一部分是当街的店铺。
“炖兔肉，多加点料。”
那个摊位的一角，在客人略微稀少的店里，白发苍苍的青年正在准备吃饭。
“请稍候。”
店老板生硬地递过来的，是做工粗糙的粗瓷盘子，但是量相当足，关键是价格便宜，而且味道是——
“还是那么糟糕。”
被人吐槽差评了，店主也不介意。青年人也不介意味道怎么样，安心地继续吃饭。
旁边有人进来，瞟了一眼狼吞虎咽的青年：“嗨!、、、、、、请给我和那边的人一样的。”
没有人在意进来的人是谁，店主埋头做菜，白发青年低头吃饭。店主熟练地从锅里舀出炖菜，熟练地倒在盘子里。由于过于熟练的动作，一气呵成，点餐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家店几乎没有回头客。
“请慢用。”
看着端上来的菜黯淡无香，尝过一口后，就会看着盘里的饭菜，食欲全无。这是第一次来这家店的人，集体反应模式。
“你，真厉害啊。竟然能吃得下这个。”
看到邻桌的人，在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白发青年抬起头来，看着来人。
“啊，那个，我是新调来，我叫玉照夜。”
看到自称是玉照夜的少年，青年心中念头一瞬间闪过：（又来新人了）。玉照夜一头油亮整洁的金色头发，乍一看让人觉得这人很有教养。
“我是赤图，请多指教。”
说完，他便又低头吃饭。白发青年，原来是一个叫阿布的赎身奴隶，现在的他成为了赤图，他是来自盈民国的三级平民。
“我知道！大家都在议论，听说有白发的家伙很厉害。还有、、、、、、。”玉照夜激动兴奋地说，最后一些话是店主听不见的。
赤图又一次抬起头来：“有事吗？”
“嗯、、、、、、我们能交个朋友吗？”
就在那一瞬间，赤图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卷发的脸和红头发的青年合在一起，红色和金色，虽然不同，但气息却重叠在一起。
“对不起，我在这里不怎么交朋友。”
对赤图来说，这不是个好提议，基本上很讨厌富裕的人。
“啊，这样啊。没关系，哈哈。”玉照夜笑了起来，似乎是他预料到的结果。
在赤图看来，那张脸也看起来像“自己”，换句话说，应该是像死了的“自己——
“快点吃饭吧，菜都凉了。”赤图不想再说话，低头继续吃饭。
玉照夜回答说：“嗯，嗯。是啊。菜都凉了。”
他夹起炖菜，把炖菜送到嘴边，马上又放下去：“喂，喂！这菜，怎么！这么难吃？”
他的反应连赤图都感到吃惊。店主装作不知道。
这家店应该早早倒闭。
“客人。费用。两份。”
店主向赤图索要两人份的饭钱，也不看玉照夜。
这饭菜质量，这服务水平，这是在黑水牧野城，希望现在倒闭的店铺的第一名吧。
“我会付的，你放心。”赤图，勉勉强强地支付了钱，吃了两人份的炖菜。
“不好吃！”赤图抹抹嘴。
到底是对吃完两人份的量，感到吃惊，还是对吃完不好吃的炖菜，感到吃惊，店主吃惊眼神死死看着赤图。
“还会再来的！”说着，不高兴的赤图，从店里飒飒地走出去了。
不管怎么说，对于正在长身体的赤图来说，能便宜地吃到这么多量的店，是很珍贵的。即使不好吃，营养也应该是很丰富。
“赤图前辈，等等我、、、、、、”
玉照夜，急匆匆跑了出来。没注意脚下高高的台阶，一脚踩空，整个身体飞了出去，头撞到门外的立柱上，便晕死了过去。
赤图回头，看着扑街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玉照夜，只好上去探了探鼻息，只是晕死了。
“可恶，今天真是个倒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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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
当玉照夜醒来时，那里有一个非常简朴的室内。一张简陋的床，还有一张日照不好的窗户和一张桌子。
然后悬挂在窗框上——
“喂，喂！？”
赤图，听到玉照夜惊讶的声音，赤图把手指从窗框上拿开：“起床了吗？那赶紧回自己租的房间去吧。没租的地方的话，就回自己的营帐去。”
“啊，赤图你这是在干什么？”
