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权宠》第9章 处境
来到小屋外时,清珩已经梳洗完毕在打扫屋子了。
启容笑嘻嘻的贴了上去,“姐姐,起这么早,肯定还未来得及吃朝食吧?”
清珩看来人是启容,便停下了手里的活,笑道,“说我起得早,可你不也是这么早吗?”
启容笑得格外开心,将手中用纸袋子装着的包子放在桌子上,随后对清珩说道,“正好都起的这么早,那姐姐就和我一起吃些包子吧?”
见清珩点头,启容便拉着清珩在桌子旁边坐下,她看着桌子上那些白白嫩嫩的大包子,垂眸低语,“真是时过境迁,上次吃包子好像已经过了很久了。”
说完,她便拿起一个包子,慢慢的,轻轻的咬了一口,嗯,还是那般好吃。
启容也听到到了那句低喃,看着面前这个身形单薄的女子,心里生出不少怜惜。
他将包子又往清珩手里塞了塞,笑眯眯的说道:“姐姐若是喜欢吃就多吃些,大不了吃撑了我去替姐姐上工。”
清珩被这句话逗乐了,她嗔了一眼启容,随后又将包子塞了回去,“多了就吃不下了,赶紧吃完吧,等会就要上工了。”
启容嘴一撇,语气颇为可怜,“姐姐当真是无情,吃完我的包子就要赶我,本还想着趁着日头早多和姐姐呆一会呢!”
清珩看了看天色,天边刚微微亮,如果此时上工折腾出来的动静将院子里那位大佛吵醒了自己也不好过,于是她转头看向启容,“那好吧,等会再去就是了。”
启容听到这句话当即收起那副可怜模样,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拉起清珩的手,将她往院子外带。
清珩挣扎了一下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启容边走边解释道:“现在日头还早,我带姐姐去逛逛。”
听到这话后清珩将手抽了回去,她眼神突然变冷,语气淡淡道:“我如今不过是一介奴婢,没有资格偷闲,若无事我便先回去了。“
说完便自顾自往小屋走去,不再管身后的启容。
启容看着空落落的掌心,感受着还残留在那里的温度。
“你跟她现在身份不同。”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启容转头,发现是萧权,他此时正倚在门栏上,神色不明的看着站在院里的少年。
启容不解的问道:“我明明只是想带她去放松一下罢了,为什么她反应这么大?跟我们的身份又有什么关系?”
萧权挑眉,他慢慢走到启容身边,开口道:“她现在是罪臣之女,能蒙恩活着已是不易,你还想带着她去感受清闲?她现在的处境,配吗?”
启容听后皱眉,颇为嫌弃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语气颇为不耐,“你们规矩可真多,人心眼也多,都说江湖残酷,我看还是这京中更为难活。”
说完便拍了拍衣袖,往屋内走去。
萧权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小屋的方向。
“若你能一辈子如此安分克己,留你一条性命又如何。”
柳府。
柳人间从摄政王府回来后便将自己锁在屋子里,便是平日里一定不会落下的朝食也没去吃。
他一只手抚着心口感受着那里还未平息的心跳,他是和珩儿睡在一起了吧?
这是他多少年来的梦,他无数次都幻想着和珩儿一起起床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呼吸,昨日居然实现了,他感觉还像在梦境里一般。
“珩儿心里应该还有我吧?”
“嗯,一定是这样的!”
想到这里,柳人间忍不住又雀跃了一些,他将桌上的药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十分精致的瓷瓶,这是他苦心研究了好久的药剂,原打算在珩儿生辰的时候送给她,没想到出了这般变故,他和珩儿之间便如坠冰窟,现在好不容易关系回春,他一定不会再让她伤心。
思及此,他将瓷瓶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可又想到了昨晚发生的事情,脸上又浮起了红云。
垂风院内,清珩正在修剪着花园里的花草,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花园的凉亭,那里似乎有一个人影。
她低头装作修剪枝叶,慢慢靠近凉亭,小心的撇了一眼凉亭的方向,发现是萧权,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不动声色的整理了一下衣服,随后抬腿往凉亭走去。
她刚到凉亭就感受到一股异常的威压袭来,她抬眼看到了坐在凉亭里的男子,随后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对着凉亭里的男子行礼:“奴婢有眼无珠,不知是殿下在此,冒犯了殿下,请殿下恕罪!”
说完后清珩也不敢抬头,只是不停的磕着头,直到头上冒出了血迹,坐着的男子才开口道:”起来,磕死了本王可不替你收尸。“
清珩停下磕头的动作,“多谢殿下饶恕!”
又对着萧权行了一礼,随后便准备起身离开,可头中传来一阵一阵的眩晕感让她没办法稳住步伐,她一个没稳住便往后倒去。
身体与坚硬的地板碰撞传来的痛感让她清醒了许多,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居然倒在了萧权脚下,于是她忍住身上的痛楚,咬牙用手肘支撑自己跪在地上。
“奴婢多次冒犯殿下,奴婢该死!”
萧权不答,他用修长的手指勾起清珩的下巴,强迫清珩直视着他。
他看见这双含泪的眼眸,想起了多年前,也是这双眼睛,像是森林里被惊扰的小鹿,那般无辜清纯。
只不过当时见她,她还是受万众宠爱的丞相府大小姐,如今却变成了一个因为他一句话就可以被夺走性命的奴婢。
他薄唇轻启:“你还记得本王吗?”
看见清珩眼里的不解,他轻嗤一声,“也对,当时的你还是高高在上的丞相府大小姐,怎么会记得本王呢?”
他将清珩的脸放下,淡淡道:“行了,退下吧。”
清珩像是如获大赦一般马上起身离开了凉亭。
萧权看着女子一瘸一拐的离开,指尖还残留着女子肌肤滑腻的触感,那种感觉一直萦绕在他的心中,让他有些烦躁。
清珩离开凉亭后,先是去了玉英那里请了假领了伤药,再回到小屋时,她已经褪去那副可怜的模样,只是淡淡的对着镜子上药。
她想起萧权刚刚问的话,眼神冰冷,她看着镜子里那张因为痛苦流过眼泪而显得格外可怜的脸,轻声道。
“怎么会不记得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