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穿越就要娶媳妇》第6章 周拓带来的消息
远远的便见到周扒皮站在大门口眺望着。
周拓对虞婉清兴奋介绍:“看到了没有,我爹已经站在大门口迎接我们了。”
正出神望着那红砖白石大厝的虞婉清,回过神来对周拓嫣然一笑。
很快她有些忧心,对周拓不无担心:“你说,我就这么跟着你回来,你爹…会不会对我不好印象?”
“怎么可能?”周拓扭头对她兴冲冲:“你没看见,远远的我爹那翘首以盼的样。等下过去,他老人家开心都还来不及呢。”
虞婉清才羞怯的笑了笑。
不曾想两人坐在驴车上的这番互动,远处望着的周扒皮,脸上的眉头微微的蹙了蹙。
驴车甫到门前,周扒皮对赶车的周安吩咐道:“少东家从刺桐城一路颠簸回来,你赶紧将行李给少东家搬进去。”
“好嘞。”周安忙答应。
也不等周拓从车上下来,他就急忙将车上的行李搬了下来,飞快的朝屋内小跑去。
周扒皮脸上都是春风,一手拉住刚下驴车的周拓:“我说儿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事先打个招呼。”
话里虽有责备,慈祥的笑容却全摆在脸上了。
“回头我再给您老细说。”周拓转身拉着伊人小手对周扒皮介绍起来:“爹,她叫虞婉清,和我同在书院学习。”
羞怯的虞婉清微垂头,一抹微笑。没被周拓拉着的那小手,笼回搭在另外那被周拓牵着手背上,双手稍稍捻起兰花指,身子轻轻一曲给周扒皮行礼。
可一见到她这样,周扒皮脸上登时一阵慌张,忙看向自己儿子。
以为自己老子被这俊俏儿媳妇的请安慌了神,周拓笑着对周扒皮说道:“爹,咱们别在这儿站着了。”
“哦。哦哦。”周扒皮才回过神说:“进屋吧。”
老头在前面领着,拄着文明棍向门里走去。
周拓转头对虞婉清笑了笑:“走吧。进屋去。”
却没注意到,他老子此时的背影好像驼了些。
虞婉清有些颓兴,抿着嘴垂着头小迈着步子向周拓走来。
周拓忙又对他笑笑,宽慰道:“我们直接回来,我爹没有心理准备。不要放在心上啊。”
勉强笑了笑虞婉清对周拓轻摇了摇头。
两人这才齐齐进入门内。
刚踏进门槛,便见周扒皮正在吩咐一个女佣:“这小姐是少东家书院的同学。去,带着小姐清理一间整齐的房间。”
“好的东家。”女佣应答后,便带着虞婉清进屋了。
周扒皮这才又领着儿子去大堂。
煮好了茶,先给自己儿子倒了一杯,周扒皮有些紧张:“说吧。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突然就回家了。”
他又探头探脑的朝安排给虞婉清房间方向瞅了瞅,转过头来小声问道:“那姑娘真是你书院的同学?”
这一问,还满是喜悦的周拓,端到嘴边的茶杯顿了顿,脸上有些紧张。
缓过神来周拓忙应答:“真的是同窗。”
刚要再问的周扒皮,好像发现了什么,忙端正了身子,朗声道:“进来。”
那大堂半掩着的门外,此时一道人影没过了门槛。
虞婉清踱着小步,腰肢儿轻扭着,满含着令人赏心悦目略带着羞涩的怯笑,朝大堂上款款慢步过来。
来到周扒皮跟前,虞婉清再次双手笼着,轻捻起的兰花指煞是娇巧,轻轻一个侧身,对着周扒皮微微曲了小腿,满是娇羞的称呼道:“爹。儿媳给您请安了。”
刚端着茶,低头咽了一口的周扒皮,被她这一个请安,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缓过神来的周扒皮忙伸手做阻挡势,口中忙劝着:“别。别。”
低着头还满是含羞的虞婉清,登时缓缓抬起头来,脸上是那忧心的委屈。
周扒皮忙解释:“这。这都还没过门呢,咱们先别改口啊。”
他又忙说道:“这于情于理都不合适。若是让乡亲们知道了,会被人指着后背指指点点的。”
哪曾想周拓却对他老子宽慰起来了:“爹。这早叫和晚叫不都一样?”
他对虞婉清笑了笑,扭头又对周扒皮解释:“这是婉清对您的一片孝心呐。”
“这。这我知道。”周扒皮有些无奈。
呷了一口茶,周扒皮才朝两人正声道:“过了门,拜堂后再改口,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规矩。”
话说得掷地有声,哪还有刚才的慌神。
“叔,婉清给您请安了。”他话音刚落,虞婉清又换了笑颜,重新给周扒皮行礼。
眼珠子稍一转,周扒皮老怀宽慰的笑了笑:“好。好。好。”
他招呼道:“坐。坐。”
虞婉清脸上一抹勉强的笑意,就着堂下的位置坐下了。
周扒皮又端起茶,低着头貌似很精致的品着香茗。
殊不知在啜一小口前,用茶杯做掩饰的周扒皮,轻轻的吐了口气。
喝了茶后,周扒皮重又看着周拓,声音有些忧心:“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急冲冲的就往家里赶?”