也许是被刚才的窗框悬挂，吓到了，玉照夜带着惊慌的表情看着赤图。赤图不耐烦地搔着白色的头。
“我是在锻炼身体。悬垂是全身运动，背着负重的话，负荷也能随意施加，即使在房间里也能进行的训练。”
“悬垂？负荷？”玉照夜的问号，在朝云国并不是什么奇怪的反应。原本在朝云国的训练就是挥剑、挥枪等实战性的东西。几乎不进行悬垂等体力训练，说到底这是作为儿戏而悬挂的意思，也没有对肌肉施加负荷的概念。
“有这样的训练。如果想详细了解的话，可以读‘轩辕体术’。如果是流云城的话，藏书阁里应该有新修版和古本。”
从前，赤图还是阿布的时候，这是他读过很多次的书。上面记载了与朝云国的训练无法相比的原理、符合人体的锻炼方法。
“赤图先生也喜欢读书，真是博学多识啊。”
赤图被无意中的玉照夜的话，吓了一跳：“嗯，还可以，只是稍微有点知识而已。”
“你是从流云城来的吗？我也是流云城出身的。啊，还有我也喜欢书，所以我想和赤图先生应该谈得来。”
每次看到玉照夜，赤图都会想起那个‘赤图’，心跳莫名会加速一下下。
“呼——”深深地吐出一口气，赤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我是盈民国人，三级平民，有一段时间住在流云城。那个时候，我也只是顺便去藏书阁看书、、、、、、差不多可以休息了，我想为了明天战斗，准备养足精神。”
“赤图先生是盈民国人啊！听说过、、、、、、不打扰你休息了，那么明天见！”
玉照夜精神饱满地跑出房间，礼貌地关上房门。
看着关着的门，赤图抱着头。
“太麻烦了、、、、、、”
赤图的叹息声，响彻狭窄的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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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图！早上好！”
“早上好。”
玉照夜用闪闪发亮的目光，仰望着表情冷淡的赤图。
看着这情形的、赤图等人的头目，靠近这里：“你们两个认识吗？那赤图，就由你来带他吧。”
“啊？、、、、、、！”对于突然的决定，赤图条件反射想要拒绝。
“怎么？你有意见，赤图？”
被瞪了一眼，赤图退缩了。头目，还有对方是二级平民，在各种意义上不可能抗命。
“没问题，我明白了。玉照夜，过来，你的位置在这里。”
“啊，好的！”玉照夜跟了过去。
军官用眯糊糊的眼睛，盯着赤图和玉照夜结伴而行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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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赤图和玉照夜的位置，在城池的上层，跟在弓兵的后面待命。
远处，和往常一样，裂襄国的军队从据点开始出阵。完全和往常一样，预定路线的进军。
“玉照夜，你真心不幸，和我在一起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赤图觉得无聊吧，心血来潮地跟玉照夜说话。
在无形的压力下，困窘的玉照夜，脸色紧张。然后斟酌了赤图说的话，问道：“赤图，你害怕了吗？”
发愣的金色卷发。好像连刚才对话的意思，都搞不明白。
“战斗。还真是比想象中更加残酷。”在“恐惧”的预感中，玉照夜又歪着头。
“不，只是、、、、、、士兵就是向死而生，不要低估了敌人的勇气。”
赤图的视线从呆滞的金色卷发上移开，望向城池外。今天不是野战，而是躲在城池里的守城战。眺望进攻黑水牧野城池的军队。
“嗯，数量比以往多吗？”玉照夜问了一句。
战斗地喊杀声，开始在城池中回响。周围开始乱哄哄的。
“与其说多，不如说来得太多了。”
和往常一样，赤图发出的声音被淹没了。平和的气氛，从黑水牧野的城池中消失了。
玉照夜瘫软了。今天是第一次参加战斗。即使是那个上一场战斗，也像是小试探一样，与今天的军队相比，规模太小了。
“运气真好，玉照夜。”
赤图把视线转向惊惶的玉照夜。那张脸——
“你能体会到战争残酷的滋味。”
赤图惊人的嗜血笑容。
