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日订单》第4章 进村
要进入小村庄,第一方案是绕着乡道走个十来公里,没有交通工具显然不可能。第二个方案是两公里外有个小山包翻过去,太消耗体力了,也被否决了,第三方案就是直接穿过水稻田,走个一公里左右,唯一缺点是走过水稻田后有一大片甘蔗种植区,如果里面藏几个丧尸发起突袭,那可真的要吃席了。但此时韩顺非常清楚,没有水,食物,他也活不过几天,没有武器随便一个女丧尸都能把自己拿捏得死死的,更不用说大个子这类重量级别的存在。
韩顺考虑再三,为了填饱肚子,决定穿过水稻田!出发前,他给傻强打了个电话,对方传来“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他不敢往坏的方向想,只希望这小子能逢凶化吉。“顶住呀,扑街仔!”虽然傻强听不见,但韩顺还是说了一句。说完便一跃跳下田埂,稻田里一眼的绿悠悠的根本没有未世的感觉,反倒是一股田园气息让他有了一种郊游的错觉。沿着田埂走了百来米,他看到了水田里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在蠕动着,定睛一看,就是那个犹如恶梦一般大个子!!韩顺赶紧猫着腰,蹑手蹑脚躲到田埂旁芭蕉树后,反握着扳手让撬轮胎的尖头向着外面,通过观察,现在离大个子大约有五十米,从他蠕动的形态,他大概是被水田困住了。大个子似乎对水和头上阳光极为抗拒,他愤怒地挣扎着,企图摆脱出这个讨厌泥潭,他越是扭动肥硕身体,脚下的水田像有魔力越是把他吸住,他张开大嘴想向天上的太阳怒吼,可惜喉咙被扯开了,只能发出“呼呼”的气流声。
“咕……”韩顺的肚子在这时候居然不争气的抗议了起来。他抬头看看没熟透的芭蕉,小心翼翼的掰下来几个,用牙齿咬开芭蕉皮(生芭蕉的皮是很硬的),一口咬下去,酸涩味顿时充斥着整个口腔……本来已经口渴难耐的韩顺喉咙受到这刺激“嗳”的一声干呕了起来。“不行,我要活着!就算是屎我也要吞下去!”韩顺默默的给自己打着气,再一次把生芭蕉塞进嘴顶着恶心吞了下去。就这样,他硬吞了四根就再也吞不下去了,他拼命舔着衣服好让舌头没那么难受,可还是涩得要命。但还好,现在肚子里有了点东西再手脚也有了点劲头,他继续耐心地观察着大个子,发现他在泥坑里越刨越深,大概到了他膝盖的位置,时不可失,机不再来!他紧握扳手,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沿着田埂向大个子靠过去,三十米……二十米……十米,忽然大个子发现了打算偷袭的韩顺,张着大嘴挥舞着两条大臂膀企图想从泥潭挣脱出来。
“雕拿妈,几大就几大!”韩顺骂出了一句家乡的脏话给自己鼓劲,握着扳手向着大个子直冲过去,快靠近大个子的时候他借助田埂一跃而起,瞄准大个子的太阳穴,噗嗤一下子直直的捅了进去……呼……喉咙被撕开的大个子发出了最后一个声音后便面朝天的躺倒在水田里,再次成为了一具尸体……韩顺用脚尖踢了踢大个子,确认不会再爬起来,便拨出扳手,爬上田埂咧着嘴傻笑着,他不敢笑出声,怕引来其他感染者,但他做到了,他战胜了自己的恐惧。他再也不会害怕这个梦魇般的存在的大个子。
经过了简单的收拾,韩顺沿着田梗来到了甘蔗地。久旱逢甘露,他扒下一根就啃了起来,甘甜的蔗汁很好地缓解着生芭蕉给他嘴巴带来的不适感,丰富的糖份也让他有了短暂的饱腹感,就这样子,他提着扳手咬着甘蔗,腰间还插着两根,如果再让他挑着一只鸡,那就是一个活脱脱的进村太君。韩顺沿着土路走着,甘蔗田里时不时传出感染者的低吼暗示着村子已经遭逢劫难,此时他不想和感染者发生正面冲突,于是趴下了身子,一下一下的匍匐前进。
有惊无险到了甘蔗地的尽头,村子已经近在咫尺,村子和劳动地就隔着一条小河,两地之间仅有一条古老的石板桥作连通之用,在未进村之前,韩顺已在手机3D地图上查看过村子的大致情况,名字虽叫大埗村,但一点儿也不大,约摸不到百户人家,该村靠山座落,程“品”字型排布,现在韩顺正处于“品”字的最底部。结合眼前所见,村内多为青砖结构,更不乏有地方特色的镬耳屋,“品”字底部的头,中,尾分别修建了三间具有民初风格的三层雕楼,楼体用青砖麻石为主体,极其坚固,带多角度射击孔,用于当年防御土匪马贼之用,配合交叉火力能把来犯之敌消灭于小河以外。摆在面前的难题是村内虽然看不见感染者,但村口的一群土狗刚分食完一具残破的尸体,它们仿嗅到了韩顺的气息张着血盆大口,口中的液体拉着丝地向着地上涎着,血红的眼睛正虎视眈眈的寻找身边的一切活动之物。忽然一条壮硕的大黑狗嗅到了活物的气息向韩顺方向狂吠起来,其他的狗子好像接到命令一样向韩顺飞奔而来!
“握草!”韩顺骂了一句国粹,随手将扳手掷向快到石桥的疯狗身上,掷来的扳手让疯狗迟缓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向目标发起了进攻,身后甘蔗地里的感染者也听到了响动,呜哇呜哇地拨开甘蔗向韩顺靠过来。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韩顺慌不择路,一跃跳进了小河……澎的一声激起了大量水花,溅到桥上的疯狗身上,疯狗像触电似的向桥后退着,而甘蔗地里的三个感染者也追到了河边,向着河里的韩顺吼叫着,他不敢靠近,似乎在惧怕着什么。带头大黑狗冲上桥面“呀呜”发出了类似狼一样的吼叫,退缩的狗子又齐唰唰的围了上来。感染者转头向狗群“哇哇”的怒吼着,仿佛在向狗群宣示着这是我的猎物。如是这样,狗群,人,感染者三方对峙着,谁也不敢先动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