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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流翻红后穿成了一山之神》第4章 是谁在碎碎念

虽没指名道姓,但莫名其妙的,宴清觉得这人就是在骂自己。

却想不通到底是因何缘由,她何曾与人结下这般深仇大恨了?

再次醒来时,她是被人哭清醒的。

哭诉之人,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文绉绉地絮絮叨叨,听不真切。

宴清晃了晃脑袋,她被吵得头都快要炸了。

想睁开眼睛看看是谁,费了半天劲却分不清自己眼睛在哪儿。

好家伙,五感就留了个听觉,还听不明白。

自己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你倒是告诉我姓甚名谁,要干嘛吧?听你声音虚弱的跟蚊子叫似的。”

蚊子音主人愣了一下,不可置信地迅速抬起头,眼睛直直盯着案台上的泥塑。

他灵觉敏锐,确定那声不耐烦的呵斥,是从上方泥塑中传出来的。

带着闷在塑像里的嗡鸣声,却不难听出是个女子。

可此处山神庙,分明世代供奉着不知姓名的长胡子老爷爷。

哭诉之人疑惑间,急忙整理了下自己仪容,确保不失礼后,行了三跪九拜。

虔诚道,“学生砚容青,请山神爷爷……请山神助我……还我清白,在所不惜!”

什么?

宴清听到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的,沉默了一会,又听到“哐哐哐”的磕头声。

“给我起来!你在干什么,小命不要了?”

即使什么都看不见,宴清也能听出少年一副随时要厥过去的样子。

“我答应你还不成吗!”

宴清哪能知道该怎么帮忙,自身现在的情况也是一塌糊涂。

情急之下,她把自己烦得晕过去了。

时间于无意识中流逝,当淅淅沥沥的雨声传入耳时,宴清从涣散中凝神。

恍然中发现五感渐渐清明。

湿润的泥土气息,夹杂着青草的香味飘浮在鼻间。

原本紧阖着的双眼慢慢睁开,眼睫微颤间,一点点适应着刺眼的光亮。

头顶浅青色泛白的床幔,和交错纵横的乌黑悬梁木终于映入眼帘。

老旧的雕花木床泛着霉味儿,已有多处腐朽斑驳,身下的床铺又冷又硬,枕头也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难闻气味。

诧异、错愕、疑惑,种种复杂的情绪于心间一一闪过。

宴清将脑袋歪向一侧,压下难以言喻的思绪,打量着屋内摆设。

一目了然,简单寒碜的过分,除了躺着的这张床除外,就只有笨重的木桌,和墙角矮架上的几套旧衣服。

四肢如耄耋老人般无力,浑身冰冷如坠寒潭。

深吸了两口气,宴清猛地一个翻身下了床。

“啊啊啊啊!!——”

“慈方老头儿,不带这样的啊,你既然真会超度,为什么把我搞成这熊样儿了?”

宴清真想躺在地上无赖翻滚撒泼。

重活一世,白白多了条命,也拯救不了她现在崩溃的心态。

以至于她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不是正常的投胎重获新生。

“怎么了,怎么了?”

房门“碰”的一声被大力推开,一中年妇人闯了进来。

身穿灰色交襟衣衫,胳膊挂着篮子,面色淳朴,脸庞微圆。

“容小子你下床干什么?快上去躺着,把这碗药喝了!”

小子个屁……

宴清无语凝噎,抬起一只手在胸前按了按,她曾引以为傲的身材一去不复返了。

神思一转,直接破罐子破摔,飙起了演技。

“这位婶子,您是?”

妇人眼神一滞,放下篮子,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宴清额头。

担心道,“不烫了啊,容小子你是不是这两天烧糊涂了?我就说,该死的梁富把你推进河里,你这瘦弱的小身板子怎么遭得住啊!”

“婶子,或许真烧糊涂了吧,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宴清紧紧皱着眉,懵懵懂懂的样子十分惹人怜爱。

“走,咱们看大夫去,找镇上最好的大夫!”

手腕被捏的生疼,宴清没挣脱开。

生无可恋地阻止道,“等等,婶子等一下,您先听我说!”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或许是天意,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我也不想再去过多纠缠,只想珍惜当下,好好生活。大夫就不去看了吧,省些药费,您看成吗?”

通过清醒之后的观察,屋内的环境可谓是贫穷到一定程度了。

宴清以为这么说,妇人无论是与原身有什么关系,应该都不会再执着的拉着她去看病了。

谁料想,中年妇人听到后,满脸的怒气。

“容小子,你想清楚了?”

“嗯。”

“不,你听我说完,再跟我说有没有想清楚!”

宴清哑了。

抹了把脸,拉着妇人坐到桌子旁,乖巧道,“您说,我听着。”

妇人没着急开口,先逼宴清喝掉了碗中又黑又苦的药汁儿,一滴不剩。

“家里的十五亩地不要了?”

“要!”

宴清震惊,什么都可以不要,地不行,还是十五亩啊。

“秀才案首的名儿不要了?”

“要!!”

宴清更震惊了,据她所知,只要是秀才之身,不管是不是头名,以后见官都可以不用下跪磕头。

以她如今什么都不懂的状况,有个秀才之名,也算是道护身符。

“那举人的身份还要不要了?”

不用宴清回答,妇人就开始细细讲述着,这些年间原身经历过的种种。

宴清安静地听着,一言不发。

像是重新走过了另外一个人的一生,从生到死……

妇人,也就是梁婶,把话说完良久后,宴清都闭着眼睛。

整理好情绪后才道,“谢谢梁婶和里长这些年的照顾,您不用担心,该是我的,我会一分不少的拿回来,不然可对不起我爹娘。”

从不矫情的宴清,难免觉得有些悲凉,心间又苦又涩,意识恍恍惚惚。

不过,还记得问上最重要的一句。

“额,梁婶,我是谁?”

“哈哈哈,你看,这事儿我倒是给忘了,你呀,姓砚,名容青,字么,得到行冠礼的时候了。”

梁婶离开后,宴清目光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指,眼前的右手指节间生着粗糙的薄茧。

她收回五指,并拢成执笔的模样,岁数还小时,也曾被慈方道长逼的练过大字,自然能看出这是常年握笔所致。

“砚容青。”

原来是你。

宴清望向窗外,雨幕里似木槿般的花树上,白的、紫的繁繁点点缀满枝头,花瓣时不时被雨滴打落,纷飞飘远。

繁花后,围墙外,院落三三两两的坐落着聚集在一处。

眺望远方,黛色青山在烟雨里更加朦胧,望之便让人心生安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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