黑水牧野的平静，今天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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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战、死战开始了，战场上死尸累累。在黑水牧野的城池前，已经没有朝云国一方的军队了。城池上架满了云梯，城墙有不少敌军涌入的缺口。黑水牧野的守军，已经和谁的队伍、属于哪里没有关系了，明显的溃败、战败。
“还不错。”
赤图狂笑着斩杀入侵的敌人。
“岂止如此，很好。很好，最棒了！”
在铠甲的接缝处，悠然地刺入剑，向上挑起。对方的喉咙裂开了，发出了嗖嗖的风声。如果喉咙断了，连喊都不能喊。
“我真的很幸运！”
把从梯子上探出头来的敌人狠狠地踢飞了。带着笑容，目送着几个人被摔下去的样子。
“那么，在有撤退信号之前，适当地收割一下吧。”
赤图趁乱把敌人切开，避开敌人的攻击，有时也会以盾牌防御，没有漏洞的战斗动作，与那些兵卒的战力水平不是一个级别。
（嗯？玉照夜不是也还活着吗？不过，好像快死了。）
玉照夜虽然是拼命挥舞手中的剑，但动作明显是外行。敌兵并不是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但那样消耗体力的话，死亡也只是时间问题吧。
“啊，救救我！”
玉照夜向周围的人求助，当然谁也没有回应。也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大家都在为自己的命竭尽全力。没有任何人的响应，敌人的长枪差点撕裂了玉照夜的脸颊。幸运地滚开，吓尿裤子的玉照夜，濒临死亡——
“谁？”
那一刻，赤图和玉照夜的视线交叉啦。只是一瞬间，刹那间的邂逅：
（谁来帮你啊。反正你也很幸福吧？有家人，有温暖的饭菜，有松软的床，所以，就这样——）
赤图移开视线，那等于宣判死刑。
“啊！”小小的尖声惊叫，那是绝望的，一切的终结。
“不会死的！”玉照夜拼命求生。
敌兵，列襄国的士兵也在拼命。他也有家人，应该也有希望，应该也有爱人，为了守护家人在这里拼命——
“哇！？”
枪在空中飞舞。不仅仅是枪。挥舞着它的手臂飞舞。鲜血散落，血色妨碍视线。他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虽然不能理解
“去死吧。”
小兵理解了自己的死。
飞起来的头颅。为了不让鲜血飞溅过来，站在玉照夜面前的人物，踢飞了敌兵的遗体。
（我、、、、、、在做什么？）赤图不相信自己所做的事。颤抖的手。并不是因为杀人而发抖。因为救了玉照夜而发抖。救了外面的人，拯救看起来很富裕，看起来很幸福，不适合在这样的地方的青年，不可能。
一瞬间，只有一瞬间，那个男人重复在脑里浮现了：那个，红头发的少爷。死在赤图自己手上的红发青年，夺取存在的男人。那个表情，怨恨的表情，喊‘阿诺’时，笑着的表情——
“啊，啊，赤图！”感动得哭起来的玉照夜。连“前辈”都忘了加，紧紧抱住赤图哭。继续嘟哝“谢谢”。赤图冷冷眼地看着那情景。
“没什么、、、、、、能站起来吗？”赤图伸出手。他不想看到玉照夜现在的表情。
“谢谢你，赤图。、、、、、、啊，前辈。”惊魂未定的玉照夜，勉强没忘加尊称。
“叫我赤图就行了，我该准备撤离了。”
“嗯，但是，可以离开战斗位置吗？”
赤图随意地踹飞迎面而来的敌兵，转向玉照夜，神情已经恢复平静了。已经看不到“赤图”，那个自己的幻象了。
“没关系，头目军官已经死了。”
赤图想起了，刚才为了防止敌兵的流箭，军官头目的男人拉到身前，成为了挡箭牌。
这场死战会死很多人，在死战中浮躁而死是愚蠢至极。
（嗯，这家伙也有利用价值吧。）赤图把视线移到玉照夜的傻脸上。
“我走了，如果不想死的话，就跟我来。”
“嗯，嗯！”
赤图走在前面，带领着玉照夜下了城池。击杀拦路的杂兵，躲避流箭，顺利撤退到了北门：（如果不好好撤退的话、、、、、、会在这样无聊的地方死去的）
赤图望着身后叹气：（我在做什么呢？）
跟着赤图的玉照夜，眼睛闪着光芒，看着前方的身影。
这一天，黑水牧野的城池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