刚才还满面笑容的周拓,被他这么一问,顿时就叹了口气:“唉。”
周扒皮心里一紧。
看了看虞婉清,周拓转头对周扒皮说道:“我在书院听到了消息。”
“朝廷年年给青铜夷族进贡称臣,这么多年下来,国库越渐枯竭了。”
朝周扒皮探头过去,周拓压低了声音:“按着目前咱们龙腾帝国的情况,年底进贡后,明年是无论如何再也搜刮不出偏安的保护费了。”
“奸相为此在朝廷上提出了新举措。”
眼睛四处瞅了瞅,确信除了他们三人,门外确实没有人,周拓再压低了些音量:“听说新举措的法子,是要将整个龙腾帝国,所有农村地主的田地丈量,清算后再重新分配给本村的农户。”
“咱们龙腾帝国是怎么成立的?”周拓问他爹。
他倒是自己回答上了:“是陈桥上黄袍加身来的。”
“因此为了将拥护和立功大臣手上的权力夺回,咱们龙腾帝国那第一位当今慷慨解囊,以大量的田产和财富赐给这些功臣。”
“因此龙腾帝国内地主的田产,若是功臣之后不用赋·税。即使不是功臣之后的地主阶层,赋·税也比普通百姓减半。”
周拓说道:“这就是后来咱们民间调侃的杯酒释兵权了。”
“可现在北地全部被青铜夷族强占了这么多年,逃难后成立的这南边朝廷,为了苟延残喘,又每年要向青铜夷族进贡无数岁币和绢。”
叹了口气周拓满是无奈:“长此以往下去,这偏安的朝廷,哪经得起这样消耗。”
“奸相自己也清楚他在咱们龙腾帝国是彻底臭了。”
“可若是没有那顶帽子护着他,奸相更有自知之明,深知到时候他自己是绝对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因此奸相才会想出这一招。”
“说白了奸相现在就是完全把他的个人安危,与整个龙腾帝国捆绑一起了。”
“偏偏当今还对奸相深信不疑。新举措更是得到当今的鼎力支持。”
他叹了口气:“以前民间都巴不得那奸相死,可是这次却很拥护。广大老百姓十分支持。皆因这奸相的新举措口号喊得震天响,说是要将田产分给广大劳动人民。”
“这不,江浙那一代,率先施行的农村,百姓们都一致叫好。”
说完的周拓,整个人垂头丧气,一点也提不起精神了。
“呃。”端着茶杯在手的周扒皮,突然手上抖了抖,茶杯径直摔在地上。
一声清脆的“啪。”
“这是真的?”声音有些颤的周扒皮忙问道。
“叔。”
虞婉清已经站了起来:“我老家在扬州,听那边传过来的消息,老家正在丈量和清算得闹哄哄的。”
“听说好些没靠山的农村地主,但凡有不配合的,一个个都被安了罪名。受了牢狱之灾不说,田产还全被没收又分了干净。”
她这一说,周扒皮禁不住又手上抖了抖。
仰身在座椅背靠,周扒皮长叹气道:“这奸相还真是有手段啊。”
声音有些颤:“土地是百姓的命根子啊。奸相这么一搞,人数占了绝大部分的百姓还不得拍手叫好。我们这些农村地主,哪有什么资本去和大势争?”
“爹。”周拓也是满脸无奈:“你说像我们这些没有靠山的农村地主,那不就更没本事抗争了。”
望了望虞婉清,见她对自己微微点了点头,周拓才又看向周扒皮:“爹,我和婉清商量了许久,与其让官府来分咱们家的田地,莫如咱们率先表态,将一部分田地先分给村民。”
又看了看正在抖身子的周扒皮,周拓也满脸肉痛:“总好过到时候官府来强行丈量和清算。”
气氛顿时凝固了。好长一段时间,整个大堂鸦雀无声。
“唉。”周扒皮像被剜了肉,眼眶闪着泪花,声音更是有些哽咽:“行。我赞成。”
“赶明儿我就分地!”他咬着牙十分用力的发狠道。
“爹。”倒是周拓舍不得了,忙朝他爹探头过去:“那地分了,您,您就不心疼?”
像只斗败了的公鸡,周扒皮像被抽了魂,凄笑了声:“呵呵。”
“说不心疼那是打肿脸充胖子。”
扭头看着周拓,恢复了神情的周扒皮教导自己儿子起来:“可这是大势所趋。与其到时候被算账,那不如我们就做个顺水人情。”
“唉。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儿啊,记住你爹的话,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万安村咱们周姓是大姓,花先栽在前面,等官府的人来了,村民们事先得了咱们分地的好处,也能多替咱们说话不是。”
教导完周扒皮整个人都颓了,长长叹了口气:“反正咱们家的田地都是明摆着的。村民们都分了地也开心。只要不伤了根本就行了。”
“嗯。”周拓应声道。
可是很快的,周拓又对周扒皮说道:“我说爹,咱们可得多点心眼。”
凑近了周扒皮,周拓神神秘秘的:“不只是田产,咱们家,不是还有您清楚的事。”
这特意压低了的嘀咕声,没想到话还没说完,周扒皮突然对他瞪起了怒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